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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芙蓉-2006年第5期-第23节

小说: 芙蓉-2006年第5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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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津津瞒了谢小英将近二十年。她一直以为她对他拥有绝对的控制权,他对她是言听计从,哪知道这只不过是人家搪塞她的一种方式。他可以在家里装孙子,但绝不影响他在外金屋藏娇。在她知道江津津外面有人时,和江津津吵过,江津津说,吵什么吵?你睁眼看看,现在像我这个级别的,哪一个不是这样?要没有一个情人,女朋友什么的,别人会把你当回事? 
  谢小英气得把江津津的脸撕破了好几处,发誓说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江津津也恼了,说别给脸不要脸,你再吵,你就当不成县长太太了!谢小英抓起一把刀要劈江津津,江津津如鼠逃蹿。事实上,后来谢小英并没有闹。他默认了江津津的背叛。当时有要好小姐妹劝她说,现在的男人都是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你管他在外面干什么?你只要维持你的大奶地位就行了。你如果真吵,惹急了男人,男人会更加不把你当回事的。你得大度一点。谢小英想想也是,江津津都已经藏人了,还跟他讲防微杜渐的道理?笑话! 
  她的默忍,让江津津看到了她的软弱,原来谢小英外强中干啊!几年后,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摊牌,要和谢小英离婚。谢小英目瞪口呆,她什么伎俩都用过,但江津津无动于衷。江津津甚至说,你不离也可以,但估计会像活寡妇一样活着。那你多没意思,倒不如好聚好散。谢小英说,我宁可像活寡妇一样,也不离婚。江津津冷笑一声,说,那随你便。江津津主动请缨,要求去一偏远地区工作。谢小英看江津津动真格了,也慌了,说,我无所谓,你总不至于连江枣也不要了吧。江津津不耐烦地说,江枣不是有你吗?我又不是去死,而是去工作。江津津去后,一年没回家。谢小英去,他躲着不见。她和他打电话,他说,你还有脸打我电话?我看见你就恶心。又拖了一年,谢小英看总这样也没意思,便同意离婚了。但她也不让江津津便宜,她把两处房产都占了。等于是把江津津扫地出门了。 
  江津津要把江枣带走,谢小英说什么也不同意,说他不配做父亲。江津津反唇相讥,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谢小英说我比你好一点,江枣要跟了你,我怕她做流氓。江津津气得要打她,她一挺胸说,放明白点,我现在不是你的大奶了。江津津一走,江枣变成了谢枣。可能是耳染目濡的关系,谢枣对家里很警惕,也很感冒,在外面她从来不提爸妈,好像他们是她的一个累赘。谢枣属于那种对学习不是十分感兴趣,但也不会惹出事生非的主儿,她可以睁着大眼睛聚精会神地把一堂课听完,但具体老师在讲些什么,她往往是一知半解的。这样的结果就是升学很成问题。高考结束后,她只能去广东的一所民办大学。 
  谢小英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谢枣却高兴,因为她从此可以离开家,躲开谢小英的管教了。谢小英邀谢枣的班主任吃顿饭。在饭桌上,她认识了欧阳立早。他是谢枣班主任带来的,据说是朋友的朋友。他那天穿着笔挺的军装,浓眉大眼的,在饭桌上谈笑风生。谢小英对他有了好感。饭局散了,她知道他是驻广西某部队的团职干部,在后勤处工作。他给了她电话,说以后多联系。谢小英愉快地答应了。 
  那一年,工会组织旅游,线路有好几条,其中有一条是到广西的桂林。谢小英尽管已去过那里,但想到欧阳立早,她还是去了。她和他打了电话。他马上说,我过来,我马上过来。第二天,他们在桂林相聚,两人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一直到欧阳立早离开,谢小英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恋爱了。她一下子又找回了年轻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这个男人无疑是优秀的,符合谢小英心目中的男人标准。他在床上的细腻,让她如痴如醉,那是和江津津几十年的婚姻所没有的。他和她说他的一些想法,他想转业,如果她同意,他想转到她所在的城市。她以为她听错了。因为她压根儿没有这个打算,她找欧阳立早,纯粹想和他搞一夜情,并没有其他的奢望。她甚至不想知道他的一切。 
