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暴-第2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河和罗五七从沙发上站起,匆匆走出房门。
廖凯几步跨到大板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钻戒,准备往鳄鱼皮包里塞。
杨冰恰在这时迎着廖凯走进来。廖凯问她,有没有事?杨冰笑着说,当然有事。廖凯说,有事回头再说吧,他要去市政府找房修夫。杨冰不让廖凯走,硬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摁坐在沙发上。廖凯无奈地说,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杨冰不无嗔怪地瞪着廖凯,问他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廖凯莫名其妙地想了想说,是你的生日。然后又摇摇头说,不对呀,你的生日还差几个月呢。杨冰嘟着嘴埋怨廖凯,说他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今天是他们相识五周年,也是订婚三周年的日子。廖凯禁不住苦笑,他根本就没把这种事当回事,对杨冰说,等我回来再说吧,说着就欲起身。杨冰用力摁住廖凯的肩膀说,是为李燕的事去找房修夫吧,她已经安排米琪约房修夫中午去观音阁,这种事在办公室谈,你认为合适吗?
廖凯对杨冰不觉有些感动,她不愧是他的贤内助。每当他遇到难题时,她总是不声不响就帮他料理了,而且料理得十分妥帖,十分周到。他们五年前相识于夏威夷。那时杨冰在美国留学,生活和学习费用全靠打工挣钱,暑假时到夏威夷寻觅导游兼翻译的差事,因为那里有很多中国游客。到夏威夷游玩的廖凯一眼便看中了杨冰,几天的朝夕共处,使他对这位温柔聪慧而又漂亮的姑娘产生了好感,在支付酬金时,他多给了她五百美元。但杨冰婉言谢绝了,这更让廖凯对杨冰刮目相看,分别时悄悄把一枚戒指塞到了她的旅行袋里。杨冰回到学校后,在整理行李时,发现了这枚很普通的黄金戒指,便不以为然地丢到了抽屉里,很快便忘记了廖凯。可一个多月后,她意外地收到了一笔巨款,就是再留十年学也花费不完,汇钱的人竟是她早忘到脑后的廖凯。面对二十万美元,她吃惊之余,不禁对素昧平生却有着侠义心肠的廖凯有了浓厚的兴趣。在这之后,廖凯又不远万里飞越大洋几次来探望她,就这样水到渠成,他们深深相恋了。后来,在廖凯香港遭遇滑铁卢时,杨冰又把这二十万美元原封不动地奉还给廖凯,帮他渡过了难关,在港城重新打出了一片天下。在廖凯的眼里,杨冰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这也是他不近别的女色的最根本原因。而杨冰对廖凯也是专心致志,认为他不仅有宏伟的理想和远大的抱负,而且具备了一个男人最难得的坚忍不拔和海纳百川的气度。所以直到现在,她的手指上仍只套着那枚普通的戒指。
杨冰这时发现了廖凯手里的钻戒,一把抢过去说:“原来你没忘记今天是咱们的纪念日,这是送给我的吧?”
廖凯尴尬地直搓手,嘴里“这……这”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杨冰马上明白了,失望地把钻戒默默放在茶几上。
廖凯抚摸着杨冰的手轻声说:“阿冰,以后我一定送你个比这还大的钻戒,好吗?”
杨冰低垂着眼帘说:“我才不稀罕你什么钻戒呢,只希望咱们能平平安安!”
廖凯明白杨冰话里的意思,她对几年前蒋庆林的事就非常反对,以为虽然走私损害了国家利益,但毕竟还是属于经商范畴,如果杀人越贷,那就是严重的犯罪行为了。李燕的事露出来之后,她已经无可奈何了,知道廖凯已骑上虎背,于是只能帮助他灭火,可这么做却是违背她的心愿的。廖凯把杨冰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肩膀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过了这一关,我们就金盆洗手,正儿八经地干一番事业!”
杨冰偎依着廖凯的胸膛,柔声问:“那咱们的纪念日还过不过?”
“过,当然要过!咱们要好好庆祝庆祝!”廖凯故作兴奋地说,“你让阿雪过来,就咱们一家人在一起聚聚,你看好吗?”
