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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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发来电报赞扬杜鲁门的决定奇%^书*(网!&*收集整理。科德尔?霍尔则打来了电话。
白宫接到的信件都强烈地赞成总统的行动。一位伊利诺伊州的共和党人 写道:“你也许是像某些人所说的一个狂饮威士忌的酒鬼,一个贪婪地玩扑
克的老贪玩鬼,不过,去他们的吧,自老特迪(指西奥多?罗斯福——译注)
1909 年 3 月离开那儿(指白宫——译注)以来,美国第一次在白宫中有了一 位来自基层的美国人。”
甚至塔夫脱和亨利?华莱士也表示了他们的支持,尽管塔夫脱敦促国会 对这个问题说些话。英国大使奥立弗?弗兰克斯向他的政府报告说,实际上
各种各样的舆论都支持总统。首都的整个气氛突然地、戏剧性地改变了。《基 督教科学箴言报》的约瑟夫?哈希写道:“我已在华盛顿内外居住和工作了
20 年,但是此前我从未感受过这样一种欣慰感和贯穿于这座城市的团结
感。” 星期三上午,杜鲁门出席了预备役军官协会的一次会议,面对五月花饭
店的 1000 名与会者,他受到了经久不息的凯旋式的欢迎。
星期四,6 月 29 日,在危机开始以来他的首次记者招待会上,他强调说:
“我们没有处于交战状态中。”他的话能引述吗?“当然,”杜鲁门说,“我 们没有处于交战状态中。”
一位记者问道,把这称作是联合国授权下的一次警察行动,是否正确? 杜鲁门答道:“是的。这的确就是这样一场行动。”
后来这被称作是他记者招待会上的又一次失误——他允许一位记者教他 怎样讲话。然而,这并没有错。“联合国授权下的一次警察行动”准确地表
达了他所希望的这场行动应被看成的性质。问题在于没有任何人看透其中的 原因,却反过来指责他。
6 月 30 日星期五,华盛顿时间凌晨 3 点钟,即在华盛顿的深夜时,五角 大楼还收到了麦克阿瑟将军的另一份报告,这份报告以他首次亲临朝鲜视察
形势为基础。报告称:“守住当前战线的唯一保证和夺回最近失去的阵地的 能力在于依靠把美国的战斗部队投入朝鲜战场。”任何仅用空中和海上力量
来遏制北朝鲜推进的进一步企图都是在浪费时间。现阶段的形势如此之惨, 甚至美国全力努力——陆、海、空军——都可能会“注定失败”。时间是根
本的因素——“一个毫不迟疑的明确的决定是迫在眉睫的。”
当弗兰克?佩斯打电话到布莱尔大厦时,外面天还没亮,杜鲁门已经起 床并刮了胡子。他于凌晨 4 点 47 分在床边接了电话,佩斯重述了那份不祥的
报告的内容。麦克阿瑟要求派两个师的地面部队。
杜鲁门毫不犹豫。这是他已准备了多日的时刻,他立即做出了决定。 后来他说,把美国部队投入朝鲜的战斗是他总统任期中最困难的一项决
定,甚至比使用原子弹的决定还困难。他不想开始另一次世界大战,在最关 键的那个星期里,人们不止一次听到他私下讲过这话。6 月 30 日,星期五这
同一天的晚些时候,他在日记中写道:“必须小心,不要导致一场普遍的亚 洲战争。”他想知道毛泽东会做些什么?俄国人的下一个行动会来自何方?
