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还朝 作者:陌上邪(纵横2012-06-29完结)-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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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公主殿下若能平定朝堂,皇姨母必定很开心,而公主也可使百官信服,从而在朝堂立足,最终登位治国。”
“本宫是皇储,朝堂立足也好,登位治国也罢,都是分内之事,何谈立功?这东西,姐姐还是拿回去吧……”
秦思看着覃郡主,面色渐渐阴郁下来,万事有异则为妖。覃汀雨从不参与政事,更是任性之人,今天竟然回来给她出谋划策,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看出秦思面色不愉,覃郡主缓缓跪下,凄凄然道:“公主殿下,汀雨只是想让殿下坐稳皇位,莫让小人一步登天。”
“小人?郡主指的可是柴郡王?”秦思起了好奇的神色,问道。
“正是柴郡王,公主,他狼子野心意在染指江山,如若不除,我南国危矣。”覃郡主说得大义凛然,秦思却只觉得可笑。
秦思但笑不语,宫中顿时沉寂下来,覃郡主略带着忐忑问道:“公主可是不信汀雨?”
“郡主是本宫的姐姐,本宫怎会不信?只是本宫想知道,姐姐为何要帮我?”
覃郡主微微一哂:“公主想必看出来了,柴郡王与汀雨有些不和,若是他为高位,汀雨怕是过得艰难万分了。所以,汀雨于公于私都是站在公主这边的。”
秦思凝眸看去,手指划过腕上的臂环,沉声道:“好,这信上的东西,本宫记住了,多谢郡主跑这一趟。郡主一心为了江山社稷,本宫甚感安慰,往后自然不会亏待了郡主。”
“多谢公主。”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秦思才命天官将覃郡主送出明靖宫。
宫内熏香的气息缭绕不散,秦思伸手扶住额角,示意月夜和青墨看看那封信。
“月夜,这封信上的名单与你所查出来的名单可有出入?”
月夜接过信,仔细看过后答道:“有六成一样。”
六成?看来覃郡主这消息不假……
“这两份名单上都有的人,本宫必要除之。剩下的那些,先暂且放着吧,说不准有些误会。”
该处置的,不能留下,这是上位者的决绝。可对那些模棱两可的怀疑,放一放手,或许能获得最大的益处。
“是,属下立刻去安排。”
“嗯。”
月夜行礼,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眼里。
秦思随后看向青墨,玩味地问道:“姐姐,你怎么看覃汀雨这个人?”
“单凭给你送信这一点,我便不信她。”青墨说话坦白直率,引得秦思一笑。
“第一次见她,她任性却不过分,明面上看起来是个刁蛮郡主的模样,实际上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后来知晓我的事情,她是不甘心喊出那一声公主的。”
“可是今天她却一口一个殿下……”青墨接话道。
“昨晚的宴上,她挑着我与柴郡王交锋,看似无意,却暴露其本性,好争。”秦思微微笑着。
青墨在一旁坐下,与秦思对视道:“如果不是权将军的女儿解围,她想必还惦记着你的琴音。”
“呵呵,那青墨姐姐觉得,一夜之间她怎么就变了?”秦思眸中莹亮,若有深意。
“这就要看她的目的了。她想帮你灭了柴郡王,未尝不是为了她自己啊……”青墨拨弄着额前碎发,继续道:“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你,柴郡王死后,这南国是谁的?”
