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请留步 作者:懒人自扰(17k2013-08-23完结)-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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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天界数万年的传统来看,黎非歌确实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年纪尚轻就已位处下仙,恐怕要是再努力些,连上仙之位也有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
可类宛倾知道,黎非歌不会那么简单就满足了。
既然自己出师后会被封为上仙,照黎非歌那种脾气来看,怎么也是要比自己的官职大些。
要说是比上仙官职大的,倒也不少,三公九卿,上界八仙什么的。可她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想起她在天后之位争夺时的那种样子,心里暗道不妙。
难道是天后,就算是依滕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黎非歌依然不肯罢手吗,这下可糟糕了,不知道那丫头又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呼,虽然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是事情,却觉得有时候只自己一人的感觉稍有醉意。
屋内依旧如寒冬之冷,不因她来而微作暖意,不因她走而还回渐冷。一切只如当初那份冰天雪地的样子,不带感情肆卷。
鸾凤鸣时,朝歌夜舞,秋落寂时,散乱悠悠。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阡默好像回来了,虽然脚步极为轻巧,却还是被她察觉出来了。
他似乎在雪地上站了片刻,望着凄冷的月光,凝析感叹,良久,良久……
☆、第五十一章 依縢的歉意
次日清晨,许是因为黎非歌走了的缘故,空气中极为安静和谐,再没了那一清早就吵嚷不已的怒气重重。极为清新的气息裹卷着她的身体,舒适极了。
梅花愈见开的旺盛了,因为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冬天,这梅花也没见凋谢过,一直开在那里,仿佛摆设一样。她几乎从来没有碰过它,谁让它开的那般娇艳。
本是好事,却因心境悲悯,连这看起来都不在那么好了。
“哎,梅花啊,若是我和依滕的友谊也能同你一样,永不凋败就好了。”她手指轻捻,旋即取下一朵,捧在手心。
再叹又能如何,终还不是一样,该散的散,该走的走。
在这雪地中转着圈,宽大的衣摆随风而起,脑袋晕眩,连身体都感觉轻轻的,要飘起来一样。
不断掉落的雪花侵染着她的长发,仿作岁月的痕迹。偶尔也有漏网之鱼会飘散到她的睫上,如同挂了霜的枝桠,纤细,绵长。
脚尖旋转,在地上划出清晰的痕迹。
“宛倾。”红衣女子在雪地上停驻,轻声唤道。
“嗯?”她转过头来,看到是依滕,半分尴尬,“你怎么来了?”
自从那次在帝苑庭大吵一架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这时依滕突然来到,对她来说实在有些惊讶,也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取了些茶水为她暖暖身子,毕竟依滕并不住在这里,难免有些受不了,喝些茶水虽然不能起什么大作用,倒是对身体也无坏处。
依滕看见她这样忙来忙去,连忙扶住她的手腕,“宛倾,别忙了,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现在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类宛倾不解她其中的意思,但还是坐了下来。
“宛倾,我知道错了,可是这天后之位,我始终无法放手,不管你能否原谅,我都不能放手。”
“我知道了。”她答的异常平静,似乎对这事情并不关心。
其实类宛倾相信,就算是依滕让出这位子,恐怕九鳯月也不会接受的,她要是想要,就能到,哪里用得着自己为她考虑。那天和依滕吵完,她心里就已经后悔了。毕竟依滕是靠自己得到天后之位的,她有什么理由能够叫她放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怎么能不盼着自己的朋友的好呢。
依滕见她答的这样简单,以为她还是没有原谅自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嚅嗫道:“宛倾,我知道我自己不过是小小一个侍女,要不是那天芊芊画刺错了人,我便也不可能坐上这天后的位子。我也知道再怎么努力都不会赶上九鳯月,也不会博得帝君的欢心。我承认我自私,宛倾,你可不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感受。”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她迟迟不肯起来。
类宛倾怔了许久,看着她这副模样,并没有任何同情的样子,眼神沦散,不知看着什么地方,“我从没有告诉过你有人刺针,更没有告诉过你刺针的是芊芊画。”
这回轮到依滕愣了,哼唧了半天,才道:“我……我……我是听别人说的。”
“哦,这样啊。”没有丝毫要追究的意思,估计本就是依滕看见了银针才得以躲开,不然就是芊芊画和她约好了,一起要算计黎非歌,可不论怎样都与她没有关系。说谎不说谎又有什么关系,知不知道真相又有什么关系。
“宛倾……”她的态度一下子软了起来,“这事不要告诉帝君好不好。”
类宛倾推开她攥着自己的手,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道:“依滕,你看这梅花好看吗?”
