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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杜鲁门传-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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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德正在电话上再次与斯蒂尔曼发狂般地通话,斯蒂尔曼说问题的解决已“近 在咫尺”,他手上有一份手写的书面协议,还需打字和签名。克利福德后来

回忆说:“他说他们已口头同意他们拿到的书面内容,但尚不知他们最终会 否签字。”克利福德告诉斯蒂尔曼他将在电话旁听信。

杜鲁门站在讲坛上说:“过去两天来全国一直在被铁路工人罢工控制着, 它威胁将使我们的工业、农业、商业及社会生活陷于瘫痪??在这场灾难中

我们将无一能够幸免。”针对政府的罢工必须停止,美国的国会和总统必须 同心协力——“我们必须加速工作。”

在他身后的记者席上,记者们正紧张地写着新闻稿。《新共和》周刊的 理查德?斯特罗特写道:“聚光灯闪烁,照相机噼啪作响,他略带密苏里口

音的声音响遍整个美国。”

社鲁门说,他要求通过“临时紧急”法律来“授权总统将所有参与针对 政府的罢工的工人征入美国武装力量”。台下响起了一片赞同声。

就在这时,参议院秘书长莱斯?比弗勒急匆匆地跑进会议厅,将一张红 纸条递给杜鲁门,是克利福德写来的。杜鲁门瞟了一眼纸条,又抬起头来。

他说道:“刚刚收到消息,铁路工人罢工问题已在总统所提条件下获得

解决!” 全体国会议员从座位上站起来,欢呼、鼓掌,过道两旁的每个人都是如

此。比弗勒的突然进来打断讲话、杜鲁门手中的红纸条、宣布内容的出人意 料简直就像是电影中的场景(在场的人中有人怀疑这整个场面都是为追求效

果而事先策划好的,实际上不是)。然而,杜鲁门并不想做出戏剧性的行径, 他脸上的严峻表情依然如故,并接上他已讲到的地方,继续讲完讲话稿的其

余部分,就像不管怎样他都会这么做一样。

总统最近以来似乎经常是不知所措,力不胜任,但奇%^书*(网!&*收集整理此次在情况危急时刻 他证明了自己是强硬的和有决断力的,国会——乃至整个国家——的反应都

是异口同声的赞同。他的“大胆行动”得到了新闻界和两党领袖的称赞。《亚 特兰大宪法报》说,他的“民族精神境界提高了”。费城《记录报》称,他

已“出色地经受了有史以来美国总统所经历的最严峻的一次勇气的考验”。 费利克斯?贝莱尔在《纽约时报》上撰文称杜鲁门显示了

他可以做到强硬——足够的强硬——只要形势需要。他与乘坐 电车的“普通人”??或星期天开车带全家出去的“一般人”并无

二致,正如他一直被描述的那样。但现在他也是一位能挺身应付困 难的人。

众议院满足了他的全部要求,当晚在经过不到两个小时的辩论之后,以

306 票对 13 票通过了将罢工者征召入伍的法案。 然而,参议院并不想突然一边倒,主要是因为塔夫脱参议员的坚决要求,

他对此议案极为恼怒,并确信它违反了美国法律体系中的每一条准则。民主 党这边的自由派对此也有所担忧。克劳德?佩珀说他宁愿放弃参议院的席位

也不愿支持这样一项措施。

A?F?惠特尼宣称杜鲁门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他在纽约麦迪逊广场公 园举行的一次欢呼雀跃的劳工集会上叫嚷道:“不可能把得过勋章的职员培

养成总统。”人群中打出的标语牌上写着:“打倒杜鲁门”、“与杜鲁门决 裂”。他被指责为全国头号罢工破坏者、法西斯、工会运动的叛徒。后来,

惠特尼发誓要报仇,宣称假如杜鲁门胆敢在 1948 年出来竞选连任的话,他将 不惜动用铁路乘务员兄弟会的所有经费来打败他。

著名自由派人士也对此大为吃惊。西德尼?希尔曼临终时一改他先前的 立场,明确表示反对杜鲁门。理查德?斯特劳特在《新共和》周刊上写道:

“将和平时期罢工的人征召入伍!这是俄国还是德国?”罗斯福夫人也写信 给杜鲁门,委婉地说:“千万不能由于我们和平时期形势的困难而滑向军人 的思维方式。”

