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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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上升趋势。
在谈到目前我国究竟有多少HIV感染者和AIDS患者时,张部长说,我国自1985年发现首例艾滋病人,迄今已有16年。到2001年9月底,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共报告艾滋病病毒感染者28133例,其中艾滋病人1208例,死亡641例。
2001年6月23日,在国务院新闻办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卫生部宣布,我国面临的艾滋病防治形势严峻,到去年年底,全国实际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已经超过60万人。调查监测表明,经静脉吸毒感染是目前的主要传播途径,其流行范围逐渐扩大,其他途径在我国的艾滋病传播中也占一定的比例。
卫生部有关负责人还说,感染人数以15至49岁的青壮年为主,男女比例为5:1。据吸毒人群哨点监测表明,艾滋病病毒感染率已从1995年的0.04%上升到1999年的4.98%,是我国目前艾滋病上升率增长的主要原因。此外,我国经性接触感染艾滋病病毒的速度近年也在不断上升,暗娼中的平均艾滋病病毒感染率从1995年的零上升到2000年的1.32%。
从上述国家正规渠道得到的消息反映出两个截然不同的数字:2.8万——60万。它们之间的差距是20多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方周末》的记者曾在2001年11月13日第一届中国艾滋病性病防治大会闭幕后独家专访了卫生部艾滋病防治与控制中心主任沈洁女士。沈主任在谈到2.8万与60万数字异同误差多大时说,“我们每年都要估计一个数字,由卫生部艾滋病预防与控制中心专家组以及一些省里搞监测的专家,在一起用一些办法,如‘组分法’,‘德尔菲法’等估计出来。去年年底估计的是60万,现在肯定超过60万了。因为监测是要花钱的,我国资源有限,监测网络还不健全,现在中央级的监测哨点大约101个,也有些省级监测哨点,我们就是根据这些监测哨点,还有高危人群的感染率调查,作为分析的依据,推测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谈及两个官方数字即2.8万和60万的差距为什么这样大时,沈洁主任说,2.8万是经“疫情报告系统”上来的,60万是每年专家都要做一个实际感染人数的估算,一年一个数。
紧随2.8万和60万之后,还有两个数字通过新闻媒介传遍了全世界。一个是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和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100万以上;一个是法新社的估计:150万!
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和世界卫生组织在报告中对中国的艾滋病状况描述如下:据中国的官方统计数字,2000年艾滋病患者和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的人数约为60万,但这一数字实际很可能超过100万。
法新社2001年11月30日发自香港的消息说:“中国、印度、柬埔寨这样一些国家正坐在定时炸弹上。”这条消息还说,“据估计,中国的艾滋病例已经上升到150万。到今年11月份,上海的感染率上升较多。”
沈洁主任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说过,如果控制不力,到2010年,中国艾滋病感染者将会超过1000万人!
1000万是什么概念?
1000万对中国的经济发展有何影响?
据中国预防医学科学院院长、中科院院士、艾滋病研究专家曾毅测算,当艾滋病感染者人数达到60万—100万时,国家经济损失可达人民币4600亿元到7700亿元。照此推算,当艾滋病感染者人数达到1000万时,国家经济损失将高达77000亿元!
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以2001年度支撑国家大厦的全国税收1.5万亿为例,这个数字相当于全国五年的税收!
如果我们现在不紧急行动起来,用你、我、他的意志、信念和行动去组织起我们新的长城,抵御艾滋病恶魔的恣肆泛滥,十年以后,中国还是我们大家共同至亲至爱至尊的母亲吗?
对此,曾毅院士一针见血地指出:“假如不迅速采取措施,中国将成为世界上艾滋病感染人数最多的国家之一,艾滋病的流行将成为国家灾难!”
卫生部艾滋病预防与控制中心主任沈洁以非洲活生生的现实语重心长地告诫国人说:“你看现在非洲怎么样——全球活着的3000万感染者,有2000多万在那儿。有的地方,每5个人中就有一个。在津巴布韦、博茨瓦纳有个调查,教师队伍中感染率是37%,一般人群是23%,对整个社会的发展,包括教育事业的发展都有影响。所以艾滋病这个东西,只要你不去防治它,有点低估它的危害性,将来,它的苦果总是要吃的。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认为,到2010年左右,亚洲艾滋病的流行形势将比非洲严重!”
