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海连城 作者:人间快乐的事(起点2013-12-12完结)-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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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地站着,手心里躺着她给的银子。
“听到了没有,说了半天,跟个傻子似的,也不知道点头。”她忍不住责备道。
他好一会才道:“为什么把钱给我?”
“因为我对你有责任啊。如果不是我……。”她甩了甩头,不愿再提那件大溪旁发生过的事。“好了,我走了,你保重。”
最后叮嘱了一句,见他点了点头,她放心地转过身。
他望着她小巧的背影渐渐远去,突然大步追上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她迷惑地回过头。
他板着脸道:“你是我的奴才,不能走。”
她呆了一下道:“你不是要我走吗?”
“我说要你走,你就走吗?”他咬牙切齿道。
“可是,你说要我走,我能不走吗?”她忍不住气道。
“以后,就算我叫你走,你也不许走。”他口气蛮横地说。
她甩了甩头,这算什么事?
“好了,我们先去找客栈。”他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小贼的手柔若无骨,带着些微凉意,还来不及体会,她突然抽出手,站住道:“如果真打算住的话,我们得找偏僻些的。”
“不,我要找的是我爹娘住过的客栈。”他低下头望着手里那锭银子,眼里掠过一抹忧伤的光芒。
她忙道:“先把银子兑换开来,不然没法用的。”这位海赤乌公子一看就是不知柴米油盐的主儿,万一他一高兴,把银子全给别人,以后怎么办?她可不想每天在街上卖艺。
将一锭五十两的大银兑成数十块小银锭子,她细心地装在两个钱袋里,给了海赤乌一袋:“你也拿着,万一我们走散了。也好用。”
海赤乌摇头道:“不,我们不会走散。”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等办完这件事,我就带你回鲜卑。”海赤乌语气强硬地说。
她不禁悄悄吐吐舌头,暗道:他不会想让自己做他的终身奴才吧,想得倒美。
赚钱
更新时间2013…9…18 11:55:46 字数:4070
海赤乌讨来笔墨纸张,画了一幅中年男子的画像,画得十分入神,与他有几分相似。
“这是我爹。”
“想不到你画得这么好,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张?”她笑着说,见男人一脸凝重,急忙闭上嘴。
挨个问了十几家客栈,终于有了收获,一个小二接过画,看了半晌不吱声,她见机塞过去一个小银锭,小二笑纳之后,开口道:“三年前是有这么个人,在客栈里住了几天,他穿着鲜卑服饰,相貌十分出众,所以小的记得。”
海赤乌忙问道:“他身边是不是还有个美丽的女子?”
小二停住不语,她立刻又塞过去一个银锭,小二接了银子,想了想道:“有一个戴面纱的女人,和他一同来的,第二天就被人接走了。”
她心中一动道:“你可记得接女人走的是什么人?”
小二笑道:“是武家的人,小的认识他们。”
果然是武家。她定了定神,又问道:“那女人后来可曾回来过?”
小二伸出手,她塞上第三枚银锭。小二在手里掂了掂,继续道:“没有,几天后,那个客人突然得了暴病,当晚就死了。武家的人给他收的尸。”
“你可还记得那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紧紧追问道,一旁的海赤乌早已脸色惨白,作声不得。
“脸色发青,口吐白沫,死状很惨。”小二想起当日的情景,面有惊惧之色。
她扭过头,询问地看着海赤乌,海赤乌拱了拱手:“多谢小二哥。”转身走了出去。
她忙追上去道:“看来你爹真是暴病死的。”
海赤乌猛地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她道:“不可能,我爹身体康健得很,又正值壮年,平时从无病痛,绝不可能。”
她从未见他如此大声说话,吓了一跳,退后几步道:“你别冲我发脾气啊,我只是猜测嘛,说不定是水土不服……。”
“不。”海赤乌奋力摇了摇头:“不,我爹不会患病而死,这里面定有蹊跷。”
“难道……开棺验尸?”她说完,慌忙握住嘴。
