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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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的房租。
今天向国会发表演说对我是最大的考验。从热烈的掌声看似乎还算成功。事情 进展得如此顺利,几乎令我害怕,就像罗斯福夫人告诉我所发生的一切时的感觉一
样。也许情况会好起来的。
同一天俄国人开始向柏林发起最后攻势,朱可夫元帅集中 2 万门炮来开 辟一条道路。
第二天上午,4 月 17 日举行的第一次记者招待会是白宫有史以来规模最 大的一次,300 多名记者肩挨肩地挤在总统办公室里,前排的人的身子紧靠
着办公桌。罗斯福的另一名工作人员,新闻助手埃本?艾尔斯回忆说:“新 总统给人留下极好的印象。他站在桌后,微笑着与记者打招呼,直截了当地
回答他们的问题,没有回避向他提出的任何质疑。”
杜鲁门一开始先宣读了与罗斯福所制定的一样的战时规则。所有不准记 录的讲话都要严守机密,背景材料同样保密,不许说是总统提供的,只有得
到总统特许才能直接引用他的话。读完这么多的规则后,杜鲁门说,预期他 每周仅能举行一次记者招待会。
他本人将会去参加旧金山会议吗?不去。他采取什么步骤与丘吉尔和斯 大林会晤吗?也还没有。田纳西流域管理局局长戴维?利连撒尔的任期即将
届满,对他如何安排?他还没准备讨论任命的事。他在种族关系问题上持何 立场?他在参议院的记录表明了他的立场。
“您想在莫洛托夫前往旧金山前见他吗?”
“是的。他会顺道来向美国总统表示敬意。他会的。” 亲眼目睹过罗斯福如此多的记者招待会的李海海军上将,对杜鲁门总统
“直截了当”地作答很高兴。杜鲁门已请李海继续担任参谋长,他了解李海 总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这位年过 7 旬的老水手也是因说话“直来直去”
而众所周知的。
会议结束时的掌声是前所未有的。对于长期习惯于罗斯福的记者来说, 这个变化令人吃惊,而且大受多数人的欢迎,罗斯福把每次记者招待会搞成
一种迂回游戏和迷人的表演。杜鲁门感到五天内就像过了五辈子。
三天后当他把他们再次召集来,通报他少时的老朋友查利?罗斯任新的 新闻秘书,换下史蒂夫?厄尔利时,这一任命的宣布,得到大家完全的赞同。
史蒂夫?厄尔利在白宫工作 12 年后退休。罗斯早在 1918 年作为《圣路易斯 邮报》的年轻记者来到首都,1931
年因研究大萧条的影响而获普利策奖。他 受到广泛的喜爱和尊重。厄尔利铁面无情,许多记者都怕他。罗斯更像教授,
举止文雅,有耐心,说话温柔。《华盛顿邮报》称:“在这个城市里找不出 一个比查利?罗斯更受爱戴或更深受尊重的新闻记者了。”
任用罗斯是贝丝的主意。杜鲁门请罗斯前来布莱尔大厦,他们连续谈了 两个晚上罗斯才答应杜鲁门的请求。罗斯已年近 60,他完全明白这项工作有
多高的要求,而且接受此任还意味着他的薪金锐减,从《圣路易斯邮报》付 给他年薪 3。5 万美元减到 1 万美元。“但是查利,”杜鲁门对他说,“你不
是那种能对美国总统说‘不’字的人。”后来他们给独立城过去的老师蒂利?布 朗打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
记者想查明他们是否把她的名字写对了。
“蒂利?布朗小姐,”杜鲁门说,“马蒂尔达?布朗。我们一直称她蒂 利??”
那是在小学吗?