“嗯……好看。”她低着头,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我多想这梅花就如我们之间的友情一样啊。”她起身走到梅树前,狠狠的拽了一把下来,梅花染红了她白皙的手掌,“只可惜花开花败不由人。今日之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你从今以后也好自为之吧。”
她把梅花撒在她面前,缓缓离去,满目伤感之情再不复返。仿佛扔下的是她的心,放在冰冷的天地里,结上一层冰冷的霜雪。
依滕站在她身后,失声痛哭。然后抹掉眼泪,毫不留情的转身,一席红裙盖在雪地上,她看见眼前的人,惊愕的摔倒在地上。
本应同她一样的红衣,似乎被水浸染的干净,原先的奢华一瞬间消失不见,她看着她,微微一笑,“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
九鳯月如今根本无心再管理天界的事情,也就不愿管谁继承了那位子。眼前的女子似乎瘦了些,比以前好看了些,都怪自己以前太宠爱她了,喂的那么胖,要是像现在一样多好。
地上的梅花被卷起,淹没在雪下,仿佛从没来过。
屋内的类宛倾被愁绪困扰,端坐的椅子上,良久。
“倾儿?”似乎看出来她有点不在状态,出声叫道。
“你不是应该在蓬莱吗,怎么,师父让你回来了?”她声音显然有些激动。
“没有。”她苦涩的摇摇头,“只是突然想起有东西忘了拿而已,就顺道来看看你。”
“你……看见依滕了?”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小心问道。
“嗯,她漂亮了很多,衣服也好看了些,总之比起她在我什么的样子好多了。”九鳯月毫不客气的评价着,躲避开类宛倾的本意。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她挑起眉毛。
“是,我承认我早就知道依滕的事情。”
“那师父呢,他是否知道?”她有些不安,毕竟是依滕的事情,要是师父知道了,虽不知会怎么惩处她,恐怕也轻不了。
“他应该不知道吧。”九鳯悦想了想,猜测到,“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告诉苏阡默?”
“你若告诉了,依縢今天恐怕早就下去了,更何况她追随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能忍下心去。”她轻抿茶水。
“是啊,这么多年……”她呢喃着,如同自语,“为何她却没有这么想过。”
“你说什么?”她并没有听见她说的后半句。
“没事。”她笑笑。
☆、第五十二章 茶盏微醉
灯离伞落,无烟无雨,若花得以,失了情,散了意。
不知是怎的,她最近总喜欢阴雨连绵的天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腐败的像是这天界的仙规,荒诞无期。
她忽的想起依滕说过的话,笑意潺潺。是啊,阴雨的天气是很适合睡觉,……什么都看不到啊。看不到人心险恶,看不到背后冷箭,也看不到她渗透骨缝的冰冷……
依滕再没来找过她,倒是苏阡默日益闲散了起来。
每日瞧着他在雪地里饮茶,心里痒痒的,很想同他一起,可碍于面子,又实在不好意思。
终于有一天,再忍不住那颗爱慕之心,跑到了他面前,小声问道:“师父,我可否也能尝尝?”
