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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蛋蛋-骗人的爱情-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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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怔住。
    “我是唐恩。。。。。。我找茗茗。。。。。。”他先自报姓名。
    是梁梓析?
    他早就听到消息,梁梓析外遇的事被安子铭知道,一年前,两个人已经离婚。
    但是,现在是凌晨近四点,为什么茗茗的电话会由梁梓析接听?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他也已经很少和茗茗见面,最后一次见面时,听说她准备去澳洲,和青梅竹马的小表哥结婚。
    那天,她的神色很好。眉宇间神采飞扬,写满对新生活的憧憬。
    他以为,她会幸福。
    对方听到他的名字,静默了三秒。
    “对不起,她在住院,身体很不好,刚才好不容易睡着了。。。。。。”
    他听的出来,对方的声音不是故意的阻拦,而是真真切切的为难。
    “住院?”他蹙蹙眉。
    那件事情,当时对他的冲击太大,几乎,他也是刻意有点疏远茗茗。
    同样,出于无颜以对,茗茗也很少再找他了。
    所以,说起来,彼此真的很久没联系了。
    “嗯,她怀孕五个月了,但是身体和胎儿都很不稳定。”轻轻的关门声,听得出来梁梓析已经走到走廊,但是他的声音依然压得很低,依然好像怕吵醒谁。
    怀孕五个月?
    他鄂住,本能的问,“陈峰呢?”
    真的很奇怪,按照时间一算,那个正主儿父亲呢,怎么不是他守在病房,而是前夫?
    他不认为茗茗会是那种和别人交往,还和前夫保持暧昧的女人。
    最后一次聚会时,他见过那个男孩,温温柔柔,永远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他真的以为,她从此以后会在地球的另一端,很幸福。
    她这样的女孩,值得幸福。
   “死、了。。。。。。”
    意外的,听到这个答案。
    唐恩石化。
    他根本无法想象,才半年不到的时间,怎么会。。。。。。
    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是陈峰的吗?
    “有空的话,能来见见她,好吗?有朋友陪她说说话,她可能会心情好点。”对方恳切的请求着。
    他扬扬唇,更意外了。
    梁梓析一直是个很独断的男人,占有欲也很强,一直不喜欢茗茗和任何男性有太多联系。就连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王春道,梁梓析也好几次尝试想斩断妻子与哥们的这份亲密关系。
    现在。。。。。。
    他突然有点懂了。
    真正的爱情面前,为了对方健康,永远的退让。
    茗茗“病”了,为了她的“病”,这个男人甘愿改变自己。
    “好,我会去。”他点头答应。
    其实不用对方请求,他也会去。
    有些朋友,无须太多的联系,但是自始至终都会把她定义在好朋友的位置上。
    “那打扰了。”他准备挂电话,再找找有没有其他朋友,有认识比较好一点的律师。
    现在,叮当的状况让他很焦虑。
    “等等,请问,能告诉我,找茗茗有什么事吗?”对方暗哑着声音,制止他挂电话。
    明明梁梓析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是,还是暗藏着很多小心翼翼的友善。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唐恩一直对这个男人的印象不错。
    “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很多事,她都。。。。。。所以可以的话,能请你告诉我,找她有什么事吗?”梁梓析的声音,听起来很涩然,“我不希望她太操劳。。。。。。对不起。。。。。。”
    他觉得,梁梓析有些地方不同了。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
    这种不同,令他稍微放下一点心防。
    “其实没什么事,我有个朋友被告伤害罪,我需要一名律师,本想问问茗茗,有没有相熟的律师。。。。。。”
    安子茗之前一直在律师行工作,她认识很多有名的律师。
    “我自己再想想办法,你别和她说,我来过电话。”现在以保胎为重,找律师的事,他会再想办法。
    只是,三更半夜想找律师,也只有熟人才肯给面子。
    而他,真的不想把叮当继续留在那间冰冷的房子里。
    叮当那无欲无求般淡淡的一眼,至今还留在他的脑海里。
    她以为,想害她的人是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错觉,但是这种感觉确实很强烈。
    “打刑法官司,姚律师很在行,他和我有点交情。但是目前他在出差,过几天才会回来。”梁梓析沉吟片刻,“需不需要我先把你朋友保释出来?”
