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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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积极方面来说,我们可以、无疑也应该说我们的候选人—— 你的和我的—一具备从伯里克利到丘吉尔的一切伟人身上的美德。
圣彼得和菩提树会原谅这种天真无邪却并非确实存在的夸张的。然 而,有些事情却没有人,也许极少的人会原谅。
这些事情虽然分为几类,但它们共同的特征就是伤害,这伤害 来自允许强烈的个人观点去模糊对共同事业的正当的关心。在我看 来,“不应做的事情”的清单如下:一
1.对于其他的民主党候选 人:
(a)绝不应说他们中的任何人不具备当总统的资格。
(b)绝不应说他们中的任何人不能取胜。
(c)绝不应暗示出他们中的任何人是某个组织或利益集团的 工具,或不是真正的严格意义上的自由主义者,或比别人有(或花 费了)更多的金钱。
理由:此时公开争论太迟了——协议也许能够达成。我无法肯 定。但随便乱说话肯定是错误的。如果我们的候选人打算到各地去
竞选——我怀疑这种做法——那不应该是为了公开攻击其他的候选 人。因为这种攻击在正式选举运动中一旦被引用,它将造成巨大的 伤害。
2.对于黑人的静坐抗议运动:
(a)不要说它们是由共产党鼓动的。证据根本不足,尽管 J?埃 德加?胡佛是这样断言的,你应该像想把消音器装在一条响尾蛇的 响环上那样期望他。
(b)不要说你不赞成他们。不论你怎么想,你没有义务去广 播这些话。言论自由对政府是有限制的;不能成为一种对公民的煽 动。
理由:你的观点,正如报道的那样,完全与你的公务记录不一 致。这种议论不能使任何人相信任何事情。如果你想要讨论其中所
包含的各种个人感兴趣的社会、道德和法律问题,那么,你应该花 更多的时间来考虑这些问题。
3.对于外交政策:
(a)在未来的 4 个月中,不要说在外交政策上我们必须支持 总统。
理由:这种陈词滥调己变成了一种威胁。它创造了一种错误的 信念,使人误以为在最近的灾难中,总统一直在采取受到支持的政 策或立场。
这绝不是真的。一个处于山穷水尽的窘境中的人也会喊“支持 总统”。这不是一项政策。而是为了让他摆脱困境而呼吁对他的支
持,并使其让那些根本不知道困境是什么的人看起来好像是一项政 策。
因此,请你在只不过是 4 个月的时间里,让他的辩护士们去帮 助他吧。
我们则必须去击败尼克松。我们也许不得不用肯尼迪来做这件 事。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比它不得不呈现的状况更复杂呢。如今,
我们完全应该认真地去思索。我已完全停止了公开讲话,这对我是 如此之难。到 8 月时,他们将准备上演“我的《玫瑰经》”。
所以,我给你提出了这个关于“不能做的事情”的协议。你同 意吗?
在复信中,杜鲁门写道:“你绝不会知道我是多么感谢你的电话和你的 这封善意的信件。我会尽力从中获益??幸亏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和一个真正 值得信赖的人。”
当肯尼迪已有把握获得提名这一点变得清楚起来时,杜鲁门却一直坚持 认为那将是一次悬而未决的大会,并由此推断,他如果不能控制、也能够影
响这次大会。他告诉记者说:“第三或第四轮投票后,潮流才能开始显现。” 他急切盼望能出席大会。在给《华盛顿邮报》老板的夫人艾格尼丝?迈耶的
信中,他写道:“我准备去洛杉矶,尽我所能进行最顽强的战斗。我不是悲 观主义者,一直要战斗到最后一口气??”
事实上,正如杜鲁门的忠心耿耿的顾问希尔曼和诺伊斯从洛杉矶向他报 告的那样,肯尼迪几乎已解决了一切问题。游戏结束了。“你来这儿被认为
是例行公事,不可能造成任何重大的变化。这是那些甚至是偏袒你的人的判 断。”不过,他们敦促他不要说任何关于此次大会受到“操纵”之类的话,
“——否则你将会由于 11 月份的失败而受到指责——失败的前景几乎可以 肯定。”
但是,杜鲁门——愤怒、痛苦——将说出他的心里话。7 月 2 日,在杜 鲁门图书馆举行的一次戏剧性的通过电视转播的记者招待会上,杜鲁门以一
种肯定会激怒大批的民主党人的方式猛烈攻击肯尼迪,不折不扣地做了艾奇 逊曾敦促他绝不要做的事情。他不仅公开宣布他不会作为一名代表出席这次
大会,因为肯尼迪的人已经“操纵”了它;而且面对着摄像机镜头,直接对 肯尼迪说:“参议员,你能肯定你已为这个国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或是这 个国家已为你在
1961 年 1 月担任总统做好了准备吗?”杜鲁门说,他毫不怀 疑肯尼迪注定会登上政治的顶峰。
但是我却格外担心和忧虑我们目前和在最近的将来所面临的 世界局势。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这一次能有尽可能成熟和有经验的
人出来的原因。我能敦促你再忍耐一下吗?
