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非侬妻-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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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六 分非分(三)
次日,龙湫第一次以父亲的身份送墨镯上学堂,看着墨镯开心的样子,他也很愉悦。他从来没有觉得作为一个父亲,还能有如此开心的时刻,他的皇子和公主们没有一个可以像墨镯这般顺性的对他,如孟心竹所说,对于墨镯来说,他只是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皇帝。
天空的云层很厚,看样子有可能会下雨。龙湫一边回竹屋,一边看着天空,他想起孟心竹曾经说过的话,也许今天他可以陪她完成。回到竹屋没多久,雨终于下了,这给严热的夏日带来阵阵凉爽。
“心竹,还记得第一次去医谷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龙湫拉着处于回忆中的孟心竹走到平台上,走进雨中,“我的竹子,由我陪着,一起被雨水的滋润如何?”
孟心竹不由地笑起来,龙湫抱着她,两人在雨中拥吻着,旋转着,尽情欢笑,尽情享受着凉爽的雨水,这是属于他们的时刻,属于他们的雨水,属于他们的滋润……
孟心竹换好衣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屏风后走出去,却见着龙湫仍然一身湿衣的站在窗边,“龙湫,怎么不把衣服换了,会着凉的。”
“这是你做的衣服,舍不得脱。”
孟心竹笑了笑,从衣橱里取出一个大包裹,“这里还有八套呢,都是给你,换不换?”
知道有了身孕后,她开始学着做小孩的衣服,生下墨镯后,每一年她都会为他做一套白色长衫,虽然知道他能穿上的机会微之又微,但她还是坚持做着,这是心的信念。
为龙湫更好衣,孟心竹一边系衣带一边说:“知道我为什么只用白布做衣服吗?”
“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是穿白衫吗?”
孟心竹点点头,“虽然那个时候没觉得你有多帅气,不过比起穿龙袍,我更喜欢你穿白衫的感觉。”
“那我以后都只穿我的心竹做的衣服,你要多做几件了哦。”说罢龙湫低下头,却在要吻上她的嘴唇之时停止了,他抿抿嘴,尔后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孟心竹不由地皱皱眉,她知道龙湫有点怪异,但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龙湫搂着她,看着窗外的雨帘,“心竹,三天后我要回月都了。”孟心竹并没有意外,他现在还是月国的皇上,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善后处理,她在他怀里点点头。龙湫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你答应我了,会乖乖在这里等我的。”
“我答应了,你安心去办事。”
龙湫嘴角上扬,“好,我会很快回来的,等着我。”
三天,并不是太长的时间,却是龙湫自出生以来,最轻松,最愉快,最温馨的日子。他不再做梦了,因为他已经不需要通过梦境来慰寄思念的心绪。
每天他都可以吃到他的心竹为他准备的膳食,喝着暖胃的褒汤,穿着他的心竹为他一针针缝制的衣衫。每晚他都可以在他的心竹温暖的怀抱入眠,又在他的心竹的发香中醒来。
他会和他的心竹泛舟湖面,他可以枕在她的腿上,享受着夏日的阳光,和她抚着他额头的轻柔的手。他会和他的心竹坐在屋顶上,十指相扣的看着星空,享受着夏日的徐徐晚风,和她轻轻扫过他脸颊的柔发。他会和他的心竹肩并肩地走在竹林中,搂着她一起去评论竹身上的斑纹,听着她天马行空的想像,享受着她春风般的笑容。
他会牵着墨镯的小手,每天清早送她去学堂,在下学时分又去接她回竹屋。他会手把手地教着墨镯去临摹皇上的字贴,告诉她如何将字写得霸气十足。他会在院子中,与墨镯过招,教女儿如何提高武功。他会抱着墨镯,躺在摇椅上给女儿讲着自己的故事。
他会开心于听到墨镯一声接着一声的叫着他“爹”,他会欣慰于墨镯看着他的崇拜目光,他会兴奋于墨镯的聪明和灵气,这是上天在赐给他心竹之后,给他的又一个珍宝。
“心竹,谢谢你把墨镯带给我,可是这丫头分夺了你给我的爱,她独享了你十年的关爱和照顾,我好妒忌哦!”
孟心竹笑着点点他的鼻子,“哪有跟自己女儿吃醋的?”
