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第2卷-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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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茶倌说:“不足十里地,也就到啦!你们要过那儿,还是换身衣服吧!”
东方朔点了点头:“那好,老人家,我们今天就住这儿。您给我找一身旧衣服,我买下,行吗?”
老茶倌警惕地看了一眼:“那先说好,你们不许说给我钱了,就说这衣服,是我送你们的,好吗?”
东方朔和齐鲁女、道儿等一齐点头。老人这才进里屋,找破衣服。
东方朔从桌子底下拾到一块木枷板。他又叫道儿:“快,快把那个快坏了的驴嚼口,给我拿下来。”
道儿不解:“那玩意儿,又脏又破,早该换一个了!”
东方朔说:“废话。要你拿来,就是为了换一个新的!”
道儿跑到外边,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驴嚼口摘了下来。东方朔接过来,再拿起木枷板,往齐鲁女和道儿眼前一晃:“夫人,道儿,你们看,这是秦朝宰相李斯的马嚼口,这个呢,便是周幽王的狗枷板了!我凭这个,就能见到义纵义大人啊!”
道儿乐得两眼眯成一条钱。“老爷,我跟你一块儿去!”
东方朔换乘一匹马。“你也去?那夫人和两孩子,交给谁?你们休息好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就上路!”
齐鲁女叫道:“当家的,小心啊!”
六七岁的东方蟹也叫道:“爹爹,当心!”
听到蟹儿叫爹,东方朔笑了。这让他想起了郭解,于是更坚定了他去找义纵算账的决心。这也是给郭解报仇!
老茶倌拿出一件破衣裳,递给东方朔,嘴里还嘟囔着:“这是什么世道,没有人敢夸自己有钱!”
傍晚时分,东方朔牵着马进了南阳城。他穿着破衣烂衫,再略作打扮,很像个老人。虽说这里无人认得他,东方朔还是颇为警觉,不时地向后面看一看。果然,远远的有一个戴着大帽子的人,随着他悄悄而来,东方朔走了他就走,东方朔停了他也停。东方朔觉得有点不妙,于是一拐弯,进了一家客店。然后拴马于院内,到了空空如也的楼上,独自入座。刚刚坐定,那顶大帽子就露在楼梯之上。
东方朔拔出剑来,将那帽子一挑。谁知下面并没有人!
东方朔大惊,急忙闪到一边。
突然有个带着稚音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哈,东方大人,难道你不认识小侄了?”
东方朔定睛一看,原来他是籍安世。
籍安世半跪施礼:“东方大人,小侄有礼啦。”
东方朔惊奇地看着他:“籍安世?你来做什么?”
籍安世小声地“嘘──”了一声。“大人,小声点,我已改名,叫朱安世。”
“朱安世?”
“是的,大人,自你和雷大侠离开淮南,淮南太子不仅杀害雷家二老,还要加害于我。幸得朱伯伯他们保护。”
“那刘迁被诛,你还怕什么?”
朱安世咬牙切齿:“张汤那狗贼,不知从哪儿知道我的行踪,他就派人四处抓我。于是我只能叫朱安世,四处躲避。”
东方朔问道:“那你来此,要做什么?”
朱安世冷笑一声:“义纵和张汤,与我有杀父灭师之仇。好不容易,安世才等到他出了长安!”
东方朔问:“义纵的行踪,你知道吗?”
“小侄在南阳,已等了十天。那义纵整天和刁姬在一起鬼混,杀人为乐。”
“你还知道什么?”
“义纵将宁成的家财,一半送进长安,另一半划归那个刁姬,实际是据为己有!”
东方朔恨恨地说:“这个酷吏,终于憋不住了!能找到证据么?”
朱安世说:“大人,我早就想结果义纵的狗命了!不过,我要让他死个明白!要是你能带我进去,我不仅要拿到证据,还要当面处死义纵和那个害民的刁姬!”
东方朔马上起身:“好,喝完这杯酒,你就跟我走!”
南阳义纵府内。义纵正与刁姬一起,观看几个女子在跳舞。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鞭打声音和犯人的惨叫声音。义纵和刁姬听了,哈哈大笑。
义纵看了看面前的大铜炉,说道:“爱姬,今天你又选了哪一个,进铜炉伴奏啊?”
刁姬往炉底加了点柴火。“大人,今天我选的,是个十九岁的胖姑娘。”
义纵说:“那,铜炉太小了吧?”
