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2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一个共和党人投了一票,这位共和党人是在阿尔贡战役中曾做过他上司的 约翰?迈尔斯少校。这是反对他的人所能抓到的他最严重的把柄,考虑当时
杰克逊县的政治气氛,这一指责非同小可。此刻他利用此次机会为自己辩白:
“你们已听说了我曾投票选举约翰?迈尔斯出任县警察局长。我代表另 外 5000 名退伍军人承认这一事实??我与约翰?迈尔斯情同手足。我曾亲眼
目睹他如何将危境化险为夷。”他的声音不再平静。
我曾目睹当法军后退时他依旧坚守阵地。我曾看见约翰?迈尔斯只身一人只率 领着 3 门火炮固守美军阵地抵御着德军,直到反攻胜利为止。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只要违背他自己或国家的信念,他就不会为他的朋友投票。反 对我的人搜遍了我的档案,只找到了这一条罪状,如今你们可以依据事实评判我的
做法。我知道每一个当过兵的人都了解我的心情,我绝不为我的所为而道歉。约翰?迈
尔斯和我的战友们与我的感情胜过兄弟。这种感觉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但我的 朋友约翰是唯一一位我为之投过票的共和党人,我并不认为这有何过错。
在那一时刻,对于多数听他演讲的人说来,选举东部法官的初选已经结 束,胜者是哈里?杜鲁门。
县选举多年来从未激起过如此强烈的兴致,有些人将此归因于破天荒的 妇女投票。然而哈里却越来越多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三 K 党的影响上,后者的
势力当时正日益膨胀。十字架在里萨米特附近被焚毁,三 K 党在独立城的党 员人数直线上升,哈里的两位竞争对手帕伦特和肖背后均有三 K 党的支持。
埃德加?欣德敦促哈里与三 K 党联手,立即加入该组织,坚信这是“最佳策 略”。欣德本人已加盟该党并在后来解释说“是为了摸摸情况”。三 K 党内
一位叫“琼斯”的组织者告诉欣德随时可让哈里搭帮入党,说只要哈里这样 做就能获得三 K 党的撑腰。
哈里起初没答应,后来给了欣德 10 美元的入党费。“琼斯”坚持要在巴 尔的摩饭店与哈里私下会面,哈里欣然同意。晤面时,“琼斯”对他说他只
有答应被选后不雇用天主教徒才能得到三 K 党的支持,哈里听罢即刻中断了 谈判。他说他在法国指挥的炮连中绝大多数人是天主教徒,工作应分给他认
为合适的人去做。毋庸置疑,他的 10 美元被退给了他。
哈里在表明他有意参加三 K 党时就已犯下了令人痛心的错误。这一行为 若不是天大的幼稚,就是显露出他性格中不为人知的一个侧面,即在压力下
为达到其抱负而宁肯拿原则做交易。不管从哪方面讲,整个事件既卑鄙又与 其性格不符,更无从谈起最佳策略。他若加盟三 K 党必然对彭德格斯特家族
造成毁灭性打击,更不必说他那帮可爱的“爱尔兰裔弟兄们”了,而他认为 三 K 党给予他的支持将如何补救上述后果是我们很难想象的。
在他后来的辩解中,他说三 K 党在 1922 年时尚还是个无伤大雅的组织, 一个虔诚的爱国分子自然会被其吸引。此外该组织还为那些在席卷全国的变
革大潮中无所适从的人们提供了发表他们见解的机会。然而就在一年前,哈 里还对共济会镇压在圣路易斯的三 K 党表示支持。对三 K 党的性质他应有所
了解。《明星报》的威廉?雷迪格尼得当时杰克逊县的三 K 党徒没有一个是 好东西。“他们不仅憎恨天主教徒、犹太人和黑人。”雷迪格写道,“他们
什么人都恨。”
彼时三 K 党传播出一则谣言,称哈里的外祖父所罗门?扬是犹太人。8 月 1 日初选前在独立城举行的一次三 K 党会议上,一位从亚特兰大来的客座
发言人称哈里?杜鲁门不是百分之百的美国种——即他不可能彻底反对天主 教徒和犹太人。欣德起身表示反对,于是有人叫嚷着要把他扔出去。哈里在