非洲的现在有可能是亚洲的将来。
在艾滋病恶魔面前,中国的未来又是什么呢?
第四章 伤心黑非洲祸水与银水横流
在人们的印象中,非洲这片古老的大陆总是跟沙漠、干旱、贫穷和荒蛮连在一起的。谁也不曾注意这片大陆800万年以前就成为人类的发祥地,6000多年前就成为世界古文明最早的发祥地之一。
正是这片人类发祥地、世界古文明发祥地之一的黑非洲,艾滋病恣肆横流的现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最早的HIV病毒来自非洲的论点也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
HIV和AIDS发现20年之后的2000年,世界艾滋病研究专家汇集在伦敦,召开学术会议,首次就艾滋病病毒何时开始且如何传染给人类的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与会专家一致认为:HIV是从非洲一种黑猩猩身上传染到人体内的。
长期以来,科学家们对HIV究竟来自何处,如何传染给人类等问题追根溯源,穷追不舍。后来科学家们发现非洲猴携带的一种病毒与HIV非常相近,且第二种艾滋病病毒(HIV-2)确实在非洲存在。科学家们对HIV-2的DNA分析显示,它非常近似于一种猿身上的病毒;而这种猿的地理分布也与HIV-2感染者的人群分布非常匹配。猴子们不受病毒感染,但人类由于数百万年的进化却肯定会屈服于HIV-2,抵挡不了HIV-2的侵袭,虽然它比HIV-1病毒的毒性小些,后者正在中非和北美猖獗,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了它在欧洲和亚洲的致命远游。在HIV-1和绿长尾黑颚猴身上发现的病毒都与HIV-1有明显的相似。科学家们又对所有病毒用超级计算机进行分析发现,人类和猴子身上的病毒都指明它们最先的祖先都源于这种绿猴。
猴子身上的HIV怎么会嫁移到人类身上的呢?
这是一个谜。
在首先发现艾滋病的美国,很久一段时间,人们都认为同性恋是AIDS罪恶之源。没有同性恋的存在,就没有艾滋病的存在,而如今却闹出来个非洲猴子是艾滋病罪恶之源,这怎么可能呢?
1985年4月,在亚特兰大由CDC组织的第一届国际艾滋病会议上,一位美国女记者曾当着众人的面问扎伊尔艾滋病专家卡皮塔·比拉·明兰古医生:
“请您告诉我,医生,非洲人真的与猴子做爱吗?”
卡皮塔一愣:“太太,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继而震怒道,“我们非洲人不干那事!我只知道你们西方人在拍女人与狗做爱的电影呢!”
