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上位 作者:苏鎏(晋江2014-03-04vip完结)-第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且我也答应小筝了,我会好好学的,这是我给她的礼物。”
“呵呵,你这一学位送两份礼,倒是算得很精。”徐天颂一面说着,一面双手撑在泳池边缘一用力,甩着一身水就上了岸。他身上的皮肤比脸上更白,近乎于透明的颜色。透明的水珠一串串从身上滚落下来,被玻璃外射进来的阳光一照,闪着细微的光芒。
他就这么大喇喇地从两人身边走过,完全不在意阮筝是他准儿媳妇的身份。阮筝没料到他会突然从水里出来,视线没来得及调开,无意中看到了他胸前结实的肌肉和清晰的人鱼线。
本来看他的脸以为他就是个白面书生,一直到瞥见他半裸的身体,阮筝才意识到这人曾是个黑道老大的事实。
精悍、强壮,浑身充满了力量,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事实上徐天颂压根儿也没读过几天书,从小父母双亡的小混混,哪里有钱去读书。要不是他长得足够漂亮,心肠也足够狠硬,现在大概早就死得连骨头都好去打鼓了。
徐启琛握着阮筝的手开始渗汗了。阮筝扫他一眼,觉得他还没有自己镇定。她琢磨着要怎么开口跟徐天颂解释,语句还没组织好,就见对方已经披了身浴袍直接向外面走去。他最后说的那些话清晰地在室内泳池里回荡。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当课,打断你的腿!”
有那么一瞬间,阮筝心里坚定的决定居然有些许的动摇。她开始怀疑自己来徐家的决定是否正确,徐天颂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她当然知道,可是这么的不好对付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一场硬仗,更可怕的是她已经深陷其中,无路可退。
徐启琛完全不知道她的内心活动,欢心喜地地打电话让人给他订明天最早一班飞美国的飞机,挂了电话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阮筝笑笑:“不好意思阮姐,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没关系。记得我们的约定就好。”
徐启琛又有些苦恼,他本来想今天一次性全说了的,没想到父亲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他刚才的态度已经将自己完全镇住了,短时间内徐启琛没这个勇气再去碰钉子了。
他有些抱歉地道:“对不起阮姐,明天上飞机前我一定说。”
阮筝微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一言为定。”
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里,阮筝再也没见过徐天颂。他是大忙人,青膺现在是上市公司,他是集团的董事长,每天有签不完的文件开不完的会,等着见他的人从城市的这一头排到了那一头。
这两年青膺迅速向外扩张,已经不满足于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小打小闹了。这次在S市开分公司就是青膺立足内地市场的一个重量级举措。一系列后续行动正要展开,买地、投资、建楼、出售,要做的事情很多,要打通的关卡也很多。
在这个时候替自己的独子举行一场订婚典礼,或许是拓展人脉进行社交最好的办法。徐天颂从不做亏本买卖,阮筝再次体会到了这一点。
徐天颂不在家,阮筝也没乱跑,本想窝在房间里看会儿书,却被打包行李的徐启琛吵得不行,索性拿了书出去,在院子里挑了个安静的地方待了一下午。
第二天一大早,阮筝被迫早起,送徐启琛去机场。听说以前从不送机的徐天颂这次一反常态,竟也装模作样地陪着一起前往机场。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前行,车里三个人谁也没说话。
徐启琛搭过无数次飞机,对流程已相当熟悉。他托运了行李,换好了登机牌,提着手提行李到了出发口,转过头来的时候表情有几分纠结。
已经要出发了,再不说就没机会了。阮筝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但这表情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迫使他不得不开口。
“爸……”
“进去吧,道别的话就不要说了。”徐天颂看了儿子一眼,转身要走。
徐启琛急了,赶紧叫住他:“爸,小筝就托你照顾了。”
徐天颂皱着眉头看了两人一眼,不置可否。徐启琛抓紧机会又补了一句:“爸,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给小筝在公司找个工作,让她学点东西,不过……”说到这里,他看了阮筝一眼,想起了她之前嘱咐自己的话,“……别让她太累着了。”
如此简单的一番话,徐启琛却说得后背冷汗直流。说完之后他也不敢看父亲一眼,灰溜溜地就想要跑。
徐天颂却开口叫住了他:“你的女人我会看着办的。既然一走几个月,你多少得对人家有点表示吧。”
徐启琛一脸不解地望着父亲,阮筝略一琢磨,刚品出点味儿来,就听徐天颂又说道:“你们新婚燕尔的,不得学老外来个kiss goodbye什么。就这么走了,你让人家小姑娘心里怎么想?”
徐启琛完全傻眼。他极其渴望逃离这里,就是担心父亲要他跟阮筝真的做点什么。如果他一直留在国内,说不定还没结婚就会被逼着生孙子给他老人家玩了。没想到,临了还是没逃过,当众接吻什么的他哪里做得出来。
可徐天颂一双清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徐启琛进退两难,唯有一脸无助地望向阮筝。
阮筝心里不禁冷笑两声,转头冲徐天颂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快步上前,微微踮起脚尖,吻住了徐启琛的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徐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我写得蛮欢乐的。相比较而言,他爸老徐就难把握多啦,老奸巨猾,深谋远虑,心狠手辣,妖艳如花。哎哟,我都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脑子一抽,就设定了这么一个男主角!
☆、做戏
既然要做戏,索性做到足。
阮筝已经豁出去了,别说让她跟徐启琛接个吻,就算让她真的跟徐启琛上/床,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这条烂命十七年前就该死了,活到现在已经赚够本了。这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会用来对付徐天颂,直到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为止。
徐启琛被动地接受了那个吻,随即落荒而逃。
看着他的身影在出发口消失,阮筝回头望着徐天颂:“爸爸,我们现在去哪儿,回家还是去公司?”
