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之五 挽歌by:卫秋-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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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责任」二字,随即放开挽歌。「真是够了,每个人怎么每次都要提醒我这点,出身在云府又不是我的意愿,谁也别想掌控我!」
少爷性格又冒出了,挽歌叹在心底,既然无法沟通,那就省下麻烦,还是回去修缮比较实际。
云宕秋逮住他。「想上哪儿?」全云府也唯有挽歌敢不将他的话当回事。
「回去了,我还有事情做。对了,你也回去顺便把一身胭脂味洗干净吧,要是让六夫人闻到,你可惨了。」他也相当厌恶宕秋身上有着那些媚俗的香气,会教他无法忍受。
云君秋满不在乎哼声。「就算会惨,也会说是你教唆的。」
「无聊,我真的该回去了。」云宕秋的手劲令他动弹不得。
云宕秋拉他回来。「挽歌,你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与女人的销魂滋味让他难忘,不过——他更希望在他身底下的是挽歌。
看着挽歌三年,他的心底再也容不下其它人。
挽歌大皱眉头,再次强调。「够了,我不想谈论这种问题,我要回去了!」
云宕秋贴近挽歌耳畔低语,呼出的热气直教挽歌失措。「我的经验可多了,教你绝不成问题,要不要呢?我的挽歌。」
挽歌时脸红心跳急促,他开始奋力挣脱,然后回头义正辞严。「宕秋,我说过我对这话题不感兴趣,别再戏弄我了。」扔下话,他转身便走。
目送那道墨青背影逐渐远去,云宕秋却是感到深深的落寞。
男人本该爱女人,这乃天经地义之事,可偏偏,他对挽歌情有独钟,喜欢他的坚毅、喜欢他的不善辩解、更喜欢他专心盯着自己、听自己说话凡事都深信不疑的认真模样。
他们相处三年了,同进同出。
可惜,挽歌不明白,他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的心已落在他身上,从很久、很久以前……
=.=.=
凝视挽歌的容貌,是云宕秋经常做的事情,无奈挽歌总是忙着,很少能令他如意。
「这次修的又是什么?」他来到挽歌身旁落坐。
挽歌细心注视木偶的裂痕,拿起搅拌好的糊小心翼翼沾上断裂部分,直到没有异状,才回话:「是赵爷的木偶。」
云宕秋眉挑得半高,表情不以为然。「那就是我爹的事,你何必答应?」
挽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瞥过云宕秋的脸。他们彼此都清楚这个答案的不是吗?
就算太爷、宕秋都要他适应这个新身分,可或许他天生没有这个富贵命,因此总会找事情来偿还云府的恩情,为此,宕秋也说了他好多次,他仍旧固执地遵循自己的规则。
一个目光,云宕秋随即明了。他早对挽歌的执着死心,不会想再劝他接受事实,只是,每次挽歌一有事忙,就让他无聊了,他是怪他太忙。
「宕秋,你也太无所事事了。徐管事说你资质好、学得快,却不甚专心,虽然对生意有兴趣,但偏偏自家生意又不放在心底。宕秋,你到底对什么事感兴趣呢?」他对宕秋的所知有限。
云宕秋懒懒地掏掏耳朵,一副心情不爽的样子。
「又是徐管事要你来问的么?」挽歌对他根本没什么好奇心,相处三年,也没见他问这么多过,八成又被那个外表无害的徐管事给利用了。
挽歌定定望着云宕秋,心中满是不解。「宕秋,你误会了,是我自己想问的,跟徐管事没有关系。」他愈来愈不清楚云宕秋与徐管事之间到底算什么了?明明以前感情还不错,怎会才三年就变了样,不像仇人,却见面也无话可说。