廖凯的提议正中杨冰的下怀,她本来就不想让别的不相干的人参加,她最希望的就是有一种家庭的温馨和亲情的交融。杨冰对廖凯的善解人意十分感动,不由得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春宵一刻值千金
还没到下班时间,房修夫就推开了待批的文件和要处理的公事,跟秘书打了个招呼,早早地赶到了观音阁。
廖凯并不急着跟房修夫谈事,把钻戒往他手里一塞说,米小姐正望眼欲穿哩,你还是先去安慰安慰她吧。他要在这位大市长情绪最佳时,再谈那件十分敏感的事,这样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房修夫急不可耐地赶到总统套房。米琪正从泳池里上来,仅遮三点的比基尼把她那丰满玲珑的身段充分显示了出来,勾勒得凹凸有致。她披上一件薄如蝉翼的透明丝罩,迎着房修夫款款走来。房修夫双眼发直地盯着米琪。米琪对着他嫣然一笑,百媚顿生。房修扬夫再也忍耐不住,突然伸臂把米琪一把拽过来。米琪乘势“咯咯”笑着倒在他怀里。房修夫把米琪抱起来,滚倒在宽大的沙发里。
米琪任由房修夫近乎疯狂的爱抚,娇声嗲气地说:“房市长,你整天缠着我,会忘记办正事的!”
“你看,又喊错了不是?”房修夫待米琪改口喊了声“哥”之后,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喃喃着说:“我宁愿整天沉醉在这里……”
米琪的虚荣心理得到了极大满足。堂堂一市之长,被她牢牢挂在了裙子边,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感到刺激?而在一年前,她还只是广州街头一家二流夜总会的野模兼三陪女,靠着一位款爷的投挑报李,才成了模特大赛的亚军,使她领悟到自身的资源要靠什么才能发掘出来。港城初试锋芒,便俘获了权势熏天的市长,这让她对自己的锦绣前程充满了信心。
“房……哥,你这么说,万一耽误了前程,我可担当不起哟!”米琪用纤纤玉指轻轻摸着房修夫脸上的纹沟,娇嗔地乜斜着眼,顿显几分妖冶之色。
房修夫是个爱江山也爱美人的人,自然不会把米琪的提醒放在心上。他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对爱的忠贞不贰,从兜里掏出那枚钻戒,放在米琪手掌心里。硕大的钻石闪动着耀眼的晶莹之光。米琪是个懂行的时尚女子,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半天没喘出气来。
“这是产于南非的……”房修夫试图向米琪介绍。
米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打断房修夫的话说:“我懂,这是南非的祖母钻,是无价之宝!”
“快戴上吧!”房修夫两眼情意绵绵地看着米琪说,“这是我的一片心,希望能永远伴随着你!”
米琪连忙把钻戒套在手指上,然后猛地扑过去,把房修夫压到了身下。
一番暴风骤雨般的颠鸾倒凤之后,米琪并没有忘记杨冰交给她的任务,她非常清楚谁才是自己真正的老板。她恢复常态,轻轻推了推气喘吁吁的房修夫说:“房哥,你别忘了,你不是还要和廖总谈事吗?等你谈了事,咱们再安安心心地——”她向房修夫抛了个媚眼。
房修夫意犹未尽,搂着米琪不放。米琪挣脱开,拿过房修夫的衣服,帮他穿好,附在他耳边悄声说:“我等着你……”
房修夫恋恋不舍地走出总统套房,去见廖凯。
廖凯在七楼会客厅里等候着房修夫。房修夫一进门,他就用玩笑的口吻说:“真对不起房兄,你好不容易难得轻松轻松,也不能让你安稳尽兴,你不会怪罪老弟吧?”
房修夫打着哈哈说:“你小子就少口惠而实不至了。再说这江山美人都很重要,英雄是不能偏废任何一边的。说吧,到底有什么大事,非要我亲自来一趟?”
廖凯开门见山,把李燕的事讲了一遍,并且告诉房修夫,案子目前就在市公安局刑警大队。
房修夫听了很吃惊,被从刚才的温柔乡里拉回到严酷的现实之中。他紧皱着眉头,慢慢地踱着步说:“我早就跟你说过,经商也好,办实业也好,我都会全力以赴支持你,可如果你干铤而走险的事,我就爱莫能助了,况且这还是人命关天的事!”
