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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柴米油盐酱与茶-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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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江湖番外 之 柴米油盐酱与茶————fool 


    1
在下免贵、鄙姓水、贱名无尘、小字冰轮,男,年方弱冠、父母双亡、师父一位、兄弟七人,现暂居无心谷,算得上家教良好、身世清白、知书达理、多才多艺,惜至今尚未婚配,意中人倒有几位……
“笃笃——”子夜叩窗知是谁?
“笃笃——”敲得挺急,我叹口气,停下手中拨拉的算盘珠子,起身。
——不是门窗关得不严,恰恰相反,锁得实得紧。只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些个选好日子夜半更三拜访的鸡鸣狗盗之流往往已替人家家的门窗决定下命运,万一门应迟了触着哪位大爷的霉头一个不合喊打喊杀起来,平白让无辜之物遭无妄之灾。
反正,铁将军从来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窗刚拉一条缝,立被道大力蛮横推开,一条飘忽的白影“哧溜”钻进来,身形飘渺、翩若惊鸿,倒也不负他那个“无痕”的名儿。
可惜这家伙说的话强硬得不象名儿那般风雅韵致:“无尘,今晚我住你这儿!”
倒轻巧,我睡哪儿?可……他认准的事儿,识趣的,最好别打改他主意的望。
眼见他甩鞋上床扯被蒙头大睡,鹊巢无端鸠占去,我慢吞吞收拾起桌上帐薄卷做一团:“大师兄你别闹得太出……我看云公子纯属无心,冤枉得紧……”
“我的事要你管!”头蒙在被里发出的音,低低哑哑,含混不清。
——笑话,如果不是惦着你迁怒起来杯子椅子被子有可能遭池鱼之殃,你俩之间那些床头吵床尾合和狗皮倒灶的事儿,请我过眼我还懒!
不过,来得正好:“大师兄,今年支的帐,你那房占缺最多……”
被中支支吾吾“哼”几声,没了动静。
这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连师父也不入眼的大师兄的死穴。那家伙说白了,又懒又贪,连本钱都吝啬。大家搭伙做生意,他挖消息我出人出财出力,最后还得五五分帐——这事搁谁身上,谁能咽下这口气?
念在同门一场的份儿,罢,罢,遂了他的愿罢!
——天底下也只有我这样的师弟,方忍得下如此恶劣的师兄。
话又说回来,亲兄弟明算帐,该他扛的事儿,我没理由独揽自个儿身上:“……你房里东西怎消遣随你,我屋里……闹起来最多只能砸个茶盅、撕个枕头什么的,超这限儿的话,扣你月钱补缺。”
交待完毕,我熄了灯,出去。
——灯油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能省当省。
关好门回过身,便见一位站我屋檐下,欲言又止的模样。
月下那张不进不退、不尴不尬的脸,勉勉强强称得上清秀——那种过目即忘、除了歪瓜劣枣十人有九可以任意袭用的“清秀”。
只限于那种程度的清秀而已。
然而,是大师兄今生选定的人。
明明焦急与愧疚跃然于脸上,却踌躇着,扯不下脸上那张皮来打听。
我叹气。这位,虽被小师弟毫不客气地封为“呆头鹅”,依旧不失为难得的好青年,摊上我那位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的大师兄,真真可惜。
扶危济弱、救民于水火,此乃大侠之本色。于是我和蔼地朝他打招呼:“云兄,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呃……呃……”
“今晚月色倒也不错……”
“嗯,嗯。”
“我们大师兄常说,风、花、雪、月乃无心谷四时盛景,云兄来得可巧,昨个儿冬至刚过,赏月正应景儿——云兄可是拿捏准时间子夜不寐特意前来踏雪玩月?兄台不愧雅人也!”
“我我——”
“那……云兄请慢慢清赏,无尘不叨扰……”
“那个、那个……”檐下影重,兼之他又背着月光,辨识不清脸红脸热,只听得嗫嚅半天,我淡淡一笑:“云兄有事,但说无妨。”
“我……那个……他,他……好么?”
我眨眨眼:“谁?”
