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于人 作者:李英俊(晋江vip2014-03-05正文完结)-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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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等乔月白说完,顾习安脸色极黑的回头问了句:“提议不错是吗?刚才也是迫不及待就想答应,乔月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离婚?”
这次才是真的明显的生气,顾习安说完这句话不等乔月白解释便把车门拉开。
“下车。”
“我不是这个意思。”
“数到三,给我下车。”
明显是不想在听她说一个字,更何况在盛怒的情况下,再说下去只会让事情更糟,乔月白哀怨的看着顾习安慢慢挪出车子,第一次无比希望时间可以倒流,说出去的话可以重新吞入口中。
懊恼的回到病房时,乔母已经醒了,乔月白看着因为顾家人走后便空荡荡的走廊,轻轻推开了门。
有些心虚的上前走了几步,细细瞧过去,才发觉母亲比前几年看见的时候略有些变化,眼角的细纹多了,再加上这一吓,整个人苍老了五岁。
还没有张口,先红了眼眶。乔父在一旁揽着乔母,捏了捏她的肩膀,小声的说,“淑娟,都说了别这样。你看你现在愁眉苦脸的,跟个黄脸婆似的。”
用力拍了下乔父的手臂,他不痛不痒的没有躲开,乔月白晲了父亲一眼,故作轻松的说着:“爸,你说她黄脸婆,小心回家让你跪搓衣板。”
接着乔月白转向乔母时,又变成一脸笑意,仅仅只是喊了句,“妈。”
只见乔母再也克制不住的捂着嘴巴,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滚落,含糊的说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逼你赶紧结婚……都是我……没能照顾好你……回家吧,这婚咱们不要了,妈养你一辈子……”
“妈,你说什么呢!”
乔月白急忙抱住了她的身子,下巴靠着她的肩膀,闻着童年最熟悉的那种味道,撒娇的说着,“我现在很好很好,真的。”
乔父拍了拍乔月白的手臂,乔月白笑着松开了怀抱,转头看到乔父黑色的发间夹杂着几根银线,他的手攀上乔月白的肩膀,只是抿了抿有些脱皮泛白的嘴,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乔月白感觉肩上的重量,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
乔月白在医院照顾了两天,见乔母有父亲先照顾着,干脆抽空回了趟家,想拿件换洗的衣物。
还有,见见那个突然生了气说自己要出差的男人回来没有,她不在家的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心情好一些,可以听进去,她的解释。
原本只是想回去看一眼就走的,结果路过医院旁边的那家大型超市时,还是进去买了一堆日用品和食材。
无奈冤家路窄,才刚转到鲜奶区在两种酸奶可以更好的灌溉仙人球里犹豫,就看到那个对她横眉冷对甩着袖子说要出差的某人此时正在旁边的货架前停留,好巧不巧的是旁边还伴着一位窈窕淑女。
那个女人虽然穿了件职业穿,可推起购物车竟然显得柔情万种,大概是在挑什么东西,两人的衣服都要贴到一起去了。
哼,一看就是狐狸精。
乔月白眯起眼冷哼了一声,下意识半退到货架后面,让顾习安看不到自己,接着又努力望过去。
顾习安穿了件平时不轻易穿的风衣,是那件乔月白说了好几次,顾习安穿上特别帅的衣服。他的背影随意而慵懒,购物看上去都像是T台上的模特。
不一会儿也绕到了鲜奶这边,他正伸手准备拿几瓶平日乔月白颇为喜欢的酸奶时,美女突然出手一拦,接着嘴巴就动了起来。
因为离的并不算近,再加上超市本就嘈杂,乔月白就算拧了耳朵也是听不清楚。只能看到顾习安微微偏头听着对方说着什么,听罢点点头,接着就放下了乔月白的最爱,换了一个牌子,女子嫣然一笑,像是很开心他的选择。
这是暗喻吗?
乔月白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拿出手机:“喂,丁晓岱,上什么班啊,你出来陪我喝酒!”
