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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蛊毒-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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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公端详了一会,告诉杨宏:银印是镇宅之物,平时极少拿出来;字条也是寨佬亲
笔。寨婆证实寨佬确有此戒指,遇大事才戴上它,一物两用。郑重地接过银印和字条,
杨宏心亮胆壮,他明白他该怎么去做了。
    这天,他打听到子民和疤子去了县城,就来到笋场,将长工老胡喊到一旁,叙谈当
年他俩一起当长工洒汗水的旧谊,夸他做事踏实、忠诚可靠,许诺要提升他为长工头。
    ““……你……你提升我?……”老胡轻轻摇头。
    “我说话算数,你放心!”杨宏拿出银印和字条,“你看吧,寨佬在过世前就将一
切安排好了——”
    老胡不识字,对寨佬的戒指银印和字迹还是认得的,沉默了一会,表示听杨宏吩咐。
    杨宏贴近他耳边,如此这般面授机宜。
    老胡跑到下沙坪,对彩花说子民要她赶快将田产契据、银柜钥匙、账簿印信等一应
东西送到笋场去,有急用。
    彩花问,他和疤子不是去县城了吗?
    老胡告诉她,半路上碰到一个大老板,他们又折回来了,正在笋场里谈生意。
    彩花知道老胡是个三天放不出两个响屁的老实人,不会编谎话;子民又多次说过:
    寨佬的家产要慢慢变成白花花的银子,放进自家的银柜里,就谁也夺不去了。今天
说不定是要把笋场、田产卖给外地老板。彩花想着就赶快拿出东西,急于来到笋厂。
    老胡说,刚才他进去看了,子民正在与老板谈价呢,让他把东西拿进去;叫彩花快
回去准备好酒好菜招待客人。
    彩花又赶忙回去忙乎,快天黑了还不见有人来,去笋厂一看,见杨宏在指挥众人干
活,情知大事不妙。
    子民两天后才回来,知道情势大变,气急败坏,揪住彩花头发一顿狠接,他正要去
找杨宏拼命,杨宏却带着首事、执事们来了。长房执事苏昌礼将寨佬留下的字条交给了
子民道:“你仔细看看——”
    寨佬粗通文墨,他的字迹子民一眼就看得出来,不禁全身发冷,又似遭当头一棒。
    杨宏又把戒指银印伸到他面前,冷冷地道:“你不会说没见过吧?”
    子民当然知道伯父有两个印章,木质印章是做生意时用来盖章画押的,戒指银印是
伯父珍藏着办大事时才偶尔露面的。看着这熟悉的字迹,熟悉的银印,子民仿佛感到寨
佬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他机关算尽,却仍然没能逃过寨佬的目光。冥冥之中,寨佬仍
然什么也没说,可是他安排后事周密,子民明白伯父什么都知道;他宽容了侄儿,他也
阻止了侄儿,让侄儿的如意算盘落空。
    子民嘴唇蠕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被严霜打过的茄子,脑袋耷拉下来。
    杨宏宽容地笑笑,面对大家,诚恳地挽留子民:“子民哥,笋场离不开你——我还
要靠你跑码头推销玉兰片哩!”
    子民听出了杨宏话里的潜台词,无力地摇摇头,喃喃道:“我累了,真的累了!”


    


  