“怎么能不吃呢?只要有这丫头在,你的眼中就只有她,都不正眼看我了。我呀,现在希望镯儿快些长大,然后为她找户好人家,让个可靠的人来照顾她,这样你就不用再操心她,这样你才能全心地放在我身上,这样你心里才只有我。”
“你还说我,你眼中不也只有镯儿吗?看你这几天把她宠的,娇的,只怕到时候,舍不得她嫁的是你。”
龙湫笑着搂紧她,“谁让她是我的心竹给的宝贝呢?只怕宠不够,娇不足呢。这几天我都在想,以后不知道谁有福气娶到我们的镯儿。”
“镯儿的幸福由她自己考虑和把握,做父母的,让她开开心心,健健康康长大就好了。”
龙湫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点点头,“心竹,我们去攀岩好吗?我想看看你的身手!”
唉,说是攀岩,还没等孟心竹准备好绳索,龙湫已经搂着她的腰际,几个纵身就飞上崖顶,孟心竹不由地叹道,学会武功后,已经体会不到攀岩的真实乐趣了。
而龙湫只是笑着坐在崖顶,将她横抱在怀里。“心竹,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孟心竹贴在他的脖颈处,笑道:“有多想?”
龙湫闭上眼睛,轻轻摩擦着她的额头,“很想,想到放不开手,移不动脚。心竹,我不想离开,但却不得不离开。”
“我知道,龙湫,你安心去吧。我,和镯儿都会等你的。“
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心竹,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切菜要小心些,不要弄伤手了。”
“嗯。”
“做菜时也要小心,不要烫着自己了。”
“嗯。”
“不要在晚上做针线活,我不想你伤了眼睛。”
“嗯。”
“若再有人来游说你改嫁,直接给我打出去,一点也不客气。”
“嗯。”
“不要只顾着宠镯儿,每天都要分一点心给我,想着我。”
孟心竹微笑着点点头,“好!”
“心竹,不是总吃得那么素,我不喜欢你太瘦了。”“心竹,……”“心竹,……”
龙湫一点点的嘱咐着,孟心竹一句句地答应着,时间在你一句我一语之间慢慢流逝着。
晚间,孟心竹看着手臂间面容相似,睡容相似的一大一小,不由地嘴角上扬。她的指尖轻轻滑过龙湫的脸颊,轻轻抚过他的眉间,她感觉到,她知道他似乎有些什么顾虑,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但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肯定不会再离开她们母女了。她轻轻抚上他放在她腰际的手,这只手的主人终将是与自己“携子之手,与子同老”的那个人。
次日天未亮,龙湫就已经起了,他看着仍然处于熟睡中的,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他抿抿嘴,从怀中取出那个腥黄色的荷包,轻轻放在枕边,又轻轻吻了吻女儿的额头,吻了吻他的心竹的脸颊,转身离开。
孟心竹一夜未眠,如在竹屋里初见的那一晚般,她看了他一晚,她知道他一定会选择悄然离开,就如同她当初一样,因为面对面的分离是痛苦的,那种不舍会肝肠寸断。
在龙湫离开房间,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睁开眼睛,她拿起那个荷包,轻轻走出去,远远看着已经走远的四个人。她知道虽然他记挂着自己和镯儿,但也绝对不会安排焰族来竹屋执行保护任务,因为他知道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也知道他不会很快回来,因为他那里的事情不是随手一放就可以解决的,他的责任,他的承诺都不会允许他随性。
直到已经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孟心竹才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荷包,这是她当初送给他的,她轻轻打开。荷包中有一束编成小辫的发束,那已经不仅仅是她的发头了,龙湫将自己的头发和她的编在一起。孟心竹拿起自己留下的那张纸片,发现自己那个“心”字的背后,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心”字,她知道那是他的笔迹,她不由地笑笑。
她的龙湫回月都去了,她的龙湫是天下最棒的帝王,最棒的男人,最棒的父亲。
番七 准备(一)
下午,孟心竹坐在平台上,她开始为龙湫做第九件长衫。龙湫已经离开一个月了,她很听话,很小心地没有弄伤手,也不在夜晚做针线去伤害眼睛,爱着墨镯时都会念着他……
