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第2卷-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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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壮汉马上领着一个被缚起来的黑大汉走了进来,不用说,那人便是李畏虎。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
李畏虎见到郭解,怯生生地叫了声:“师傅!”
郭解生气地说:“你还有我这个师傅?好汉做事好汉当,为什么逃走?”
李畏虎低声说:“师傅,人不是我杀的!”
“那你说清楚,是谁杀的?”
“师傅,那个金吾子,小时就住在槐里,与徒儿幼年相识。后来皇上把他们的家搬到了长安。
金吾子知道我是您的徒弟,就要我推荐他来拜您为师。我说你的武艺太差,要学一阵子大侠才能要你。他就要先拜我为师。“
“那你们怎么杀起了人来?”
李畏虎说:“他请我在酒楼喝酒,遇上两个醉汉耍酒疯,找人打架。我本来是想捉住他们,教训一下,不料那金吾子,拔出剑来,就把他们杀了!”
郭解问:“你没跟他讲过,我郭解门徒的规矩,不管是谁,无故杀人,都要偿命的么?”
李畏虎辩解道:“师傅,我给他说了。可是他说,他是当今皇上的外甥,杀了人也没事!”
郭解向东方朔和卫青看了一眼,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不作人证,自己跑了回来?”
李畏虎:“当时官府前来捉人,金吾子赶着我快走,说我走了,他就没事。”
郭解怒道:“你知道你这么做,犯了哪条门规么?”
“犯事逃脱,赶出师门。如有命案,自己了断。”
“那你还来这儿干什么?”
李畏虎哭道:“师傅,徒儿不知应当如何了断啊!”
东方朔和卫青此刻全然明白。东方朔站起身来,对郭解说:“郭大侠,我们也是为此而来,令徒所言,不像有假。”
“二位大人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正是。那金吾子正是皇姐修成君之子。”
郭解冷笑道:“皇上把他放了,不就完了?”
东方朔正色地说:“郭大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郭解有何不对?”
东方朔严肃地说:“郭大侠,你以为你管辖门人甚严,当今的皇上就会放纵皇亲么?”
郭解不以为然地说:“难道皇上会治他外甥的罪?”
卫青插言:“正是。皇上已将金吾子打进死牢,让我二人前来提取另一案犯,如证实那二人果系金吾子所杀,金吾子必须偿命。”
郭解摇摇头:“皇上那是做个样子,给你们看看罢了。如今他让你二人来求情,让我的徒儿把罪担戴了,金吾子也就解脱了。是吧?”
东方朔笑了:“郭大侠,没想到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郭解疑惑地问:“我说的不对?”
东方朔摇摇头:“一点都不对。金吾子被抓之后,将所有罪过,一人承担,矢口不言有人与他同谋。是我东方朔再审,他才交待李畏虎将人打倒。而杀人之过,还是他一人承担。”
郭解惊奇地说:“如此说来,皇亲国戚中,也有侠义之举?”
东方朔也冷笑一声:“大侠,看人不能按自己的猜度,如今的皇上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李畏虎听到这儿,急忙叫道:“师傅,金吾子有情有意,相比之下,徒儿自惭形秽。让徒儿前去认了杀人之罪,换上金吾子一命吧!”
郭解听后,不置可否。他看了看东方朔和卫青:“二位大人,你们以为如何?”
卫青却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李畏虎只是将人打倒,并无杀害之意,法不当诛。”
李畏虎却大叫:“大人!李畏虎一介草民,命不值钱,让我认了杀人之罪,换取金吾子一命。
他活着比我值,他要是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啊!“
东方朔却不让他说下去:“胡说!他的命怎么会比你的命值钱?父母所赐,人所相同,没有贵贱!”
郭解沉吟一会儿,眼睛一亮。“二位大人,郭解想带此狂徒,一同前往长安,见过皇上,由皇上做主,你们以为如何?”
东方朔想了一下,他知道,郭解是想亲眼看看,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应声答道:“那好,我们这就一同前往,去见识见识!”
卫青却忘不了另一件事:“郭大侠,郭夫人!小弟想将霍光领去,与霍去病做兄弟相伴,不知二位同意否?”
霍云儿笑道:“他早就嚷嚷,要找去病哥哥去。让他学点武艺,见见世面,会更好呢!”