格兰德维厄的一个朋友托刊弗起身说他们也可以把他扔出去,欣德记得他的 话起到了“冷却效应”。但三 K 党从前对杜鲁门参加竞选的冷漠态度终结了。
哈里后来说使他竞选成功的是士兵的选票加上“几乎各个选区的亲属们的支 持”。他常说他被选上纯属“偶然”,而且男子服饰用品店的垮台起到了很
大的作用。“多数人都破了产,因而一个承认自己生意上失意的人参政能博 得他们的同情。”还有一些曾密切关注竞选的人说起决定性作用的因素是哈
里?杜鲁门本人。人们喜爱他——主要是因为他也很喜爱大众并乐于深入到 他们之中。私下里,哈里对彭德格斯特手下人为他所做的努力深感失望,他
本指望他们会更卖力一些。某个星期六晚上在县政府举行大型集会,标志着
竞选活动结束。选举日那天,载着人们开往投票处的车子在城镇里川流不息, 车上贴满了标语牌。萨瑟恩上校是个绝对戒酒者,他写道:“不少男人的嘴
里喷吐着老酒、走私劣质酒和上乘威士忌酒的味道。”渐渐地,投票处开始 发生冲突事件。在堪萨斯城铁路线附近的费尔蒙联轨点投票处,一群持枪的
香农的心腹企图抢在彭德格斯特的人之前把投票箱掠走,结果被两名警察局 副局长截住,后者是奉哈里的共和党朋友、警察局氏约翰?迈尔斯之命赶到
现场的。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香农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副局长约 翰?W?吉布森立即用一支 0。45 口径的自动步枪顶住了他的大肚子,香农见
状便说双方最好都平静下来各回各家。倘若香农的人得逞,哈里很可能将竞 选失败。选举的总票数是(参加竞选的 4 个人都包括在内)1。11 万张,结果
哈里以超出 279 票勉强击败兔派候选人埃米特?蒙哥马利。完全是“混蛋的 共和党人”作的祟,约瑟夫?香农咬牙切齿地说,如果共和党人不插手,哈
里?杜鲁门根本没有赢的指望。也许事实的确如此。手持 0。45 口径自动步枪 的警察局副局长吉布森同约翰?迈尔斯一样,也是 129 野战炮兵团的老兵。
5
秋季选举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因获胜的都是民主党人,1923 年元旦, 新当选的县法官在县政府举行的仪式上就职。另外两名法官是伊莱休?海斯
和亨利?麦克尔罗伊。海斯是首席法官,虽属兔派,在哈里眼中却是个“好 心的老先生”。新上任的西部法官麦克尔罗伊则是个彻头彻尾的羊派并与汤
姆?彭德格斯特的关系甚密。此人精瘦,长一口龅牙,是个雄心勃勃的商人, 其效率受到人们的众口称誉。房间里摆着的巨大红玫瑰花篮是麦克尔罗伊在
“小意大利”区的崇拜者送给他的礼物。哈里被称作“法官”,心里喜不自 禁。这份工作的声誉以及他踌躇满志地出入于政府大楼时人们向他致意的方
式令他心满意足。他再度有了头衔。作为首席法官,伊莱休,海斯应该是政 府里的主宰人物和领袖,而且按照平分协议,他的兔派朋友们期待着能在他
控制下的政府中平分县内的职位及其他形式的赏赐。然而实际情况却事与愿 违。从一开始实权就落在了亨利?麦克尔罗伊的手里,而他根本无意对兔派
施舍任何好处。由于有杜鲁门法官投他一票,麦克尔罗伊独断独行便易如反 掌(“他靠我的一票管理政府。”哈里后来说)。筑路监工的名单清一色都
成了羊派的人。县府的职位无论大小均被羊派包干。裁员时,一直领取薪水 的兔派们总是首当其冲。安德鲁?杰克逊的古老格言,即赃物属于胜者,再
次变成密苏里州杰克逊县的行动准则。一切决定均是彭德格斯特家族的旨 意,平分协议寿终正寝。哈里后来回顾时认为那种做法凶多吉少,但当时他
并未意识到。他充满务实精神,精力全部集中在削减经费、改善服务设施上, 力求按许下的诺言办事。
他还知道兔派的惨境将给他的老师迈克?彭德格斯特带来莫大的愉快。 哈里后来声称:“我们兢兢业业地以经济为基础治理着县城。”事实上,
与背离教派的前任迈尔斯?巴尔杰统辖下的情形相比,新届政府的确大有起 色。在麦克尔罗伊和杜鲁门的领导下,全县 100 万元的债务还清了一半。县