“就是,就是……”停顿半晌,似乎鼓足了全部勇气,可声音依旧细若蚊蚋,“无……无……无痕……”
“哦,云兄是问大师兄啊?”我恍然大悟,眼前的青年拼命点头。我轻轻叹口气:“不好。”
青年高大的身躯立刻微微颤抖起来,颤抖越来越烈,活象冬天里被人无情抛落雪河的不满月的小狗,瑟瑟缩缩,一双汪汪的眼睛竟是无比的惹人爱怜。
“嗖嗖……”房内传来轻响,呵呵,大师兄终忍不住,被他亲密爱人和他亲亲师弟的体己话成功钓出来了吧?我乘机搀住呆头鹅提高嗓门:“啊,云兄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快快,快坐下快坐下!——”
尽管如此,从我大声嚷嚷开始直到我扶着青年在院正中石几上坐下后结束,房门依旧没有短时间内敞开的迹象。
——却怪不入流地缩门后偷窥,我低咒。
看来今晚挣回铺位努力的结果无限接近于无。
既然如此,莫怪我适当取回合理夜渡资以充补偿。
以我水无尘过人的亲和力,连套武林盟主私生女的下落都没用上半天,从那老实青年口中诱出他和大师兄闹别扭的真正原因,当然小菜一碟。
前后不过一刻,青年便把一个月中发生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大大小小、去去来来竹筒倒豆子般过了一遍。
冗长又拖沓的一个月,听得我不耐烦地打个小小呵欠——不过有机会打听比我早三天回谷的大师兄和师父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总是件好事,省得在无知无觉状态中沦为恶蛟与饿虎相争的牺牲品岂不太以悲哀?
“这么说,这三天里你听了我师父的话,一直忙着四处采药赶制……呃,那个什么‘养眼除臭爽’——”
“是‘养颜除皱霜’。”他严谨地纠正。
“呃,好吧,简而言之,云兄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努力完成师父交给的任务希望藉此得到我们师父的认同与祝福以便放心把大师兄交给你此后白头偕老情比金坚枝缠连理棒打鸳鸯永不分?”
“其实也没有啦……”青年羞涩地低下头,“前几天颜公子……”
我登时一阵脸热:当着外人面师父总勒令我们称他为“颜兄”,生疏点儿便教对方称呼他“颜公子”——这陋习怎就不改改?
——私底下只我们师兄弟几人时敢不尊他老人家声“师父”试看看?从初一至十五、月中到月底大夥儿甭想耳根子清净。
“……颜公子和无痕……和无痕大吵一架,无痕说……说他要离谷出走,断绝师徒关系,有生之日永不相见……所以,我想——”
“和我大师兄私奔?”真的?好消息,真个振奋人心!我打点精神立马计算,嗯,从无心谷出发到塞外约三千二百余里,大师兄家当甚丰,将他流云居内所有垃圾打包托运开支不小,租独轮车比较划算,约摸七百吊一辆车可把价格杀下,可惜容易倾倒,到时还得再加费用,单单理赔就很麻烦,还是包车划算。大批量包车不定能打个折上折,不过人工并没计在内……
话又说回来,以大师兄那种横三竖四、鸡蛋里挑骨头的脾性……我咬咬牙,租长檐车吧,最高规格那种。为了把瘟神顺顺当当地送走,多花些本金还是值得的……
“水兄怎如此说法?这种伤天害理、断人后路的事儿怎么能做!”
哦,不是私奔啊……可惜了,一个大好的存货出清的机会……
只见敦厚青年一脸惶恐连连摇手:“我从小父母双亡,一直羡慕他人得享天伦之乐……无痕有你们这样的同门师兄弟是他的福气,假如为了我让无痕遭到众叛亲离、生离死别的人生大痛,叫我情何以堪!……我私下去找颜公子谈了次,请求颜公子千万莫因……”他又犹豫一下,方道,“……莫因……无痕选择了我,而迁怒于无痕……”
“……”我无言。本以为我家大用已够宝,想不到世间可宝之人还真多。师父会因为大师兄好南风而将他逐出师门?哈!“所以,师父乘机要挟云兄想法儿弄出那个什么除臭爽……”
“是除皱霜。”青年是认真的青年,认真地表白着他所认知的真理,“不,颜公子非常开明……我这么想,假如因为我的存在给无痕带来了困扰的话,我……希望做些什么……来弥补……”
我叹,典型的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试问那只终南老狐狸怎会放过这压榨富余劳力的大好时机?——“大师兄则因你冷落了他而大发脾气?”