再回到家的时候,乔月白已经醉了七分。
丁晓岱因为工作上的事烦闷,乔月白不回去上班,售楼中心简直成了唐心茹的天下,于是这烦闷也算积攒良久。而乔月白的烦闷,大概也只是因为顾习安。
两个人各说各的,不知不觉中最后竟然都喝多了。
推开门时家里一片安静,她晃晃悠悠把拎了一天的食材放好,又从冰箱里取出一盒酸奶,想要解解酒,谁知刚想关上冰箱门,一只修长的手臂却伸了过来,径直越过她的双手,在乔月白的目瞪口呆中取过一瓶水,顺便把冰箱门也一并关上。
乔月白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对方正一声不吭地打算离开。她上前走两步,站在顾习安面前。
“哟,顾少爷,你不是出差去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大概真的是酒壮怂人胆,她不仅把头扬得高高的,就连音量都比平时要大那么一些。
顾习安头也没动,声音不咸不淡从前面传过来:“早吗?在你眼里,我出差和不出差在有什么区别么。”
乔月白被噎住,只能在后面暗自跺脚。
“顾习安,你给我站住!”
顾习安的身影顿了一下,竟然真的停了下来,他满满转过身,身上纯白色的睡衣半敞着,
眼角微微挑起,慵懒而性感。
不过乔月白没什么心情欣赏,一想到今天白天在超市的事情,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把根本还没喝的酸奶往垃圾桶一扔,怒气冲冲地走到了他面前:“是啊,你出差不出差有什么区别啊?反正都有小美人儿在旁边陪着,公司有赵奕茵,购物还有个……”
顾习安眯起眼,眸子里慢慢酝酿起危险的风暴,看得乔月白心中掠过一瞬的惊骇,不由自主得后退一步,却被他及时抓住了肩膀挡住去路。
顾习安说的每个字都是极清晰极缓慢:“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乔月白的肩膀被他箍得有些疼,硬是咬住牙一声不吭。顾习安狭长的眼一眯就十分具有威慑力,但是她这次无惧地瞪了回去:“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难道我还要把具体的讲出来?在超市买的酸奶有我喜欢的那种好喝吗?美人儿身上的体香好闻吗?是不是野花永远都比家花香啊……”
说到气处,乔月白一把挣脱顾习安的手臂。嘴角充满讽刺,眼里也是带着挑衅,眉毛扬起,仰着下巴看他。
乔月白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弓起身子力图反抗到底的猫。
顾习安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清清冷冷,缓和不了他冷峻的表情。他靠了过来,闻了闻乔月白身上的酒气,接着把纯净水随意扔到茶几上,上面的标签已经被拧巴的掉了下来。
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声音寒得像冰:“所以你就出去喝酒?”
乔月白只觉得头脑发晕,浑身发冷,有点站不住脚。
“喝酒怎么了?我喝酒也没找男人陪着啊?倒是你,出差只是幌子吧?这几天你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你应该最清楚。真不知道你原来的出差是不是也这样子?公司一位赵奕茵不说,所谓出去出差还有别的美人儿陪着,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应该把习太太的位置让出来?”