她猜不到苏阡默的回答会是怎样,总不过是让她回屋去罢了,又或者是为她倒上杯茶水。
只不过她没想到,苏阡默只是淡淡答了三个字。
“坐下吧。”依旧的面无表情。
冷冷的风雪携裹,让苏阡默在那一刻显得那般孤漠。
她提裙而坐,石椅因常年被白雪覆盖,久而久之,也沾染上冰冷的气息,才刚刚坐下,一阵透骨的寒气就随之而起。
向来不愿意坐在这石凳上,就算已经在这里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一样。
屁股冻的紧,坐立不安的,想是苏阡默也看见了,就倒了一杯茶水给她。
微热,指尖的碰触传来温暖的感觉。忍不住捧紧了杯子,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带着椅子也感觉暖了起来。
眼角轻转,虽是低着脑袋,也能看到苏阡默。
难道是最近又出了什么事情吗,看着苏阡默眉头紧皱的样子她不禁有些疑惑,魔界已经被打退了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发生了吗?
她不敢说话,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说不定还挨一顿骂,何必呢。
虽说是沉默着,这场景却未尝不令人沉醉其中。
这些日子,只要一看到苏阡默,脑中就会想到那海中一吻,脸色微红,心里不禁责怪自己的想法。
“倾儿”他突然唤她的名字,令她吓了一跳,一口茶水呛着。
咳了半天,用袖口擦了擦,才回道:“师父,什么事?”
苏阡默思索再三,“我想,既然非歌都已经出师了,你作为师姐还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妥,所以,我想……”
话没说完,类宛倾却已经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如今她这般迷恋,怎么舍得离开。
“师父,我不愿离开您。”这话在别人听来已有了别的意思,可在苏阡默听来,却是孩子不愿离开家人罢了。
“也好。”他喝着茶水答道。
又是一阵沉默,类宛倾心里却已经甜开了花。
她不知师父理解的是什么意思,但总归他还是不愿将她赶出师门的,这样就好。
唇角微微上扬,本来清苦的茶水也在舌尖上略过一阵香甜。
怎么感觉有些醉意,她端着茶盏仔细打量,奇怪啊,明明是茶水不是吗。
“对了师父,您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的?”趁着熏醉之意问出。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都过了这么长时间,师父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哦,依滕提起过,我也想了想,确实觉得有些不妥,才同你商量的。”
“这样啊。”她有些心不在焉,依滕是为自己好吗,想让自己不败在黎非歌脚下才这样做的。
又抿了一口茶水,清香之气萦绕唇间,只觉得慵懒万分,脑袋晕的厉害。
不知怎样的伏在桌子上,浑身都没有力气,燥热难耐,只觉得扑在这满桌冰雪上面才舒服。
“倾儿?”苏阡默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手指推着她的身子。
“师父……”她脸色通红,声音中尽带娇媚。
手掌覆上她的额头,感觉到一阵灼烫。
“倾儿,快起来,你发烧了。”他推着她。
“不要……”她撒娇的在桌子上乱扭。
苏阡默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索性将她抱了起来,往屋内走去。
这是怎么了,明明就是普通的茶水,怎么会这样,自己喝了也是没事的啊。
把类宛倾抱到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转身离开。
屋外,本应该是寂静的。一阵微风拂过,卷起雪色。
褪却,白色渐渐隐去,一袭红衣盖过千层。
苏阡默不禁觉得有些讽刺,这依滕跟在九鳯月身边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什么,这故弄玄虚的本事倒是会了不少。
“你可看到了。”她声音虽然平淡,却能隐隐察觉出半分怒意。
“这事儿是你干的?”他拍案而起,带动杯中茶水微微荡漾。
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依滕下了药,她这到底是何意,他猜不到。
“梨花散你可知道?”她问。
“知道,梨花散,以梨花为引,本为欢爱之药,后发现有解毒的功效,服了梨花散的人,在自己喜爱之人的面前,就会如同醉酒一般昏睡……”他说着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下的是梨花散?”
“你服了梨花散就没有什么异样,而类宛倾却已经醉成了那个样子,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莫非倾儿对自己已经有了男女之情,不敢想象,本不想送她走的,如今却是不得不让她离开这里了。
“帝君大人,徒弟爱上师父可是千万年以来的禁忌,我劝您可不要寻私啊。”打从类宛倾出来开始,她就一直在这里呆着,她眉目之间的爱意,她看得清楚。
不知道从何时起,只要提起苏阡默她的眼神中就充满了情意绵绵,而今,眼看着爱意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