霍光高兴地跳了起来。
郭解也点了点头。
长安城中。义纵的县衙已变成府衙。今天这里更为严肃,因为那一重大命案的二名嫌犯全部到案,义纵要与东方朔同堂会审。
武帝也来到长安府衙,他坐在最后最高的地方,左边站着张汤,右边站着杨得意。
义纵和东方朔一人一个大案子,并成一排在武帝前面,面对正庭。和东方朔的英气比起来,义纵满面凶气,二人倒是一对好搭档。
金吾子和李畏虎双双被缚,跪于堂下。金不换和俗女坐在靠近儿子的一边,卫青立于金吾子之后,郭解则站在李畏虎身后。
义纵一拍惊堂木,抢先发问:“大胆狂徒,竟敢在长安城中,纵酒杀人。快快从实招来!”
李畏虎抢先说话:“大人,那二人实为我李畏虎所杀,与金吾子无关。”
武帝和义纵都大吃一惊,郭解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冷笑。
义纵心想,要真的全是你杀的,我前天的案子不就是审错了?我还当什么“执金吾”,应让金吾子执了我,生吞活剥了罢!他急忙问道:“啊?是你杀的?金吾子,前天你不是供认了吗,说是你杀的?”
金吾子却也坚持:“就是我杀的,义纵,你有种就杀了老子!”他还是要加上一句骂义纵的话。
李畏虎却争辩:“金吾子,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
金吾子当仁不让:“是我杀的,我不耍赖,看你义纵,能把我怎么样!”
义纵不知往下怎么进行为好,他张口结舌地说:“这……这……东方大人,这里面好像有文章啊!”
东方朔乐了。“有文章好哇,你这个执金吾,不能光叫唤,也得读一读文章啊?”
义纵再次大拍惊堂木:“你们两个,可曾知道,欺瞒官府,要罪加一等啊!”
在李畏虎面前,金吾子当然不买账:“义纵,就是老子杀的,你怎么不信了?你害怕啦?”
李畏虎急了:“不,人是我杀的,我来偿命!”
义纵想了半日,觉得难办。他转过脸来,看到东方朔在乐,心想,我没办法,难道你就有办法?于是他向东方朔说道:“东方大人,依我之见,他们两个合谋杀人,这两个都有死罪,一并问斩。你看呢?”
东方摇摇头,不作回答。
金吾子却大骂:“义纵,就是老子杀的,与李畏虎无关,有种你就杀了我,不要滥杀无辜!”
李畏虎也叫唤:“人是我杀的,我一个偿命就够了!”
义纵左顾右盼,只好将惊堂木往中间一推:“东方大人,我审不了啦,请您露一手吧。”
东方朔问:“你真的审不了啦?”
“下官真的审不了。请大人见教。”
东方朔却说:“你审的时候,我可没吭声。那我审的时候,也不许你吭声。不然,你就下去,一边站着。”
义纵连声答应:“当然,当然。皇上在此,我还怕你不公?”
东方朔一拍惊堂木:“好!李畏虎,你说人是你杀的,怎么你的剑上没有血,血却在金吾子的剑上?”
李畏虎支支吾吾:“我……我……,我是用金吾子的剑来杀的!”
东方朔紧紧追问:“那你杀了人,为何要逃?”
“我害怕出事,不敢偿命,所以逃走。”
“那么,你现在怎么又不怕了?”
李畏虎呆了。他想了一想,只好实说:“罪犯逃走之后,才想到我师教诲和门规不容。”
听到这里,武帝不由地一惊,他瞪眼看了郭解一眼,郭解岿然不动,眉目中藏有深意。
东方朔语势逼人:“那你就应该自动投案自首,为什么要你师傅带来?”
李畏虎张口结舌:“这……,这个。”
东方朔不再问他,转过头来问金吾子。“金吾子,你说,这里有人能杀你吗?”
金吾子没想到他问的不是案情,而是这个。他想了想,答道:“有。”
“谁能杀你?”
“皇上。”
东方朔紧逼:“难道我就不能杀你?”
金吾子答道:“能。可东方大人看着我长大,不会忍心。”
“胡说!你目中无法,滥杀无辜,还仗势欺人,口吐狂言,谩骂朝廷命官,你知道这些该当何罪么?”