顾习安的眼里突然迸出十分强烈的怒意,他沉着嘴角,手紧紧握成拳头,许是意识到有些失控,他闭闭眼,缓了缓声音,却还是掩盖不了盛怒之下的不稳:“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的目的,是不是。”
她保持沉默,一刹那里屋子就陷入一片死寂,顾习安盯着她,半晌得不到回答,于是嘴角微微翘起来,带着十足的嘲讽,却又似乎夹杂着一丝悲凉:“乔月白,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和我长远吧。”
接着,茶几被狠狠撞开,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顾习安却脚步不停,毫不犹豫地大步朝书房走去。
乔月白只觉得刚刚喝下去的一杯杯啤酒冲上了额头,漫天眩晕,最后躺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死过去。
☆、第40章 婆婆
顾习安从美国回来的那一天,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涌来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尴尬逐渐转变成习惯。幸好人们总是一段时间就换个新话题,无论是年纪轻轻便上任董事长还是因为最帅男总裁,对于他们的新鲜度都不会维持太久。
只是始终有一个让他很在意的事情,那便是在下班左转两个路口的那家披萨店,可以碰到那样一个女孩。
她会抱着大大的披萨盒子站在店门口等啊等,大大的笑容总是摆在脸上,有一次车坏了,等拖车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可以面带笑容的等上半个小时也不皱一下眉头。
街上偶尔有路过的闹着要吃披萨的小朋友,她就会掀开那个大大的比萨盒盖子,小心翼翼拿出一块递过去,说这是来自上天的礼物,只有听话的小朋友才会有。
不知怎地回到家时,看着偌大的空荡荡房子,突然就很想去吃披萨,吃她给的披萨。
于是下意识的,每次下班路过那时,总会看过去几眼。有一次因为看入了神,竟然忘了开车,后面一串同样在等绿灯的喇叭响起,顾习安摸不着头脑,倒是顺路捎的朱助理笑嘻嘻的凑上来,“看那人那么久,怎么?一直以为顾总喜欢男人来着,我还担心了好久,看来现在我算可以放心了,原来你喜欢这种母爱泛滥型的女孩吗?”
下一秒朱助理头上就被顾习安敲了个响,之后朱助理权当个笑话不时拿出来讲讲。只是乔月白没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无关痛痒,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顾习安想。
殊不知,当你开始在意时,就是自己俨然已经陷入藻泽的第一步。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女孩子再也没出现过,直到冬季快要到来的时候,顾习安才再次碰到了近乎一个月没在看到的那个女孩。
她跌跌撞撞从披萨屋出来,围着红白相间围巾,戴着毛线帽子,身上却穿了件极不相称的修身西服。
大概是神情恍惚脸色苍白,有好几次车都是紧贴着她后背开过去的
于是顾习安转过身去调了档,计算着他大概看到自己的时间,车开的缓慢,接着手插进裤袋里,缓缓前行,故意撞了过去。
不多时,便听见前面传来闷闷的撞声。
“喂,这位帅哥,你开车不长眼的吗?”
那一刻,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偶时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摇晃,它们全都籁籁地落下来。
纯白的城市变成背景,框住凝结成消散不掉的画面。
※※※
晚上的时候乔月白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顾习安像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顾习安一直都是微笑着,明显心情不错。
他像上次一样,接过乔月白递过来的碗,又亲自帮她盛了满满一碗白粥,接着他揉着她的头发,笑容是前所未有的闲适,他说:“不尝尝白粥,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味道不好吃呢。”
接着,画面就变了,白粥不见了,只剩下满桌子美味佳肴。
乔月白手里拿着空碗,坐在座位上,不知为什么,竟然手足无措。
什么都没有味道,她现在,只想喝粥。
※※※
乔月白睡在了沙发上,依稀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喝醉难受,还是做了什么噩梦。
顾习安站在书房良久,最后还是忍不住,把乔月白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寿宴闹的顾家一团乱,压新闻转风向费了不少功夫。昨天因为合同突变从A市飞了个来回,今天下午刚回来结果就看到乔月白醉成这个样子,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随便冲了个凉披了件浴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灯火辉煌的城市。
夜里的D市,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就像躺在身后的这个女人。
看着清澈见底,真正接触起来,却猜不透。
他明明最讨厌做过第三者的女人,可是面对乔月白,他所有的底线似乎一瞬间全部崩塌,无条件向后挪动挪动再挪动。
有时人不能清晰的传达自己的感情,拥抱也好、牵手也好、放弃也好、扼杀也好,对于你,我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拿起床头柜上的香烟,当透着蓝红色的火焰即将触碰到烟草的瞬间,他叮一声合上打火机,转头看了眼床上呼吸绵长的人,扯下叼着的烟扔到一边。弯下腰拾起阳台角落里那一小盆绿色的仙人球旁边散落着的酸奶盒子,扭头走向了乔月白。
那句在婚礼上郑重出口的誓言,不是随便就可以出口的。他从没对任何女人说过,除了她。可是她却好像根本就没听见,或许是根本没听进去。到底是她没心没肺,还是只是对他没心没肺?
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