两种观念的碰撞,实质是两种文明的碰撞。
西方文明的貌似天真与非洲后殖民意识的敏感在对待艾滋病的问题上都人为地走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弯路。
由于西方人认为艾滋病只限于同性恋,这就造成了对艾滋病研究方向的干扰与进度的迟缓。而在非洲,几十年甚至几个世纪的殖民统治与剥削歪曲了人们对艾滋病源于非洲的证据的态度,一些人甚至认为是西方科学家故意将AIDS源头嫁祸于非洲,艾滋病问题好像给非洲增加了更多更新的耻辱。结果是全然不顾事实,否认了艾滋病在非洲的存在,肯尼亚总统丹尼尔·阿普·莫伊甚至说:“非洲的艾滋病报告是一种新的仇恨运动”,甚至取消任何报道艾滋病的外国记者的护照并将其驱逐出境。
避开种族、政治等因素,究竟猴类身上的病毒怎样跳到人类身上的呢?专家的推测,至少有三种可能的方法使猴类身上的病毒跑到人类身上寄居、发展乃至最终酿成弥天大祸。
第一种可能是,猴子是许多传统非洲社会的重要食物来源,当人类侵犯它们的林间栖息地时,绿猴改变了它们独特的进食习惯,去垃圾、食品仓库甚至人的住居里寻找食物。此时在任何一种情况下,一小滴几乎无人注意到的猴血,可能会触到人手上因疏忽而致的伤口,于是病毒便跳了进去。
第二种可能是,一些人类学家报告说,在非洲大裂谷湖区生活的一些人——今天是非洲艾滋病发病率最高的人群——愿意用猴血注射他们的生殖器、大腿和后背,他们认为这样做能增加性快感。随着灌注猴血针头的进出,病毒钻进了人的血液之中。
第三种可能是,美国制药业背后的大量绿猴交易。在二战之后兴旺起来的这种行业为病毒从动物跳向人类提供了无穷的机会。
医学家们认定HIV最早源于这片贫穷的黑色大陆,社会学家认为人们对财富的贪婪追求,造成了黑色大陆祸水横流的恶果。
从扎伊尔和坦桑尼亚延伸而来的南北方向的重要公路、铁路在赞比亚交汇,这里主要的工业是黄铜业。世界卫生组织收到的艾滋病案例报告有一半来自这里的铜矿采集区。向东,高速公路驶向马拉维——非洲的艾滋病和HIV感染率最高的国家。在这里无论城市或者乡村,平均感染率大约为30%。来自马拉维乡村的移民长期在南非的金矿和宝石矿工作,据估计返回马拉维的一般矿工对HIV呈阳性,他们把HIV带回去,传染给国内的妇女,而这些妇女在他们的性伴侣返回南非以后可能会不再保持忠诚,因此又将HIV接力棒一样无终止地传递下去。
于是,祸水便这样无遮无拦地泛滥开去。
第四章 伤心黑非洲祸从天降
柴成全不知道艾滋病为何物,不知道非洲离中国有多远,不知道艾滋病与非洲的关系,他更不知道几年之后自己的生命会因他在非洲做建筑工人时的一两次不检点而宣告结束。
柴成全知道的是非洲穷,但非洲好挣钱,特别是像他这样一个没有多少文化也没多少头脑的建筑工。
他许久都忘记不了,那一年秋天阴雨连绵,工地歇工,单位几乎发不出工资来,老婆和孩子也刚从农村迁来城市,吃喝拉撒啥都要钱,他兜里攥了又攥的一叠子钱一天天薄了下去,倘若再有半个月不开薪水,灯油耗尽,一家人那又该怎么办呢?
回到家中柴成全闷得心慌,一双眼枯枯地望着淅淅沥沥的檐水,兀自发傻发呆。
妻子满芸说:“全子,我听隔壁刘大姐说,公司在挑选一批人出国,你去找经理说说,看行不行?”
柴成全乜斜了老婆一眼,半晌才冒出声来:“出国?我看就别做美梦了吧!就我这点墨水儿,就我这个模样,出门都难,别说出国了!”
满芸仍不死心:“说是去非洲,那地儿也穷,没准你能行。”
“再穷人家好歹也是国外呀!洋婆子打哈哈叽哩哇啦我啥都说不出来也听不懂,出国干得了啥?”
“老公,你砌砖走墙不是一把好手吗?建筑公司出国肯定是搞建筑,泥瓦匠不跟砖瓦打交道还能干啥?”
柴成全眼睛里有了些许光彩:“就算是搞修建吧,处长科长组长,谁都有七姨八舅子,还轮得着我?”
越说老婆越兴奋:“现在是出国揽活儿,总得有几个干活儿的吧?像你这样整天颠着屁股干活的,咱公司有几个?你去找经理说说,我看准行!再说呆着也是呆着,死马当做活马医,不成?”
正在这时候,隔壁刘大姐撑着雨伞跑过来喊道:“老柴,张科长来电话,让我告诉你叫你去公司一下!”
“什么时候?”
“马上呗,快点,我可通知你了的啊!”
满芸把一柄破伞递到他手上:“快去!老天爷有眼,八成是这事儿!”
柴成全憨了半晌,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