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第2卷-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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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依然谦恭得很:“母亲,孩儿听从吩咐。”
太后看了他一眼,指着俗女说:“你姐姐命苦,你把她接来长安,她感激不尽。只是她的儿子太不争气,犯罪被诛,你也是出于国家大计。你姐姐并不怪你。”
武帝转过来对俗女说:“姐姐,弟弟再向你赔礼。”
修成君不吭声,眼圈却红了起来。
太后道:“她是你姐姐,还会忌恨你?可是,她的大女儿金娥,如今也是十八岁了,你说,该怎么安排?”
武帝不知太后的意思,便说:“孩儿听从母亲安排。”
太后点点头:“那好。娘听说,你听了主父偃的计策,把天下诸侯郡国,裂土分封成许多小国。唯有齐国和燕国,无人继位,疆土却还很大?”
“母亲所言极是,儿臣正为此事担忧。”
太后说:“别的地方,你怎么担忧,娘都不管。可这两国,娘要过问一下。”
武帝问:“母亲,你的意思是?”
太后索性说个明白:“齐王次昌,年已三十,还未曾娶妻生子。你姐姐的女儿金娥,年已十八,不正好嫁过去,作为王后么?”
武帝和俗女都吃了一惊。他们从未想过此事。
俗女更为急切地说:“母亲,金娥她……”
太后打断女儿的话:“你不要多说,娘的主意已定,彻儿,你不同意?”
武帝看了看姐姐,然后说:“儿臣遵旨。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以为他也知道了金娥与蒲柳的事。
武帝却说:“只是齐王次昌,和儿臣同辈……。”
太后笑了。“哈哈哈哈!那他娶了金娥,就降一辈,叫你舅舅,还不成?”
武帝不好再反驳,就答应道:“儿臣遵旨。儿臣明天就派人前往齐国……。”
太后说:“不用劳驾皇上你啦。这事,娘要亲自派人前往才放心。徐甲!”
徐甲忙过来:“奴才在。”
“皇上的旨意,你刚才也听到啦。”
徐甲说:“奴才已经听到。”
太后说:“你明天就动身前往齐国,宣明皇上的旨意!”
徐甲说:“奴才遵旨。”
太后说到此,并没有结束:“还有,那燕国之事。”
武帝说:“母亲,燕王刘定国无道,近来告他的人很多。”
太后坚持道:“我知道。可他的姐姐,是田鼢的老婆。你不觉得,你舅舅田鼢死后,她很可怜吗?”
武帝心想:可怜的应是田鼢的老婆,那与燕王何干?于是说:“母亲……。”
太后不让儿子插嘴:“我知道,你想分了他的燕国。可娘想,既然他的姐姐求了我,我就要问个明白。你可以派人去燕国查实一下,要是他真的有罪,你就查个水落石出,让人信服;要是没罪,娘的意思是,最好你别动他!”
听到这儿,武帝觉得老娘还没糊涂。“儿臣遵旨,明天……。”
太后却干脆:“也不用等明天啦。娘听徐甲说,近来有个叫主父偃的,给你献了许多计策。
你把他连升了三级。你就让这个人,做监察御史,去查一下。“
武帝有点吃惊,心想,老娘啊,你要是知道主父偃就是当年恨死了田鼢的王臧时,还会让他去么?想到这儿,他的面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儿臣遵旨。”
长安之东,桥之上,绿柳成荫。
长安人送行时大都送到此灞桥之上,折柳相别。而今天在桥上的却是两辆官家的驿车。有趣的是,既不是你送我,也非我送你──两个使臣,互相寒暄起来。
徐甲摇头晃脑地说:“伙计,怎么样,我徐甲,还算是说得到就做得到吧!”
主父偃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来。“老兄的能耐,不减当年。小弟要多多谢过。”
徐甲倒很谦虚:“谁让我们是老伙计呢?你这一下,又升了监察御史,和张汤平起平坐了。”
主父偃知恩谢恩:“多谢兄弟这次相助。”
徐甲摆摆手:“伙计,那是你有能耐。我听说,你半年之内,连跳四级,从一个六品郎中,一下子到从二品的监察御史,真是青云直上啊!”
谁料主父偃的眼珠子一转,叹了口气:“嗨!”
徐甲不知何事:“伙计,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主父偃说:“你设法让我出使燕国,岂有不高兴之理?只是,小弟见你独自一人,前往齐国,有点伤心。”
徐甲自嘲地说:“伙计,我这辈子,只能独自一人喽!”
