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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鲁迅卷6-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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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的杂记,《除乐户丐户籍及女乐考附古事》一文载《癸巳类稿》卷十二中。收入《安徽丛书》的这一部书是作者晚年的增订本。
  〔10〕 王世贞(1526—1590) 字元美,号凤洲,别号合艹州山人,太仓(今属江苏)人,明代文学家。官至南京刑部尚书。著有《合艹州山人四部稿》、《合艹山堂别集》等。《合艹州史料》,明代董复表编,系采录王世贞著作中有关朝野的记载编纂而成,计前集三十卷,后集七十卷。
  〔11〕 齐泰 江苏溧水人,官兵部尚书;下文的黄子澄,江西分宜人,官太常卿;茅大芳,江苏泰兴人,官副都御史。他们都是忠于建文帝的大臣,永乐登位时被杀。
  〔12〕 惰民 又作堕民,明代称作丐户,清雍正元年(1723)始废除惰民的“丐籍”。教坊废于清雍正七年(1729)。女乐废于清顺治十六年(1659)。
  〔13〕 “舒愤懑” 汉代班固作有《典引》一文,歌颂朝廷功德,文前小引中说:“窃作《典引》一篇,虽不足雍容明盛万分之一,犹启发愤满,觉悟童蒙,光扬大汉,轶声前代;然后退入沟壑,死而不朽。”
  “舒愤懑”,即班固所说的“启发愤满”。
  〔14〕 “不亦快哉!” 金圣叹在他批评的《西厢记》的《圣叹外书》卷七《拷艳》章篇首中说:“昔与亚斤山同客共住,霖雨十日,对床无聊,因约赌说快事,以破积闷。”下面就记录了“快事”
  三十三则,每则都用“不亦快哉”一语结束。
  〔15〕 《琳琅秘室丛书》 清代胡校刊。共五集,计三十六种,所收主要是掌故、说部、释道方面的书。《茅亭客话》,宋代黄休复著,共十卷,内容系记录从五代到宋真宗时(约当公元十世纪)的蜀中杂事。
  〔16〕 《四部丛刊续编》 商务印书馆编选影印的丛书《四部丛刊》的续编,共八十一种,五百册。
  〔17〕 洪迈(1123—1202) 字景庐,鄱阳(今江西波阳)人,宋代文学家。《容斋随笔》、《续笔》、《三笔》、《四笔》各十六卷,又《五笔》十卷,是一部有关经史、文艺、掌故等的笔记。
  〔18〕 张元济(1867—1959) 字菊生,浙江海盐人,上海商务印书馆编译所所长。著有《校史随笔》、《涉园序跋集录》等。《容斋随笔五集》有张元济写于一九三四年的跋,其中说:“清代坊刻,《随笔》卷九阙《五胡乱华》一则,《三笔》卷三阙《北狄俘虏之苦》一则,卷五阙《北虏诛宗王》一则。盖当时深讳胡、虏等字,刊者惧罹禁网,故概从删削。”
  〔19〕 晁说之(1059—1129) 字以道,号景迂,清丰(今属河北)人,宋代文学家。著有《嵩山文集》、《晁氏客语》等。《嵩山文集》,二十卷,是他的诗文集,《负薪对》载于卷三中。
  〔20〕 “明人好刻古书而古书亡” 清代陆心源《仪顾堂题跋》卷一《六经雅言图辨跋》中,对明人妄改乱刻古书,说过这样的话:“明人书帕本,大抵如是,所谓刻书而书亡者也。
  〔21〕 《訄书》 章太炎早期的一部学术论著,木刻本印行于一八九九年。一九○二年改订出版时,作者删去了带有改良主义色彩的《客帝》等篇,增加了宣传反清革命的论文,共收《原学》、《原人》、《序种姓》、《原教》、《哀清史》、《解辫发》等文共六十三篇,卷首有“前录”二篇:《客帝匡谬》和《分镇匡谬》。并在《客帝匡谬》文末说:
  “余自戊己违难,与尊清者游,而作《客帝》,饰苟且之心,弃本崇教,其违于形势远矣……著之以自劾,录而删是篇。”一九一四年作者重行增删时,删去“前录”二篇及《解辫发》等文,并将书名改为《检论》。
  〔22〕 “客卿” 战国时代,某一诸侯国任用他国人担任官职,称之为客卿。如秦始皇的丞相李斯是楚国人。
