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爱情蚀-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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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没理会坂的反应,鸿岛大踏步走了出去。纵使感受到坂在自己身后凝视的目光,他仍然没有回头。
(这样就好。)
别再逼迫他了。这是坂不在的这几天里,鸿岛深思后所得出的结论。
鸿岛本来就不喜欢这种报复的行为。要是再持续下去,他怕自己会愈来愈无法控制,总有一天会将行为变成真正的暴力。
他对坂的郁结纠葛虽然尚未完全消失,但也只剩下寥寥几天了。
(这几天我一定要振作一点。)
而且一想到教务主任和山冈说过的话,他益发觉得不安起来。停止之前的行为,也可以避免再给坂添麻烦。
(我知道自己很矛盾。)
他并没有完全原谅坂,却又无法不去顾虑他。自从指导员换成太田,他对鸿岛所提出的教学内容有诸多意见。资深的太田并不是个脑筋很灵活的人,所以跟他配合几天下来,当然没有像跟坂那样进行顺利。
但鸿岛还是松了口气,因为他不用再去伤害坂了。
这次的实习只剩下四天。周六开完实习检讨会后,就等成绩送到大学里了。他想以仅有的诚意来面对这几天的实习。
「早啊,老师。」
「早。」
今后的他,再也不必畏惧从背后传来的声音。鸿岛发自心底跟学生打招呼的脸,灿烂得有如梅雨过后的晴朗天空。
*****
另一方面,坂却因为鸿岛异样的态度而感到不解。
上个星期的鸿岛,身上还散发一股黑暗混浊的热气,而今却已一扫而空,毫不吝惜地露出温和自然的笑容,一看便知那是他原本模样。对*鸿岛这样的转变,坂已不是惊讶,而是愕然了。
(为什么……)
好久没有独自在房间里度过的坂,发现自己居然因为鸿岛不在而觉得寂寞。仍旧刺痛的胃容不下任何食物,在几天养病的懒散日子里,他不断思考着自己流泪的理由。
不希望他对自己好而发现自己潜藏感情的坂,明明害怕,却满脑子都是鸿岛的影子。他害怕鸿岛,真的很怕。然而当他自问为何害怕而得到答案的那一刹那,他又逃避似地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结果尽管心头尚未平静,但身体既已复原,就没有理由不去上班。坂已经好几年没尝过这种有如待宰羔羊般的滋味,只感到无地自容。
连续烦恼了几天该怎么面对鸿岛之后,终*捱到该去学校的那天。一路上他满心都是忧郁。
(没想到……为什么?)
不知他混乱心情的鸿岛,轻松地过来跟他打招呼。然后,丢下那句话走过自己身边,那侧脸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神情。
(他就这样自顾自地下了结论?)
他不在的这四天,鸿岛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好像独自被抛下的坂,愈发郁闷地蹙起眉头。
到了办公室之后,他向教务主任道歉自己的缺席时,就被告知不用再担任鸿岛的指导员。他明知这情非得已,却还是觉得无法释怀。
这是他担任教职以来,第一次请假这么久,而且还是在教育实习这段期间。
(偏偏在这时候出差错……)
坂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不甘心的感觉了。
「我没有妥善管理好自己的身体健康,真的非常抱歉……」
「没事就好,从今天开始好好加油吧。」
他本以为自己会被减薪暗怕在心,没想到却听到这意外的答案而动摇了。
「鸿岛说,你会过劳都是他的责任。」
「咦!?」
心虚的坂不禁叫出声来。
(难道——他说出来了…?)
坂觉得眼前一阵黑,从没像此刻般,觉得教务主任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这么可怕。
(他为什么要说出来?难道是因为……那天我没陪他做吗……!?)
「不过鸿岛真是个好青年。」
「啊……」
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三个字的坂,连指尖都冰冷了起来。但是接下来,年老教务主任声调愉快说出的话,却让坂惊讶地抬起头来。
「他很拚命在维护你呢,还叫我不要责备你。」
「啊……咦…?」
他说什么?坂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才一这么想,教务主任便加了个前提——校方本来有点责怪你的意思呢——以示警告。
「但是他说,你不是那么没责任感的人,都是因为指导他到太晚才会体力透支,希望我们不要责备你。」
「……啊!?」
(斋他……!?)