                        05、树林里忽然闪出一个黑衣人

    杨宏苦心经营笋场,做出的玉兰片一点也不逊当年,可销路总不通畅,连进贡的皇
片也不见官府来催要了,便愈加着急。
    一日,广东的唐老板带着马帮进山来了。他是到县城送盐巴、布匹后顺路转到青竹
寨的。往年,大码头的老板是从不进山的;寨佬极重信誉,不管是进贡的“皇片”还是
卖给商贾的“黄片”,质量都过得硬,牌子香得很。子民不肯再帮助杨宏打理笋场的事,
杨宏只得接过他那一揽子事,可老板们都不认识他,又听说寨佬死了,怕其中有诈;即
使送货上门,也只要少许一点,借口要试销一下再说。今日,广东的唐老板大老远来到
青竹寨看端详、辨真假,杨宏自然不敢怠慢。他不惜破费,买来各种野禽和山珍,并从
县城请来了最负盛名的大师傅掌勺。青竹寨弥漫着比节日还隆重的气氛。在这种氛围下,
禁不住杨宏的三请四邀,子民不得不半推半就来赴宴。他心想:没他子民帮忙杨宏照样
做生意,他不能给面子不要,把路堵死了。
    宴席的布置是别出心裁的。彩花应寨婆邀请前来帮厨,买菜、配料忙得欢。“是亲
三分向”,寨婆心想。
    大八仙桌上摆满了奇禽山珍,满屋溢香。吃过酒宴,杨宏叫老胡拿来宝尖、冬片、
桃片等各类玉兰片品种,给唐老板品味。
    验货,才是今天宴会最重要的一出戏,整个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长袍马褂的唐老板正襟危坐,历经沧桑的脸上毫无表情。他对桌上的玉兰片似乎毫
无兴趣,慢慢端起黄灿灿的水烟筒,点燃纸捻子,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黄白色的火苗。约
摸半锅烟之久,才把水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又缓缓地吐出一个个烟圈;不一会。
    丝丝缕缕的烟雾便在他头上盘旋。
    大家被他的神态慑服住了。他就像水烟袋里喷出的白色的水烟,浓雾似的,那么厚
实,使人看不透。
    几锅烟后,唐老板放下水烟筒,拿起玉兰片凑到眼前。软柔柔的玉兰片,色泽灿黄,
好似涂了一层金,清香扑鼻。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玉兰片成色好,不失山珍本色。
    唐老板用手指揪揿了揿,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眉间拂过一丝春风。他微微点头,道:
“还马马虎虎。”
    寨婆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一直颤抖不已的脚也不抖了。杨宏表面上处之泰然,心
情却仍不免紧张。当时苏子民霸占了笋场,想的是如何将寨佬的名字换成苏子民三个字,
根本谈不上“认真”二字。夺回笋场后,他把不合格的玉兰片剔掉,重新加过一次工,
与往年精工细料做的玉兰片无甚两样。只怕万一被唐老板看出破绽,肉里挑刺,怎么解
释得清?
    接着,唐老板把一小片冬笋的“宝尖”放进口中嚼了嚼,品尝滋味,又对着光线左
照右看,才放心地说:“不错。
    常言道:“出水才看两腿泥”。做生意,讨价还价才见真功夫;唐老板又端起了水
烟筒,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价?”
    “你说呢?”
    唐老板喷出一股烟雾,摊开十指:“每担十两银子。”
    “这价也太低了吧?”杨宏差点站了起来,‘’我们给皇上进贡,每担五十两银子
哩!
    加上奖赏就更多了。”
    唐老板笑道:“老弟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给皇上进贡的才是真正的‘皇
片’,用的原料全是精选的冬笋笋头,一个冬笋只取用三成料,跟卖给我们的不一样嘞!
    杨宏道:“卖给你们的也不是次货。宝尖、冬片用的也是冬笋,桃片春片用的是头
在春笋,都采用祖传秘方加工,与做进贡的皇片一样,味道一点不差。
    唐老板说:“这玉兰片色、香、味是不错,就是陈了点,这瞒不过我。
    杨宏道:“唐老板,我们的玉兰片压甑久了点,才显出有点陈色,不是行家是看不
出的,一点也不会掉落卖相。我们是一分货一分价,就不要太压价了。
    