    需要!
    他诧异梁梓析敏锐的洞察力,他都还没提自己的目的,梁梓析已经察析。
    “方便吗?”因为以前的事,梁梓析是最不想欠下人情的人,但是,眼下他没有其它选择。
    “按照以往,茗茗应该能睡四个小时,天亮前我能回来,就可以了。”
    四个小时?
    连睡觉的时间也能掐得这么准,这个男人对前妻付出的感情不会少,特别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的疲惫,明明给人精疲力竭的感觉,却还是主动提出帮忙。
    这一年,梁梓析上过好几次报纸,他从一名专业的离婚律师转型成“贫民的正义使者”,他不再只替富人打离婚官司,因为替法律援助所工作的原因,各种各样的民事官司,他都有接触。
    但是,唐恩并不以为梁梓析愿意过来是因为做善事。
    反而是因为,他是安子茗的朋友。
    他能感觉到那种友善。
    “你现在在什么警局?我现在就过去。”
    说了声谢谢以后,他把警局的地址告诉他。
    然后,他开车回家开保险箱,再到父亲家凑一些现金过来,等他凑足十万现金的保释金以后,梁梓析已经在办理取保候审手续。

    “这个案子疑点重重,有的打,我联系过姚律师了,他会接这个案子。”梁梓析和他解释,“不好意思,我是着重民事这块,姚律师对这种刑法官司在行一点,而且,茗茗现在的身体我也接不了官司。。。。。。”
    “没关系。”他能理解,每个人的专业领域不同,而且,他现在得专心照顾前妻。
    只是。
    梁梓析最终还是问出了,自从见到当事人以后,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她。。。。。。是不是。。。。。。那个女孩?”
    心里咯噔一下。
    唐恩说不出那种复杂的感觉,但是过去的事,他不想再提。
    不希望梁梓析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她是我朋友。”他这样回答。
    果然,听到答案,梁梓析没有再问下去。
    “如果故意伤害罪成立的话,她会被判刑十年以上。”
    梁梓析的话,让他一僵。
    “但是,我本人觉得这个案件,应该是自我防卫引发的,至于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这点要让法官评定。”梁梓析说出自己的直觉。
    和他一样。
    唐恩也相信不是故意伤害案。
    “我该怎么帮她?”
    心,紧了又紧。
    原来,她在他的心里,永远很难定义成陌生人。
    “要帮她有两点很重要,第一,旅行社老板的供词。第二,她自己的求生意志。”
    她自己的求生意志?
    唐恩一愕。
    他又想到叮当那种无关痛痒的眼神,好像结果好坏,都与她无关了。
    “但是现在有一个难题。”梁梓析苦笑了一下,“她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当事人确实脑部受了撞击,但是。。。。。。真的失忆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唐恩呆住。
    “我问过了,她说不知道谁是唐恩。”梁梓析平静扔出炸弹。

18
    她在办理取保候审手续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
    直到见到警局里随意堆着的,她的两个行李袋时,她的神情才起了一点变化。
    但是,那种变化并没有维系太久。
    “唐恩,我先走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梁梓析担心安子茗,办完取保候审手续后,将自己的名片留给唐恩,就抱歉的匆匆离开了。
    只剩下她和他。
    “你男朋友在什么地方?我送你过去。”他对她沉声问道。
    那个男人在哪里?为什么她被人打成这样,那个男人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他都不敢去看她的脸,那里太……惨不忍睹……
    听说施暴者的精神曾经出过问题,虽然之前的精神状况相当稳定,而旅行社老板和被害人的家属一再强调此案发生前,被害人的状况相当正常与良好,但是,正常男人,会将女人打成这样吗?