“不错,你说得很对,只有开棺验尸。”海赤乌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后悔不迭,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我可以不去吗?”她战战兢兢地提着灯笼走在后面,荒坡上阴风阵阵,鬼哭声声。
海赤乌回过头,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她忙点头道:“我都已经来了,自然是要去的。”
海赤乌在坟前站定,抡起手里的铁锄,她默默地立在一旁,手里的灯笼被风吹得一明一灭,荒坡上很冷,她不自觉地拢紧了双肩。
叭,海赤乌脱下身上的外衣,掷到她身上:“披着。”
她一愣,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暖意,望了望还在奋力挖土的海赤乌,将外衣小心地披到身上,拢紧了些,衣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不知怎么,她又想起了那天在溪水边看到的一幕,不禁暗骂自己,这都什么地方,还有心情想这个,你还是不是人啊。
当的一声,铁锄碰到了什么硬物,海赤乌面色一紧,毫不犹豫地挥动锄头,将坟上的浮土全部刨开,露出一具黑漆漆的棺材。
锄头落到地上,海赤乌双膝跪倒,唤了一声:“爹,娘。”喉中一时哽咽难语。
“主子,别哭了,办正事要紧。”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掏出帕子递给他。
他接过帕子,狠狠地捂着脸,捂了好一会,俯下身,磕了三个响头道:“爹,娘,不孝子海儿在此,你们若九泉有灵,就把真相告诉孩儿吧。”说罢,伸出双手,发疯一般撬棺材盖,她不忍再看,扭过头去。
棺盖打开了,一股腐烂的恶臭味袭来,她再也掩饰不住,奔到十几步远的地方,用力呕吐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好些,回头再看,海赤乌还呆呆地立在坟前,口中喃喃道:“是爹和娘,真的是他们。”
她用袖子捂住口鼻,远远道:“主子,怎么样?”
“你过来。”他向她招手。
她犹豫片刻,一咬牙走了过去。
棺材里并排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骨,已经腐烂了,身上的衣服都破成布条,还能依稀看清面部轮廓。
她大着胆子看了看,疑道:“从颈部到腹部的肌肤都是黑色的,难道是中毒而死?”
海赤乌面沉如水,双拳紧握,眼里射出愤怒的光芒。
她急忙小声提醒道:“主子,赶紧取一根骨头回去请仵作验看,坟墓照样封好,以免被人发现。”
海赤乌如梦初醒,立刻跳入棺中,分别取了两根乌黑的骨头,用布包好,揣入怀中。棺材重新入土为安。堆上高高的坟堆,海赤乌在坟前重重地叩了几个响头,咬牙道:“爹娘放心,孩儿一定查出真凶,将他碎尸万段,为你们报仇,若违此誓,誓不为人。”
坟上风声萧萧,似在回应他。
“验一次二百两银子。”仵作报的价,把他们吓了一跳。
“二百两银子?你抢劫啊。”她忍不住跳起来叫道。
“二百两,一口价,出不起就请回吧。”仵作叭的一声关上门,险些碰到她的鼻子。
“什么人啊?真是没道德,是不是要拿刀抵着脖子才肯干啊。”她回过头,碰到海赤乌一双被烈火烧红的眼睛,心知不好,急忙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可别动什么歪念头,这里是汉人的地盘,你是鲜卑人,若是犯下官司,这辈子就别想报仇了。”
海赤乌咬了咬牙,冷声道:“现在怎么办?”
“还有什么办法,赚钱了。”
“上街卖艺?”海赤乌顿时脸色发白。
她摇摇头,煞有介事道:“不卖艺了,那是小儿科,山人自有赚钱妙计。”
“这是作什么?”海赤乌吃惊地望着她把纸裁成大小相等的一页页,又指挥他用铁丝固定书脊,做成两本各多达八百页的书籍,再把两本书一页一页叠压在一起,叠得紧紧的。
“这就是赚钱的买卖。”她得意地笑了一下,说起来这还是从某个综艺节目中获得的灵感,今天就要试一试它的威力。
“主子,你试试看能不能把两本书分开?”她指着桌上的书本。
海赤乌两手分别抓住两本书的书脊,用力一拉,书纹丝未动,他有些不敢相信,使出八分力再拉,书还是不动。最后,他使出了十二分内力,依然无法拉动半分。
“现在你相信了。”小贼拍掌笑道。
他哼了一声道:“你想骗钱?”