太过意外的答案让坂瞠目结舌。教务主任继续说:
「好久没看到这么优秀的实习生了,而且还是近年来最受学生欢迎的实习老师。」
你也好好加油吧。面对教务主任的鼓励,坂实在不知如何应对,大概就像平常一样回了几句惯例的应答辞吧。
对*坂苍白的脸色和迟钝的反应,教务主任以为是大病初愈所致,并未多加留意,说了句『多保重』便结束对话。
「……他……」
坂离开职员室,走向准备室的途中才茫然发觉——
当他再三向教务主任低头道歉时,满心都是对自己失态的自我反省和愤怒,至*把自己逼到今天这地步的鸿岛,他并没有丝毫的憎恨或怒气。
而且,刚才以为自己的性癖被揭露时,他第一个念头居然就以为是鸿岛在扯后腿。
(——我……)
犹如从高处急速落下的感觉,让坂的步履愈发蹒跚起来。
(我怎么这么丢脸……)
只会怀疑的羞耻让坂好像又要头痛起来,这时,一个人影挡在自己身前。
「……!」
坂倒抽了一口气,来人是鸿岛。他神情复杂地靠在准备室旁的墙壁上。
「你身体……没事吧?」
语气虽然有点犹豫,却没有之前伤人的冰冷了。
(他是谁……?)
好像从来不认识鸿岛似地,坂茫然仰望着他。
「我早上也说过,指导员已经换成太田老师了。」
「是吗……」
「太田老师要我来跟你打声招呼。」
一脸稳静表情的鸿岛,简直就像另一个人。从走廊窗上射进来的阳光,映照出他黝黑且端正的轮廓,彷佛打从心底发亮一样。
坂默默凝视着鸿岛棱角分明的脸,对*这漫长的沉默,鸿岛讶异地出声询问:
「——坂老师?」
「为……为什么?」
鸿岛这种态度的转变让坂不解,他莫名不安地摇摇头,无法释怀地问:
「你为什么要替我说话?」
「啊?」
「为什么……你……不是讨…讨厌我吗……!」
情绪激动下说出的话,毫无脉络可循。但是,坂找不出更适切的言语质问鸿岛,只能用纤细的手指神经质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看到坂混乱的神态,鸿岛轻声说:
「……上课铃响了。」
没想到在几分沉默犹豫后,鸿岛说出口的竟是如此不相千的一句话。
「那,我要赶去上课了。」
看到鸿岛挺起身体准备离去,坂无法栘开自己的视线。
面对坂的凝视,鸿岛仍旧无言,只是用清澈的眼睛回望他,然后微微一笑。
「——!!」
坂的心脏霎时狂跳起来,连呼吸都差点忘了。这时他才发现,鸿岛的瞳孔竟然明亮的有如含光的蜜色。
肉体接触都不知多少次了,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从不认识对方。这种感觉让坂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那我先走了。」
听到鸿岛轻快的声音,坂几欲掉泪。
「……为什么?」
他的眼神是那么清澄无杂质,完全不见之前污浊的执着。离去的背影在阳光反射下是那么耀眼,令坂眩目。
那轻松自得的身影,就像出手相助陌生自己的那天一样。那身影在坂眼中显得遥远而模糊,令他感觉痛苦。
(为什么……他就这样一个人……)
不看坂的鸿岛,浑身充满了洁净戚。
(好像一切都结束了一样。)
只有自己还伫足原地,显得如此矮小、丑陋而扭曲,令人难以忍受。
(一切都结束了一样——)
这几个字压得坂快喘不过气,他抓住自己的胸口呻吟。
「好痛……」
自从与鸿岛重逢以来,一直埋在在心中的利刃,这次真的从内侧戳刺撕裂出来。
「斋……!」
叫他又能怎么样?他不知道自己满溢哀凄的叫声,是否能传进鸿岛耳里。
但那即将消失在走廊转角的背影,却犹豫地站定后,缓缓转过身。
「……什么事?」
可是,鸿岛那稳重而温柔的声音,只会让坂感到痛苦而已。之前轻蔑的态度虽让坂焦躁,却不如此刻这般令他酸楚莫名。
(不对……)
鸿岛的声音虽然温和,却有着距离?他的温柔就像对上课的学生一样平等。
再也找不到以往那只对坂一个人而发,激烈、扭曲、直戳到心底深处的感情了。
「你……已经…决定了……吗?」
身边这名青年,本是和自己互相伤害的,如今那双修长的腿却已迈开大步,径向坂所看不到的方向远去。
「因为你…帮我保守秘密……所以……」
能挽留他的只有卑屈的言辞,能献出的也只有这具处处污渍的身体。在绝望的气氛中,无法收回冲动的坂,从不知道沉默如此难捱。
「……刚才……」