“中学。她教我和查利英文。”
(在蒂利?布朗本人与记者的会见中,她回忆说查利是个“天生聪颖的 孩子”,哈里则是个“得挖掘的聪明孩子”。)
杜鲁门第一次去西侧楼办公时,生气地发现有 6 位对白宫进行新闻采访 的摄影记者不被允许使用记者室内的任何设备,只限制在他们自己那一小块
无窗户的拥挤空间里。有人告诉他以前一直是这样的。他说今后不能再这样 下去,马上从现在起摄影师与记者享有同样的特权。“他把我们变成了一等
公民。”《纽约时报》的摄影师乔治?塔梅斯回忆道,一年前他第一次接受 任务为总统拍的照片是罗斯福和杜鲁门在杰克逊的木兰树下共进午餐。
记者发现他们现在得在上午 8 点上班而不是罗斯福时期那样工作日开始 的时间是 10 点或 10 点半。他们向杜鲁门开玩笑地抱怨说,现在得半夜起床
才能按时上班。“和我一起坚持这样做,我会使你们成器的。”他咧嘴笑着 向他们保证说。
留任的工作人员中的态度几乎每天都有明显的改变,他们见他越多,变 化也越明显。他待人亲切,体谅人,关心他们每个人。他的精力特别旺盛,
这是与过去最惊人的不同之处。乔治?M?埃尔西上尉是分配到绝密的地图室 工作的年轻的海军情报官,他记得当他质朴地意识到快步走过来的人是总统
时感到吃惊。“他机警敏锐??看上去不错,精力非常充沛,身体强壮。” 埃尔西回忆道。特工人员长期以来习惯于靠他们推着才能四处走动的总统,
突然发现他们自己跟着这样一个人而忙碌着,他随时能带着人去国会山吃午 餐,或干他想干的其他事情。罗斯福带着支架和轮椅,实际上一直是他们的 失去自由的人。
“要知道,和罗斯福总统在一起,他受你控制,”白宫特工人员分遗队 的弗洛伊德?M?博林回忆说,“他离开你寸步难行??而现在这个家伙,他
一走你就得跟着,而且他走得很快!飕飕地,就像一阵风!他说走就走!你 得和他一起去。因此我们必须改变观念,由于他的活动能力这个地方的战略 全部得改变。”
一天中午,杜鲁门临时决定去离白宫几个街区的 G14 街的汉密尔顿国家 银行。他戴上帽子就出了门,结果造成半小时的交通堵塞。从这件事中吸取
的教训是银行得上门为总统服务,而不是总统去银行。
乔纳森?丹尼尔斯起初认为杜鲁门“很不行”,现在开始用新眼光看他 了。丹尼尔斯的结论是这个人不平常。“白宫里普通美国人的陈词滥调是一
种势利话,”丹尼尔斯写道,“是那些在罗斯福死后想贬低总统的人发明的。” 而且杜鲁门像人们通常议论的那样,并非对就任总统没有充分的准备。因为
他了解那么多美国人的生活,因为他亲身经历过那么多“全国人民经历的沧 桑”,他的确准备得异常充分(后来历史学家塞缪尔?埃利奥特?莫里森持
相同的看法,称杜鲁门和他前几任总统一样对就职有充分的准备)。丹尼尔 斯的结论是,由于杜鲁门“显得过于谦虚”,从而使人十分误解。当总统请
他再干一段时间时,他高兴地答应了。
罗斯福的忠实顾问萨姆?罗森曼、新闻助手埃本?艾尔斯、为罗斯福处 理少数民族问题和任命事项的戴维?奈尔斯、罗斯福的书信秘书比尔?哈西
特都像丹尼尔斯一样,起先谈到了辞职,而现在当杜鲁门请他们留任时,他 们也都接受了。
比尔?哈西特在罗斯福在温泉逝世的那一刻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在 4 月
16 日星期一的日记中写道:
对于白宫来说,今天上午一如往常,但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无法认识到 富?多?罗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另一个人已经接管??总统把我叫去。他非常和
善,坦率地请我留任。称他没有料到被指派担负这最重大的责任,在履行这一职责 中他需要一切可以得到的帮助与合作,并说:“我也需要你。”他对其责任与义务
的态度真了不起。
然而,工作人员中没人去多想杜鲁门所安置的人。艾尔斯私下写道:“密 苏里人显然最多,有一种‘一帮人’想进来的感觉。”新闻工作者约瑟夫?艾
尔索普参观白宫后沮丧地给他表姊埃莉诺?罗斯福写信称,富兰克林时期, 白宫一直是世界大国的伟大首府,而现在这里像一个“密苏里州独立城雄狮
俱乐部的休息室,在那里人们首先意识到的是 10 美分雪茄烟的味儿,以及吸 烟室内新的奇闻逸话所引起的轻松的笑声。
