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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至尊的情妇-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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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得好吗?」席谷雪关心地问道。
  「妳呢?」仇尘刚更是仔细地看着席谷雪。「妳的丈夫──还对妳使用暴力吗?」他关心道。
  「他……」席谷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生了病现在半身不遂,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真的。」仇尘刚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我们得好好聚一聚,这些年,我好想你──」席谷雪深情地握住他的手。
  「当然。」仇尘刚应允。「今夜,我去找妳。」
  席谷雪留下她的房间号码,撇过头这才见到夜蝶,她震惊于夜蝶独一无二的美。
  「葛烈,她是──」口气已是醋意冲天,容颜上佈满敌意。
  「我的女儿。」仇尘刚「如此」说。
  「你的女儿?」谷雪大呼。「你结婚了?」
  「是的。」他扯着谎。「女儿的母亲很早就死了。」
  「是吗?」谷雪这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回首对葛烈的「女儿」微笑。「我等你!」她抛下这句话,才离去。
  夜蝶握在桌底下的拳头已经泛白,她咬住下唇,命令自己佯装无动于衷。
  仇尘刚的一颗心早已完全系在席谷雪身上,他回首对夜蝶淡淡道:「我们回房吧!」
  「我还没吃饱──」
  「那妳一个人吃好了。」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夜蝶顿时觉得心痛如绞,她强迫自己不准哭出来。
  他真的不在乎她,在他的心中,她没有任何一点分量!她──什么都不是。
  她默默地尾随在他的后侧。
  ※※※
  回到套房,仇尘刚一语不发地走进浴室,洗了个舒服的澡。当他西装笔挺、英姿焕发地走向大门时,讶异地发现夜蝶竟坐在大门口前──
  「请妳让开,我要出门──」他一脸迫不及待。
  「我──」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言语却尽是嘲讽。「我怎么不晓得,你喜欢老女人?」
  「住口!我不准妳批评谷雪,她在我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我的最爱──」仇尘刚责备道。
  「谷雪?最爱?」夜蝶的心已被划出一道血口。「算了吧!依我看你根本不懂得爱人,也不会爱人──」
  「妳只是我的情妇,凭什么干涉我?如果妳不开心,可以马上离开!」仇尘刚愠怒道。「我不喜欢无理取闹的情妇,如果妳不想让我讨厌妳,最好让开!」
  夜蝶的心,已血流成河。「她是不是你的爱人?」她低着头问道。
  「她──」仇尘刚坦承。「是的。我们曾经相爱过。」
  「情妇比不上爱人,是不是?」她又再次质问。
  仇尘刚看了她一眼后道:「让开吧!我要去见她。」
  夜蝶心寒地笑了。「我当然不能阻止你出门约会,我知道我必须做一个乖巧的情妇──」然后起身。「再见!好好玩吧!」
  仇尘刚不曾回过头,直接开门离开。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夜蝶扑倒在沙发上泪如泉湧。
  卸下所有伪装的坚强,她哭得柔肠寸断。
  尘刚、尘刚,求求你回头,好好的看我,爱我──
  别去找那个老女人,求求你,心中这种仿似切肤之痛的苦,终于让她醒悟──
  她好爱他啊!她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爱上了他!
  她不能允许别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更遑论那女人曾是他的爱人?
  他真的不曾在乎过她,在他的眼中,夜蝶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情妇,他短暂的床上伴侣。
  夜蝶缩在客厅的角落,盼啊盼!等啊等!祈求仇尘刚回来,别让她独自一人度过今夜。然而无情的时光和不归的爱人让她的一颗心逐渐死了。
  当晨曦的光束流泻进来时,她的双眼已哭得红肿,她不是傻瓜,早该明白自己的命运──
  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仇尘刚不要她了。
  虽然如此,夜蝶仍抱着一丝期待,只要仇尘刚一会儿进门,她就不离开他……但当炽热的阳光洒进客厅时,她才惊觉已是正午了。
  她哭得泪眼婆娑、肝肠寸断,五脏六腑绞痛不堪。虽然满室阳光,但她的内心世界却一片黑暗,她默默地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取出那红色丝绒长盒和钥匙、药罐,整齐地放回仇尘刚的书桌上。她不想带走任何东西。
  因为她爱他,所以不认为自己是他的情妇。尽管他只当她是床伴而已。夜蝶不觉得他欠她什么,毕竟他们彼此有着很美好的回忆。
  他教导她──女人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她相信,只要走出这扇门,她会成功的。
  她穿着一件黑色洋装,取了他皮夹内的两万元准备离开。
  开启大门的一刹间,她的心已四分五裂,老天!她舍不得他,但是,他真的没有回来啊!