的信誉亦提高了。县里的服务尤其是公路的质量大为改观。哈里?杜鲁门后 来炫耀说,他“对每一条道路和每一座桥梁都了如指掌??走访每一座住有
本县病人的州立医院”。经年的管理失误和不正当的合约使修筑的道路质量
低劣,像馅饼皮似的凹陷不平。桥梁不符规格或年久失修,因而所做出的改 善是不容忽视的。连《堪萨斯城明星报》都对富有生气的高效率的县政府所
取得的业绩大加赞誉。在政治上哈里按麦克尔罗伊的指点行事,在务实上麦 克尔罗伊则完全依赖哈里。“当一项筑路工程或造桥申请呈递到县政府时,
通常的程序是这样,”一位共和党人写道,“麦克尔罗伊法官询问杜鲁门法 官的意见,10 次有 9 次仕鲁门法官已经去过现场、对申请已心中有数。他就
项目向政府做出说明,然后麦克尔罗伊便说:‘好吧,如果你同意,我附议 此项工程上马。’这就算敲定了。”
在米尔巴哈饭店三角俱乐部的一次午餐上,海斯、麦克尔罗伊和杜鲁门 法官受到人们长时间鼓掌欢迎,这似乎标志着一个新时期的降临。
但哈里发现,他的工作并不能完全满足他。他惊奇地感到常因找不到更 多的事可做而烦躁不安,他想寻求其他能使他出名的途径,想在“县政府之
前的人群”之外继续发展关系。他在共济会和陆军预备役的活动中变得愈发 活跃,晋升为杰克逊县第 59 共济会区的副长老。1923 年夏天,他首次在婚
后与贝丝长时间分离,赴堪萨斯的利纹沃思要塞服了两周的现役。9 月,他 在堪萨斯城法律学院的夜校注册,开始刻苦学习(布莱克斯通的教科书、合
约和刑法),并做了大量的笔记。只有精力异常充沛的人才能保持他那样的 生活节奏。
与此同时,北特拉华大街 129 号——哈里总是称它为盖茨屋——的生活 平静而与世隔绝。贝丝没有参与哈里的政治竞选活动,因为她经受了第 2 次
流产,而这只有他们家人知道。第一次流产是在 1920 年春季,当时商店尚还 景气,流产的消息亦没向外人透露。当着朋友的面,哈里明确表示他和贝丝
都想要孩子,并暗示若有问题肯定是他的原因。当一位堂兄弟拉尔夫?杜鲁 门从斯普林菲尔德写信来说他刚得到一个孩子时,哈里回信说:“但愿你能
把你过去的一条马裤寄给我,我把它挂在床头,说不定能给我带来好运。” 他对贝丝的爱心始终如初,由于他 1923 年夏天赴利纹沃思要塞致使两人
分离而不得不再度鸿雁往来,我们了解到贝丝对她“从前的心上人”同样是
爱如既往。
“现在是 10 点 20,我已经上了床。我拉下被子时看到床上有一只黑虫 子,只好自己动手把它打死——但这只虫子并不是让我第一次想到你。”贝
丝写道,“一遍遍地吻你,祝你晚安。”
她时常几个小时地站在前窗前等待邮递员的到来。第二周快要结束的夜 晚是“最难熬的一夜”。
“你做个好女孩,我也做个乖男孩。”哈里写道。一周后他在信中说他 真希望没有离家这么久。他告诉她他感觉“棒极了”,准备回家“击败所有 兔派的人”。
当时他俩知道,贝丝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婴儿在 1924 年 2 月 17 日一个暴风雪的星期天降临。除了哈里的婚礼外, 这是他生活中当时为止最大的一件事,是那个对他不景气的一年中一个光辉
明亮的光点。
他曾力劝贝丝去医院,但贝丝和她母亲都坚持在家里生。出于事前大惊 小怪可能会再次导致失望的迷信心理,连一个婴儿床或摇篮都未置备,结果
婴儿问世后的头几天是在衣柜的抽屉里垫着枕头度过的。
中午时分,家人告诉哈里给医生打电话。查尔斯?E?克里明格医生人高
马大,脸庞红润,长着一双大手——“两手的尺寸胜似煎锅”——他身上蒙 着雪走进来,直接朝楼上奔去。一位叫埃德娜?金纳曼的未经正式训练的护
士不久也赶到了,她记得华莱士夫人和哈里整个一下午都耐心地在楼上大厅 中等待着,正统的华莱士夫人坐在一只杉木柜子上,哈里则坐在一把椅子里,
表情异常镇静。
据金纳曼护士说,贝丝“生得很顺利”。顺产的婴儿是个女孩儿,重 7 磅半。“(孩子生下后)我们都不必宣告她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