    唐老板沉吟不语,不停地抽烟。
    苏子民笑道:“唐老板,你说玉兰片陈了点,那是一点也不碍事的。前天,我称了
五斤给泰山大人做寿,老丈人吃了几片,嘿嘿,不用咬,不用嚼,嗤溜溜就下肚了;那
味道,晦,老丈人吃了还想吃……”
    子民有声有色的一席话,说得小玉和彩花抿嘴直想笑。
    “唐老板,人家都比你多出这么多,”杨宏伸出四个手指,又遭,“看在你大老远
到这里来的份上,我们就让利——”
    唐老板伸出两个指头:“最多加二两银子,定盘子啦!”
    杨宏转过头,与苏子民咬了会耳朵,对唐老板道:“仁义第一,我们吃点亏算了。”
    苏子民端起酒杯:“来,干一杯——”
    杨宏也举起酒杯:“唐老板,今后我们还要互相照应啰!”唐老板点了点头,脸上
绽开一朵菊花:
    “那是当然的啦。”
    宴席过后,唐老板到笋场亲自守着过秤、装包,把马驮子打点好,才解下长长的褡
裢,倒出一小锭一小锭银子,用小袋子扎着,递给杨宏。“你数数吧。
    杨宏要子民数一数,子民娴熟地数过一遍,问道:“只这么点?”
    唐老板道:“你怕成色不足?”
    子民道:“我是说银子太少了,应该付二百四十两,怎么只有四十两?”
    “这次出来钱没带足,先预付部分定金;”唐老板歉然道,“回家后我把银两凑齐,
下次马帮进山时再如数带来。”
    杨宏问道:“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
    “多则七八个月,少则三两个月,保证一分不少地送上门。”
    “写张契据吧,口说无凭。”子民道。
    “好,应该的。”
    看着唐老板在欠银钱的契据上画了押,按了手印,杨宏道:“你要守信用啊!”
    唐老板道:“做生意,信誉第一;我不会让你们久等,放心吧!”
    看过契据,子民眉头一皱,转身对彩花嘀咕了几句,彩花便往自家方向去了。不一
会,她又回来了,沏了一杯清香馥郁的毛尖茶,叫小玉给唐老板送去。
    “谢谢!”忙乎了几个时辰,唐老板正感到口渴,便接过杯子,一口喝干。
    杨宏又好酒好菜招待了唐老板几天后,才送他启程返广州。
    听着逐渐远去的马帮的叮当声,寨婆不放心地问杨宏:“唐老板讲话算数么?要是
他骗了我们呢!
    杨宏心里也觉得不踏实:“是呀,要是他不按时送钱来怎么办?
    苏子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必担心,他翻不出我们的手掌。”
    三个月过去了,唐老板没有送钱来。
    半年过去了,唐老板的影子也没见着。
    转眼过去了九个月,唐老板仍毫无音讯。
    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杨宏急得抓耳挠腮,便去找子民。子民却喷着烟圈,不紧不
慢地说:“慌什么?有我哩!老将出马,一个顶俩,银子迟早会到手。
    杨宏觉得这话有点不受用,心想:难道他从中又搞了什么名堂?这欠债还钱,铁板
钉钉的事就非他不可?便耐着性子问:“此话怎讲?”
    子民见杨宏满脸狐疑之色,只得将那天让彩花去竹山界草蛊婆处讨蛊药(实际上是
回自己家里取蛊药,彩花会制蛊的事他是秘不示人的),趁机在唐老板喝的茶里投蛊的
事告诉了杨宏,并说放的是土蛊,十个月后毒性才发作,一年后才会丢命。
    杨宏正色道:“咱们做的是正经生意,货真价实,言而有信,怎能用这种见不得人
的手段挟制别人?快给我解药,我速赴广州,让他服下,免得害人性命。
    子民只得叫彩花拿出解药,交给杨宏,提醒道:“要等唐老板还了钱,才让他服解
药。
    杨宏道:“我会见机行事的。”
    准备停当,杨宏告别小玉、寨婆,骑上马;石板官道便响起“得得得”的马蹄声。
    晓行夜宿,逢人问路,不知不觉五六天过去。出了树木子便是广州地面了,人困马
乏,他准备歇息一会再赶路。
    他靠在树干上刚闭上眼,耳边却响起马惊恐的嘶鸣。“快到城郊了,难道还会有野
狼惊扰?”他朦胧想到,睁开眼,见自己已被四五个手执明晃晃钢刀的强人围住。
    他惊出一身冷汗,暗叫不好,光天化日,荡荡乾坤,城郊之地,竟有土匪打劫,未
及料至。
    一矮胖强人把钢刀探向他腰间的罗布汗巾,他一挺身站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屁话!”那矮胖强人鼓着眼睛,“还不赶快留下买路钱!
    他解下罗布汗巾,一抖:“我没钱。”
    “没钱用命抵!”另一个络腮胡子强人把钢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给你钱——”杨宏说着甩出罗布汗巾,缠住络组胡子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拖,
络绸胡子扑倒在地,钢刀飞出老远。
    矮胖强人挥刀砍来,杨宏将罗布汗巾忽地甩开,刹那间蒙住强人的双眼。他一跃而
起,朝强人胸口~脚踢去,顿时,强人倒退几步,站立不稳,仰天倒下。
    小个子强人嗷嗷叫着挥刀乱砍、杨宏左右腾挪闪过,瞅个空子,乘势把他掀倒,然
后又把他举起,扔到一旁发呆的强人身上。
    发呆的人被砸得晕头转向,惊醒过来拔腿就跑。罗布汗巾打着旋旋追向他,绊住了
强人双脚,他扑通朝前栽倒。
    最后一个强人见势不妙,忙跪下求饶。
    “好身手!”树林里忽然闪出一个身骑黑马、头裹黑巾的黑衣人,“我已看过多时
了。”
    “糟了——”杨宏不敢恋战,翻身上马,欲夺路而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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