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世繁华-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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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并不是好事吧！尤其对于你来说。”我扯了根草，开始编起草蚱蜢。这儿时的游戏没想到我到现在都没有忘。
听了我的话，妲己猛然抬头看着我，神情说不出的震撼。
“商王好色的名声早就闻名天下，加上你父亲看妺喜的神色厌恶多过欣赏，对于一个毫不相识的人就做出这样的神态，我想冀东侯没有这么心胸狭窄吧！更何况他还有一个美丽非常的女儿。”我淡淡一笑，望着妲己，“他显然是在苦恼，为什么女人会带给他烦恼，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至于那个人是不是他女儿，现在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不是这样的，阿爸看我看得很重，他不会不在乎我的！”妲己痛苦的低下头，低吼着，原本清澈的声音夹杂着嘶哑。
“那他怎么做的，不把你献给商王？还是劝你自动上朝歌给商王当妃子？”我搂紧了妺喜，让她在我怀里睡得更舒服点。
“为什么？为什么……”妲己无助的眼神看着远方，喃喃道。
“我很卑鄙，不是吗？丝毫没有顾忌的剥离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你父亲为了整个有苏氏的生存，把你当牲口一样献了出去。”说到这，我想起了妺喜，我对她可根本不是这样的啊！
“就象这根青草，”我举起编好的草蚱蜢，“我可以任意的将它把玩，我想让它成为什么形状，它就只能成为什么形状。甚至，我可以轻松的将它……粉碎。”
“不要说了！”妲己再次抬起头来，在火光的照射下，她的眼睛散发着红色的光。
“青草没有强大的力量，它不能反抗我加诸其身的酷刑，可它有韧性，它会自己断，让你什么也玩不了！”说着，我将草蚱蜢丢在了妲己脚边。
“你是说……？”妲己茫然拣起草蚱蜢，心神全放在了上面。
“妲己，还不回去休息？”严厉的声音传来，我愕然回头，苏护和一个高瘦的男子站在了不远处，两道犀利的眼神盯着我。
“阿爸，姜大师！”妲己慌乱的站了起来，手上的草蚱蜢掉在了地上。
看着妲己远去，苏护才沉声对我道：“这位兄弟，虽然我们有苏部落比较开放，但你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
“我想，我刚才的话，两位也有很多感想吧！”我不礼貌的打断苏护的话头，更没有因为这里是有苏氏的地方而感到害怕，毕竟练了几百年的体力逃跑还不是问题吧！
妲己一样是个弱者，历史上的威风应该是不真实的吧！
苏护的脸色一变，刚想开口说却被身边的男人挡下了。
走近了几步，我才发现那男人留着长长胡须，年纪也有六十多岁了。
“我姓姜，叫姜尚，是有苏氏的巫师。”
巫师我明白，在上古三朝，人们都非常迷信鬼神巫卜，尤其是在酬神祭祀的时候，巫师就代表了上天派下来的神，可以说在部落中，巫师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也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权利。
姜尚？我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就是姜子牙？”
姜尚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先生是谁？竟然知道我的别名叫姜子牙。”
封神榜里那个呼风唤雨的家伙，我怎么会不知道？就连正史中对他的记载都不少。不知何故，姜子牙竟然坐到了我对面。
“姜大师……”苏护很惊讶姜子牙的举动，也跟进了两步，但没有坐下来。
“寒生，王寒生，山隐野人。”说着，我将酒囊递了过去。