肯尼迪迅速而又心平气和地作了答复。他说,如果在重要的竞选职位上
14 年的经历仍然是经验不足的话,那么这就会排除几乎一大群总统,包括威 尔逊、罗斯福和杜鲁门。
无人对杜鲁门所做的这件事表示欢迎。大会之后,艾奇逊写信给他说:
我听了你的记者招待会,并且对你非说不可的那些话感到遗 憾,虽然你说的那些话比你原先告诉我打算说的那些话要好些。杰
克获得提名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你和林登说的所有的话你们将不得 不收回——而你也确实收回了。
可怜的林登结果更糟,因为他现在正坐在一辆旧汽车里,行驶 在去乡村集市的路上,并且注定要成为一个更年轻和更饶舌——如
果这可能的话——的艾尔本?巴克利。你为孝议院中的一名精明的 经营者,也许是无法继续适用于这个更宽阔的领域的一种特定牌号
的精明??目前我听看到的是,杰克及其班子是洛杉矶会议上唯一
“值得赞成的人”?? 好了,我们在这场竞争中状态不佳??我希望上帝仍会真正地
仁慈地照顾孩子们、醉汉们和美国??
杜鲁门再次像在 1956 年那样,准备加入队伍,尽他的一份力。8 月 2 日, 当肯尼迪从海恩已斯港来拜访他时,他立即说他准备帮忙。肯尼迪私下说:
“他对我再友善不过了。” 杜鲁门把自己的沮丧和愤怒不得不放置一边。在一封他决定不发出的写
给艾奇逊的信中,他说他对在洛杉矶所发生的事情“沮丧到了极点”。不论 是肯尼迪或是尼克松当选,前景都很暗淡。“你和我都感到痛心,必须在两
害中拿去那个最坏的,否则就两个都不选。因此——我打算选择那位不成熟 的民主党人作为两人中最佳的选择。尼克松是不能选的。这样,我们可以达 成协议了。”
肯尼迪在斯图尔特?赛明顿的陪同下,来到杜鲁门图书馆,在年岁上足 以成为肯尼迪的父亲的杜鲁门在大门口迎接他。“进到这儿来吧,年轻人。 我想和你谈谈。”
两天后,杜鲁门写信给萨姆?罗森曼说:“别沮丧。这孩子正在学—— 我希望。”
了解杜鲁门的人都不感到惊讶,杜鲁门又参与了竞选运动。他肯定知道,
1960 年肯尼迪一尼克松的竞争将是他“最后的努力”了,为了证明他的价值, 他全力投入。
艾奇逊写道:“既然你投入了竞选,千万别让一派胡言把你给耗尽了。” 杜鲁门乘坐飞机、火车、汽车旅行,走遍了 9 个州,发表了 13 场演讲。
他乘汽车游行、举行记者招待会、握手、挥手、微笑、让人们和他一致投票,
并且总是乐此不疲。他坚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午睡。他的助手戴维?斯托得 到指示说:“午饭后的小睡是绝对必要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取消。”
只有在人群拥挤的房间里,当人们开始推揉着来会见他时,他才确实显 出了疲惫。
尽管他以同样友好的幽默和微笑穿行于其间(斯托在日记中写 道),但这个问题显然在某种程度上使他烦恼,因为它成了他经常
谈到的一个话题。可以想象,这对那些和他一起工作的人们是一个 应该引起警觉的警告,在我们的计划中,要避免任何会使他在其中
被粗鲁地推揉的大型集会。毕竟他已 76 岁了。
11 月 21 日,杜鲁门写信给艾奇逊说:“竞选运动结束了,我们有了一 位天主教徒做总统。”
在我看来,一个人属于哪个教派无关紧要,只要他相信他所宣
读的支持和保卫宪法的誓言?? 如果我们的新总统继续这样于,他就不会有麻烦。你知道,我
多么希望我还年轻,以便回到白宫去叫艾利比?艾克戴一顶大礼帽!