她不禁嗔了他一眼道:“谁说的,这不是骗钱,是靠智慧赚钱,要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费这个劲。”
这小贼说话没大没小,完全没把他当主子看,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颇为受用。真是怪了,若是换作别的奴才,他早已赏了一百皮鞭吧。
想到从前在鲜卑时常处罚手下奴隶,并以此为乐,他突然觉得惭愧。慌忙收敛心神,暗骂自己:你这是怎么了,到邺城才几天,你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午后的大街人潮涌动,热闹非常。
两人在街边立了个临时摊位,摆好两本书,上面竖个牌子,写道:“众位父老乡亲,有谁能分开这两本书,奖纹银十两。”
有人看到这牌子,立刻围上去,议论纷纷。
她站出来,笑道:“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三文钱试一次,谁要是觉着自己力气够大,就上来试一试吧。”
立刻便有一个年轻书生走上来,丢下三文钱,试了试,自然是拉不动的。
其他人见状不甘示弱,一个个上去一较身手,尽皆落败。
装钱的盘子眨眼就堆满了铜钱,她把钱扫到钱袋里,继续吆喝道:“还有谁要试的,还有谁要试的。想不到一个偌大的邺城府,居然连个大力士都找不着,太让人失望了。”
这句话惹起众怒,人人都不服气,呼朋唤友地过来比试,到黄昏时还不肯散去,两人转眼便赚的盆满钵满。
渐渐的,试过的人开始疑惑起来,不肯再过来比,她见状笑道:“大家若是觉得一个人分不开,可以大家凑钱一起上来啊。”
海赤乌吃了一惊,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可有把握?”
她斜他一眼,道:“我办事,你放心。”
海赤乌一怔,紧绷着的脸上不禁绽出一丝笑意。
众人闻听此言,又不免跃跃欲试,便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凑了六文钱,一人拉住一本书使劲往两边拉,书依然纹丝未动。
围观百姓惊叹不已,后来又加了四个人,依然拉不开,她看看天色已晚,决定见好就收,上前拱手道:“多谢各位赏脸,在下要去吃饭了,告辞。”
这时,一个温润的男声道:“且慢。”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分开众人,大步走了过来。
她看清对方模样,不禁眼前一亮,暗道:想不到邺城里还有这么出彩的人物。
但见此人腰上别着一支碧绿的长箫,一身玉色便服,头顶的盘丝玉扣镶着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生得眉清目朗,肤如美玉,唇若涂脂,满身浓浓的书卷气,气质优雅,举止从容,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淡然。
贵人,眼前这位美男绝对是贵人,只有贵人才有这样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想不到自己古代一行,见到的全是极出彩的男人。
正在这里遐想,海赤乌咳了一声,她立刻抬起头,堆上满脸笑容:“公子,你也要试一试么?”
公子从身后的胖手下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随手掷到盘子里,如清风般一笑:“我用这袋钱,和你赌一把。”
笑起来也这么好看,不象海赤乌,一天到晚沉着个脸,就象汉人都欠了他的钱似的。
她笑嘻嘻地接过钱,“公子,你赌什么?是一起上吗?”
“不。”公子轻轻摇头:“我赌这两匹马。”
“马?”她转过头,一时目瞪口呆,只见两匹神骏的战马长嘶一声出现在公子身后。
海赤乌立刻把钱袋掷还给他:“我们不赌。”
公子微微一笑:“怎么,不敢?”
“谁说我们不敢。”她伸手把钱袋捞回来,掂了掂,好多钱啊,这些钱可以买好多好多东西,可以住最好的客栈,可以洗个鲜花浴,可以换衣服首饰,还可以……至少,再不用跟这个鲜卑闷葫芦挤在破宗祠里睡烂泥地,这些日子睡得她头重脚轻,腰酸背痛,再睡几天,风湿都要睡出来了。
海赤乌见她一付见钱眼开的样子,不悦道:“钱够了,不用再赌。”
“为什么不,有钱不赚岂不是傻子。”她心里笃定的很,向那俊美公子一拱手:“您请。”
公子轻轻扬手,很快围观的人全都让开,两本交叠的书被绑在绳上,一边一个骑手手执马鞭,只听公子一声令下,两匹雄壮的战马一起使力,绳子发出吱吱的声音。
海赤乌慢慢退到她身旁,一把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