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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大约是爱 (完结)作者:李李翔-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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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一拍,双手抱胸转头看他,黑着的脸可以和包公媲美,看起来就像在审判犯人。
    卫卿手足无措,惊慌地说:“老婆,你听我解释,这根本就是一场意外,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周是讥讽道:“是吗?你不敢?照片贴得满大街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还敢说你不敢!”
  卫卿拼命安抚她,急得满头大汗,“老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我应邀出席一场典礼,和她坐得比较近,两个人聊得很投机,离开的时候她按照国外礼节拥抱了一下,真的就是这样而已……”
  周是腾一声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骂,“聊得很投机?第一次见面就聊得很投机?见人家是美女,色令智昏,故意献殷勤是不是?拥抱一下?哼,那人家怎么拍到你们接吻的照片?不要告诉我,照片上面的人不是你!”
  卫卿瑟缩了一下,怯怯地说:“老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被人灌酒,有七八分醉意了。还有,我跟她,不是第一次见面——”周是吼道:“什么,你们以前就勾搭在一起?”卫卿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完全没有!以前只是跟她在各种场合碰过面,彼此认识,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周是不依不饶,“仅此而已?你只小孩呢!就见过几次面的人会互相抱在一起接吻?卫卿,你还算男人吗?敢做不敢当,做了又不敢承认!有本事,你一字不落地说清楚!”
  卫卿被她说得讪讪的,赔笑说:“老婆,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我们俩在席上都被人灌了很多酒。后来我礼貌性地送她上车,她本身在外国长大,不拘小节,离别前拥抱了一下,我也不好拒绝是不是?然后我替她打开车门,就回来了……”周是冷声说:“别顾左右而言他,说重点,你们到底怎么接吻的?记者又是怎么拍到的?”
  卫卿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举手说:“老婆,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喝那么多的酒。当时一时冲动,她贴上来的时候,我脚步踉跄了一下,唇贴着唇就那样了——真的就那么巧。她可能因为最近风头太盛,所以记者暗中跟踪,不偏不倚就拍到了那一幕。我当时酒都吓醒了——老婆,你要相信我……”
  周是抓起桌上的杯子往地上一掷,气得脸色煞白,“你还不尽不实!那也叫唇贴着唇碰了一下?人家眼睛都闭上了!你看看你自己的照片,手搁在别的女人腰上,一脸享受的表情,你说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卫卿差点没跪下,声泪俱下,“老婆,真的就是一个吻,我一反应过来就推开了她,我当时真的喝得有点糊涂了。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有多少人需要应酬,你老公喝得喉头差点着火了!我亲她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完全是阴错阳差,自己都糊里糊涂的!那天晚上,我一回来就吐了,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你还让我以后少喝酒。我从那天晚上起,轻易不肯喝酒,就是逼不得已,也是浅尝辄止。老婆我知道这事错在我,你就看在我是无心之失的份上,原谅我吧!”
  周是哼道:“好吧,就算当作你跟狗亲了一下。那天晚上回家你为什么不老实交代?你跟我说你喝醉了,不小心和人碰了下唇,我会发这么大火吗?你是不是打算瞒天过海,就此左拥右抱?”怪不得他最近一段时间感觉怪怪的,老是偷偷看她脸色,还反常地抢着帮她洗碗,原来是做贼心虚!
  卫卿急道:“我如果真想左拥右抱,我还结婚干吗呀!周是,你要相信我,这真的是无心之失,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周是,你跟我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一步一步起来过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对你怎么样,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不是这样不相信我?”
  她怔了怔,好一会儿没说话,随即冷哼,“要我相信你?怎么相信?我只问你,你为什么藏着掖着不肯说?”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说,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就当摔个跤,正好撞到人身上。她跟他在一起后,还被宁非强吻过呢!气愤的是,他为什么从头到尾,只字不提?摆明就是心中有鬼,不肯让她知道!
  卫卿当即语塞,“老婆,不是这样的——”她愤怒地咆哮,“不是这样的?那你说是怎么样的?那天晚上到今天上娱乐新闻头条,整整有九天的时间。这九天你都干什么去了?真想交代有什么不能说的?”
