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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半卷云纱 作者:木悦君(连城vip一星2012-10-01完结)-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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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干净的衣物,挎了包走向门口,“走吧!”
    她条件反射似地回头看了看裴薇薇,她今天任务有些重,可能走的很晚,要是平时她一定早就飞奔而出,她也正笑嘻嘻地盯着潘晓云和古谚,做了一个“goodbye…kiss”,潘晓云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奈地走了出去。
    “什么?坐这个?”潘晓云眼球突出,死盯着校门口的那辆自行车,脑中忽然闪过坐在男友单车后头一脸幸福模样的小女人画面,头立马摇得像个拨浪鼓。
    古谚一脸受伤,“怎么?嫌弃啊?你以为从青舞到z大很近吗?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走路或撘公车过去吧!”
    潘晓云像见了鬼似的看他,“还要去你们学校吃?呃……老大啊!我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啊!”
    古谚拍拍车子,道:“上来吧,来得及的,我们学校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西餐馆,价格也不贵!”
    “骑自行车去西餐馆吃饭?”潘晓云叹了口气,扭头向前走去,“算了,还是我先请你吃饭吧,我可没时间跟你耗,就去我们学校附近的干锅店!价格更公道!”走了半天没见人跟上来,她回头看去,只见古谚跟在她身后不远处奸笑。
    潘晓云摸摸额头,好像自己又上当了,是他说的要互请一次,自己那顿可还没答应,这下自己倒先请了他了,得了,难得和他费脑筋!因为她一向是个简单的人,最痛苦的事就是费脑子想事情。
    从校门口走到饭店门口,潘晓云一句话都没再和他说,走得飞快,古谚却始终走在她身边没有快一步也没慢一步。
    “你知道那支钢笔对我意义重大吗?”沉默良久之后,古谚忽然说道。
    潘晓云低头吃菜,“不知道!”
    本以为他会尴尬地说不下去,却不想他竟然开始庞若无人的说起他父亲当年工作是如何的兢兢业业,如何在零下三十度深入岩洞考察,又是如何在临终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将那支笔托付给他,嘱咐他子承父业,怎样……怎样……
    全程都是古谚一个在说话,潘晓云只是个倾听者,连隔壁桌的情侣都认为他们怪怪的,频繁地投来异样的眼光,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潘晓云觉得自己吃的倍感艰辛。
    开始时她只是敷衍地听着,但渐渐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故事吸引,古谚显然是个很好的演说家,略有夸张却不失真的故事让人听起来像是身临其境,最后古谚问她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时,她却还是没开口,她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讲自己家里的事,更何况那是个极度不好的回忆,她也无法做到古谚这般的自然。
    所以她忙将话题转回去,“你父亲的经历真是丰富,可比一般的考古学家的经历多得多啊!”
    “不错!”古谚顿了顿,接着说:“我父亲年轻的时候还不是考古学家!”
    “那他是干什么的?”
    她随口问了一句,便低头刨饭,却突然发现空气有些凝结,她忙抬头,见古谚脸上难得有些凝重表情,与他刚刚口沫横飞的模样反差太大了,潘晓云的脑子迅速转了一圈,试探着问:“探险家?”
    古谚面露惭愧,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开荒的?”
    古谚又摇了摇头。
    “淘金的?”
    “不是!”
    “古董商人?”
    “不是!
    “抬死人的?”
    “……”
    又猜了几个,古谚都说不是,潘晓云没了耐心,“到底是什么啊?”
    古谚低着头,小声说了三个字,亏得潘晓云耳朵尖才听得清,那三个字是:“盗墓贼!”
    潘晓云“啊?”了一声,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一个盗墓贼的成了考古学家然后生了个儿子也学了考古,古谚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她,轻声问:“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潘晓云愣了下,古谚实在转变太大,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忙柔声安慰道:“怎么会?那个……这个……盗墓嘛……我一直很佩服盗墓者的,比如我很喜欢看《盗墓笔记》、《鬼吹灯》这些小说啊,你不用伤心,你父亲也很厉害啊,他能从一个盗墓的变成考古学家,这就很让人佩服了!”
第二十一章 噩梦归来
    “真的吗?”古谚神色缓和了一些,“可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窃笑,乱了神的潘晓云却完全没有看见,还在想这么回答,“我……我对所有人都凶的!”