秦思点了点头,青墨说的也正是她想到的。
皇家的人,哪里有什么单纯心性。覃汀雨在母皇身边长大,怎会没有半分想法。
“覃汀雨既然要帮我,我就承了这个情,我信她几分,便要防她几分。”
覃郡主错估了一点,秦思并不是要对付谁,而是要让满朝归心。秦思不会给柴郡王争位的机会,更不会给她……
。
有凤还朝
有凤还朝录 第八章 朝堂立威(女主长成了)
'更新时间' 2012…04…20 11:23:00 '字数' 3400
很快,虞靑便以沐浴斋戒为名,入了宗庙静修,将满朝政务都交给了秦思全权处理。苏离渊则是暗中陪着虞靑入了宗庙,设法替她解毒疗伤。
南国朝堂蠢蠢欲动,有想弄出乱子的,也有想见识见识秦思手段的。
虞靑离开后的第一个朝会,便是秦思立威之时。
……
秦思极为慎重,丑时便起身,朝服上卿身,重冠缀明珠。她半阖着眼,任由婢女将脂粉涂抹,暗自在心中将每一个步骤都顺了一遍。
明靖宫之上,夜色清淡,却让人觉得幽幽的冷意传来。衣妆罢,秦思踩着斑驳夜色迈出金镶高槛。
“阿离,你明日当真要这么做?”青墨拿着暖炉上前开,凝眸问道。
秦思丝毫不犹豫,颔首道:“是,明日注定是立威之日。”
“不怕有人骂你心狠手辣?”青墨将暖炉塞。
秦思轻笑着,道:“怕,如何不怕。可不是有句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那些大臣们心里此刻也很忐忑吧。”
“也对,不给那些老东西一点眼色,他们往后难服于你。”青墨欣然应道。
秦思抬眸看着东方,黑蓝色的夜幕缓缓剥开一层又一层的外衣,青灰色中渐渐透出一点橘红的色彩。天亮了,筠一,你是在安眠,抑或与我一般……
……
巍峨宫殿,在晨光中苏醒,朝钟的声响,如同古老而圣洁的梵音回荡在华阳城之上。秦思迎着朝阳一步步迈出明靖宫,朝着长安殿而去。
长安殿,忆长安。念尽天下长安,这便是为天子者最大的心愿。
秦思心头一软,莫名生出些泪意。
“走吧。”
挺直肩胛,从今往后,这南国天下,便是她肩上的莲花……
“明靖长公主驾到。”
“明靖长公主驾到……”
一道道高呼响彻着长安殿,秦思从殿后走入,直上高台,两侧的大臣们纷纷跪拜,行君子之礼:“微臣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平身。”秦思扬起右臂,垂落下的袖摆晃出大气的弧度。
“谢公主殿下。”
秦思眉间一点朱砂,额上垂下点点金丝流苏:“今日起,本宫执掌朝政,若有不合之处,还望诸位大人多多提点。”
“臣惶恐。”
秦思侧过眸子,看了看青墨,青墨扬声高呼:“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奏,西南旱灾如何处理,还请殿下示下。”
秦思眼眸含笑,她早知今日会有不少为难,于是冷静应付之。
“西南一带的旱灾,属新安郡最为严重。新安存粮告罄,放粮为首要之事,着交给户部了。”
户部尚书闻言迈步而出:“是,臣即日便着人调动国库粮草。”
“不。”
秦思冷声打断,在满朝文武注视下,她微微抬起下颚道:“不是调动国库的粮草,而是开放西南郡周边郡县的存粮。”
“这……”
“那周边郡县存粮轻易动不得啊。”户部尚书拱手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西南一带皆农荒,周边郡县亦有旱灾的趋势,若是动用了存粮,只怕会引起更大范围的慌乱啊。”
“杜大人急什么?本宫话还没说完呢……”秦思勾唇轻笑,眸子定在户部尚书身上不曾挪开。
“本宫的意思是,先从周边郡县调动存粮,以解新安百姓之困,再命人从国库运粮补上。这一来一去省下了路上耗损的时间,救人如救火啊。杜大人,本宫说得可对?”秦思鼻尖落下轻微弧度,目光灼然。
“是,公主殿下英明。”
户部尚书刚刚回列,从另一侧又站出一名朝臣,秦思循迹看去,正是兵部尚书。
“臣亦有奏,天朝与鞑靼数次交锋,近日雁门关外又有交锋迹象,我南国何去何从还请殿下明示。”
百姓之为国之本,军事乃对外之强。两本奏,一内一外,都是难题。
秦思头上步摇一晃,她望向兵部尚书:“张大人,鞑靼与天朝交锋与我南朝何干?”秦思说着,缓缓站起身,睥睨看着殿上之人。
“我南国现下经不起战乱,鞑靼和天朝之间的矛盾就不必掺和了。”
“可这是我南国扩张领土的大好时机啊……”
“扩张领土?那张大人可曾想过,若是失败了,我南国可承担得起后果?”秦思的厉声喝道。
这兵部尚书并不退步,反而是又上前一步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可时机却是数年难遇、不可错过的。”
“哼,战场上胜负难料,可有一样东西是本源。出击他国,本宫便要必胜之。否则,绝不轻易可因一念之差,而拿我南国将士们为利器。防御外敌,则胜负不论,本宫及众将士只求尽心尽力,与我朝河山共存亡,这才是真正的兵家胜负。”
秦思铿锵话语一落,满殿沉寂,过了一瞬,狄丞相与权将军齐声呼道:“殿下英明。”
看了看狄丞相与权将军,秦思知道,这一局,她胜了。
……
既然胜了,那有些东西也就顺水而行了。
见青墨颔首示意,秦思沉声道:“既然该奏的事情都奏完了,那本宫也要送各位大人一份礼物。”
“这……”
“送礼?”