  这股心碎,比死亡还更慑人。
  仇尘刚──
  我恨你!我好恨你!
  夜蝶心中爱恨交缠。她离开后,套房内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她的怨,她的爱,她的恨……


第四章
  「我们已无法改变彼此,这是我们的命,这辈子我们无缘,只有──来世再做夫妻了。」席谷雪依依不舍地趴在仇尘刚身上,她可怜兮兮道。
  「十四年前,妳选择谨守女人的道德,继续留在妳丈夫身边,丝毫不在乎妳的丈夫根本不爱妳,那一刻,我就明白就算妳真的爱我,但这一生,我俩还是无缘。」仇尘刚感歎不已。
  「可是,现在,我们之间燃起了希望。」席谷雪不怀好意道。「我的丈夫半身不遂;儿子又与我不和,去英国留学回国后,根本就不曾回过家,一直住在外面。所以,现在的我单身一人相当自由,有空时,就到饭店住住,完全任我高兴──」
  「任妳高兴?」仇尘刚不以为然。「妳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可以明目张胆地发展我俩的『奸情』?」他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痛苦。
  「爱上有夫之妇对我而言,是一项天大的错误,因为爱上妳,我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话至此,他竟有些哽咽。「我的妹妹就是死于妳丈夫的毒手,而我也差点死于非命。十四年来,我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每日重复着我的誓言,我要报仇──」他激动地推开谷雪,背对着她。
  「葛烈──」席谷雪坐起身子,将脸埋进他的背脊,紧紧地抱住他。「我明白你心中的恨!」她恸然道:「只要我们又在一起,何尝不是对我丈夫王伟效的一种报复?」她眼中闪过阴森、仇恨。「一个妻子对丈夫不忠实,就是对丈夫最大的报复──」
  「而我,就是害妳不忠实的奸夫?」仇尘刚猛地摇头。「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这是错的──」
  「我们何错之有?我爱你啊!葛烈。」席谷雪放浪地将手伸向他的小腹碰触他。
  「咋夜我们的激情难道不足以证明我们刻骨铭心的爱,除非──」她一脸无辜地望向他深不可测的双眸。「你已变心不再爱我,你忘了我俩山盟海誓的誓言──」
  「胡扯,我怎么会不爱妳?这十四年来,唯有妳是我朝思暮想的女人,谷雪,我爱──」
  突然──一股天翻地覆的疼痛袭向他,他痛苦地弯下腰,用手捧住胸口低嚷:「好痛──」
  「葛烈,你怎么了?」谷雪紧张地扶住他。「你哪儿不舒服?」
  「我……」他痛得咬牙。
  是谁?
  是谁让他心如刀割?
  他瞪着如铜铃般的大眼,半晌,才恍然大悟──
  夜蝶?
  他火速手忙脚地乱欠身穿衣,席谷雪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她环住他的腰。「你不能这样说走就走,我们还没──」
  「我要找夜蝶,我要回去看她──」他不经意抬首望向窗户,老天,已经中午了?他抛弃她一个晚上了?
  「你女儿的年纪够大了,应该会照顾自己,你何必挂心?葛烈,别再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席谷雪望着床,充满诱惑道:「这张床,不能没有你──」
  他背对着谷雪。「我必须要告诉妳实话:夜蝶不是我的女儿──」声音如此平静。
  「葛烈──」席谷雪震惊不已。
  她无法再说任何字,因为仇尘刚已抛下她,急急离去。
  ※※※
  他衣衫不整地冲进房门,面对空阔的大厅,一股不祥预感凌驾他。「夜蝶──」
  他小心地呼唤。「夜蝶──」
  穿越大厅,走向他的书房,蓦地他的脸色整个发白,肺部的空气彷似被掏空。
  「夜蝶──」
  书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他前天才送她的礼物──她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这表示──她离开他了。
  「夜蝶,夜蝶──」仇尘刚顿时感到脑海中一片混沌,不可能……他无法置信,夜蝶真的离去了──
  他蓦地回首,往外头跑──
  他一定要找到她。
  无论天涯海角……
  ※※※
  夜蝶无处可去,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撸ё摺
  夜深人静时,胆小的她,看到门庭若市的酒家,便躲在屋簷下。起码这里有许多人,她应该会比较安全吧!