苏护刚想拦下，姜子牙却恭敬的接了过去，先闻了一闻，再抿了一小口：“好酒！”他脱口赞道。
“酒名桂花，沉瓮百年，才有此香。”我淡然接过酒囊。
“苏先生可以先回去了，我与王大师在此品酒谈天。”姜子牙坐在地上朝苏护行了个礼，语气虽然尊重，行为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苏护的眼神在我和姜子牙之间来回巡梭，终于默默走了。
“不知先生有何见教？”姜子牙对我行了一个恭敬的礼，轻声问道。
“该是你有话说吧！”我微笑着看着姜子牙，看着这个一直被小说家褒扬的智慧之士。
“十年前，有苏族族长苏护要我为他六岁的女儿批命，我才来到这儿当上了有苏族的巫师。”沉思片刻，姜子牙缓缓道来。
“看出什么了？天煞之星，亡国之女？”我冷笑着，闷哼了一声。
“啊！？”姜子牙震撼的看着我，站了起来，复又缓缓坐下，“先生之言，虽不是我之语，但要精准得多，也实白得多！”
“有你批命之言，苏护这十年来必定对妲己冷淡甚至是厌恶了吧！”我颤然长叹，“恐怕力劝妲己进宫的人也是你吧！苏护害怕帝辛知道真相后灭了有苏氏族，是不会这样做的。可商的国力现在如日中天，你反商的计谋只怕现在根本不能实现！”
“啊！？”姜子牙再次惊叫起来，冷汗惴惴而出，竟不能停止。
“先生法眼，子牙不克有任何隐瞒。”姜子牙跪服在地，久不抬起。
“心里有度，行为放浪一些是没有关系的……”我抿口酒，漠然渺了姜子牙一眼，一瞬间他做作的行为让我感觉如此清晰。
“谢先生有以教。”姜子牙顿了两顿首，“不知先生可知人方部族？”
“人方部族？”我皱了皱眉头，“三十年前被帝辛灭掉的部族？”
姜子牙缓缓点点头，眼中射出刻骨的仇恨：“子牙实是人方部族的人。当年我们人方部族的聚集地天宽地阔，土地肥沃，帝辛贪图我们人方部族辽阔的土地和众多的牛羊财帛，更有出色的美女，他竟不顾部族协议，残忍的屠杀我的族人，掠夺我族的土地……”
他长叹一声，收住心神，神情也平静下来：“当年若不是我在外游学，只怕我也逃离不了被屠杀的命运。”
的确，三十年前，帝辛应该是刚上位不久，商朝本就国力雄厚，物阜民丰，加上帝辛血气方刚，精力过剩，哪有不扩张势力的可能？
“那你就牺牲毫无关系的妲己？”我淡然。要报国仇家恨，我不怪他，甚至要利用别人才能达到这一点，我也能理解，可偏偏对于他利用妲己，这一点让我不能释怀。
“如果可能的话，我肯定会这么做的，就算是被天下人责骂又如何？”姜子牙坚定的看着我，语气更是毫不犹豫。
你不会遗臭万年的，你将以正面的光辉形象流传百世！我在心底暗叹。
“你到有苏部族来就是看到有苏部族有抵抗帝辛的力量？”我看着面前这个被仇恨充盈的六十岁的老头，他还要等三十年啊！
“苏护有发展部族的想法，但他的人太懦弱了，根本不敢反抗帝辛。对于帝辛索要美女的征令，他只想快快完成，甚至献上自己的女儿也在所不惜！”姜子牙脸上闪过一丝惆怅。
“呃？”听到姜子牙这样说，我倒有些糊涂了，难道劝妲己不要进宫的反而是姜子牙？这没道理啊？
“帝辛在位已经四十年了，他性好渔色，加上商朝的国力令诸多部族畏惧，可以说他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妲己若就是这样随随便便的被苏护依令进献给帝辛，在帝辛眼里，妲己是没有什么份量的！”姜子牙的声音阴沉起来。
“什么？”我惊然失色。原来姜子牙根本不是什么不要妲己进宫，相反他要妲己进宫的念头比谁都迫切！他竟然可以利用有苏部族的灭亡来换取妲己最大的价值，用几万人的生命和鲜血来衬托妲己的罕有魅力！
妲己与姜子牙是什么关系？妲己进了宫就一定会听姜子牙的吗？我在惊惧姜子牙的狠毒的时候心头又泛起了疑惑。
“你和妲己……？”对于这个问题我不得不问，真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虽然对于我给妲己的批命是‘一代煞女，覆天逆命’，但我将妲己收做自己的徒弟，对苏护说要化解妲己的煞，将她禁锢在五行之中。”姜子牙一脸坦然道，“算来，妲己也跟我学了九年了！”
我摇头失笑：“难道你想让妲己在宫中行刺帝辛？”
“正是！”对于我能说出这样的话，姜子牙早已没有先前的惊惧。
“虽然帝辛已经六十了，但也不是妲己这种未经世事的花信少女能够对付得了的！”听到姜子牙直承其事，我顿时有种无力感。