显然什么都不懂的埃迪?麦金自以为了不起,有时还酗酒。乔纳森?丹 尼尔斯认为麦金“古怪”。哈里?沃恩高嗓门,乐天派,除了滑稽逗乐外似
乎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一个名叫约翰尼?马拉根的怪人,以前在堪萨斯城 擦皮鞋,出入于沃恩的办公室,声称是白宫交通队的新头儿,在埃本?艾尔
斯看来,他酷似禁酒时期的歹徒。与此同时,休?富尔顿吹嘘自己接近总统, 一旦事情定下来,他作为总统讲话的撰稿人在政策问题上将发挥主要作用。
“我们对他们来说是一群陌生人,反过来他们对我们来说也是如此。” 萨姆?罗森曼回忆道,“在他们进来以前我从未听说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人。”
杜鲁门自己的人当中只有两位看上去给人留有好的印象——马特?康内 利,总统的约见秘书;罗斯?康韦,来自堪萨斯城,不到 50 岁,一个腼腆勤
快的“矮个女人”,几周前她才加入副总统杜鲁门的工作人员班子,现在是 总统的秘书了。
但是麦金很快要走了。杜鲁门感到非常遗憾,他对麦金说最好回奥马哈 的家去(“噢,他曾是我炮兵连的一位中士。我打倒过他,还可以把他再打
倒。”马特?康内利记得杜鲁门说的这番活)。休?富尔顿也没有位子了。 如同杜鲁门在参议院第一个任期后辞退了忠心耿耿的维克?梅萨尔一样,所
以他现在要撵走富尔顿了。梅萨尔的下台看起来似乎是由于杜鲁门觉得难以 接受的某种形式的财政诡计,富尔顿的过错看起来似乎主要是自吹自擂。富
尔顿长期供职,无疑是精明强干的人,但没有给他安排任何官方职务,这使
每个人都感到吃惊,显然因为他太爱自夸和出风头了。虽然杜鲁门极不愿意 辞退任何人,但他不能容忍被他称为“波托马克热”的人,他把这种热症描
述为荒唐可笑的华盛顿流行病,其特征是狂妄自大。
哈里?沃恩继续担任总统的军事助理,他给许多人的印象是他在这群人 所扮的角色中最不合适。当杜鲁门提他为准将时,对许多人来说这似乎比沃
恩讲的故事还可笑。对总统内阁来说沃恩成了同杜鲁门的哈里叔叔毫无二致 的人物,他大名鼎鼎、健谈、随和,这些使他成为异常重要的人。杜鲁门似
乎需要他在身边,不能容忍对他的批评。“我仍跟着你,头儿,”沃恩咧着 嘴呵呵笑着说。沃恩的经历与人们所说的相反,并没有污七八糟的事情,而
更多的是粗俗的一类。杜鲁门喜欢世俗的幽默,但从不谈与性有关的传闻, 也不愿意听。还有一点与人们印象相反的是沃恩从不喝酒。尽管有人担心沃
恩意味着麻烦透顶,却没人不喜欢他。艾尔斯写道:“事实是,沃恩虽然讨 人喜欢,但似乎缺乏冷静、老练和调和的意识。”
在后来的几年中,一些了解杜鲁门的人议论说,对杜鲁门来说,沃恩是 莎士比亚意义上的说聪明话的傻瓜,他戳穿许多总统不得不日复一日地听着
的蛊惑人心的和虚伪的事情,他不会装模作样或弄虚作假,他有时表现粗鲁, 很不“稳重老练”,缺乏“调和的意识”,搅得像埃本?艾尔斯那样的人很
不安,这些不仅让杜鲁门发笑,而且也使其他人稍稍回到现实中来。
杜鲁门喜欢在他周围有各种各样的人,具有迥然不同的风格与观点。他 认为这是极为重要的。国家毕竟是由形形色色的人组成的。他知道有着多少
个哈里?沃恩。重要的是、他从经验中也了解到沃恩极为忠诚,而现在他需 要所有可能的效忠。
当沃恩给他送去联邦调查局搞的一些电话窃听记录——罗斯福时期的通 常做法——并问他是否感兴趣时,杜鲁门看了几页有关一名白宫助理的夫人
活动的记录后说,他没时间看如此荒唐的东西,他说:“告诉他们,我没授 权搞这类事。”
杜鲁门很少用联邦调查局和它的局长 J?埃德加?胡佛,这与罗斯福形 成鲜明对照,罗斯福喜欢胡佛取证的方式,非常喜欢看胡佛送上的关于要人
私生活迹近猥亵而富于低级趣味的秘密。罗斯福于 1936 年秘密命令胡佛开始 收集政治情报,这是杜鲁门极为厌恶的政策。杜鲁门认为胡佛和联邦调查局
直接威胁了法律规定的公民自由权,他现在不像罗斯福那样尽力讨好胡佛—
—胡佛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令他怒不可遏。 胡佛选了一位与杜鲁门是同乡的联邦调查局特工人员小莫顿?奇利斯,
独立城奇利斯大家族成员之一,作为他的使者前往白宫,向总统说明是否有 什么事需要联邦调查局为他办理,他唯一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