  她一直站在屋簷的角落下,一脸呆滞,夜深寒沁,她冷得簌簌发抖。
  怎么办?离开仇尘刚才一天,她竟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可是她宁愿死,也不愿再回到他身边。只因为身为「情妇」的她,无法忍受她的男人与他的「爱人」在一起。
  当清晨来临时,她还是伫立在原地,她又饥又渴又冻。
  谁来同情、可怜她?
  酒家的老板娘郭湘绮注意到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站在酒家门外整整一个晚上。
  她看起来好年轻,是逃家女孩?还是无家可归?还是──想来酒家应征?
  不过她确实长得很标致,如果她真要做酒家女,郭湘绮绝对不会不答应。
  她注视着夜蝶,不禁昇起怜悯心,她准备了饭糰、油条,走到夜蝶面前。「来!给妳的早餐。」
  夜蝶满脸惊讶,郭湘绮则话中有话道:「如果妳真的需要帮助,可以走进酒家找我;如果妳只是一时贪玩,吃完早餐后,赶快回家吧!」
  「我──」握住手中热腾腾的饭糰,夜蝶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声。
  「小妹妹,妳──」郭湘绮不禁叹口气。「妳是否愿意信任我,进酒家与我谈谈?」
  「我……」无处可去的夜蝶,跟随好心肠的郭湘绮,踏入了酒家。
  ※※※
  面对面坐着,夜蝶的泪水仍然止不住,积压在心中的恨、怨皆倾巢而出。「我……恨男人,我恨死男人了……」
  郭湘绮无法置信,眼前的小女孩,居然又是一个活生生被男人抛弃的例子。
  但是她看起来好年轻,长得美更是不用说,像这种大美人,抛弃她的男人,铁定是瞎了眼,那男人,太可恶了!郭湘绮忿忿不平。
  美人的泪水总是令人怜惜,郭湘绮不禁也心疼起夜蝶来,她点燃菸,深深吸着淡菸的薄荷气味,她意有所指道:「没错,男人真的是很可恶──」
  她认同我的话?夜蝶慌张地瞪大眼睛。
  「妹妹,我是这酒家的老板娘,男人是什么德性、有什么心眼,我摸得一清二楚──」郭湘绮不屑道。
  「可是──」夜蝶轻声道。「妳看起来很年轻啊!」
  「外表是年轻,但心境却很老了!」郭湘绮感歎道。「我十五岁奉儿女之命结婚,没想到孩子流掉了。从我十七岁离婚后,便与形形色色的男人在一起,二十岁时,我当某个男人的情妇,二十二岁与他分手,他很慷慨,给了我一大笔钱,所以我开了这酒家,一直到我二十五岁的今天。」她挑高眉毛。「妳说,对于男人,我会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我──」夜蝶不知该如何回答。
  「唉!信任男人的女人是傻瓜,倚靠男人的女人是笨蛋,女人──只能自己庄敬自强。」郭湘绮说得直接又明了。
  「难道,也包括出卖自己的肉体?」夜蝶无法接受,高亢叫道。
  「哈哈──」郭湘绮哈哈大笑。「看样子,妳应不如我所想像的无知呢!」夜蝶羞赧地低下头,郭湘绮注意到她身上散发的高贵气质。「我猜,妳经历过男女间那档事!不过,妳看似千金大小姐,我想不透妳怎会随便将自己献给男人呢!妳的父母没有教导妳这方面的常识吗?」郭湘绮不明白地问。
  「我……」夜蝶脸色发白道。「我没有父母;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而『他』……『他』不要我了,我已经一无所有……」这里的「他」,必定指的是她的男人,郭湘绮了解。
  夜蝶痛苦地将脸埋进手中。「我真是傻,还以为做他的情妇,他会疼我、爱我……没想到,情妇还是比不上他的爱人──」
  「妳真是太单纯了,像个小傻瓜──」郭湘绮同情地望了她一眼。「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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