金吾子无所谓:“大不了一死。”
“你以为死就这么痛快?”
金吾子不再逞英豪了,却换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割下头来,碗大的疤。”
“混账!”东方朔骂道:“你父母和亲人,养了你这么多年,难道就想看到你脖子上有碗大的疤?”
金吾子无言以对:“这……”
“那么你快说,人是不是你杀死的?”
金吾子没想到,东方朔会这么问。是让自己改口呢?还是硬扛下去?是皇上的旨意?还是东方大人的意思?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义纵却不干了,这不明摆着,是让金吾子翻供么?他沉不住气了,叫道:“东方大人,你这是诱他翻供!”
东方朔转过脸来:“义大人,他还没翻供,你怎么就知道呢?说好了,你吭了声,就要离开,给我下去!”
义纵尴尬透顶:“这……”他像犯人一样,低着头,离开大案,到下边去旁观。庭中众人大笑,武帝也乐了一下。
东方朔走下台来,来到金吾子的面前,双目紧紧盯着金吾子,里面射出一道寒光。“金吾子,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多次劝你,要读点书,不要游手好闲,出了事,你爹保不了你,我也保不了你,皇上也不会保你。”他停顿一下,仿佛是留点时间,让皇上好好琢磨一下他的最后一句话。他用一副寒光,盯紧了金吾子,大叫:“对我说,人是你杀的,还是他杀的?”
金吾子看着东方朔的眼睛,身体冷得发抖。他知道东方朔是什么意思,东方朔不让他说假话。
他只好说:“是侄儿一时性起,就……”话没说完,他大哭起来。
东方朔仍然大声逼问:“说,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金吾子说不出话,嚎啕大哭。
东方朔不再问了。他走上案台,转身向后,严肃地,低声地对武帝说:“皇上,臣审理完毕,臣向皇上贺喜啦。”
武帝心里明白,这人是金吾子所杀无疑了,正思索着,看东方朔怎么收场?没想到东方朔向自己贺喜。他吃了一惊:“贺喜?喜从何来?”
东方朔依然坚持:“今有二喜,一小一大。”
“那你说,小喜是什么?”
东方朔低声说:“皇上可以只杀李畏虎,保全金吾子,让他回家与父母共享天伦之乐,这不是小喜么?”
武帝一愣,我怎么能这样做?今后我还怎么要求张汤、义纵等臣子秉公执法?想到这儿,他悄悄地问:“那大喜呢?”
东方朔也悄悄地说:“大喜就是杀了金吾子。”
“啊?你!杀了我外甥,还是大喜?!”武帝的声音大了起来。
东方朔压低声音说:“皇上,臣是看着金吾子长大的,难道就不心痛?可是,如果皇上能大义灭亲,将他正法,那么天下人心臣服,臣就看到了千古一帝的风范。所以,臣为修成君而心痛,却为皇上和我大汉道喜!”
武帝点了点头。他慢慢站起,神色严峻地走了下来,走到大堂中间。他看了看金吾子,又看了看郭解。郭解对武帝拱手,作了一揖。
武帝点点头:“郭解,郭大侠。”
郭解双目直视武帝:“草民在。”
武帝一针见血:“你把李畏虎送来,是想让他代金吾子一死?”
郭解从容答道:“义纵和东方大人已经审毕,是谁的罪过,众人都已明白,只凭皇上发落。”
武帝大笑:“哈哈哈哈!你想看我笑话。我要是把金吾子给保了下来,就等于永远欠着你的情。”
“草民没想这么多。”
武帝怒道:“谁也不要小看朕!朕不是那种为了一个皇亲国戚,就置国家法度于不顾,置社稷大业于脑后的昏君!”
郭解不卑不亢:“皇上圣明。”
武帝急剧转身,高声叫道:“义纵!”
义纵正在那儿不知所措,此时好像得到一根救命稻草,忙答应:“臣在!”
武帝说:“将那金吾子,于明日午时三刻,拉到午门斩首!”
义纵也吃了一惊,但马上答道:“臣遵旨!”
俗女和金不换一听,一个昏了过去,一个伏地而哭。
武帝听了东方朔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