    “那你对我笑一个!”
    “啊?”潘晓云没想到他还有这要求,偏偏古谚走到哪里都很令人侧目,这时又有很多少女头投来花痴般的目光,潘晓云心想:忍了!快速挤出了一丝笑,停留几乎不到两秒钟。
    突然,对面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潘晓云回头看着古谚笑得乱颤的身子,气不打一处来,“你……”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潘晓云啪地一声拍桌子站起,怒瞪着古谚,口中大叫道:“老板收钱!”她从包里摸出钱来摔在桌上,抓起包扭头就走。
    “怎么,真生气了?”古谚快速追上来。
    潘晓云脚步不停,还越走越快,古谚始终和她保持着脚步一致,口中不住地道歉,“我那是开玩笑呢!你别气了吧!要不我请你吃两顿饭好不好?法国大餐,日本料理?还是满汉全席?”
    潘晓云不吃他那套,瞪了他一眼,请两顿?这样也行?或许这个才是他的目的吧?寻她开心很好玩吗?心里蓦地想起那些为他着迷为他伤心的女子,心里对他更是厌恶,猛然停住脚步,古谚险些没刹住脚,忙笑着看向潘晓云。
    潘晓云怒气不减,“寻我开心很好玩吗?你是不是追每个女孩子都这样?我可不是你以前交往过的那些肤浅少女!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孩在暗地里为你流泪,你仔细想想吧!哼!”她继续大步向前。
    古谚在她身后叫道:“等等!”她根本没做任何理会。
    “我叫你等一下!”他的声音蓦然间带了一股威严,似乎还有怒意!潘晓云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
    古谚表情严肃,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追每个女孩子都是这样?你怎么知道我以往交往过的女孩都是肤浅的?又怎么知道很多女孩再暗地里为我哭?你什么都不清楚,凭什么这么说?这么贬低别人?”
    潘晓云愣在了当地,从来没有这样斥责过她,而且这个人还是刚刚百般讨好她的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半响说不出话来,刚刚自己的言论的确是过激了,可是……谁知道他这个时候是不是又是故意装得这样义正言辞。
    她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这次是古谚先转过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她想叫住他,可是叫住了又能说些什么呢?
    呆了半响,她才转身向学校走去,至于中途怎么走回去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刚刚古谚对她的斥责让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走进教室立即被裴薇薇拉住了,“怎么了?怎么吃个饭脸色变这么差?你们吵架了?”
    潘晓云深吸口气,叹道:“又没什么关系,吵什么架?”
    裴薇薇不相信地斜眼看她,“口是心非,我看明明就有什么!”
    “好啦,你有完没完啊?我去换衣服了!”
    整栋教学楼只有一间舞蹈教室一直灯火通明,躲在楼角的月亮悄悄西移的时候,她们才熄灯下楼回去宿舍。
    自从敦煌回来就再也没有做过的梦,就在见过古谚的晚上如约而至。
    周身浸在黑暗里,半点动弹不得,那种窒息的恐怖狂风的呼啸,让潘晓云觉得置身于地狱之中,她想呼喊却始终呼喊不出来,她想动弹却又想被某种神秘力量禁锢住了身子,明明身边的一切声响都那么清晰,她却永远也睁不开眼睛。
    还是那动听凄怨的声音在耳边尖啸,她只知道那是个女子,夜夜纷扰她的心,但是她知道心里的痛苦必定不是因为那个女子,而是心底另一个模糊的名字,是谁?早已经撕裂了她的心,她在等,在等一个永远也问不到的答案,即使要历经千万千的孤寂、痛苦、煎熬……
    “是谁……到底是谁……”潘晓云大叫着从梦中醒来,大汗淋漓,这个黑暗恐怖的梦又来了,那种被困住的窒息感甚至带到了梦外,她环抱着身子,大口喘着气。
    迟了几秒钟,“啪”地一声,灯亮了,床铺嘎吱嘎吱直响,穿着黑丝性感睡衣的裴薇薇又从上铺爬了下来,“怎么?又做噩梦了?不是已经很久没做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如影随形,从小就跟着我,它比任何一种梦魇更可怕,比我看过的任何一个鬼片更可怕,它不会放过我的!”潘晓云颤抖着身子,甚至带着哭音,陡然间,她突然明白了,那种被困住的窒息感是怎么回事,就像是一个活人被封进棺材里濒临死亡的感觉,是空气一点点抽离身体的感觉,潘晓云感觉到的却更像是自己的灵魂被锁在黑暗的匣子里苦苦挣扎。
    “潘晓云,你没事吧?你一定是压力太大了,才会做这种噩梦!你不是很久没有做噩梦了吗?这次一定是有压力了!”同寝室的张欣雨突然开头安慰,因为一直在一起高强度的练舞,她以往对潘晓云半夜尖叫的不赖烦感慢慢降低了,反而有些佩服潘晓云在最最繁重的任务里仍然不叫苦不嫌累的练舞。这个时候谁都有些不堪重负。
    “谢谢你,欣雨!我想我很快就没事的,你们快睡吧,薇薇,去睡吧!不用管我了!”潘晓云拍了拍裴薇薇的手。
    裴薇薇看着她,担忧地问:“你真没事吗?”