殿下的朝臣不解,面面相觑,秦思见状,便清了清喉嗓道:“青墨,送礼……”
“是,公主殿下。”
青墨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起一摞信封,上面以墨色写着各个官员的名字。青墨将信封一一递给满朝大臣,随即回到秦思身侧。
殿下立着的大臣们,不明所以地看向秦思。只听秦思一句:“诸位大人都打开来看看吧。”
大臣们打开手中的信封,里头是一张字条,只是看到这字条,众人反应不一。狄丞相面色平淡,而权将军则是颇为骄傲,殿上的其余大臣们脸色更是五彩斑斓,秦思看了半响,才缓缓开口道:“如何?本宫这份礼物,诸位大人可还喜欢?”
“臣谢殿下赞赏。”
说出此话的是权将军,他跪在大殿中央,雄浑的声音传开来。震得某些人面色更加难看,而这便已经达到秦思的目的了。
不待朝臣们再做回应,秦思便径自从龙案前站起,凌傲之姿,绝尘之容。秦思从玉阶上一步步走下,步子极慢,却让殿上气氛更为紧致。
“权将军快快起来。”
“国之栋梁者,本宫欣赏之,可有些人,本宫却是容不得的。”秦思声音忽然一厉,眸光直直扫向殿下一人,冰锋如有实质,点点刺透人心。
“曾大人,你身为工部尚书,却借着修建堤坝为名中饱私囊,上年八月,秋江沿岸溃堤,上万百姓流离失所,正是工事偷工之果,你可知罪?”
“殿下,这……怕是其中有些误会啊。”
“误会?”秦思声线扬起,带着讽刺的笑意:“那曾大人可否告诉本宫,你府上妙园中那枯井之下是什么?曾大人又可否告诉本宫,为何你年方二八的女儿要嫁给年近四旬的督工大人?曾大人可否告诉本宫,你夜夜被何种梦寐缠身?”
秦思一句一字,让工部尚书腿脚发颤,却始终没有开口。
秦思倒也不急,继续说道:“若是这些都有说法,那你今年八月亲赴秋江,以巡视之名暗中行拜祭之实,祭拜的是谁?”
心中恐慌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工部尚书终是瘫软跪下:“殿下恕罪啊……”
冷冷一笑,秦思转向另一处:“郭大人,你可还记得三个月前的一桩案子?”
“公主殿下所指是……”被唤作郭大人的男子,犹疑着拱手行礼。
“御使大人,本宫说的正是你亲自处置的陈州知府贪污一案。你当真狠心啊,陈州知府清正廉明,只是因为不愿与尔等同流合污,便要栽赃于他。”
“此事与微臣无关啊……”郭大人一口否认。
“无关?本宫倒想知道怎么个无关法?你给本宫说说,陈州知府是如何死的?”秦思步步紧逼。
郭大人见状,呼天抢地一拜道:“那陈州知府是畏罪自杀,微臣不曾栽赃啊。”
“是吗?畏罪自杀,本宫要说的便是这‘畏罪自杀’。你好大的胆子,以下瞒上,先斩后奏,竟然白白损了我南朝忠臣一命。”秦思怒喝一声,郭大人手中的信封滑落在地上,摊开的白色宣纸上写的正是“陈州知府”四个字。
朝臣们两两相望,似乎这才明白,这位明靖长公主送的是什么“大礼”。于是自危者纷纷噤声,朝堂上安静不已。
“殿下恕罪啊……”
“恕罪?本宫饶了你,如何对得起枉死的陈州知府?”
郭大人匍匐在地上,哀戚之声不绝于耳。
秦思冷哼一声,眸光继续在朝堂上游走着,她每看过一个朝臣,都会引来众人心中的紧窒。
“王大人。”
秦思刚轻轻一唤,那王大人便扑到殿中央,呼道:“殿下饶命啊……”
秦思不怒反笑,只是亲自弯下身子,托起踉跄的王大人,道:“王大人这是做什么?”
“公主殿下?”
有了前番几棒子,王大人心中自然是畏惧的,可秦思的态度捉摸不定,让他无从反应。
“王大人,你主掌刑部,本宫只是想问一句,这两个人按律可否判斩。”秦思眉眼一转,让王大人顿时紧张更甚。
“自然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