刁姬得意地说:“那才好啊,她会敲得更响呢!”
义纵大笑:“哈哈哈哈!”
江充如今打扮得富贵得很,一副大员的模样。他走了进来,叫道:“大人,外面有一老一小,要来献宝物。”
义纵挥挥手:“这么晚了,明天再说!”
“他们说,他们献是秦朝宰相李斯的马嚼口,还有周幽王的狗枷板子!”
刁姬跳了起来:“那太好啦!你先拿进来,让我和我们大人看看啊?”
江充忙将二物拿进来。刁姬看了,眉开眼笑。
义纵见了,却眉头紧锁:“送这东西的人,在什么地方?”
“他们在外边等候。”
“叫他们进来!”
东方朔和朱安世随着江充进了屋子。义纵见到东方朔,不禁大吃一惊:“啊?你,……你怎么来了?”
东方朔说:“义大人,你能来,她们能来,我就不能来?”
义纵对江充挥挥手,指指歌舞者说,“都给我退下!”
所有的歌舞者都退下。江充也非常知趣地走开了。但隔壁兵士用鞭子抽打犯人的声音还在传来,尤其是犯人惨叫的声音,时高时低,让人恐怖。
东方朔冷笑道:“义大人,你好兴致啊。耳听为虚,眼见才是实啊。”
义纵无奈之际,想起了自己是朝廷命官。“东方大人,我可是皇上派来算缗告缗的啊?”
东方朔高声说:“义纵大人,那我还是天帝派来算账告状的呢!”
义纵翻了翻眼:“大人,你跟我算什么账啊?”
东方朔瞪着他:“义纵,你到南阳,一共杀了多少人?”
义纵笑了。“原来是这个账啊。义纵已经杀了一万二千多,还有三千多,待我慢慢杀。”
东方朔拔出剑来:“只怕你杀不成了!”
义纵大惊:“啊?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朔说:“你认识么?这是皇上赐的剑,我随时可以要你的命!”
刁姬见状,正要叫喊,朱安世用剑将她逼住。朱安世叱道:“妖女!动一动,我割下你的头!”
义纵不愧为义纵,他沉着地说:“东方大人,你这样做,知道是犯了什么罪吗?”
东方朔冷冷地:“上苍知道,我犯了迟到之罪!”
朱安世在那边逼着刁姬:“说,谁给你那么多的钱财?”
刁姬说:“那是我告发了宁成,按皇上颁布的算法告法和奖励方法,义大人赏我的。”
朱安世一个巴掌过去,打得那刁姬滚到一边。“胡说,你有证据么?”
刁姬不敢再耍嘴皮子,于是伸手从贴着白嫩皮肉的胸口掏出那块白色绸缎:“这不是?义大人还盖了印呢!”
朱安世一把夺过绸缎。他看到刁姬的手上,戒指很多,就向东方朔看了看。
东方朔的嘴向铜炉一呶。朱安世会意,便用一只胳膊夹起起刁姬。刁姬早已吓得昏了过去。
朱安世将铜炉打开,把她往里一扔。然后又将炉盖合上。马上,铜炉里便传出挣扎的声音。
义纵并不害怕,他还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谢谢,谢谢啦!你们不处死这个刁姬,我也要这样处死她!东方大人,你听,她在炉子里边跳舞呢。你听这声音,你们高兴,我也高兴啊!”
东方朔冷冷地说:“义纵,你的死期到了!”
义纵一惊:“怎么?你要杀我?有皇上的旨意么?”
朱安世上前一步:“不要皇上的旨意,我今天要结果你!”
义纵翻了他一眼:“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当年临晋关守将籍少翁的儿子,你捉了几百个孩子,引郭大侠出来的,难道你忘了?”
义纵大吃一惊:“你是籍……籍安世?”
朱安世冷笑一声:“亏你还记得!”说完,一剑当胸,刺了过去。“这是为我父亲报仇!”
义纵大叫一声:“啊!”
隔壁也传来犯人的一声“啊!”,二者遥相呼应。
朱安世又对着他的腹部,捅出一剑。“这是为我师傅郭大侠报仇!”
义纵又是大叫一声。不过这一声,比刚才还要小多了。
朱安世再来一剑,从侧面穿了过去,“这是为南阳几千条冤魂报仇!”
