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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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
787×1092毫米32开本18印张11插页385.000字
1983年4月第1版1983年4月第1次印刷印数:1—51,200册
定价:1.50元
统一书号:10091·889
内容提要
这是一部反映和平解放西藏时,我空军一支气象小分队斗争生活的长篇。
一九五○年秋,我军突破金沙江防线,解放了昌都,由于交通阻塞,进军西藏的地面部队面临着饥饿和寒冷的严重威胁。为了突破空中禁区,空投给养。我空军的一支小分队,奔赴西藏,摸清了索南才旦地区的气象规律,为开辟空中航道扫除了障碍。
这支小分队在几个月的工作中,和西藏反动上层、国民党匪特的阻挠破坏,和外国干涉势力的分裂活动,作了不屈的斗争;同时,他们克服了缺粮、严寒、高山反映等等困难,终于完成了任务。
在这场尖锐复杂的斗争中,作者以细腻的笔触,清新的格调,交错的情节,感情洋溢,广阔地揭示了民族关系、军民关系、宗教纠葛、爱情生活、气象探测,以及藏族人民、佛教僧侣、西藏地方的种种生活和特色。
这部长篇,人物形象都有自己的性格,思想感情写得比较丰满,地方色彩鲜明,描写细腻,读来亲切感人。
序篇
一九四九年的初冬时节。
在一片山呼海啸声中,人民解放军的一支劲旅以锐不可挡的气势,冲进了这个位于祖国西南地区的芙蓉城机场。
跑道头上,一架美制C46型国民党运输机,正掉过机头,吼叫着向前滑去。
就在这架飞机要强行起飞的时候,一个体魄高大魁伟的战士,骑着一匹宛若一团火焰似的红鬃烈马,闪过勇猛向前的队伍,冲到飞机的左前方,单臂举枪,“砰砰砰”一连几发,不偏不倚打中了飞机的轮胎,滑动的飞机顿时停止下来。
战士们潮水般地朝飞机紧逼过来。一双双 喷火的眼睛直射向敌机,一管管愤怒的枪口直对着敌机,一声声狂怒的喝喊直冲向敌机:
“快下来,投降不杀!”
很快,从飞机驾驶舱的小窗口伸出一只手,手下垂着一条抖抖索索的白绸巾。
那个骑着红鬃烈马的战士,把枪口还在冒烟的长枪往身上一挎,策马来到机身中部的舱门前,抡起一双大拳就是一阵狠捶狠砸。
舱门开了。两个便衣特务举起手,垂头丧气地站在舱门口。
那个战士叫钟震山,是骑兵班长。他双手按紧马背,一闪身纵腿,飞一般地跃进了机舱里。他的红鬃烈马被一位满脸烟尘、一身油渍的老战士赶到了一边。
飞机上的钟震山放下小梯,向那位老战士打着招呼:
“老班长,快上来吧!”
被称做老班长的战士和另外几个战士跨上了飞机。老班长叫耿维民,五十三、四岁,是旅部机关的炊事员。他舞着巴掌夸赞钟震山道:
“钟震山,你的枪法真准,到底没让这个天上飞的大家伙离地,就瘫巴了!”
两个持枪的战士把两个便衣特务和飞机上的空勤人员押下了飞机。
钟震山在飞机尾部的阴暗处搜捕到一位佩戴上校军衔的军官。他首先十分熟练地下了上校隐藏在腰间的手枪,然后一掌将上校推到耿维民面前。在他看来,此刻,这位烧火做饭的老班长是这里最有权威的人物。
上校象一条被抽筋剔骨的癞皮狗瘫在地上。耿维民大喝一声。
“别装疯卖傻了,站起来!”
上校象陡然触电一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耿维民枪口朝上校一点:
“把手举起来!”
上校虚怯地瞥了耿维民一眼,不敢怠慢地举起了双手。
耿维民朝钟震山递去一个眼神:
“搜!”
钟震山用他那双粗大的手,在上校身上细细地搜索着。
除了搜到一张照片和一把钥匙以外,别的再没搜到什么。钟震山把照片和钥匙交给耿维民,大声地问着上校:
“你是干什么的?”
上校垂着眼,没有回答。
“你们准备飞到哪里?”耿维民用严厉的目光逼视着上校。
上校抬起一双恐惧的眼睛,紧闭双唇,仍不回答。
钟震山急得指点起上校来,话出口跟打雷似的:
“你是耳聋,还是嘴哑,听到问你没有?”
