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喜宴-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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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井涨红了脸。片山第一次见到,向来冷静的白井,当众露出如此激动的情绪。
“即使凶手现在跑了,终归跑不掉的。”
片山想尽力说服白井,但他不接受。
“我要亲自逮捕凶手。请谅解,我不要警官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逮捕凶手……”
说着,白井在新娘的身边跪下。“否则她死不瞑目的……”
突然,大颗的眼泪从白井的眼睛流下。所有人肃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福尔摩斯捅了晴美的脚一下。
“什么呀,福尔摩斯?”
晴美抬眼一看,见福尔摩斯往伊豆岛雅代该穿的晚装走去,“喵”了一声。
“对啦!”晴美拍手。“我穿上这件裙子,坐在白井先生旁边不就行了?”
“你?”片山瞠目。“不可能的!来了许多认识她的人啊!”
“总有办法的嘛。看,这裙子不是和这顶帽子配合的么?前面挡住了。只要化妆浓一点,低头而坐,看不出来的。”
“可是,你十八岁吗?”
片山发现晴美的眼睛突然带有杀意(!),连忙说:“好吧好吧。随你喜欢就好了。不过,必须得到白井同意才行。”
白井站起来,拿起晴美的手。
“拜托了!请务必帮忙。”
“就这样决定啦——那么,小板小姐,请借个空房间给我。我马上更衣。”
“知道。”小坂浩子好象也被白井感动了,立刻点头。“空房间多得是。我马上叫人预备。”
她正要出去时,泽口走进来。
“刚刚听说了……是真的吗?”
泽口可说是仍处于震惊的状态中,不是没道理。单是那宗伤人事件已叫他头痛了,何况加上杀人!
可是,不愧是酒店负责人.他立刻恢复专业的态度。
“如果有事要我帮忙的话,请指示。”
“我亲自拨电话,那样子比较好。”片山说。
实际上,要使栗原科长理解这种事态并不容易,但必须赶紧通知鉴证官和验尸官。
“对了,胁本先生呢?”片山问。
“现在正在请人护理伤口。”泽口说。
“情形如何?”
“并不至于重伤,不过,大概暂时行动不自由吧,现在他在房间外边。”
泽口话没说完,胁本瘸着受伤的腿走进来。
“她真的死了?”
“很遗憾。”
“到底是什么时间的事?她不是刚刚才进来的吗?”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片山看看新娘。的确,杀她的时间并不多。
“我就在隔壁的房间。”胁本说。
“隔壁?”
“是的。”小坂浩子说。“他受伤后,我把他带去隔壁空房间。”
“那么说,在医生来之前,他一直在那里?”
“是的。医生替他诊伤,然后带他去医务室。”
“你在隔壁的房间时听见什么吗?如惨叫、争执的声音之类——”
“不,什么也没听见。”胁本摇摇头。“还有,很奇怪哦。”
“什么事?”
“隔壁的房间,门是打开的,而我是面向门而坐的。”
“换句话说,如果有人经过外面的话,你应该见到才是。”
“绝对看到。可是,谁也没经过。”
片山等人面面相觑。
这个杀人现场,离大堂和宴会厅最远,但是不能不经过胁本所在的房间门外,否则不能来到这里。
片山走出走廊。右手边是长长的走廊,两边有门,走廊前端是大堂、宴会厅。左手边呢?防火门关着。
这扇门呢?片山问。
“经常关着的。是从这边开的,从另一边是打不开的。”泽口说明。“由于宴会厅这一层也存放礼金的关系,所以做成不能从任何一个方向进来的样子。”
“原来如此。”片山点点头。
他拉拉门,门很重,拉不动。
“喂,石津!帮帮忙。”“好的——咦,不很重呀,不是吗?”
是牛扒的效用吗?石津轻松地把门打开了。
“我如果用力也打得开的。”片山故意说。“这样,从对面就打不开了吧?”
“应该是的。”
“试试看。石津,你去另一面,开开这个门。”
“你想把我关在外面?”石津不安地说。
“关你在外面干什么?快去呀!”
“知道。”
石津叹一口气,走到门的另外一边。防火门发出沉重的声音关上后,接着传来“咯哒咯哒”摇动门的声音。
“看来果然打不开。”
“那么,凶手是怎样摸进这间休息室的?”晴美说。“能进不能出……”
“好奇妙的事。”片山的手按住下巴。
“如密室一般。”
“晤……可是在这种地方……算了,首先必须联络科长再说。”
片山正要走时,防火门被惊人的猛力“咚咚”地敲响。
“噢,忘了让石津进来——吵死人啦!”