1961 年 1 月,肯尼迪就职后的第二天,社鲁门在 8 年中首次被欢迎返回 白宫和椭圆形办公室,为此,正如他写给总统的信中所说,他非常感谢。当 年
11 月,杜鲁门夫妇和玛格丽特以及克利夫顿?丹尼尔成为白宫为欢迎杜鲁 门而举行的一次白领结宴会上的贵宾,并在白宫过了一夜。宴会上端上来的
松鸡硬得几乎无法食用,可是,由于他以前内阁中的许多成员都出席了,由 于总统和第一夫人所显示出来的殷勤,杜鲁门依然喜气洋洋。宴会后在东厅
举行的招待会上,肯尼迪夫妇安排了由尤金?李斯特表演的杜鲁门最喜爱的 曲目——莫扎特和肖邦——的钢琴演奏会,利斯特曾在波茨坦为杜鲁门作过
第一次表演。当李斯特在席间邀请这位前总统在那架大型的斯坦韦钢琴上弹 奏一曲时,杜鲁门应允了,脸上显出一个人所能有的最喜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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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旧的政治伤痛开始淡漠。杜鲁门变了,相继与一个又 一个的以前的敌手和批评者恢复了友谊——亨利?华莱士、乔?马丁、乔?艾
尔索普、德鲁?皮尔逊,甚至包括保罗?休姆,这位《华盛顿邮报》的音乐 评论家去堪萨斯市观看玛丽亚?卡拉斯的一场音乐会,他决定开车去访问杜
鲁门图书馆。休姆后来回忆说,他对杜鲁门作了一次“美妙的拜访”,杜鲁 门花了一个小时来和他谈话,并带他参观这座图书馆。休姆告别前杜鲁门说:
“过去多年间我对你以及麦克阿瑟将军曾开过许多玩笑。我希望你不要介 意。”
在当天晚上的音乐会上,休姆发现他的座位与杜鲁门夫妇的座位仅隔着 一个通道。当他走过去打招呼的时候,杜鲁门转身对贝丝说:“看,我告诉
你说保罗?休姆今天曾到我的办公室来了吧。”
(演出后,杜鲁门到后台去会见玛丽亚?卡拉斯,然后他赶上正在朝街 对面停车场中他们的汽车走去的朋友们,显得极其兴奋他说:“你们知道, 她还记得我!”)
他很少或根本不与其交往的只剩了 3 个人:艾森豪威尔、麦克阿瑟和理 查德?尼克松。他最恨的那个人、乔?麦卡锡于 1957 年 48 岁时死于剧烈的
酒精中毒。
1961 年 11 月,在得克萨斯州博约姆举行的萨姆?雷伯恩的葬礼上,2000 人站在挤满了人的教堂外的寒风中,杜鲁门与肯尼迪和艾森豪威尔坐在一
起,3 人都坐在前面同一排座位上,杜鲁门和艾森豪威尔看起来——正如全 国观众在电视上所看到的那样——的确就像是政界元老,他俩儿都坐在那位
年轻的总统身边。对杜鲁门来说,由于他极其怀念雷伯恩,因此这是一个特 别痛苦的葬仪;不过,就像马歇尔的葬礼一样,它也是正在发展的与艾森豪
威尔和解的一个缓慢而稳固的步聚。
8 年来,杜鲁门一直希望艾森豪威尔会在某个时候为征询意见而拜访 他、或邀请他承担一项任务,就像杜鲁门邀请赫伯特?胡佛那样,然而这样
的事却从未发生。如今,肯尼迪也没有做,这使杜鲁门感到极其失望。他写
信给现在仍在被肯尼迪为征询意见而邀访的艾奇逊说:“你正在做出贡献。 我却没有。我希望也能如此。”
清晨的散步仍继续着,尽管现在他是由一位保镖陪伴,这是一个身穿便 服的高大、结实的独立城的警官,名叫迈克?弗斯特伍德。他的薪金由该城
支付,他将一年四季守卫在杜鲁门身旁。
他的主要乐趣保持不变——他的书籍、他的图书馆、与艾奇逊的通信、 他的家庭。克利夫顿?丹尼尔认为,他是一个理想的岳父,“好极了”,从
不干预,总是善解人意。丹尼尔回忆说:“‘狠揍他们的哈里’在家里却不 揍任何人。”
勿庸置言,我一直既把他作为岳,也把他作为前总统而尊重 他。在公开场合我称他为“总统先生”,而在私下,我们第一个孩
子出生后,我称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