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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鬼马郎中-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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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亲见高伯回来,也是高兴非常。三人抱成一团,哭得那个叫心酸!孩儿不孝! 
   从此高伯尽心尽力照顾父母,时间一晃,半年之期已到,可是父母身有疾患,做儿子怎么能不呆在身边呢?况且降头一说未必可信。 
   高伯心想,再呆段时间回去应该无妨的,所以也就不再理会这个半年的约定。 
   那天,高伯出去买药,半路上突然腹中巨痛犹如刀绞,疼得他在地上翻来滚去,眼看就要休克过去。 
   也许是高伯孝感动天命不该绝,恰好此时有一游方野道摇着串铃经过。这道士一见高伯面罩黑气便知是中了降头。当下在高伯身上扎了一针,缓解了疼痛。高伯缓过神来一见是个道士救了他,就抱着道士的腿喊道,“道长,救命啊!” 
   那道士扶起了高伯问道:“你是怎么中的降头?” 
   高伯便将安南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那道士。道士这才答应了搭救高伯。 
   于是高伯把道士,请到家里来作法。道士摆好了道场,斩鸡头烧黄纸,请了道灵符,烧灰冲水让高伯喝了下去,半支烟工夫不到,只听到腹中咕噜咕噜作响。接着,只见高伯哇的一声,吐出一团东西。一瞧,原来是几十条蜈蚣裹在一团黄褐色的粘液里,正挣扎蠕动着,十分恶心。道士一惊,百足降?唉!难以根除。不过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高伯把道士请到上座,敬上茶水,以表谢意。 
   道士问高伯:“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这百足降我是无法完全解除的。” 
   高伯一惊问道:“难道还没完吗?” 
   道士说:“没完,还会发作,除不了根。现在看你的了,如果你想回安南,那么现在就动身,心中有这个意念,路上就不会发作,回到安南便没事了。不过,你妻子如此对你,用了这么歹毒的招儿,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高伯并不觉得妻子对自己有多歹毒,只是双亲卧病在榻,不便远行。便问道士:“如要留在岁城,有没有方法呢?道长一定要想想办法帮我,我父母都生着病,实在是不能离开半步啊。” 
   道士捻了捻胡须,想了想后说:“要留下也不是没办法。从此以后每年须吃十二条盐蛇,只能多不能少,否则小命不保。这是我知道的唯一的办法了,你好自为之吧。” 
   从此以后高伯就吃上了壁虎。而那道士,便是韩启明的父亲。 
   说到此,韩启明停下来,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情不自禁,说了这么多话,小兄弟,不要笑我聒噪啊。” 
   我听得正兴致勃勃,连忙说道:“怎么会呢?没想到,你父亲竟有如此经历。实在是让我大长见闻。兄台一翻话,让我知道这世界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来我这点道行,是太微不足道了!我常听长辈们说,这岭表与南洋,确是多降头与下蛊之术,令人防不胜防。” 
   “是啊!只是不知这些事情对你有没有帮助?”韩启明说。 
   “有啊!怎么没有,起码我知道,你父亲曾在岁城活动过,而且会道术。那么我就去岁城碰碰运气。”我说道。 
   保命要紧,不再多做盘桓,早早向韩启明辞行,到岁城道观之类的地方寻问下踪迹。 
 第六章 离魂惊梦 
 第六章 离魂惊梦 
   1 夜读 上 
   前文说及,我拿了韩贤的书后,要到岁城去寻踪觅迹,韩启明便不再对我多作挽留,性命尤关,不能拖延。 
   听说我要去岁城,他便给了我高旗木的连系方式,说也许用得上。 
   一晃就是三天后。 
   我在高三时,就知道这里有座岁城中医学院,所以决定先去那边逛逛,想去会一会一个叫何足道的教授。 
   那教授著了几本书,很有特色,我记得其中一本,是介绍中国十大仙药的。如黄精、首乌、石斛、五灵脂等,很有道家特色,有些地方的观点和《狮山试效方》里面记录的东西不谋而合,甚至是如出一辙。 