  江津津被她扫地出门后,因生理需要,她也时不时地和一些她看得上眼的男人上床,她只能靠打野食来调剂自己。她不是没有想过再婚的念头,实在是被婚姻搞怕了。还有,她看中的人,别人不一定愿意,而别人愿意的,她又看不上。她就这么随波逐流着。欧阳立早一说出他的想法,谢小英居然害羞起来,是的,欧阳立早才三十八九,而自己是四十九了,整整相差了十多岁。她有些自惭形秽。你不是开玩笑吧?她试探着问。欧阳立早用嘴堵住她的嘴说,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过来的,我们是一见钟情。接下来,他们谈了很多,都是情感方面的,谢小英说了自己的过去,欧阳立早也说了自己的过去,谢小英因此知道,他的老家是河南郑州的,他的前妻是部队医院的,生病死了,他没有小孩。也没有再婚。谢小英激动得喘不过气来。他这条件,等于是跟钻石王老五一样。她心旌摇曳。但理智告诉她,这事得慢慢来,急不得。因此她没有当场决定下来,她要考虑考虑。 
  从桂林回来才一个多星期,欧阳立早就出现在她的身旁,他一句“我一天也等不下去了”的话,让谢小英热泪盈眶,她想自己又何尚不是如此?那些天她真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尝到了煎熬的滋味。她像一只鸟那样飞进了他的宽大的胸怀。他们痛快淋漓地作爱,痛快淋漓地喝酒,痛快淋漓地玩耍。谢小英想自己以前喝酒,都是借酒浇愁,内心并不想喝,只有现在,才算是真正的想喝。 
  和江津津离婚后,谢小英一直很低调,虽然大家遣责的是江津津,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经营了二十多岁的婚姻也要解体,那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解解释得清的。但欧阳立早一出现在她面前,她就高调起来,她和欧阳立早频频亮相,那样子,就像是这个城市的最高长官。 
  这是我的朋友欧阳立早,他快要转业了,你帮着想想办法噢!一碰见熟人,她就这么介绍着他。欧阳立早笔挺地站在她身边,脸露谦和的微笑。有人说,你们不要说,那两人还真的有夫妻相。 
  谢小英犹豫过,欧阳,算了吧,我们不配。我们差距实在太大了。 
  欧阳立早生气地说,如果你觉得你的身价比我高,那我就走,如果你是觉得是因为年龄差异的关系,那我可以告诉你,即使你六十岁,我也照样爱你。何况你五十还不到!谢小英激动得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好运怎么说来就来呢?一点预兆也没有。 
   
  你到底是谁?谢小英疑惑了。 
  欧阳立早将身体往上耸了耸,用对待老朋友的口吻说,说你嫩,你还真老嫩!你只要记住我是欧阳立早就行了。 
  谢谢你,小英,你对我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你不要说,这辈子我恐怕再也不会忘记你了。你是一个可爱的女人,眼下这年月,可爱的女人还真不多。以后,我们看缘份吧,有缘份,我们还会走到一起。他伸手拍了拍她丰硕的臀部说。他的声音有些忧郁,全然不像平时那么爽朗。 
  谢小英不知怎么,突而一下抱住了他的腰,欧阳,你不要走。欧阳立早看看已慢泪流满面的谢小英,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他扳过她的身子,在她光滑的背上一遍又一遍地抚着,然后,又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他哄孩子似地说,我又不是去死,你哭什么哭?你还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等会儿,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谢小英泣不成声。她在心里痛责着自己,谢小英,你不要脸,你是个婊子!明明知道他是骗子,为何还要对他恋恋不舍?为何还要助纣为虐?你应该把他送公安局叫他坐牢才对啊。你自己不想报警,可以把真相告诉那个女人,让她代替你去报警啊。你不但害了自己,还会害别人,这个欧阳立早一日不除,世上就会有更多的人上当受骗。为什么没有勇气站出来?! 
  那次在她办公室的交锋以后,她彻底败下阵来,她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事,惟一的办法就是送走这尊瘟神。她问他到底想怎么办? 