  卫卿垂头丧气地说:“我当时想——”周是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冲他砸去,“你想个头!你根本就是以为别人不知道,心里正美着呢!滚,滚,滚——今天我不想看见你——”
  卫卿见她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时气顺不过来,拼命咳嗽,不敢再争辩,安抚说:“周是,这事咱们慢慢说,你要怎么算账都成,就是别气着自己。再怎么吵架,你也不敢伤到自己是不?”他越是关心,她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接吻的照片就越气,点头说:“你好样的!你不走是不是?我走!”
  周是咚咚咚跑进卧室收拾东西去了,胡乱塞了几件衣服,提着个箱子出来。卫卿拦住她,她用力踩他脚,还真是下了狠劲,踩得卫卿杀猪般叫起来,一瘸一拐地倒在沙发上。周是见他叫得惊天动地,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即知机地说:“大半夜的,你要去哪?上招待所过夜?”
  周是转念一想,是啊,为什么她走啊!将箱子一扔,指着他吼,“你给我出去!”使命推他。卫卿理亏在先,不敢反抗,可怜兮兮地说:“老婆,夜深人静,鬼气森森,你让我上哪儿?”周是愤愤地说:“你爱上哪儿上哪儿!我不想再看见你!滚!滚!滚!再不出去,我跟你没完!”
  卫卿知道她正气头上,什么事都得过了今晚再说,于是他双手高举过头顶,低声下气地说:“老婆,你赶我也不敢大晚上赶啊,春寒料峭,想让我流浪街头吗?”周是气道:“你跟你接吻不也是在街头吗?街头浪漫着呢,有什么不好?”推着他出去,砰一声关了门。
  卫卿不断敲门,连声哀求,“老婆,我知道错了,你想怎么样都成。别再气了好不好,先让我进去成不?有什么话好好说——”一个大男人被关在门外,确实丢尽了脸。幸亏他们新搬的家是独立的一层,不然被对面的邻居看到,他以后可以不用活了。
  周是气得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一言不发看着某处,眼中却没有焦点。老公出了这样的事,叫她如何不生气?门外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她以为他总算走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又听得他跺脚说:“老婆,你真想赶我去别处过夜,好歹放我进去拿钱包钥匙。我身无分文,连件外套也没有,你这不是存心将我往死里整吗?”
  卫卿继续喋喋不休,缩肩搓手怪声怪气地唱:“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周是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敢情他把自己当成杨白劳,而自己却是那个万恶的黄世仁呢!她冷着脸打开门,提起箱子,沉着脸回卧室去了。卫卿试着敲了两下门,见她没动静,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识相地睡客厅去了。
  第二天,卫卿见她还是黑着张脸,对他不理不睬,殷勤地说:“老婆,饿了没?我到福鲜楼为你买了刚出炉的小汤包,还有现榨的豆浆,原汁原味,可好喝了,还是热的,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周是根本不拿正眼看他,从冰箱里拿了盒鲜奶,面无表情地倒在杯子里。闻得一股膻腥味,一阵恶心,捂住嘴干呕了数下,眸中逼出了泪光,身体一软,歪在椅子上。
  卫卿摸着她额头,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她啪一声打掉他的手,冷哼:“哪里不舒服?还不是被你气的!”他立即不说话,跟在后面要送她去学校,她也不理,一个人甩门走了。
  其实她没有去学校,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哪还有脸去学校!学校那地儿,是八卦集中营,一伙年轻学生整日无所事事,专门挑别人的短处揭,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干脆眼不见为净,耳不听心安。
  沿着小区出来,周是在街上随便逛了逛,胸口闷得难受,想起早餐没吃,于是要了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平时极喜欢的味道,一吃下去,一股腥气往上涌,反胃反得厉害,一口都吃不下。好不容易停止,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点烫,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反正无事,她磨磨蹭蹭来到附近一家医院。戴着眼镜的年轻医生听了她讲述的症状,问:“周小姐,你结婚了吗?”她点头,“去年刚结的婚的。”想起卫卿,气还没有消。那医生笑了笑,领着她到妇产科做了检查。她愣愣地问人家,“医生,我得什么病了吗?”一个感冒而已,给点药不就成了吗?为什么还要检查啊?她脑中自然而然联想到电视剧里的白血病、心脏病或是什么遗传病……
  那医生摇头轻笑,“周小姐,你已经怀孕了,孩子将近两个月了,以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看你的情况,有些贫血,要多吃些补血的东西。我给你开点安胎养神的药,你记得按时吃……”
  周是听他说自己怀孕了,犹如晴天一个霹雳,炸得她魂飞魄散。睁大眼结结巴巴地说:“医生,您会不会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怀孕?我和我先生一直都做避孕措施,从来没有遗漏过。”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睛,微笑说:“周小姐,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请问你们是服用短期避孕药还是其他?”周是说一开始是服药,后来怕服药副作用太大,就改用避孕套了——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一个多月前,那不正好是卫卿劝她停止服药的时候吗?