   我刚来岁城,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怎么去中医学院。正发愁呢!猛的想起韩大哥让我有困难找高旗木,就是那个可怜的中降人。 
   我根据韩大哥留给我的联系方式,找到了高旗木的家。知道我是韩大哥那边来的后,高伯热情地接待了我,向我问了韩大哥好后,又一个劲儿地跟我感谢韩大哥的父亲。真是一个老实人。 
   高伯家是在一座很旧的回迁房二楼,两房一厅,收拾得很整齐、妥当,一点也不显拥挤。自打从安南回来他母亲过世后,他就一个人过日子,也许是曾经照顾过父母的缘故,高伯收拾东西很在行,让人觉得他就像一个专业家政。 
   看样子,他应该也有七十岁了,很健硕,梳着个大背头,也许曾经是个帅小伙也说不定。只是没有见到他父亲,高伯都七十几了,估计他父亲也应该不在世。 
   知道我没地方落脚,就非要留我在他家留宿不可,说一个人住,没个人说话,实在是闷得紧。 
   我假意推辞一翻,心下却是乐意,正愁没地方住,出门在外,食宿最难人。 
   当晚实在是太累了,吃完饭只跟高伯道声晚安就入房睡觉。因此我并没有见到高伯吃盐蛇。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高伯这房子有什么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出来。 
   于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到高伯糟到降头的折磨,心里一阵同情。其实我当时听到韩启明的形容,实在是觉得无法置信,再分析回想这些说法,怎么能立得住腿跟?不可思议! 
 先高伯没有接触过蜈蚣,那些蜈蚣是从何而来?其次,就算是接触过蜈蚣,它们又是如何在高伯体内生存与繁殖?再次,为何这百足降的发作,刚刚好是在服下符水的半年之后,竟能定时起效? 
   带着这几个疑问,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难以相信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事。 
   左右睡不着,我打开了台灯,翻出那本精简本《狮山试效方》查阅。 
   从头到尾翻了几遍,都没有见到相关的记载,看来这降头之术,师父的师门并没有搜集到多少。不过还是翻到了类似的内容,其中,讲到了一个咒语,但这咒语并没有正式的名称,估且我就叫它“熟肉复生”咒吧,这是句十分的简单的咒语: 
   “东方王母桃、西方王母桃” 
   仅此两句而已。不由得让我想起在《狮山试效方》原装本里记载的一则故事。讲的是宋代大科学家沈括任中书检正时,曾看到一份来自雷州的奇特报告,报告称某人被乡民诅咒而死,而这乡民所使用的咒语,便是熟食咒。这熟食咒,念第一遍能令吃入肚中的,被嚼烂的熟肉,复原为完整的肉块;念第二遍,那肉块就能动,并变成活的动物,原来如果是牛肉就变回牛,若是猪肉就变回猪,只是比原动物更小而已;念第三遍,小动物就会越变越大,撑裂肚皮钻出来,非常恶毒。 
   别外,不仅雷州有乡民在用,而且苗族人中也有流行,害人更甚,其咒术不仅使熟肉变为动物在腹中活动,竟然还发展到啮人脏腑。我怀疑,这降头之术的腹生蜈蚣或是其它昆虫,就是从这熟食咒中改良而来,复原的动物属性从哺乳类动物转变昆虫类动物。除了更恶毒之外,还节省了许多口粮,牲畜可是比昆虫珍贵很多。 
   看到这里,心中有些明白,可惜的是,书中并没有详细地记载施术的细节以及破除咒术的相关程序。不然以后要是碰到类似的事件,也好有个主动权。 
   又随便地翻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到有解这熟食咒的方法。但是,我却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开禁法。这开禁法也许能对付这熟食咒也不一定。按书中所言,所谓开禁,就是解开禁咒之意。 
   第二节 夜读 下 
   这开禁的仪式是要在水边举行的,首先弄来五枚鸡蛋,分别置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以应五方神灵,在鸡蛋中再盖个灯盏或是碗碟之类。然后,开禁者,命令“灵官功曹”用五道灵符到五个方位禁锢中取出被禁锢的灵魂;同时,开禁者用剑挑开盖在鸡蛋的罩子,取出鸡蛋,这时,就表示中咒者,脱离诅咒重获新生。所谓“灵官”就是十天灵官、九地灵官、水府灵官、五百灵官、五显灵官;而“功曹”就是值年、值月、值日、值时之神。由于师门的关系,再详细的步骤,我也不能再做进一步的说明了。 