云宕秋温柔地凝视挽歌。「既然是你想知道的,那我就告诉你,没错,我是对做生意有兴趣,但不是局限在这个小地方上,我是想到各地边游玩边做大买卖,这才合我的本性。」放远天下,才是他的理想。
「那家人呢?」
云宕秋讽刺地笑。「挽歌,你何时见我与云府的人相谈甚欢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说实话,我并不是个孝顺的人,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想的全是自己的事情,再者,云府多人才,不差我一个。」
听见云宕秋说自己的事情,挽歌这才发觉自己竟不太了解他。或许云宕秋自私,但不是那种什么都不会思考的人。
「宕秋,这三年里,其实我们能这样交谈的机会还挺少的。」挽歌颇有感触。
回想昔日,第一年,他还不甚习惯云府少爷这位子,与云宕秋始终保持距离;第二年才慢慢与云宕秋有交集,不过都围绕在自己的事情上打转,云宕秋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反正他自认没有不可告人之处;第三年……才慢慢察觉云宕秋对他的好,但他却从没想去了解云宕秋这个人,算起来,薄情寡义的人该是自己。
云宕秋掩饰了感叹的神情,转而放荡一笑。「呦,是什么让你开窍了?」
「宕秋,每次我在跟你说很正经的事情,你都这副模样,让人难以体会你的真心。」
云宕秋眉眼含笑直视挽歌,状似认真询问:「真心价值多少?是不是我付出了,就会有得到相同的回报?」☆油炸☆冰激凌☆整理☆
挽歌略微一想,回道:「事事不能都要求回报,有时候付出就会让人觉得开心了。这些都是师父告诉我的。」
云宕秋唇瓣轻蔑勾起。「我不是你师父,那种高深境界我自知达不到。我付出,就要得到相同的回馈——这便是我的真心。」
可惜,他的真小用在挽歌身上却不见效果。
挽歌词穷了。他自知辩不过聪颖的云宕秋。
「挽歌,你知道么?我很喜欢你。」他佯装不经意地说着。
挽歌听了,就如云君秋所预期般地露出灿烂的笑脸回答:「我也是,宕秋,你是个好人,只要你别经常出入『惜春楼』那种地方,我会更敬重你。」
云宕秋甩袖起身。「谁要你的敬重。」欲望得不到满足,他也不会想要加以克制,尽情享乐才符合他的本性。
「宕秋,我关心你。」这一年里,宕秋变化极大,光是夫子就气走十几个,也不时流连烟花场所,令他不禁忧心。
「挽歌,我要的——不是你这种关心……每个人都说关心我,但我真正想要的,你们又有谁明白?随便把你们的关心用在我身上,就真的是关心么?」每个人都说关心他,但又是谁会来问他就竟想要什么?
「宕秋——」好难得见云宕秋动怒,挽歌不细想便抓住他。
「放手!」云宕秋不忍伤挽歌,低声喝着。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你别气!」
两人时动也不动,末了,云宕秋浅浅叹息,指尖轻触挽歌的脸颊。「挽歌,你什么都不知道,该说你笨还是……好呢?」正因为挽歌的迟钝,才能让他们的友情交往至今没有碎裂,但却也教他心底一直无法得到满足。
自古男人爱女人是正确的,偏生他爱的是身为男人的挽歌,究竟是他爱错了,抑或是上天开了他玩笑?
「宕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可以再说清楚点么?」看似云宕秋的话没有问题,但听完之后,是一头雾水。
「挽歌,我喜欢你的坚毅不拔的眼神和善良温柔的心,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在女人怀里,得到的是软玉温香,却无法让他心灵感到抚慰,唯有看见挽歌,才能令他露出真正的表情。
挽歌摇摇头,真的不是很明白云宕秋的意思,是说宕秋非常非常喜欢自己么?可为何宕秋的眼神犹如烈焰般,如此地教他招架不住?害他的心荡起莫名其妙的震撼,怪异哪!