一听到这声“爸爸”,徐天颂整个人又不好了。他摸了摸鼻子,正要说点什么,一个助理匆匆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阮筝打眼一看,发现是一本护照和一个手提箱。徐天颂拿了东西,若有似无扫了阮筝一眼,淡淡开口:“你回家,司机会送你。”
“那您呢?”
她问话的时候徐天颂已经迈开步子走了。他人长腿长,三两下就跟阮筝拉开了距离,只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给她:“去欧洲。”
阮筝站在原地,看着徐天颂修长的背影转身消失在了出发口,身边不时有其他旅客走过,她却一点儿也没觉察到。此刻的她有一种深深的被耍了感觉。还以为徐天颂父爱泛滥特意来送机,没想到只不过是顺路罢了。
她站在那里琢磨着要不要给徐启琛打个电话说一下,想想还是算了。反正很快他们父子就会在候机大厅见着了,说不说也无所谓了。
阮筝的想法再一次发生了偏差。徐天颂进入安检后确实看到了徐启琛的背影,但他并不打算和他打照面。他提着行李箱去了贵宾候机室,打电话给何慕则:“……找人看紧他。”
电话那头何慕则的声音平静如水:“我会的。阮筝呢?”
“照旧。”
挂了电话后徐天颂靠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睛休息,将这几天阮筝的表现一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阮筝来徐家的目的太明显,明显到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真想不起来她就是十七年前阮家那个小姑娘吧。连名字都没改,简直就是直接将一把尖刀插在了他的心上。
他想要搞清楚,阮筝接近他的真实目的。这么多年来,他似乎还从未像今天这么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件事情过。
那个叫阮筝的小姑娘,终于从一朵小百合,长成了今天带刺的红玫瑰了。
红玫瑰小姐在偌大的登机大厅里走了几步,突然打定了主意,向着某个方向快速前行。负责送她回徐家的司机跟在后头,有些焦急地追问:“阮,阮小姐,您现在想去哪里?”
“买票。”阮筝扔下两个字,快速去了机场售票处,买了一张最快飞香港的机票。司机茫然地望着阮筝离开的背影,呆滞几分钟后赶紧给何慕则打电话。
阮筝没理会那司机的去向,拎着个小包上了飞机。她这两天都没睡好,在飞机上趁机打了个盹,等下了飞机后人已精神熠熠。
她在香港住了十几年,出了机场后熟门熟路,拦了个辆的士就往目的地去。从机场一路往北开,从偏僻的机场大道到热闹的市中心,渐渐的周围的环境又变得安静起来。司机按她给的地址绕过一段小山路,最终停在了一扇大铁门前。
阮筝付钱下车,慢慢地往里走去。她已经好些年没来这里了,出国之后她曾刻意地想要淡忘这里,但最终还是忘不掉。
下午时分,阳光温暖而明媚,门房老大爷正在打盹,听到她的敲窗声后抬起朦胧的眼睛,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他显然没认出她来,听说她是来拜访院长的,就把登记簿推了过来。阮筝填了姓名和电话后,推开了大铁门边上的一扇小门,快步向里走去。
去到办公大楼,阮筝跟秘书说了几句。小秘书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热情地倒茶招呼她:“你都好几年没来了。”
“嗯,我这几年去了国外,没回过香港。”
小秘书说院长在里头开会,估计再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她陪着阮筝喝茶,顺便聊聊天。
“这几年咱们育幼院一直收到你的捐款,我还以为你人就在香港呢,就是太忙了没空过来。没想到你去了美国,美国怎么样,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天堂与地狱的结合,前一刻或许还是闪亮的学院女神,下一秒就跟人搂在一起抽大麻了。这样的人阮筝见得太多,到最后已经完全麻木了。
小秘书似乎对美国挺感兴趣,一直绕着这个话题问阮筝很多问题。阮筝挑挑捡捡回答了一些,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果然不到半个小时,院长就推门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行政人员。她停下步子又交代子几句,送他们出了门。然后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阮筝。
院长一下子就笑了,笑得很温和,带有一种圣母般的光环。阮筝虽然不信上帝,但对这样的院长还是抱有好感的。她站起身来向她点头致意,院长则招呼她道:“出去走走吧,这几年你没来,一定不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阮筝就跟着院长在育幼院里到处走。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才十几岁,当时是带着巨大的希望来的,但遭受的却是人生中最大的打击与失望。因为情绪太过低落,她完全没有看清这里的环境。随后那几年,她也时常过来,做义工,捐钱,虽然钱不太多,但跟院长关系一直很好。
她知道,院长对她心有愧疚,因为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个亲人——弟弟阮笙,死在了这里。
阮笙本不该来这里的。当年父母堕楼身亡后,她和弟弟都被送到了舅舅家。吃住条件不算太好,但总算也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舅舅舅母生活一般,对他们两个也一般,但也不至于整天打骂。只是阮笙从那个时候起人就有些不太对了。
阮笙是亲眼看到父母双双堕楼的全过程的。阮筝觉得那实在太残忍了。徐天颂那一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却把阮笙推到了人间炼狱里。从那以后阮笙就不说话了,性格变得古怪孤僻。舅舅舅母除了给他们吃饱穿暖外不会再有什么格外的关心了,才不过五岁的阮筝天天陪着弟弟,想要开解他安慰他,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一次姐弟两人外出,阮笙趁她不注意跑了,从此她再也没见过弟弟。
弟弟失踪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阮笙都对人生感到特别绝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终于渐渐从阴霾中走了出来,因为她一直坚信,弟弟只是失踪了,他一定还活着,活在她不知道的一个角落里。
阮筝渐渐长大,开始打零工赚钱,也开始了寻找弟弟的过程。开始总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