上校吓得一耸肩,但依然不作声,只是脖子上的喉节明显地蠕动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耿维民发现了。他用深究细察的目光审量着上校的脸部,只见上校的腮帮子撑得圆鼓鼓的,好象嘴里含着个鸡蛋似的。耿维民皱着眉头,好一阵纳闷。忽地,他象有所发现似地舒展开眉目,不慌不忙地用食指在上校腮帮子上一捣,上校嘴里立时撒气似地喷出一个纸团来。
钟震山忙拾起被打湿的纸团,正要打开看个所以然的时候,马上被耿维民制止住了:
“别动!上面有字。”
钟震山小心翼翼地把纸团交给耿维民,拿过钥匙问上校道:
“这把钥匙是开哪里的?”
这一问,上校比先前更加惶恐地痉挛起来,张口结舌地不肯回答,而且目光时不时地偷偷瞟向飞机尾部那光线暗淡的角落。
钟震山有一双鹰一般敏锐的眼睛,从上校惊悸不安的目光里捕捉到了这把钥匙的奥秘所在,蹭蹭几步走到了飞机尾部。
“咔嚓”一声脆响,钟震山一下子捅开了尾部贮仓门上的暗锁,拖出一个沉甸甸的大麻包来。
上校见此情景,不由得目瞪口呆,失魂落魄地把脑袋耷拉在胸前。
钟震山图利索,干脆把麻包抱到机舱门口,借着外面的亮光,他看见上面写着两行大字。他皱皱眉,一字一顿地念起来:
“出口物资,小心轻放!”
钟震山按照要求,把麻包轻轻地放置在机舱地板上。
这时,旅长肖向前乘着一辆美式敞篷吉普车赶来了。他跳下车,穿过人群,朝飞机疾步走来。他身边紧随着一位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娃娃兵。这个稚气未尽、略显机灵的小战士,是肖向前的警卫员陆小明。
肖向前刚一走上飞机,钟震山就兴奋地向他报告道:
“报告旅长,我们截住了这架正要逃跑起飞的敌机!”
耿维民指着浑身打颤的上校,也向肖向前报告道:
“旅长,我们还捉到了一个上校。”
肖向前有力地一劈手:
“先把他押下去!”
地面跑上来两个持枪的战士,把上校押下了飞机。
肖向前指着麻包对钟震山说:
“打开看看。”
钟震山动手解绳子。机上机下的人都把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麻包上。钟震山索性用牙咬断绳子,双手撑开麻包口,两眼往里一瞅,不禁大吃一惊:
“啊!”
“什么?”肖向前和耿维民同时一愣地问道。
钟震山把麻包口往下一压,
“人,一个人!”
这时,所有的人都看清了,麻包里确实装着一个蜷曲着身肢的男人。这男人穿一身灰色中山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眼镜,脸色白煞煞的,嘴角边挂着白泡沬。一头黑里掺白的头发,说明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人们惊愕了。飞机上下立时变得鸦雀无声。当耿维民的手摸到那个男人的鼻孔,很快吐出“还有气”三个字时,人们又纷纷议论起来:
“明明是人,怎么标上是出口物资呢?”
“干吗要把自己的同胞当货物出口到国外,真是怪事!”
肖向前困惑地紧蹙眉头。少顷,他朝下大声喊道:
“司机,快把车开过来!”
敞篷吉普车开到了飞机舱门前。肖向前对司机吩咐道:
“立即送野战医院,全力抢救!”
钟震山和司机一起把这个男人抬下飞机,安置在吉普车里。
“旅长,让我去护送吧!”
人群中闪出一个年轻英俊的女
战士。她肩上挎着个红十字药箱,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向肖向前请求道。
“好,韩喜梅,护送的任务就交给你这个小护士了。”肖向前向她具体交代道,“告诉严军同志,一定要把人抢救过来。”
在场的人们都知道,严军是肖向前的爱人,是一个在部队里成长起来的医术十分高明的医生。韩喜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是。旅长,我一定一字不差地向严医生传达你的指示:一定要把人抢救过来!”