隔了好长的沉默后,鸿岛的声音依旧温柔。好不容易等到他开口的坂,把所有神经都集中在耳膜上,深怕错过他所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刚才那个……我并不讨厌。」
「啊……?」
他的眼神是那么清澄无杂质,完全不见之前污浊的执着。离去的背影在阳光反射下是那么耀眼,令坂眩目。
那轻松自得的身影,就像出手相助陌生自己的那天一样?那身影在坂眼中显得遥远而模糊,令他感觉痛苦。
(为什么……他就这样一个人……)
不看坂的鸿岛,浑身充满了洁净戚。
(好像一切都结束了一样。)
只有自己还伫足原地,显得如此矮小、丑陋而扭曲,令人难以忍受。
(一切都结束了一样——)
这几个字压得坂快喘不过气,他抓住自己的胸口呻吟。
「好痛……」
自从与鸿岛重逢以来,一直埋在在心中的利刃,这次真的从内侧戳刺撕裂出来。
「斋……!」
叫他又能怎么样?他不知道自己满溢哀凄的叫声,是否能传进鸿岛耳里。
但那即将消失在走廊转角的背影,却犹豫地站定后,缓缓转过身。
「……什么事?」
可是,鸿岛那稳重而温柔的声音,只会让坂感到痛苦而已。之前轻蔑的态度虽让坂焦躁,却不如此刻这般令他酸楚莫名。
(不对……)
鸿岛的声音虽然温和,却有着距离。他的温柔就像对上课的学生一样平等。
再也找不到以往那只对坂一个人而发,激烈、扭曲、直戳到心底深处的感情了。
「你……已经…决定了……吗?」
身边这名青年,本是和自己互相伤害的,如今那双修长的腿却已迈开大步,径向坂所看不到的方向远去。
「因为你…帮我保守秘密……所以……」
能挽留他的只有卑屈的言辞,能献出的也只有这具处处污渍的身体。在绝望的气氛中,无法收回冲动的坂,从不知道沉默如此难捱。
「……刚才……」
隔了好长的沉默后,鸿岛的声音依旧温柔。好不容易等到他开口的坂,把所有神经都集中在耳膜上,深怕错过他所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刚才那个……我并不讨厌。」
「啊……?」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
鸿岛苦笑着低下头,旋即又抬头面对坂。
「我并不讨厌你。」
「斋……」
虽然我的确做了很多恶劣的事,鸿岛扭曲着嘴角继续说:
「可是我终於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鸿岛的话像电流般划过坂的皮肤表面。
「……我……」
但在坂发现那感觉是什么之前,笑着的鸿岛已经一口气把话说完。
「我最讨厌——跟你在一起时的自己。」
「——…」
宛如一阵寒风吹进心肺般,坂的肺部像被灌进了沉重的铅质。
「所以,就这样算了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不会再伤害你,也不会再做那种过分的事。」
好不容易听到鸿岛愿意就此罢休,但对坂来说,却不是期待的救赎。
而当他看到鸿岛那蜜色的瞳孔深处,竟隐约有着怜悯之情时,他连舌根都为之冻结。
「我真的会迟到了。」
(——等一等。)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铅块似地卡在坂喉间,只有虚弱的呼吸让嘴唇颤抖着。
(等等。)
别走。
转头看看我。
别用那温柔的背影拒绝我,不要消失。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不会再伤害你,也不会再做那种过分的事。)
坂从不知道温柔竟能如此伤人,而自己却连要求鸿岛回头的资格和权利都没有。
「——…斋。」
他空虚地在无人的走廊上呼唤,连外面传来的上课钟声也充耳未闻。
「结束……了……?」
如此轻易便结束,教人难以置信,坂过了好半晌才说得出话。听到从操场传来的体育老师声音,他才想到自己第三堂还有课。
「该去准备……」
他踉呛地走到几天没来的准备室,里面空无一人。
到这个学校任职以来,他有大半时间都在这里度过。这是他堆一可以从烦杂人际关系逃脱的地方,一室冰冷的空气迎接着坂。
而这里,也是他跟鸿岛斋第一次说话的地方。霎时,记忆犹如浪潮般汹涌袭来。
「我……?」
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