多年后,艾奇逊评论说:“既然作为总统,你的职责就是做决定。杜鲁
门先生做出了决定。” 后来,——许多年以后——艾奇逊又公布了一封他收到的总统短信,正
如艾奇逊所言,这封信很好地说明了他“用不可动摇的信仰将他的副手们和 他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这种人品。信是用普通手写体写的:
给迪安?艾奇逊的备忘录 关于 6 月 24 和 25 日——
星期六晚间,你立即主动地要求召开联合国安理会并通知了 我,这对后来事情的发展是非常关键的。假如你没有在这个方向上 立即行动,我们将会独自地进入朝鲜。
星期日晚间在布莱尔大厦举行的会议是星期六晚上我们行动 的结果,后来的结果显示,你是一位伟大的国务卿和外交家。
你对形势的处理一直是超等的。 我寄给你这个说明供你留作记录。
哈里?S?杜鲁门
1950 年 11 月 7 日
十六、总司令
哈里?杜鲁门决非等闲之辈,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总司令。
——乔治?埃尔西
1
在国家最终介入战争后的 5 年里,总统办公室的面貌依然如故,但有一 个明显的例外,即在 1945 年杜鲁门办公桌对面壁炉台上方挂着的那幅照着月
光的具有情节剧风格的雷明顿所作名为“袭击”的画被换掉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幅乔治?华盛顿威严的全身画像。画像下面的壁炉前,立着杜鲁门的一
个硕大的办公室地球仪,那是艾森豪威尔将军送给他的礼物。
这样现在从他的办公桌抬头望去,杜鲁门一眼就能看见两件东西。一件 是那位身着戎装威风凛凛的开国第一位总司令;另一件就是一个完整的世
界。整个世界的主题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地压在他的身上——世界和 全球战争的威胁;世界和不能再重复过去错误的迫切需要;世界和杜鲁门。
杜鲁门对一个记者说过一旦要做决定,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
对于这个“朝鲜事件”,他不得不忧虑其不可避免的后果。“绥靖只会引起 进一步侵略并最终导致战争。”他在 7 月 19 日晚发表的一次历史性的电视广
播讲话中这样说。当时,他仍然不愿意把在朝鲜发生的事情称为一场战争, 而说成是共产党领导人发起的一次“侵略行动”。
那幅华盛顿肖像出自伦布兰特?皮尔之手,是从国家美术馆借来的。那 个将近齐胸高的地球仪装在用锃亮的红木制成的沉重的三腿支架上,是艾森
豪威尔任欧洲盟军总司令时使用的。室内的新摆设是由杜鲁门亲自挑选的, 他对屋里每样东西的意识很敏锐,他喜欢它们全部一点不错。有一次查利?罗
斯从桌上拿起杜鲁门的约会台历查点事情,然后把它放下时摆得稍微歪了一 点,杜鲁门一边说着话,一边立即把台历按原来的位置重新摆正。
大地球仪使室内有壁炉的那一端、也即椭圆型办公室的北拱尤其增添了 它以前未曾有过的影响力和重要性。现在摄影师们让总统摆姿势时,特别是
拍摄他与众将军的合影时,都喜欢他站在那个地方。他会被要求把右手放在 地球仪上,似乎正在解说着什么。这是一个很自然的姿势,因为平时在与参
谋长联席会议成员——或内阁成员、国会议员或他自己的工作人员进行讨论 时,杜鲁门总是经常走到地球仪前去证明论点。新罕布什尔州共和党参议员
托比曾经问过总统:“哈里,你难道有时不觉得被你的工作所压倒吗?”杜 鲁门走到地球仪旁,慢慢地转动着它说:“全世界都把目光集中在这间办公
室。我认为最重要的事就是做些事情来保持世界和平。我们必须找到一条实 现和平的途径,否则,人类文明就将被毁灭,世界将倒退至公元 900 年。”
现在,在朝鲜危机的最初几周里,他常用手指在欧洲或中东——易北河 或伊朗——苏联边界——的一些地点上指指点点,然后转动地球仪,指向朝
鲜半岛那块灰白色地区,这个地方位于日本海和黄海之间,大多数美国人这
时都还很难在地图上找到它。
“这是远东的希腊,”杜鲁门总是说,“如果我们现在足够强硬的话, 那就不会有什么下一次了。”
整个朝鲜半岛,从北至南的面积几乎相当于希腊的面积的一倍半,合计
约 8.4 万平方英里。从北朝鲜与满洲接壤的鸭绿江起至半岛最南端的距离长 约 600 英里,宽约 125—200 英里不等。
大韩民国——在三八线这条专横的分界线以下的一切——面积略大于印 第安纳州,人口约 2000 万,是北朝鲜的两倍。它的经济以农业为主,而朝鲜
的大部分工业都在北方。
无论在朝鲜的历史、地理或任何其他方面,三八线这条分界线都没有任 何依据可查,它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一周仓促确定的,作为促进日本军