  欧阳立早轻轻松松地说,你我都是明白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现在没钱,想和你要点钱,你就当这是我给你做三陪的费用吧。谢小英心如刀绞,她听不得他这么嬉皮笑脸地说,他宁肯他一本正经或者凶神恶煞地说。那至少表明他还是在乎她的,没有等同于和一个小姐的交往。 
  要多少?她沙哑着喉咙说,小英,你放心,我不会狮子大开口的,我只要三万元钱。 
  谢小英的脸色一沉,你以为我容易啊,一个小公务员,还要抚养谢枣,不吃不喝,也只有这些钱,全给你,你让我喝西北风?欧阳立早看了看谢小英,后来他说,那就二万吧。谢小英想来想去,还是同意了。她想对这付欧阳立早,只能快刀斩乱麻,他不是省油的灯。不及时处理好,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事冒出来,她对他都有点怕了。 
  欧阳立早拿了钱,像脱线的风筝,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谢小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么一桩波澜壮阔的事被她点滴不漏地处理好发,她还是很自傲的。单位里没有一个人能看出她的异样。都知道她正在紧锣密鼓地忙着欧阳立早转业和他们结婚的事。看她像从前一样忙忙碌碌,大家的观点出奇的一致,将近五十岁的谢小英的又一个春天就将来了。个别闲得发慌的人还在盘算要不要在谢小英的婚宴是把她和新婚都灌醉,看他们出洋相。 
  但谢小英的松坦日子过了没几天,她又发起愁来。她居然无法忘却欧阳立早,不管是她醒着时还是在睡梦中,他都固执地出现,怎么赶也赶不走。她拧自己的大腿,把那里的皮肉拧到发青发痛,想籍此忘掉那个在脑子中盘旋不停的身影,但无济于事。与此同时,生理上的需要像潮水一样袭击着她。她找过一二个以前的相好,但他们都无法满足她,和欧阳立早一比较,他们其实和蜡人也没多大的区别。谢小英失声痛哭。她想自己都做了什么孽,好端端的把一个优秀分子送来了,他却是一个冒牌货,把她的胃口吊起后,他却杳无影迹了。生理和心理的失衡,谢小英丧魂落魄般的难受,可这难受又不能在别人面前表露,即使是在女儿谢枣那里,她也守口如瓶,以至于谢枣打电话回来,还会问到欧阳立早,他在么? 
  谢小英只能强装平静地说,不在,他没回来过。她多次告诫自己,不要慌,不要慌,时间一长,自然会把那鬼从脑子里挤出去的。为了平息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火,她开始参加时装表演队,得空时,还找人学搓麻将。她的这副热爱生活的样子,叫老是在麻将桌上流连忘返的王林徒生感慨,谢小英也会变,想当年,她就是因为嫌他爱打牌爱搓麻将而将他排斥在男朋友的行列之外。太阳从西边出了! 
  但只有谢小英明白,她其实对这些是没有多大兴趣的,她的去,是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想法。去那里,归根结底是在逃避现实。这一招,说完全管用,是不现实的,说完全不管用,也是不现实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谢小英的火小了不少。虽然有时候还会篷地升起,但欧阳立早已经不那么叫她刻骨铭心了。 
  那个初夏的晚上,谢小英打扮停当刚要出门,一对男女出现在她家门口。男的是欧阳立早,女的谢小英不认识,看上去有三十多岁,谈不上漂亮,但绝对精神。瞧上去是一个柔顺的角色。欧阳立早笑容可掬地对他边上的女人说,来,小慧,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和你说起的我二姐,哎,二姐,这是小慧。我们来看你来了!欧阳立早把后一句说得特别重,好像有意识说给谢小英听的。 
  谢小英目瞪口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欧阳立早微笑着说,二姐啊二姐,事先没和你打招呼,就想给你来个突然袭击。给你一个惊喜。 
  那个叫小慧的女人也笑眯眯地叫道,二姐,你好,听谢文龙多次说起你,今天来看看你! 
  谢小英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见鬼了,欧阳立早变成了她的弟弟,还改名成了谢文龙,瞧上去还真像回事的。她在狐疑中把他们迎进了门。 
  趁小慧在卫生间方便的机会,谢小英把欧阳立早拉至阳台上,很气愤地低声说,怎么回事?欧阳立早把她从阳台上扯回来,一直拉到房间里,他关上门说,我不是欧阳立早,我是谢文龙。今天找你,是想让你装扮一下我二姐。这个傻逼,一定要来看个究竟,生怕上当受骗。你不会不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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