“时间自然不会是进宫之后……”说到这，姜子牙缓缓向我行了个礼。
等到姜子牙远去，我抱着妺喜，守着篝火，沉思了一整夜。
办法，我是肯定没有想出来的。姜子牙复仇的决心是不会被我动摇的，妲己的命运几乎就捏在他的手里，进宫的命运看来是不能改变了，只是看这条路会由多少鲜血和白骨铺成！
妲己就是从这里开始背上骂名的吗？
揉着有些肿胀的眼睛，我枕在妺喜的大腿上，享受着妺喜的小手给我的按摩，这情形多象我们在山上时啊！
“爷不是常说万事都有天意吗？干嘛还这么费神？”说着，她的小手不由加重了力道，等于重重掐了我几下。
“呃？”我有些惊讶的睁开眼，看着妺喜略带不快的面容，“怪爷对另一个女人这么费心费神的？”
“才不是！”妺喜嗔怪的拍掉我做怪的手，幽幽道：“我是担心爷，若是你带走了妲己，商王肯定跟你没完。”接着，她语气一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爷你不是常说这句话吗？”
“那是！”我一笑，手又放在了妺喜的腰上，轻轻的滑动着，“当年我若没有追上你，你不早就跟了夏桀去了，哪还轮到我说这样的话？追到了，自然是天意！追不到，那就什么都不是！虽有天意，也要人争嘛！”
妺喜扑哧一笑，痴痴的看着我，手轻抚着我的脸庞：“我真是担心爷，至于多不多姐妹，那是爷的事，轮不到我管。商王兵多兵强……”
“傻……”我坐了起来，“爷又不上前杀人打战，他人多又有什么用？爷啊，只在后面拐了人就跑！”
说是这么说，谁知道妲己会不会跟我走，更何况这中间还横了一个她的师傅姜子牙。
妺喜说是要找妲己聊天，一定要我陪她去，无奈之下只有被妺喜拖着。
“妲己妹妹，你怎么了？”一见到妲己，妺喜和我吓了一跳。
这还是那个美艳动人的妲己吗？神情黯淡，面容憔悴，只是一晚人就几乎变了个模样。
我在心中长叹，却无法上前安慰，只有朝妺喜使了个眼色。
妺喜还没说上两句话，苏护就满身鲜血的冲了进来，一脸怒骇。
“阿爸，你怎么了？”妲己惊恐的看着苏护，想去扶却又害怕那一身的血。
“还问我？我要杀了你这个妖女！”苏护眉毛倒竖，手中的长剑举了起来。
我急忙一拉妺喜和妲己，躲了开去：“冀东侯，你干什么？”
苏护一击不中，再看我：“你……”微一沉思，显然想起了我是谁，但他的火气更大了，神情暴怒：“你就是和那姜尚狗贼一起的！”
剑再次劈了下来，轰然将一张几子打烂。
看着苏护剑势已老，我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他肩头。他惊讶的看着我，显然想不到我有如此力气，缓缓的，他坐倒在地上。
“冀东侯，有话可以慢慢说，我与姜尚素不相识，昨夜乃是第一次和他见面！”看到苏护暂时站不起来，也不能挥动那剑砍人，我稍稍放心了点。
苏护神情渐渐呆滞，进而号啕大哭起来。这一下让我，妺喜和妲己面面相觑，妲己更是陪着落泪，要上前安慰自己的父亲。
我拦住了妲己，谁能担保苏护不会突然失心疯，将她砍一剑。
“苏侯，你不说什么事情，却先怪罪我们，甚至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你叫我们如何信服？杀人还要例数罪行嘛！”
苏护抬起头来，神情狰狞，咬牙切齿道：“姜尚那狗贼昨夜送书给商王，说是拒不献女，宁愿灭族。商王昨夜离此百余里地，今天就已经杀了过来，我万余人如何抵挡他数十万大军？”
“啊！？”在场的人无一不惊。
姜子牙果然狠毒！他昨夜与我谈过之后，显然怕我泄露他的秘密，加上知道帝辛已经离有苏部族不远，索性先将整个有苏部族送到了虎口上。
“都是我生的好女儿啊！”苏护仰天大笑，毒辣的眼神盯着妲己，“若不是你这妖女，我有苏如何会有今天的灭族之祸？妖女，快快受死吧！”
说着，他忍着肩头巨痛，单手撑剑，硬生生站了起来，那神情活似要将妲己生吞活剥。
看着妲己面若死灰，我知道她承受不了父亲对她如此的态度，冷淡厌恶了十年，现在更是要杀了她，只怕她自己都怀疑她与苏护是不是父女了！
“愚蠢！”我冷漠的一脚踢在苏护身上，“妺喜，带着妲己，我们走！”
妺喜应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