主父偃这才说出正题:“兄弟,小弟我有一女儿,长得比那金娥,还要漂亮。我昨天想,何必嫁给东方朔的那个笨儿子,应该嫁给我同乡好友之子,才对呢!”
徐甲想,你知道我没有儿子,还卖什么人情?便道:“伙计,你知道我这辈子不能有儿子,说什么废话?”
主父偃却认真得很:“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你能娶媳妇,明天我就让她嫁给你。”
徐甲半真半假:“哈哈哈哈!伙计,你还是那么不要脸!。”
主父偃倒不生气,却紧逼了一句:“兄弟,既然如此,你何不再做个顺水人情呢?”
徐甲这才知道,主父偃有事求他。“噢?”
主父偃说:“你这次去齐国,索性两个媒一起做,把我的女儿,也嫁给齐王。”
徐甲吃惊地提醒他:“伙计,那可是当小老婆哇。”
主父偃无所谓:“小老婆怕什么?只要能进王宫!再说,将来我们要是回到齐国,不就更风光了吗?”
徐甲心想,你的女儿,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对,对!伙计,还是你行!”
主父偃见他答应,就说:“那就多谢!兄弟我静候你的佳音!”
徐甲与他击掌而别:“伙计,你就等着好事吧!”
临淄在西汉时,是个仅次于长安的大城。一百年前,在秦始皇尚未统一中国时,临淄还是中国的第一大城。由于秦汉两代帝王分别建都咸阳和长安,临淄却面临着数次战乱:田氏篡权、燕将乐毅攻齐、汉将韩信又攻破齐国,等等,都让这个东方重镇的发展受到挫折,所以它才让位到次席。
虽然如此,齐国在当时有些地方仍是独步天下。首先是贸易和经济。东郭咸阳、孔仅和后来从洛阳来的桑弘羊,这三大家族的家产便占了齐国的一半,恐怕天下无人能居其上。其次是齐国的陶业。秦砖汉瓦,其中汉瓦,以齐国为最。接着还有农耕,人口,这些有的仅次于长安,有的还要在长安之上。所以,拥有齐国者,便可傲视天下。当初韩信攻赵破燕,全无所求;但一拿下齐国,便要刘邦封他为齐王,也是看重这块宝地的丰饶富有。汉高祖将韩信齐王的名位拿掉后,就再也舍不得将这块宝地给别人,把它封给了自己的长子(不是吕后所生)
刘肥。齐国有七十多县,为天下诸侯之首,比处于次席的楚国多出二十多县来,可见其地之广,其势之大。
刘肥在吕后当政时期,靠割地献城得保其命,后来其子孙,历经吕后及吴楚七国之乱,有的依附,有的逃亡,有的自杀;到了刘寿继承齐王之位时,家道已经衰落。偏偏刘寿和他的老婆纪氏,只生女儿不生子,于是只好借鸡生蛋,抱养一个男孩,说是自己所生,取名次昌。
武帝怎知其是真是假?便于刘寿死后命次昌继承齐王之位。偏那个纪氏,总觉得自己的骨肉无缘承位,心中甚是不平,于是便将自己的侄女小纪氏许给次昌,以期传下自家血脉。不料事与愿违,小纪和老纪一样,只生凤来不产龙。那纪太后急得又出一招,索性让次昌与自己的女儿再作配对。那次昌本来自小就被那个假娘管得不太正常,如今再让他与小时就姐姐长姐姐短的人相互厮守,如何能够舒畅?所以齐国虽大,王室却是虚空,齐宫之位,天下垂涎;皇太后整天琢磨让自己的骨肉入主齐国后宫,决非随意为之;而主父偃身为齐人,不惜将女儿嫁给齐王当小妾,都是一个目的:谁生出个儿子来,天下最大的诸侯之位就是谁的!