队投降的一项临时措施。该线以北为苏联人受降区,以南为美军受降区。这 个决定是由当时的迪安?腊斯克上校和另一位名叫查尔斯?博尼斯蒂尔的年
轻军官一天深夜在五角大楼作出的。他们之所以挑选了这条北纬 38 度线,是 因为它具有在当时大多数朝鲜地图上都标有这条线的有利条件。
从南朝鲜沦陷的首都汉城至半岛东南端的最大港口釜山有一条主要公路 和一条铁路,长 275 英里,现在已成为至关重要的一段路,因为关于北朝鲜
“人民军”(NKPA)正沿着这条线路挺进的消息变得越来越糟。1950 年 7 月 在朝鲜和华盛顿都已成为一个沮丧的时刻。新闻报道不再把杜鲁门描写成“潇
洒”“快活”之人,而是显得精疲力竭,似乎“拖着疲倦者的沉重步伐在行 走”。一个星期天,杜鲁门乘“威廉斯堡”号游艇沿波托马克河而下,进行
少有的一次郊游。在与工作人员共进午餐后,他说声“请原谅”就走开了, 下午其余的时间都在睡觉。
杜鲁门已不再把记者招待会安排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举行,而把它改在路 对面老国务院大楼里那间装饰华丽的、发霉的印第安条约厅里,这里可为不
断扩大的新闻记者团提供更多的空间(他对记者们把墨水从自来水笔中甩到 他办公室地毯上的做法也感到厌烦)。他对前景的看法是记者反复提到的问
题,对此他总是说他“当然”感到有希望。可是记者们从每日公报中得知, 来自朝鲜的消息几乎全是糟透了,杜鲁门心里则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点,
因为奥马尔?布莱德雷每天早晨都要向他简要通报情况。
布莱德雷这位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著名将领之一,不是一位爱炫耀自己 的人。这位生长在密苏里州的莫伯利人,举止朴实无华,人缘很好,他是杜
鲁门一类的人,有常人难以理解的钢铁意志。他的陆军副参谋长马修?李奇 微将军称他有“敏锐有序的头脑”。朝鲜危机之前,布莱德雷只是问或来总
统这里汇报。现在他却每天早晨准 9 点半来到椭圆型办公室,摊开他的朝鲜 地图,操着密苏里教师的干巴奇特的高嗓音,开始报告严峻的形势。
美国陆军和残存的韩国军队正在被迅速粉碎。美国第一批陆军第 24 步兵 师的 2 个半连共 256 人曾在汉城以南投入战斗,7 月 5
日在乌山附近停住进 行英勇抵抗,随后便一直后退,边撤边进行殊死战斗,以免被彻底击溃。这
支部队是从日本空运过来的,还未进行充分的准备就仓促投入战斗。他们许 多人都是新征入伍的年轻人,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由于在日本时是担任驻防
任务,他们几乎全都吃不了苦,而且与他们的韩国盟军一样装备不良,而他 们面对的却是纪律严明、装备着俄制 T—34 重型坦克快速推进的大批敌人。
如报纸评论的那样,它完全使人悲惨地联想起 1940 年纳粹德国在法国发动的 那场闪电战。“其进攻规模和随后的推进速度,”杜鲁门对全国说,“十分
明显地说明,这是一直都在策划着的阴谋。”
7 月 6 日,在国家安全委员会召开的一次会议上,副总统巴克利问有多 少北朝鲜军人投入了战斗行动,布莱德雷回答说有 9 万人,而美军只有 1 万
人,南朝鲜军队有 2.5 万人。 在战斗中,美军和韩国军队的人数经常只相当于对方的 1/3 或 1/10,
在有些地方甚至是 1/20。他们没有坦克、大炮,或者任何能够减缓俄制坦 克前进速度的武器(此前,美国确实执行了使南朝鲜军队装备不足的政策,
为的是不想鼓励南朝鲜对北方的侵略行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使用的反坦 克火箭炮打俄国坦克时就像石子在装甲上弹跳一般。马修?李奇微后来评论
说,那就像少数童子军部队挥舞手动武器企图阻挡一支德国装甲部队那样。 军队冒着倾盆大雨及气温经常在华氏 100 度以上的折磨人的暑热边战边
撤。此时正值朝鲜季风雨季的 7 月,武器生锈,衣服发霉。再加上交通设施
损坏,土路已被成千上万逃难的难民踩得稀烂,那种混乱场面使人不知所措。 美军完全不熟悉那里的地形,对朝鲜人民和朝鲜语言也一无所知。他们边战
边退,再战再退,几乎顾不上睡觉和吃饭。在炎热的暑气下,因饮用水不足, 士兵只好喝以人粪尿为肥料的稻田旁的排水沟里的水,结果是剧烈的痢疾在
队伍中迅速传染开来。“伙计们个个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