    潘晓云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仍旧颤抖的可怕,那个梦太真实了,一个从小做到大的梦,却不知道为什么的梦,是人都会感到可怕的。
    裴薇薇方爬回了床上熄了灯。
    张欣雨忽道:“这样吧,反正寝室里也只有我们三个,我手机里的音乐都是比较舒缓的,我放给你听,顺便自己也听听,我一般被吵醒很难睡着。”
    裴薇薇有些歉疚地说:“对不起了欣雨,以前你出声责怪的时候,我还一直对你很凶!”
    手机发出幽蓝的光照亮了张欣雨的脸,她在手机上快速地按着,一首王菲的《心经》轻轻地响彻在602寝室里,空灵的配乐,空灵的声音,空灵的佛教经典,的确能让人心里变得平和。
第二十二章 没有线索
    裴薇薇道:“想不到你手机里还有这音乐!”
    张欣雨道:“那是因为一年前被男朋友劈了腿,那段时间心里一直不平衡,甚至想过找他们两个同归于尽。最终想通是因为独自一人去电影院看了《唐山大地震》,虽然看起来没啥关联,可我就在巨大的震撼之后,片尾曲《心经》响起的时候,我彻底想通了,他妈的为这个男人去死根本不值得……”
    她们似乎还在聊着什么,应该都是痛骂男人的话,潘晓云都没在听,她在想着那个梦,以至于久久不敢入睡,虽然同一个晚上做两次那样的梦从来没有过,但是她还是不敢睡去,近二十来年来都做着同一个梦,这不是太诡异了吗?而且这个梦不再像以往那么规律地出现了。
    可是身体的困倦还是不容许她想多久,渐渐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阳光照进阳台,潘晓云一扫心里的阴霾,她还从未觉得阳光这么可爱过,虽然自己还是介意它会晒黑自己的皮肤。
    潘晓云发现只有在她忘情的舞动时才不会去想那个梦,只有在身体极度疲倦时,她才不会记起那个梦,因为这样,她被老师和同学称为狂人,总是最早进舞蹈室练舞,最晚结束,连胡夏都要提醒她注意休息了,她却只是不管,一度体力透支。
    日子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排练中度过,开学了,她们勉强能在文化课的时候得到休息,匆忙的日子让她们都无暇多想其他的人和事。
    古谚也再没来过。
    潘晓云每次经过校门口看到那辆自行车依旧原封不动地停在那,才会突然响起古谚,他竟然连自行车也不要了么?
    古谚并不是不要,他也只是忙得不可开交,或者只是想给自己留个借口在那里,每次张涛问起他自行车丢到哪里去的时候,他总是笑而不言。
    自从得回钢笔,他便常去青舞外的水吧里坐坐,不想堂而皇之地找她,便在那里守株待云,那天他终于见她从窗外走过,等他叫住她时,她仍旧气鼓鼓的。
    古谚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虐待妄想症,每次都想看到她生气的样子,所以总是喜欢逗她,但得知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有那么差时,还是不可遏制地生了气。
    研究所里,众人忙得团团转。
    “珍珠公主”的头像复原出来了,正打开在每个工作人员的电脑上,那是徐金文教授熬了许多个通宵,涨红着眼睛才准确地修复出来的,他一大早便将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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