不远处,徐管事来到打断他们。「挽歌少爷,请过来一会儿。」
「喔,来了。」离开云宕秋,挽歌奔跑至徐管事身前,再回头,却已失去云宕秋的身影,对于刚刚那番话,他仍然不能理解。
卷 四——浓情缠身,斩不断,无法自拔。
在那之后,仲夏走了,凉秋也刚离开不久,入冬的北风带来浓浓凉意。
修缮到一个程度,挽歌放下刻刀,靠在树旁轻吐热气,望着远方。
以前,师父常对他说各地方的名山圣地,总听得他整夜不睡非要师父继续说下去不可,但如今他却洒脱不了,只因他十分清楚宕秋与自己的友情很深,倘若自己也说想出去闯荡,只怕这云府将会失去这少爷,太爷对他好,他不想让太爷伤心,便将自己的真性情隐藏起来。
深深叹息,他合上双眸,整个上午他一直专注在这幅装饰用的精致小雕版上,久久没有休息,此时方觉眼睛疲惫。
寒风不住,穿过他的颈间,沁入他身子里,教他慢慢沉睡了。
当云宕秋来到挽歌做事的地方时,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挽歌、挽歌。」他喊了两遍,熟睡的人没有响应,风过,草浪摆动,睡熟的人,发丝轻轻顺风而扬,道画面教他不由自主倾过身,亲吻他的唇。
那吻——如蜻蜒点水,却深深撼动云宕秋的心。
「挽歌,为何你无法体会我的心意呢?」乍看他潇洒任何事都不看在眼底,独独面对挽歌,他有说不出口的情意,只因怕这一说,或许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借口,他性喜掌控一切,事实也没教他失望,挽歌却是个例外。
「宕秋少爷,张府老爷来了。」徐管事的声音适时切入,对于刚才的事情,他一目了然,却不置一词。
云宕秋褪下自身的厚重外衣为挽歌盖上,径自起身,回头走向徐管事。「是谁准你无声无息躲藏了?」
「小的并没有躲藏,小的只是来提醒宕秋少爷,张府老爷要见您。」
微眼,云宕秋右手反挥,手上的戒指,在徐管事右脸上留下一道红色痕迹。「徐管事,别以为你是我爹的心腹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不会娶张府千金,你别想插手我的婚事。」
「小的不敢。」徐管事微微弯身。
「既然你晓得我的『事』,就给我安分点。」他清楚敏锐的徐管事早发觉他对挽歌有感情了。
「小的明白。」
云宕秋愤而冷哼一声,迈步离开。
目光缓缓移往靠在树旁熟睡的徐管事,他的眼闪过不同平常的精光,那是种彷佛下了极大决心的眼神。
直到连廊上的徐管事也离开,挽歌睁开眼眸,眨了眨,压抑不了心底的激荡。
终于明白了!他终于明白宕秋那天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为何是自己?难道宕秋不明白男人本该爱女人么?对不该爱的人付出情意,宕秋是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
响应是么?唉,那是不可能的。他对宕秋只有朋友之情,再者,两个男人能有什么未来?他与宕秋永远只能是朋友。
不过,到此时尚不能平复的心跳又是怎生回事?
按住自己的心,挽歌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
=.=.=
挽歌在逃避自己——这是云宕秋这几日的感觉。
因何?是徐管事多嘴了么?
「柳儿,挽歌呢?」他顺手抓来平日与挽歌最好的婢女逼问。
柳儿见是宕秋少爷前来,脸上表情立刻僵硬。「呃……回宕秋少爷,挽歌少爷刚刚好似出门了。」
「真的?」
柳儿立刻点头如捣蒜,谁都能欺瞒,她最不敢骗的就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宕秋少爷。
撇下柳儿,云宕秋转身离开云府。云府之外,挽歌唯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那里了。
来到距千梅树不远处的河边,就可看见挽歌垂钓的背影。
云宕秋走了过去,落坐他身边,察觉是宕秋,挽歌全身一震。自从上次那个吻后,他就对宕秋避而不见,因为他无法面对宕秋如是坦然的感情。
或许他迟钝,但在那种明显的表示之下,他要装傻也难,原来他与宕秋认知的喜欢是不一样,且他也不能有所响应,要不就真的是忘恩负义。
「躲我?」云宕秋开门见山地问。
紧握钓竿,挽歌淡淡表示:「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最近忙,你也知徐管事把审阅帐本的事情慢慢交给我,我自然……」
「忙到可以闲情逸致在这里钓鱼?」云宕秋右腿弓着,手臂在膝盖处微弯,手背抵着下颚好整以暇地望着一脸不自然的挽歌。「挽歌,你可知每次说谎,你都不敢看我。」
「我,我没……」挽歌正视云宕秋,最后一字来不及说出,就被云宕秋封住唇。
相贴的美好那一瞬,吓得挽歌连忙退。「你——」
「那天在树下,你知道我吻你了对不对?」既然挽歌清楚自己的感情,那么他也毋须再隐瞒。
该说对么?挽歌疑惑了,若说对,那依照他对云宕秋的认知,势必就是逼问自己的答案。
「挽歌,别说谎,我知你甚深。只求你给我最想听的回复。」瞒住自己的感情,是为保护挽歌,既然他已晓得,那么,就不容他拒绝。
挽歌微微轻叹,冷情地说:「回复是么?宕秋,你要什么回复呢?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对我而言,你是义兄、是至交,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了。」
云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