征召罢工者的提议在参议院最终以 70 票对 13 票被否决。塔夫脱和佩珀 最初的呼声己发展成为合唱。

但罢工结束了,火车又开始运行了。在绝大多数美国人看来,杜鲁门展 示出了他们期望一位总统恰恰应该具有的骨气。大部分人都觉得他当时别无

选择,只是做了自己不得不做的事,并终于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仍有人在负责。 后来,杜鲁门本人说:“我是美国 1。5 亿人民的公仆,即使毁掉我的政

治生涯,我也不得不干。”他没有后悔。 几天后,煤矿工人罢工也结束了。5 月 29 日,约翰?L?刘易斯在白宫

与煤矿经营者们见面并签署了新的合同。他为煤矿工人所提出的要求都得到 了满足:小时工资增加 18.5 美分,100 美元的假期补助、每周 5 天工作日

的保证以及把每开采一吨煤抽取 5%的矿区占用费用作福利基金,他似乎不 再是引起麻烦的人了。果然,在其他工会领袖继续对杜鲁门大吵大闹时,平

素夸夸其谈的刘易斯却令人惊讶地保持了沉默。

对杜鲁门本人来说,这场危机最终为他提供了一个坚守阵地的机会,甚 至是采取了攻势,这丝毫也没有损伤他的锐气。还有一点重要的是,这场危

机标志着克拉克?克利福德的崭露头角。几星期后,克利福德出任萨姆?罗 森曼曾担任过的总统法律顾问,并几乎一直呆在杜鲁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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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和煤矿工人罢工问题的解决带给杜鲁门的鼓舞并未持久,不管他用 自己的行动赢得了美国人民的什么信任,他似乎都不能把它保持住。6 月很

快过去了,夏季将尽,新闻界的批评,国会山上的不满仍在继续。很少有顺 心的事,贝丝和玛格丽特在酷热的几个月内回独立城去了,杜鲁门发现自己

又被孤独所困扰。8 月,国会开始了自战前以来第一个真正的休会期,而杜 鲁门自己也打算去休假,形势就开始朝错误的方向发展,并最终以风潮结束。 随后,9

月,他又介入与亨利?华菜士无聊的纠纷之中,使他比一生中任何 时候都更像一位败事有余的人。多年之后,乔治?埃尔西评说道:“华莱士

事件中没有一件事做得妥当,自始至终都处理得极为糟糕。”

6 月 6 日,杜鲁门未经事先通知就宣布了两项重要任命,还满心期望能 获得广泛的赞同。他选财政部长弗雷德?文森接替 4 月去世的哈伦?斯通出

任最高法院首席法官。又任命约翰?斯奈德接替文森。他觉得这两位都才气 过人,并无保留地信任他们。但对许多人来说,这二人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且任命得过于匆忙。人们之所以产生这种印象只能怪杜鲁门自己。宣布任命 那天当被问及他何时决定文森的任命时,他厉声道,“大概一个半小时以前。”

文森作为财政部长似乎极为恰当——他为人可靠,知识渊博,且对政府 机器有广泛的了解。杜鲁门在参议院时并不十分了解文森,但自那时起,他

对文森的敬佩之心大为增加,正如杜鲁门所写:“他是一位忠诚的感情不外 露的爱国者,而华盛顿高层人士中很少有人具有个人的或政治上的忠诚感。”