  〔23〕 《湖北学生界》 清末留学日本的湖北学生主办的一种月刊,一九○三年(清光绪二十九年)一月创刊于东京,第四期起改名为《汉声》。同年闰五月另编“闰月增刊”一册,题名为《旧学》,扉页背面印有集南朝梁萧统《文选》句:“摅怀旧之蓄念,发思古之幽情;光祖宗之玄灵,振大汉之天声”四句,前二句见《文选》卷一东汉班固《西都赋》,后二句见同书卷五十六班固《封燕然山铭》。
  〔24〕 乾隆皇帝南巡 清代乾隆帝在位六十年(1736—1795),曾先后巡游江南六次,沿途供应频繁,销耗民财民力甚巨;在他第二次巡游后,视学江苏回来的大臣尹会一就已奏称:“上两次南巡,民间疾苦,怨声载道。”
  〔25〕 “长毛” 指太平天国起义的军队。为了对抗清政府剃发留辫的法令,他们都留发而不结辫,因此被称为“长毛”。“短毛”,指剃发的清朝官兵。“花绿头”,指帮助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的法、英帝国主义军队。清代许瑶光《谈浙》卷四“谈洋兵”条:“法国兵用花布缠头,英国兵则用绿布,故人称绿头、花头云。”
  〔26〕 “世袭云骑尉” 云骑尉是官名。唐、宋、元、明各朝都有这名称;清朝则以为世袭的职位,为世职的末级。凡阵亡者授爵,自云骑尉至轻车都尉兼一云骑尉不等。
  〔27〕 “心事如波涛” 唐代诗人李贺《申胡子遇篥歌》中的句子。
  〔28〕 “四十而不惑” 孔丘的话,语见《论语。为政》,据朱熹《集注》,“不惑”是“于事物之所当然皆无所疑”的意思。
  〔29〕 满族旧俗,男子剃发垂辫(剃去头顶前部头发,后部结辫垂于脑后)。一六四四年(明崇祯十七年、清顺治元年)清兵入关及定都北京后,即下令剃发垂辫,因受到各地人民反对及局势未定而中止。
  次年五月攻占南京后,又下了严厉的剃发令,限于布告之后十日“尽使擞(剃)发,遵依者为我国之民,迟疑者同逆命之寇”,如“已定地方之人民,仍存明制,不随本朝之制度者,杀无赦!”此事曾引起各地人民的广泛反抗,有许多人被杀。
  〔30〕 开口跳 传统戏曲中武丑的俗称。
  〔31〕 吴友如(?—约1893) 名猷,又作嘉猷,字友如,江苏元和(今吴县)人,清末画家。《申江胜景图》分上下二卷,出版于清光绪十年(1884)。会审公堂,即会审公廨,清末民初上海租界内的审判机关,由中外会审官会同审理租界内华人和外侨的互控案件。
  〔32〕 拿了什么地方的东西,迷了什么斯基的理论 指国民党反动派诬蔑进步人士拿卢布,信俄国人的学说。“斯基”是俄国常见姓氏的词尾。
  〔33〕 指施蛰存。他在《现代》月刊第五卷第五期(一九三四年九月)发表的《我与文言文》中曾说:“我自有生以来三十年,除幼稚无知的时代以外,自信思想及言行都是一贯的。”
  〔34〕 张勋(1854—1923) 江西奉新人,北洋军阀。原为清朝提督,民国成立后,他和所部官兵仍留着辫子,表示忠于清王朝。一九一七年十月一日他在北京扶持清废帝溥仪复辟,七月十二日即告失败。
  〔35〕 钱谦益(1582—1664) 字受之,号牧斋,常熟(今属江苏)人。
  明崇祯时任礼部侍郎。清军占领南京时,他首先迎降,因此为人所鄙视。著有《初学集》、《有学集》等。《列朝诗集》是他选辑的明诗的总集,共六集,计八十一卷;铁氏二女诗载闰集卷四中。
  〔36〕 彭孙贻(1615—1673) 字仲谋,号茗斋,浙江海盐人。明代选贡生,明亡后闭门不出。著有《茗斋集》、《茗香堂史论》等。《茗斋集》是他的诗词集,共二十三卷;所附《明诗钞》共九卷,铁氏长女诗载卷五中。
 〔37〕俞正燮在《除乐户丐户籍及女乐考附古事》一文中引永乐上谕后的小注说:
  “大芳有《希董集》,言妻张氏及女媳皆死于井,未就逮;书藏其家。又铁公妻女亦以死殉,与此不同。”
  河南卢氏曹先生教泽碑文〔1〕夫激荡之会,利于乘时,劲风盘空,轻蓬振翮,故以豪杰称一时者多矣,而品节卓异之士,盖难得一。卢氏曹植甫先生名培元,幼承义方,长怀大愿,秉性宽厚,立行贞明。躬居山曲,设校授徒,专心一志,启迪后进,或有未谛,循循诱之,历久不渝,惠流遐迩。又不泥古,为学日新,作时世之前驱,与童冠而俱迈。爰使旧乡丕变,日见昭明,君子自强,永无意必〔2〕。而韬光里巷,处之怡然。此岂辁才小慧之徒之所能至哉。中华民国二十有三年秋,年届七十,含和守素,笃行如初。门人敬仰,同心立表,冀彰潜德,亦报师恩云尔。