所以别看徐甲单车孤使来到齐国,其肩上所负,决非小事。而齐国上自太后,下至宫人,知之者无不关心。倒是齐王次昌,心中暗自高兴,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生会有那么多的好运气。
然而命运不可能每回都好。就在次昌自以为得意时,纪太后来到王宫。次昌的脸上喜气顿时全无,急忙跪拜迎接这位从小对自己就特别严厉的母后。
“齐王,你知道,你这齐王是怎么来的吗?”太后一见面,就单刀直入。
“孩儿明白,是先王和母后收养儿臣,才得以为王的。”齐王次昌知道得非常明白。
“你明白就行。这次皇上派人来,要赐婚予你,你是怎么想的?”太后的语气和蔼了许多。
齐王次昌一向老实:“孩儿一切听从母后安排。”
“哼!谁都来打齐国的主意。这齐国王后,可不是农家女子可以当的,齐国储君,也不能是一个贱种!”这句一语双关的怒骂,既发泄了她心中对皇太后的不满,也提醒了齐王,让他知道自己的身分。这齐国纪太后,果然是个厉害的主子。
齐王次昌无奈地说:“母后,可孩儿不敢抗旨啊。”
齐国太后不高兴地说:“谁也没让你抗旨!你先把这事应承下来,至于你亲幸谁,让谁给你生孩子,我可看得清!”
这句话,还不是明摆着吗?齐王次昌听了这话就害怕。他想辩白自己,便说:“母后,你让儿臣和姐姐在一起,儿臣总是害怕……。”
纪太后不容他多说。“胡说!你叫她姐姐,可她和你不是一个爹娘。你们的儿子,才真正是我家的龙种,这你明白吗?”
“这……。”齐王次昌没词了。
正在此时,外边宦者报到:“皇太后使臣到!”
纪太后急忙回避,但她没有走远,就在宫殿侧面的一间小房中。
徐甲虽然离开齐国十多年,但因在齐国时,就长期呆在内廷,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不陌生。
他对齐王半跪,说道:“旧臣徐甲,见过齐王殿下。”
齐王次昌一惊:“徐甲,原来是你?”
“是啊。臣徐甲去燕国时,殿下不过十二三岁。如今绍继王位,臣徐甲真心拜贺。”
次昌忙问:“徐甲,你什么时候到的长安?”
“托齐王洪福,臣不久前被皇太后从燕王处要到长安,现在听从皇太后和皇上的使唤。”他特别把听皇上的使唤这一点加进去。
次昌点点头:“噢,你这次前来……”
徐甲忙说:“徐甲前来,为齐王道喜。”
次昌明知故问:“喜从何来?”
徐甲说:“臣受皇太后懿旨,为齐王作媒。”
次昌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请问,那女子是什么人?”
徐甲当然也很高兴:“殿下!皇太后赐婚,王后乃修成君的女儿,皇上的亲外甥女,姓金名娥。”
“她的长相……。”次昌问到这儿,突然停止,因为他想起来了,纪太后还在旁边听着呢。
徐甲可是不知道隔墙有耳,便答道:“公主长得貌若天人……。”
齐王次昌急忙打断:“还有别的事吗?”
徐甲却说:“殿下,徐甲还要为您道喜。”
次昌不明白:“还有什么喜?”
“徐甲还受本朝太中大夫、监察御史主父偃之托,他也愿将其女嫁与殿下,共结秦晋之好。”
次昌有点不太明白,怎么你一次要我娶两个?“这主父偃之女,又如何啊?”
徐甲倒是诚实:“听主父偃他自己说,他女儿可是沉鱼落雁之容,闭花羞月之貌啊。”
齐王听了,当然高兴。不过他还是谦逊地说:“啊……,本王总不能一次娶两个吧。”
徐甲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关系?皇上的外甥女,是殿下的妻子;御史的女儿,便是小妾啊。”
次昌好像是问徐甲,又像再问另外一个人:“这,合适吗?”
徐甲说:“主父偃大人的本意,就是如此,有何不好?”
宫殿旁门突然被打开,齐王太后纪氏从门中走了出来。徐甲当然认得太后,当年自己被阉之后,主要是侍候她嘛。
纪太后不无讥讽地说:“我以为是哪位天子的使臣哪,原来是位来历不明的太监啊。”
徐甲急忙施礼:“旧臣徐甲,拜见齐王太后。”
纪太后说:“徐甲,你说要给齐王娶一妻一妾,是谁的主意?”
徐甲回禀道:“太后,那金娥,是皇太后赐的婚;另一个吗,是主父偃大人亲口所托。”
纪太后下边的话高深莫测:“哼!你是齐人,你知道《孟子》的‘齐人有一妻一妾’章吗?”
徐甲当然不知。“太后,徐甲没读过书,不知道。”
太后转过来问次昌:“齐王,难道你也不知?”
次昌有点张口结舌。“这……,母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