    他不可想象。
    她还是沉默不语。
    “先上车吧。”警局这种地方,他不待见,自然不想久待。
    他将她的行李提上车,准备放入后备箱。
    “这是旅行社老板通过警察转交给你的,里面有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有解雇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接过这封信的时候,她的手,有稍微颤抖一下。
    她对这份工作这么在意?
    他想再去仔细观察的时候,她已经面无表情。
    “没关系,工作的事,董家不打打西家。”虽然不知道她的学历状况,但是,他只能这样安慰。
    她看看他,又迅速低下头。
    只是,她的手,一直捏着行李不放,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关上车后厢。
    她,到底怎么了?
    她整个人有点颤抖,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害怕。
    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太狼狈了,不想让他看到。
    或者,真的是失忆了?
    他猜不透她的心里,更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他更加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强行将她的行李塞入后车厢,然后送她回家?
    老实说,他们的交情还没有好成这样。
    而且,他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万一她要是真的失忆了,他这样的举动只会令她更不安。
    但是,意外的,她翻出行李袋的内侧,取出一个蓝色的存折本,联同白色信封,一并交到他手上。
    他一谔,疑惑的翻开存折本。
    他看到,里面有二万多的余额,还有那个白色信封封,里面有五六千块人民币。
    她把这些交给他做什么?
    本能的,他马上想起自己代缴的十万元保证金。
    虽然钱不够,但是,她还是将自己所有家当都押在他这里?
    他哭笑不得。
    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但是十万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不容易的数字,不像她。
    只是,她真的不记得他了?
    她还是沉默不语,从他的后车厢重新拖出行李,背对着他,缓缓的向东面的方向走去。
    她?去找男朋友?
    既然如此,本该到此结束。
    他能帮得都帮了,虽然他是个心软的人,但同情心并不泛滥。
    只是,挣扎了一下以后,他还是开着车,在她后面慢慢跟着。
    他看见她,走入酒吧。
    那个酒吧,是过去他打听到她消息的那一间。
    所以,他可以肯定,她的记忆,并没有全部丧失。
    起码,她记得,存折放在哪里,她记得,自己的朋友在哪里。
    只是,这种部分失忆,会不会太戏剧?
    他想起那一日,自己坚决的拒绝成为她的朋友,连她期盼的,路上能点头微笑的可能,他也拒绝了。
    现在,他又在不安,不忍什么?
    他下车,也推开酒吧的大门。
    近凌晨五点,这条喧哗、热闹的酒吧街,也落入了寂静的时刻。
    服务员们陆续下班,与他擦肩而过。
    有几位醉汉依然醉生梦死的瘫在座位上,酒保模样的一位年轻男人,正在逐一推醒他们。
    但是,成效的并不大。
    他看到,她怔怔的坐上吧台,静静发呆。
    那个样子,根本不像有家之人。 
    那名酒保转回自己的座位,然后发现她。
    “叮当?”惊愕。
    她抬眸,依然眸底没什么情绪。
    酒保看清楚她布满红肿与青紫的精彩脸蛋,冷抽一大声,“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被人打?”
    见她没什么反应,酒保皱着眉头继续嘟喃,“不对啊!你离开这行都快一年了,难道这么倒霉,又遇见过去的冤主?”
    她的身体,几不可闻的又颤抖了下。
    “我……想……借宿……”她没有回答,却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
    酒保又怔了下,呆呆的看了一下她身后的行李。
    他也注意到了唐恩,但是以为,只是普通走错门的客人。
    “你不是……”酒保本想说生活的很不错,为什么还来找他们?
    这一年,叮当几乎和圈子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也不把自己的新号码告诉大家,那个狠劲,让很多人暗地里托起她。
    现在,落难了就想来找朋友?
    酒保真想酸他两句,但是,最终还是打住了。
    如果和他们继续再有联系,确实无法真正的斩断过去的生活,这丫头的心情和决心,他多少能理解一点。
    只是,她现在是准备回来还是单纯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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