“小梅!”耿维民突然把头探出机舱门,目光深切地望着已经跳上吉普车的韩喜梅,亲切地叮嘱道,“一路上可要小心些。”
韩喜梅转过身来,象孩子似地朝耿维民点了点头:
“嗯,老班长。”
吉普车开走了。
耿维民把手中的纸团和照片交给肖向前:
“纸团是从那个上校嘴里敲出来的,照片是他衣袋里搜出来的。”
肖向前把照片送到眼下,只见照片上有两个人影。左边那个正是刚才俘虏的上校,右边那个是没有见过面的少校,少校的左脸上隐隐显出一条伤痕。照片的背景是西藏拉萨的布达拉宫。照片的右下角印着:一九四九年春,胡鹏、刘非合影留念。看过照片,肖向前又细看手中还未干的纸团。什么也没看清,只是模模糊糊地认出“西藏”“刘非”四个字来。
接着,肖向前领着耿维民和钟震山朝飞机驾驶舱走去。
他从飞行员坐椅上拾起一份航空地图,地图上勾画着一条粗重的蓝线,显然是这架飞机的飞行航线。这条蓝色的航线,从芙蓉城一直延伸到外国的一个城市,城市的旁边标着两个英文字母:
PB!
第一章
一九五○年秋天的一个下午。
蓝湛湛、碧澄澄的天空,深邃而又高远, 洁净得一尘不染。秋阳照耀下的芙蓉城机场,景色别致而又迷人。跑道两边宽敞平坦的地坪上,那枯黄枯黄的野草象着风的烈火一样,燃烧得红亮耀眼;跑道尽头那片堪称得上秋花之魁的芙蓉花开得正盛,恰似彩霞铺在地上。置身在这绚丽多彩的秋景里,谁的心里都会油然产生一种奋发热烈的感觉。
在跑道东头一块红地毯似的草坪上,秩序 井然地停放着各种保证飞行的车辆。在这些车辆中,独有那辆高耸着的敞篷飞行指挥车,显得特别引人注目。指挥车左前方的跑道头边,平平整整地铺着块白色的“丁”字布,指挥车旁边立着一根高高的杆子,杆子上有一条红白相衬的风向袋。此刻,风向袋正有气无力地垂搭着,它告诉人们,这是一个风向稳定、风力极小的最适宜飞行的好天气。
这里,多少双满怀希望的目光都投向那万里蓝天之外。
这次特殊的飞行吸引着多少人的注意力,牵动着多少人的心啊!
今年三月,为了驱逐帝国主义和外国干涉者在西藏的势力,为了解放水深火热中的藏族同胞,为了尽早实现统一祖国大陆的伟大事业,党中央作出了“解放西藏宜早不宜迟”
的英明决策,向人民解放军发出了进军西藏的命令。与此同时,中央人民政府发出通知,要求西藏地方政府立即派遣代表到北京谈判和平解放西藏的问题。但是,西藏地方政府玩弄花招,一方面指使谈判代表长期滞留国外;一方面调集藏军主力于金沙江畔,企图阻止我军进军西藏。我军英勇顽强,冒着枪林弹雨,迅速突破藏军的金沙江防线,于十月十九日解放了内地通往西藏的门户昌都城。目前,我军正一鼓作气,继续乘胜前进。但由于西藏高原地形复杂,气候恶劣,陆地交通受阻,进藏部队面临着给养不足的困难。于是,党中央命令我年轻的人民空军,开辟出一条由内地通往西藏的空中航线,空投粮食给养,支援地面部队。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由西南军区交给了驻芙蓉城机场的空军运输机部队。这支运输机部队尽管刚组建,飞机是从国民党手里缴获过来的破烂货(虽已修复,机件却老旧不堪),飞行技术和各种保障力量都很薄弱,但还是以满腔的热情和巨大的信心把这一繁重的任务承担下来了。
近日,这支年轻的运输机部队已经试飞了两次,但都没有成功。人们都把成功的希望全放在今天下午的第三次试飞上了。
指挥车上,在飞行指挥员的身旁伫立着一位高大的指挥员,他身着军装,威严而萧洒。他右手高举在眼眉上,避开阳光的刺激,眺望着遥远的天边。稍过片刻,我们又看见他把手放下,慢慢地转过身来了。呵,好熟的面孔呀,这不就是一年前我们在解放芙蓉城机场时见到过的那位旅长肖向前吗?此刻,他正指挥着一架飞机的试飞,这对指挥者和试飞者来说,都是一次新的艰难的航程。
一年前,肖向前旅长所率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