廖凯对房修夫的反应早就预料到了,于是平静地说:“这件事并不是你想得那么严重,其实李燕是跳海自杀的。你说她发现我们天华做水路生意,又要举报又是去缉私处,我们能怎么办,只能控制她,把她关在船舱里做说服工作。结果一不小心让她跳了海,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呀!”
房修夫并不相信廖凯的辩白,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个被捆住手脚的弱女子能轻易跳到海里去,可他现在已没有别的选择。且不说他这市长是廖凯通过李中秋的关系才当上的,仅儿子在美国的巨额花销,就像一根绳索把他和廖凯紧紧绑在了一起,他只能和廖凯同船共渡,荣辱与共。从他帮助廖凯淘第一桶金起,他就认真考虑了自己的退路,大不了一逃了之。从国内逃到境外的官员多了,也没见引渡回来几个。现在的世界,只有金钱才是万能的。
廖凯看透了房修夫的心思,接着说:“再说了,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房修夫耸耸眉,沙哑着声音问:“你说吧,你打算怎么补救?”
“请市公安局把这个案子移交给海关缉私处,而且理由也是充分的,毕竟和走私有关联嘛!”廖凯盯着房修夫。“要有把握地办成这件事,你这位市长大人的协调就举足轻重了!”
房修夫马上便明白了廖凯的意图,身上顿时轻松了许多。他原以为要他这个市长直接对市公安局施加压力或是影响,阻止案件的侦办,那样对他来说难度可想而知,而且将要冒极大的风险,现在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严展飞,他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马上一口应承下来。
廖凯不可能让房修夫推脱得干干净净,又说:“你还必须要求市公安局不能过问任何和此案有关的事情,而且要作为一条纪律遵守。你这位市长不会做不到吧?”
房修夫想了想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找赵局长安排。”
廖凯见房修夫答应得很利索,便笑着说:“那就不耽搁你老兄的时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哩!”
房修夫此时早就没了兴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打出缉私警察的神威
王步文把调查处理走私船的事全都交给了范斌和刘京生,自己抽出身来,集中精力办李燕的案子。他一到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给石林打电话,探询李燕的身份查得怎么样了。石林的答复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说局领导通知暂缓对此案的侦查,把另外一起凶杀案交给了大案组。他问石林原因,石林说他也弄不清楚,等搞明白了再回电话给他。王步文举着电话筒半天回不过神来。
面对突如其来如此重大的变故,王步文当然不能等闲视之。放下电话,他就匆匆来找严展飞汇报。
严展飞面容沉静地听完王步文的汇报,背着手在办公桌前踱了两圈,然后在王步文面前猛地站住,手一挥说:“那就把案子拿过来,我们办!”
王步文显然没想到严展飞会如此态度明确而又坚决地作出这样的决定,愣了好大一会才疑疑惑惑地问:“严头,你刚才说什么?”
严展飞又加重语气重复说:“这个案子和海关有很大关系,我们应该争取过来,以牢牢掌握主动权!”
王步文这次真真切切听清楚了,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了,一把抓住严展飞的手,颤着声问:“严头,你不会骗我吧?”
严展飞一巴掌打掉王步文的手,故作不悦的样子说:“你小子什么意思?对我也疑神疑鬼的,不像话!”
王步文开心地笑了,激情难抑地说:“严头,我代表师傅向你表示最崇高的革命敬意!”
“别来那些虚的了。”严展飞郑重其事地吩咐,“你马上就去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联系。我这就跟他们赵局长协商。有必要的话,我就以海关的名义请求市政府给予支持和关照!”说着,走向办公桌,拿起电话机。
王步文兴冲冲地快步走出副关长室。他觉得这次是他到缉私处上班后在严展飞这儿心情最好的一次。
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蒋小庆,心情似乎也不错。她终于拨通了那个神秘的手机。虽然对方没接电话,但她看到了希望,既然手机是通的,就说明李燕在港城的朋友是存在的,只要不懈地努力,就一定能找到这个至关重要的人。蒋小庆拨了两遍,对方仍保持缄默。她灵机一动,觉得对方必定是看到号码不熟,不敢或是不愿贸然接听电话,于是她给对方发了条信息,说自己是李燕的朋友,李燕委托她跟对方联系,请对方在方便的时候回个话。发过信息之后,她便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暗暗祈求对方能有所反馈。果然过了一会,她面前的手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