   这一系列的作为,想来也许能对付大多的黑色禁咒吧。 
   经过对《狮山试效方》的一翻复习,心中稍稍感觉有点底,以后对于这种事也就不再那么被动了。 
   这一晚看下来,勾起了我浓烈的兴致。这不还有一本韩启明送的《掌中符》吗?索性拿出来翻翻看。 
   这掌中符,也不知韩师兄是从哪里弄来的,完全不同于《狮山试效方》中常用符箓的那种体系。所以我也读不太明白,不过,据书中所言,我也就理解了个大概意思。所谓“掌中符”,其实就是将符画在手掌中,也能产生般灵符的神验灵力。 
   我打个比方吧!我们时常有听到一些传说:在夜晚走路时,在掌心写“我是鬼”,那么就会心不惊而鬼不侵;喝酒前,手中写“水”,则千杯不醉;过河渡船时,手中写“龙”,则船不沉且不晕船……这些例子不一而足。 
   不管这掌中符多厉害,但是在没有练功的前提下,这一切都是没有用的。要使得掌中符,必须严格遵循书中所载的阴阳功法,时时练习,到时使用掌中符才能显效。可碰上我这个对练功不感冒的人,这本掌中符,对于我来说,那就是废书一本了。真是浪费了韩启明的一翻好心了。 
   我翻着《掌中符》,翻到最后几页,看到有一篇文章,很有趣味。篇名叫《敬水房导引术》,据文中所言,此导引术乃是按《足臂阴阳十一经》中的理论开发的,具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效。 
   我觉得特别之处是,为什么只有十一经呢?按大学《针灸学》教材所言,人体应该有十二正经,为何《敬水房导引术》独缺手厥阴心包经? 
   不过,总的看来,这功法,十分之简单,竟不用静心而习,可以站桩,亦可盘腿,还可躺练,哪种方便,便用哪种练法。 
   姿势不是关键,关键是手法,要按次序扳动手指,激发经气,让经气在经络中循行。我分析了一下,这个手法,有点类似道家的手印。据说,这种手印,能与宇宙中的某种能量发生共同振,从而达到接收这种能量的目的。 
   打个比方,就是说,这种手印,就像是天线,能够接收电台的信息。 
   我按着书中的方法,躺在床上,一步一步,慢慢演练,居然有模有样,一个小时下来,我已经熟练了这个简单的套路。练完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了,眼皮十分沉重,把书盖在脸上我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发现左臂内侧中线,也就手厥阴心包经所过的部位,出现了一条淡蓝色的暗影,这暗影把伤口给覆盖住了。我心里很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蛇毒要发作?可是我又没有出现抽搐的现象。 
   我起床蹦了几下,没有异常,左手的那种隐痛程度,大大地减轻了。难道说,昨晚练的导引术,对蛇伤起作用了?这就是韩贤师兄的秘方?我心里一阵窃喜。 
   可是正当我高兴之际,左手传来一阵疼痛,背部竖脊肌剧烈痉挛,蛇毒又发作了,我跌倒在床上,抽了足足三分钟。不过,整个发作过程,比起以前都有一定程度的减轻。 
   我明白了,这导引术能够导引蛇毒,把蛇毒集中在左手伤口附近,从而使身体其他部分的蛇毒浓度降低,发作起来,也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以后坚持练习导引术,就能最大限度地控制蛇毒了,等蛇毒全部聚集到左手时,也许通过放血,能够把蛇毒清除,不过,这个办法是否可行,还是要找到韩师兄才行,万一出了岔子,那可是要把命交待出去的。 
   第三节 回魂 上 
   在高伯家,一晚上睡得不是很安稳,总觉得像是有个人,在窥探我一样,具体在哪里我又感觉不出来,若有若无,那感觉很是奇怪,十分的阴冷,10月的穗城不算太冷,可是昨晚我盖着毯子,依然冷得发抖,觉得若有若无地被人盯着。 
   我觉得这是超出我理解范围的冷意,起床后,我决定找高伯问个明白。 
   刷完牙后到客厅里一看,热情的高伯,早已煲好了一锅白粥,还买了四根黄烂烂的“油炸鬼”(即是油条)。 
   高伯很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并为我盛好白粥。这让我很难为情!吃人家,住人家,还要人家帮我盛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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