义纵瞪眼看了东方朔一眼,然后才心有不甘地死去。
东方朔见义纵已死,就过来劝朱安世,指了指外边,意思是该走了。可朱安世仍不罢休,他最后一剑,对准义纵脖子,横着砍过,口中说:“还有一剑,你先代张汤受着!”
那义纵的头颅,被他一剑砍落,滚得很远。
东方朔将那块绸缎装好。示意朱安世快快离开。
朱安世用手蘸着义纵的血,准备在义纵的案子布上写字。
东方朔急说:“安世,事不宜迟,快走!”
朱安世对东方朔作揖道:“大人,你先走!我们后会有期!”
东方朔将剑收好,“那好,后会有期!”起身一纵,跳墙而去。
朱安世在案布上写道:“杀此贼者,籍安世也!”然后他双手向天而揖,大声叫道:“父亲!
师傅!安世结果了义纵,再找张汤,为你们报仇!“说完,纵身一跳,飞向屋顶。
义纵的室内,还不断传来犯人尖叫的声音。
又一个大清早。长安城中,大将军府门前。
卫青的车马刚要出门,东方朔来到车前。
卫青急忙将东方朔拉到车上。“兄长!你回来了?皇上正到处找你呢!”
东方朔上车后,笑着说:“皇上恐怕烦我还烦不过来吧。”
“不!兄长。听说衡山刘孝谋反,皇上派张汤前往缉拿,还专要他查找兄长下落呢!”
东方朔叹口气:“张汤此去,只怕衡山又要血流成河啦!”
卫青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兄长!你何时回到长安?”
东方朔说:“昨夜才到。我这里有书信一封,还有义纵在南阳的罪状一份,请兄弟快快交给皇上。”
“那你呢?”
“皇上没让我回来,我自做主张回了长安,也许皇上要怪罪于我呢。”
卫青说:“兄长,你该回来。这长安,被张汤的算缗告缗,搞得人心惶惶,个个自危啊!”
东方朔说:“张汤此贼,恐怕也到了不除不可的时候了!”
卫青点点头:“还有,对匈奴的战争,我总觉得,已经够了,不能再打了!”
东方朔自信地说:“兄弟,只要我东方朔在皇上身边,就能让皇上不做过分之事。”
卫青迟疑地说:“只怕皇上一意孤行,不让你官复原职啊!”
“那无所谓。只要为兄能在长安呆着,就不能让张汤等人,胡作非为!”
卫青点了点头。
建章宫中。武帝端坐。卫青站在面前不远。
武帝看了东方朔的书信,将它一扔:“这个义纵,朕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果然,出了长安,他就不干好事!”
卫青说:“皇上,此贼不除,恐怕南阳人还要遭殃啊。”
武帝脑海中,此时突然出现金吾子之死和修成君痛哭的镜头。他勃然大怒:“好!传朕旨意,将义纵这个奸贼,给我抄斩满门!”
卫青心中知道义纵已死,但他又不好说出,于是只在一旁愣愣地站着。
“皇上,不必了。义纵早就被人斩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门外。武帝和卫青都听得出,是张汤,张汤回来了!
武帝一惊:“啊?张汤,你回来了?”
张汤说:“皇上,臣从衡山回长安,走到南阳,正要看看义纵如何,却听说他已被人杀死。
皇上你看,这是那个杀死义纵的人,留下的东西!“
武帝接过那块黄布,看了一眼,惊问:“啊?籍安世,籍安世是何人?”
“皇上,这籍安世,就是当年放走郭解的,那个临晋关守将籍少翁的儿子啊!”
武帝说:“他还活着?”
张汤说:“他不仅活着,还在行郭解之道!”
武帝恨恨地说:“传朕旨意,义纵全家,照诛不误。那籍安世,也要派人,限期捉拿归案!”
张汤说:“臣遵旨。”
武帝突然又想起,张汤是从衡山回来的,于是又“哎──”的一声,接着问下:“张汤,衡山王一案,处理如何?”
张汤禀告说:“皇上,那刘孝,私刻印玺,要起兵反叛,罪证确凿。”
“衡山王和太子呢?”
“他们放纵刘孝造反,依汉律,便是同谋。且衡山王荒淫无度,比淮南王更甚。”
武帝站起来,惊问:“那你怎么处置了?”
张汤从容地说:“臣依汉律,灭了其族。”
武帝无奈地坐回原位。呆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