“他一定是担心吃不到甜品了。”晴美低声说。
“好啦,开门了。”
片山和泽口一起拉开。冷不妨石津也从另一边推门,他哗然滚跌进来。
“吓坏我了。”石津瘫软地坐着叹息。
“我才被你吓坏了。好了,晴美,快去准备吧。客人大概在猜发生了什么事了。”
“嗯,包在我身上。”晴美用力点点头。
包在晴美身上的事,有时更加麻烦,不过,片山决定暂时不说。
“那么,接下去——”司仪说,“请新郎公司的前辈岩本先生致祝贺词。”
原来如此。“前辈”呀。片山对司仪的用词表示钦佩。因为说“上司”或“属下”
都不恰当。
岩本接过麦克风,站起来。
在现场,以南田验尸官对首的主要人员都来了。片山获得栗原的许可,暂时回到喜宴的座位。
晴美一派温顺的模样,有意低着头坐在白井身边。
心不在焉的是石津。
“晴美小姐,不可能就这样做了那家伙的妻子吧。”
他带着认真的表情向片山投诉,片山煞费思量才能哄住他。
岩本拿住麦克风沉默片刻——客人们觉得有半个世纪那么久。
之前噪杂的会场变得一片寂静,像有什么事会发生的预兆。
片山带着祈祷的心情,希望不再有事发生就好了。
“我叫岩本。”岩本慢慢地说话了。“刚才司仪介绍说我是新郎的前辈。的确,那个没有错,这是司仪先生绞尽脑汁之后想出来的叫法。”
到底他想说什么呢?所有的人都望住岩本。
“我一度是白井君的上司。”岩本接下去。“现在,白井君是我的上司。”
会场掠过一阵疑惑。
“我现在是普通职员,我以前坐过的科长位子,现由白井君坐上去。但是,我认为那是是当然的事——”岩本说明了自己企图隐瞒工作上犯错的内情。“所以,我完全没有理由憎恨白井君。”
“究竟他想说什么?”片山喃语。
“可是,公司内部传出流言,说白井君将我的失策向上层告密,把我踢出局。”他向出席喜宴的同僚们瞄了一眼。“但我十分清楚,那个流言并非事实。”
他说下去:“反而是白井君为了挽回我的过失,尽力不让上层知道。但是,结果上层还是知道了——是从哪里传出去的呢?公司职员们在下班后喝酒时说出来的谣言,正巧被在上层的其中一名部长听见了。这件事是那名部长亲自告诉我的,肯定没错。”
隔了一会,岩本继续说。“白井君是凭自己的实力,得到现在的职位的。当然,我从科长的位子被赶下来了——依常识来说,我是应当被革职的。”
岩本露出欢颜。片山觉得,那是很好的笑脸。
“当时,向社长直接交涉,不让我失业的,其实是白井君。”
与其他人一同发出惊叹声的片山也觉得意外。
“其他同僚都说白井君的坏话,表面上同情我,却没有一个人代我求情。”岩本安静地接下去。“我心中怀有的一点芥蒂,在我从社长口中听到那些话时,全都消除了。
而且,白井君绝口不提那件事——有人批评白井君,说他故意把我安置在他下面。老实说,我这把年纪了,要我重新适应新工作,是怎么也学不来的。做现在的工作才是最轻松的。“
同僚们带着无法释然的表情,听岩本说话。
“有时,白井君会大声责备我。”岩本说。“可是,作为上司,那是当然的事。倘若只有我不挨骂的话,反而使我更觉难堪吧——保持现状就好。今天,也许我说的话跟这个场合不太相称,但我希望大家知道,我由衷祈愿白井君得到幸福。”
岩本的话结束。
响起掌声——一点不带勉强,发自内心的掌声,持续了好久。
4“喜宴马上就结束啦。”根本刑警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呃……”片山搔搔头。
从宴会厅传来某个人的歌声。片山走出大堂。
“要捉凶手,毕竟不可能吧!”
“说的也是。”
“结束后,新郎新娘要在门口送客。晴美即使不愿意也会被人看到脸孔的。”
说得没错——也许对不起白井,但也只能到此放弃了……
“根本兄。”一个年轻刑警跑过来。“找到凶器了!”
“真的?喂,片山,去看看!”
片山带着一起出来的福尔摩斯,跟在年轻刑警后面。
“掉在那条柱子后面。”刑警说。
片山困惑不已。
那边是防火门的外侧。
“这么说,凶手往外逃了。”根本说。
“说的也是,可是,干吗丢在那里呢?”
“而且,血都擦干净了。如果在这里找到,肯定这便是凶器,凶手为何特地把它接干净呢?”根本摇着头说。
片山沉吟——从丢弃凶器的地点看,凶手显然是无意藏起凶器。
倘若真的要扔掉它的话,不如就这样扔掉,然后可更快逃离现场。把血擦干净的含意何在?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
“什么?”
回头一看,福尔摩斯面前,有了条纹巴巴的手帕。
拾起一看,血渗透了,但量不多。
“是擦凶刀的手帕吧。”根本摊开来。“这东西好象到处都有出售,我去查查看。”
根本走开了。
“福尔摩斯,在哪儿找到的?”片山问,福尔摩斯蹑足迈步。
片山跟着去看,来到现场隔壁的房间,即胁本所到过的房间。
“在这里找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