                  铭曰:
  华土奥衍,代生英贤,或居或作,历四千年,文物有赫,峙于中天。海涛外薄,黄神徙倚〔3〕,巧黠因时,枪鹊起〔4〕,然犹飘风〔5〕,终朝而已。卓哉先生,遗荣崇实,开拓新流,恢弘文术,诲人不俺,惟精惟一〔6〕。介立或有,恒久则难,敷教翊化,实邦之翰,敢契贞石,以励后昆。
  会稽后学鲁迅谨撰。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五年六月十五日北平《细流》杂志第
  五、六期合刊,发表时题为《曹植甫先生教泽碑碑文》。《鲁迅日记》一
  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午后为靖华之父作教泽碑文一篇成。”
  〔2〕 永无意必 永不任性固执。语出《论语。子罕》:“子绝四: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3〕 黄神徙倚 黄神,意为黄帝之神,原出《淮南子。览冥训》:
  “黄神啸吟”。据汉代高诱注:“时无法度,黄帝之神伤道之衰,故啸吟而长叹也。”
  徙倚,徘徊不定的意思。
  〔4〕 枪鹊起 比喻乘时崛起。《庄子。逍遥游》篇:“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枪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斥()
  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
  《文选》谢粕《和伏武昌登孙权故城诗》李善注引《庄子》(佚文):“鹊上高城之抚,而巢于高榆之颠;城坏巢折,陵风而起。故君子之居世也,得时则义行,失时则鹊起。”、鹊都是小鸟;枪是飞跃的意思。
  〔5〕 飘风 不会长久的意思,《老子》:“飘风不终朝”。
  〔6〕 惟精惟一 《尚书。大禹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阿金〔1〕
  近几时我最讨厌阿金。
  她是一个女仆,上海叫娘姨,外国人叫阿妈,她的主人也正是外国人。
  她有许多女朋友,天一晚,就陆续到她窗下来,“阿金,阿金!”的大声的叫,这样的一直到半夜。她又好像颇有几个姘头;她曾在后门口宣布她的主张:弗轧姘头,到上海来做啥呢?……
  不过这和我不相干。不幸的是她的主人家的后门,斜对着我的前门,所以“阿金,阿金!”的叫起来,我总受些影响,有时是文章做不下去了,有时竟会在稿子上写一个“金”字。
  更不幸的是我的进出,必须从她家的晒台下走过,而她大约是不喜欢走楼梯的,竹竿,木板,还有别的什么,常常从晒台上直摔下来,使我走过的时候,必须十分小心,先看一看这位阿金可在晒台上面,倘在,就得绕远些。自然,这是大半为了我的胆子小,看得自己的性命太值钱;但我们也得想一想她的主子是外国人,被打得头破血出,固然不成问题,即使死了,开同乡会,打电报也都没有用的,——况且我想,我也未必能够弄到开起同乡会。
  半夜以后,是别一种世界,还剩着白天脾气是不行的。有一夜,已经三点半钟了,我在译一篇东西,还没有睡觉。忽然听得路上有人低声的在叫谁,虽然听不清楚,却并不是叫阿金,当然也不是叫我。我想:这么迟了,还有谁来叫谁呢?
  同时也站起来,推开楼窗去看去了,却看见一个男人,望着阿金的绣阁的窗,站着。他没有看见我。我自悔我的莽撞,正想关窗退回的时候,斜对面的小窗开处,已经现出阿金的上半身来,并且立刻看见了我,向那男人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用手向我一指,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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