她正专注于针线的缝制,却突然感屋顶传来异响,接着一股有力的掌风直奔她后脑而来。她随手取了三根锈花针,便朝身后一甩。那股力量突然改变了方向,而孟心竹仍然坐在平台上,继续缝着衣袖,只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她这里没了动静,她身后那股力量也安静了。双方僵持了一会,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声,孟心竹不由笑得更深了。“这么快就放弃了,还真不符合干爹的脾气呢。”
九皇叔一脸严肃的依着围栏,他这种表情,估计也没几人见到过。他看着孟心竹脸上的笑意,突然走上前,对着她就是劈头盖脸一通训。
“你这死丫头,居然还笑呢,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干爹我过得有多无聊,啊?要玩没得玩,要人没人陪的。你这丫头,居然联合皇……龙湫侄儿,跟干爹玩起了诈死,你……”
“干爹,对不起。”
九皇叔下半段话,已经被孟心竹的一句道歉给堵在喉管里了,他这人就是服软不服硬,你硬气他比你更硬气,可是你软了,他倒怕了。看着孟心竹微垂双眼,规规矩矩地立于桌边,他倒气不起来了。其实他也不是真生这干女儿的气,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离宫了,虽然只是干亲的女儿,但对于她的脾气,他还是知道一点的。而且在他看来,皇宫里的日子哪里能跟江湖上的日子比呢,那份逍遥和自在是皇宫绝对给不了的。
墨镯刚刚回家,就看到一个老头子凶神恶煞地在教训母亲,她愣住了,长这么大,几时见过母亲这般模样地听着别人训诫过?这老头子是谁呀?墨镯突然眼前一亮,不由地笑起来,这老头子像极了娘经常讲到一个人。她直接跑上平台,大声叫道:“外公!!”
九皇叔一怔,刚转身,便迎上一双与干女儿一模一样的明眸,他忙伸手稳稳地接着这小丫头,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这不是他皇帝侄儿的宝贵丫头,还会是谁呢?
墨镯笑盈盈地抱着外公,左亲一下,右亲一下,“您一定就是我的老顽童外公!常听娘提到外公,今天终于见到外公了,镯儿很想您!您都不来看镯儿,是不是觉得镯儿不乖?”
“哎哟!哎哟!”九皇叔已经乐得合不上嘴了,他仔细看着墨镯,这丫头继承了爹娘的优点,还真是美人胚子,“哪有不乖呀,镯儿乖得很呢,外公想你呢,想死你了!”
墨镯伸手摸着外公的秃顶,“外公想镯儿,想到头发都掉了吗?”
孟心竹想起干爹对他那个秃顶的忌讳,不由地说:“镯儿,不可以没规矩!”
“谁许你吼她!不放凶她!”九皇叔一点也不在意那只小手摸着自己的秃顶,他瞪了孟心竹一眼,转而又笑咪咪地看着墨镯,“外公这头呀,就只许镯儿摸了,哈哈哈!”
“干爹,你要宠坏她了。”
“她有你坏?你呀,最坏的就是你了,还敢说她?你的账我等会再跟你算,好好在这里反省着。”九皇叔抱着墨镯离开平台,“外公要好好和咱们的镯儿说说话,镯儿,想外公不?”
墨镯点点头,又抱着外公的脖子,却突然朝母亲做了鬼脸了,笑了起来。
“这丫头你是没白疼,贴心呀,这么小就知道帮她娘亲解围了。”
孟心竹看看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干娘,不由地眼睛湿润,“干娘,女儿又让您操心了。”
九王妃已经伸手揽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背,“不是操心,是心疼呀。想你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多年,怎么过得?带着镯儿,又当爹又当娘,干娘心疼你呀!”
孟心竹紧紧抱着干娘,这是母亲的怀抱,是温暖的怀抱。虽然已经为人母,但她仍然如同女儿一般,渴望着母亲的关怀。
“心竹女儿呀,你受苦了。”
以前呀,都是别人让着九皇叔,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现在倒好,他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耐心,陪着墨镯玩,让着她,宠着她,感觉怎么娇惯都不够似的。他还一个劲地说,墨镯比皇宫里的小字辈有趣,墨镯和皇宫里的孩子当然是一不样了,没那些小家伙那般娇气和精贵。九皇叔还说墨镯也比她娘有趣,那也当然,墨镯这几年可是受到她娘的言传身教了,她的脾气正合九皇叔的口味,这一老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夜晚,将玩累的墨镯哄睡着后,孟心竹回到堂屋里,九皇叔老两口正喝着茶。
“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