青年温润的眸子漾上了一层浓浓的水气,难过地再度垂下头,非常认真地苦恼着。我同情地叹了声:“大师兄这次做得确出了些……”
“不,不关无痕的事儿……我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我……都是我不好……我……”
青年整张脸,几乎全埋进宽大的手掌里。我拍拍他的肩:“云兄不必难过,我看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啪!”我那只手立刻被青年握得生紧,信任与希冀在年轻人深潭也似的眸光里扑闪着翅膀熠熠生辉:“水兄!……请水兄指点!只要能让无痕开心,我……叫我做什么都没问题!……”
“咳,咳,云兄言重了……”我另只手摸出根铜匙,往他手中一塞,乘机把被蹂躏的那只解救出来,“云兄,这是在下寒舍的钥匙……”
对方大睁着眼,分明不明白怎么回事。我只好低咳一声,表露得直白一点儿:“我刚刚见过大师兄……”还不懂?“大师兄似乎有意在寒舍小做盘桓……”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没办法了:“方才我出来时较为匆忙,忘了将钥匙给大师兄留下……能否烦请云兄替我跑跑腿,将这根钥匙送去给大师兄?”
“——啊!”青年突然大叫出声高高跳起,“水兄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我微笑,点点头。
“可是……要是因此导致水兄和无痕兄弟反目,我于心不安……”
好孩子固然是好孩子,然而……蠢了些吧?大师兄什么没人的地方不去偏挤我这有主的听雨轩,还不是起了心摆下迷魂阵诱人玩三顾茅庐的把戏?偏这呆头鹅悟不出!“没事儿,”我说,“这都是为大师兄好,大师兄心里亮堂着呢……万一他手上没钥匙,出了门后不就被关外边了吗?”
青年大手猛地一拍脑门:“哦……对哦!水兄谢谢、谢谢你!”忘情之下他抓紧我的手一气猛摇,摇得我啮牙咧嘴、眼皮直跳。“虽说大恩不言谢,可水兄这次帮了我大忙,想裳永远牢记在心!……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请水兄尽管吩咐,我云想裳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云兄言重……”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这样啊……”我继续微笑,“那无尘我却之不恭……可否烦劳云兄借一步说话?”

月过中天,我仍在谷中转悠——然而心情很好。
冲着那张养眼除臭的方子,就睁只眼闭只眼,让大师兄他们在听雨轩滞留三、四天,权当准他俩婚假好了。
明晨早起记得将方子交老仇嘱他按帖抓药,不管呆头鹅性格方面有多少不尽人意之处,神农阁唯一传人的独门秘方,疗效一向值得期待。
“药王菩萨云想裳”七个字,本身就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不知这只下金蛋的鹅,今次又下出了多大个头的蛋?
想到得意处,我不知不觉“呵呵”乐出声来。
“天也空,地也空,一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落为谁功;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我的“呵呵”轻笑恰与某人大发的诗兴不合时宜地搅在了一处,远远地,观瀑亭里那个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人儿稍稍侧了侧头,声如清泉淙淙:“小尘么?小尘回来了?小尘,有什么高兴事儿,别顾自个儿偷着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出来,好让师父沾点儿喜气儿……”
吴音娇软带儿痴,无限闲愁总未知。
我没来由地生生打个寒颤,抖下一身鸡皮疙瘩,才毕恭毕敬上前行礼问安:“许久不见,师父可安好……”
师父上半身完全倚在勾栏上,似笑非笑斜斜睨我,长及脚踝的青丝松松散开,几缕发梢浸于水中。慵来妆,天然样,烟笼寒水月笼纱,说不出的娇憨无那、风情万种、容华绝代。
集天下丽语,亦难成一赋。

2
师父最最让我们敬仰不已的地方是:我们师兄弟七人竟然谁都看不出师父今年高寿几何——确实养颜有术、驻容有方。
“小尘啊,”师父一下一下,脚尖轻轻蹭地,长长的发随着他微小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轻轻浅浅的弧度,水面也因此泛起一圈圈圆圆小小的涟漪,“你回得够早的啦……”
我叹气,师父又寻思着寻人晦气了。因师伯出走师父一个赌气飞鸽传书把我们通通招回,奈何目前回到谷中的只有我和大师兄,在这种情况下,成为小气师父的撒气筒,我也认了。
我放轻动作到师父身边,伸手将他浸在水中的几缕发捞起来,执起前襟轻柔地拭干,祭出我最真挚温柔动听魅感的必杀之音:“这样很容易着凉的,师父……更深露重,尚请师父早些回房歇息才是。”
师父不理不睬,假装没收到。
这个师父啊……我再叹,扯出个无心机的笑容,道:“师父,师伯他——”
“你师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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