但人们熟知的更多的是文森的政治洞察力,”而不是他在司法部门的杰出表 现。让缺乏个性的斯奈德接替文森只会加强人们对“任人唯亲”的指责。新

闻界称斯奈德为”闷闷不乐的圣路易斯小银行家”,似乎很难胜任内阁中的 第二最高职务。尤其在自由派和以前的新政派的眼里,选择斯奈德尤为可悲。

不赞赏他的记者们将他描绘成“受压抑”的人,”满脸的苦恼和不快活”, 还不时毫无顾忌地喝上一大杯波旁威士忌酒,讲上一两个黄色故事。财政保

守派们则认为斯奈德充其量可以被称作做事谨慎。事实上,他是十分谨慎和 保守,是个每周 7 天都长时间“苦干的人”。与他外表给人的印象相反,他

也是一个充满个人热情的人,虽然他缺乏想象力,但他也同文森一样判断力 极强——这也是杜鲁门经常在许多更出色更有魅力的人身上找不到的东西。

他的钱包里整整齐齐叠放着丁尼生的诗《洛克斯雷大厅》,其中有一句断言 说,“多数人的判断力”——普通众生的判断力——最终会使“烦躁的王国

感到敬畏”。

7 月在巴黎召开了另一次冗长乏味、言词尖刻的外长理事会会议,贝尔 纳斯国务卿同莫洛托夫未能在和平条约谈判中取得很大进展。4 月,贝尔纳

斯同总统的关系还十分紧张的时候,就私下里告诉杜鲁门他想辞职,理由是 健康问题,但杜鲁门青求他至少留任到年底。与此同时,社鲁门通过艾森豪

威尔将军秘密通知正在中国的乔治?马歇尔,他想让他在贝尔纳斯离任后出 任国务卿一职。

作为美国代表团成员会巴黎参加会议的范登堡参议员回国后汇报说在德

国问题上“分歧惊人”。俄国同西方之间“疑心甚重”。“俄罗斯问题上有 烦恼事,欧洲问题上有烦恼事,中国问题上也有烦恼事。在法国和意大利,

共产党人正逐渐成为最强大的政治力量,在中国,毛泽东的红军在同蒋介石 大元帅的国民党政府军的斗争中正取得节节胜利。杜鲁门在办公室非正式会

见麦格劳—希尔出版公司的一群编辑和行政官员时承认同中国的纠葛“非 常、非常糟糕”。

他甚至在他的家乡杰克逊县也有了麻烦。众议院议事规则委员会成员、 民主党人罗杰?C?斯劳特是来自杜鲁门自己选区的一位国会议员,他一直在

妨碍公平就业法案问题上的进展,杜鲁门对他十分恼怒,决定不再支持他竞 选连任,还虚张声势地把吉姆?彭德格斯特叫到白宫商谈此事。他告诉记者

们“如果斯劳特先生是对的话,那我就错了”。他授意彭德格斯特在初选中 转而支持另一位候选人伊诺斯?阿克斯特尔,结果使老堪萨斯城组织的一些

成员开始采取其惯用的手法,在《堪萨斯市明星报》上引起了一场对于严重 违法行为的风暴。8 月份第一周,杜鲁门回独立城参加初选投票时发现,《明

星报》派一位记者用望远镜对北特拉华大街 219 号进行监视,以记录下他的 一举一动。第二天一早,杜鲁门看到那位记者时,便一五一十地向他详细讲

述了他当天早晨到那时为止所做过的事,包括他在浴室中的某些举动。

阿克斯特尔在初选中的胜利被鲍勃?汉尼根欢呼为对总统的信任票。然 而,堪萨斯城的记者们发现了投票中作弊的证据,虽然后来经三位联邦法官

判定,在选举中只有三处轻微的违规情况,但杜鲁门与此事的牵连显得总不 是一件好事,这使人又想起他同彭德格斯特核心组织过去有过的千丝万缕的

联系,更不用说人们对他行为是否得当的怀疑了。

克拉克?克利福德在回忆时称那段时间为“沉迷的”夏天。甚至连总统 的幢康状况都在下降,他患了耳部感染,已经多年没有犯过的胃痛也复发了,

据华莱士?格雷厄姆讲,这是“神经紧张不安状态”所造成的。

查利?罗斯在日记中写道:“显然,他需要从他所处的紧张状态中解脱 出来,尽管他看上去仍很健康。”

杜鲁门在 7 月 31 日给母亲和妹妹的信中写道:“星期二是我有过的最糟 糕的一天,每 15 分钟就要见一个人,商讨一个不同的话题,主持了内阁午餐

会,花了整整两个小时讨论巴勒斯坦问题而毫无结果。今天几乎同样糟糕但 又不完全是那样,我去游了泳,这是 2 月份以来的第一次。”

他对母亲越来越差的健康状况深感忧虑。他写信给贝丝说:“她将不久 于人世了,没有办法了??她是对玛丽的一次考验,而那也是没有办法了。”

他希望贝丝能对她们二人更耐心些。

贝丝和玛格丽特仍留在独立城,贝丝照顾着自己的母亲,玛格丽特则和 一位来自堪萨斯城的声乐教师一起工作。她在一封闲聊家常般的充满深情的

信的最后劝她父亲说:“愉快些,强硬些。”

杜鲁门在 8 月 10 日写给贝丝的信中说,“我眼前仍有数份迫在眉睫的议 案。”

贝尔纳斯今天早上从巴黎打电话来求我不要否决国务院改组 的议案,而我早就对克拉克?克利福德说过我确信这是那帮过于注

重形式的家伙们要把国务卿撇在一边的议案。吉米跟我说不是那 样,但我心里仍无把握。

我也正在考虑另一个问题,即恢复军需部门一位上尉的民事和 军事权利。他在 1926 年根据陆军法规第 93 条和 96 条以七八项罪名

在巴拿马受到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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