  顿时火上浇油,绯闻照片一事还没跟他算账呢,现在又整出怀孕一事!她忽然委屈之至,怔怔地走出医院,看着茫茫人海,眼前的路人行色匆匆,谁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她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这个孩子的到来,实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觉得惶恐而不安,心揪成一团,极想放声大哭。
  可是站在家里,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却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十九岁大哭大笑的时候似乎早已远去,现在她是他的妻子,肚子里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她忽然感觉到肩头的重担是那么的沉甸甸,任何举动都要想起家庭所赋予的责任。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已经泰山压顶般压了下来。
  她茫然不知所措,一个人是如此的凄凉无助。对卫卿除了生气之外,还有一股难言的怨恨。现在该怎么办?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她头埋在被褥中,鬓发凉丝丝的,眼角的泪痕一直未干。她只有二十一岁,从没想过这么快将为人母。还有卫卿,他们是不是真的能携手走下去?泪眼婆娑中,她什么都不能确定。
  婚姻和家庭完全是两回事。
  她又气又恨,转头看见静静躺在一隅的行李箱,锁上门出来。天气阴阴的,云层厚厚地堆积在头顶,却并不像要下雨的样子,情况是这样的不明朗,如同此刻的她。热闹繁华的街道,车如流水马如龙,道旁的槐树已吐出嫩黄的新叶,花月正春风。而她孑然一身立在滚滚红尘中,似乎无处可去。
  正在跟属下交代工作的陈丽云看见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虽有些意外,还是接起来,“周是,有事吗?”她说话做事一向干脆利落,言简意赅。周是呜咽道:“大嫂,我没地儿可去了,你收留我几天行不?”
  她不想看见卫卿,至少这几天不想。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整理乱成一团的思绪。本来最好的去处是卫家大宅,顺便告卫卿一状。可是她不想因为他们之间的事让老人家操心。
  她也在慢慢成长,尝试着一人独撑大局,虽然还是不够成熟。
  陈丽云一愣,忙问:“出什么事了?你跟卫卿吵架了?”她不说话,一个劲地抽泣。陈丽云有点着急,“你在哪儿?我让人去接你。”周是报出地址,不到半小时,便有人接她到陈丽云的高级军官宿舍。那人帮她提着行李,客气地说:“陈政委说了,让你先好好休息,她等会儿就会回来。”
  周是点头谢过他,打量房间,窗明几净,椅子一字排开,整整齐齐;茶杯规规矩矩放在托盘里;鞋架上仅有的几双鞋子鞋尖全朝一个方向,任何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客厅没有多余的摆设,显得空旷而有些清冷。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会不会很寂寞?所以当陈丽云以最快的速度忙完公事赶回来时,她头一句话就是:“大嫂,你回来一般都做什么?”
  她淡淡地说:“不做什么,当然是睡觉。”周是又问:“除了睡觉呢?”陈丽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工作啊,我经常出差,偶尔回来,只是睡觉。”周是欲言又止,很想问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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