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欲海-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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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报纸看的呀!”
二人正说着,胡建兰走了进来,满面笑容地对奕子强说:“很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老板让我出去办了点事儿,刚刚回来。”
这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奕子强看了看表,对胡建兰说:“我已在欧陆大街的相约米兰西餐厅订好了座位,我们到那儿去过个烛光之夜吧。我也欢迎红竹妹妹一起过去给你建兰姐姐助兴。”
“喔喔喔,今晚是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可不跟着去掺和。”李红竹连连摆手说是不去。
胡建兰红了脸,笑笑说:“不就是过个生日吗,有什么卿卿我我的,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嘛!”
李红竹执意不去。
奕子强只好掏钱要去买单。李红竹一把摁住了奕子强的手,说是买单的事儿归我了,你们快去潇洒浪漫去吧,同时又调皮地提醒奕子强一句:“你可要照护好建兰姐啊,你要委屈了建兰姐,我可不答应你。”说完又做了个鬼脸。
奕子强偕同胡建兰从酒店出来,就在酒店附近的花店买了九枝红玫瑰花连同手表一起送给了胡建兰。胡建兰是个十分心细而又重感情的人,她买了五枝洁白鲜艳的百合花送给奕子强。这百合花是“纯洁”和“美满幸福”的象征,将这样的名花送给情人自然也是十分得体的。两个人互赠了表达心意的花儿,就打出租车来到了欧陆风情大街。
这是一条极具特色、闻名遐迩的老街,街道两旁耸立的多是欧洲十四世纪到十九世纪的各种具有代表性风格的建筑,其中尤以哥特式、巴罗克式、折中主义、文艺复兴和新艺术运动等风格的建筑居多,异域风情颇为浓郁。虽说这些建筑都是当年殖民主义者或者外侨和外国商人留下的遗物,但是在今天它们已经成了这座城市的景观特色、历史见证和文化积淀。这些建筑不仅造型美观,错落有致,而且颜色多以米黄色、乳白色和淡灰色为主调,显得十分和谐而又淡雅温馨。大街上的以花岗岩面包石铺就的石路,在全国各城市中更是难得一见。街路两旁的路灯也都透着古朴典雅的特色。现在正是华灯初放之时,置身于这条街路之中,宛如进入了异国他乡,别具一种情调。
奕子强和胡建兰并肩走在这条街上,看看东,看看西,再一次饱览了这迷人的初夜街景。而后,他们便臂挽着臂来到相约米兰餐厅。这个餐厅极富浪漫气息,许多年轻情侣都愿意到这里过生日,闲聊天。所以这里设置的情侣桌也特别多,每个情侣桌上都摆放着玫瑰花和红蜡烛,餐厅里还播放着淡淡的细细的情意绵绵的音乐。奕子强与胡建兰找到了预订的座位坐下,要了一瓶香槟酒、几块巧克力和两盘法式芥末火腿三明治,一面慢慢品味着、享用着,一面交流着工作情况和谈些情话。
酒酣耳热之际,奕子强觉得自己对胡建兰应该有个明确态度了。经过半年多的了解,奕子强觉得胡建兰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她心地善良,性格温柔,待人诚恳,作风朴实,特别是对亲人对朋友都有着一种难得的、可贵的牺牲精神。这样的姑娘值得自己舍命去爱。想到这里,他抑制不住地突然站了起来,先给胡建兰斟上半杯香槟酒,然后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满脸赤诚地对胡建兰说:“这人与人之间哪,好像真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我来到这个城市,追我的女孩儿也不少,我始终没有动过心,可就见了你之后,特别是了解了你之后,我这心就完全属于你的了。这谈恋爱的事儿,也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儿,它是两个人心灵契合的过程,也是两个人筹划未来的准备。今天我向你表示:我已决定,今生今世我就与你相濡以沫了,天可塌,地可陷,此情不移;海可枯,石可烂,此心不变!你若是能够接受我这份感情,我们就把杯中的酒干了!”奕子强端着酒杯,满怀期望地两眼直瞠瞠地看着胡建兰。
胡建兰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通过自己的多次接触和别人的多方面介绍,她知道奕子强确实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她的心也早已交给奕子强了。她知道“忠贞是爱情的基础”。她望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诚笃、纯真的小伙子,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说道:“我相信你是真诚的,真诚的人是最值得信赖的。”说完与奕子强一碰杯,仰脖就把那半杯香槟酒喝下去了。
今天也许是胡建兰平生最幸福的一天。她虽然已经十九岁了,但还从来没与谁相爱过,更没与哪个男人一起出来这么温馨潇洒过。此刻,她感到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她想,如果将来真的能与奕子强走到一起,此生此世也算是没有白活。可是,在想到未来幸福的时候,她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隐忧,主要是自己家庭负担太重,将来恐怕要拖累奕子强。尽管奕子强多次表示过,他的母亲已经过世,父亲又在农村生活,家里没有太多负担,如果两人真能走到一起,他可以帮助她赡养母亲和支持弟弟妹妹读书。但这样做对奕子强公平吗?念及此处,胡建兰的心头又掠过一缕淡淡的忧愁。奕子强并未察觉胡建兰的复杂心情,他只顾一遍一遍地表达对胡建兰的爱情和设想未来的幸福生活,兴奋之余,又多喝了几杯酒,那英俊的脸膛早已红到耳根了。
不觉已是晚上十一点钟了,不少客人已经纷纷离去。奕子强怕胡建兰回去晚了不方便,就说我们也走吧,二人并肩走出了相约米兰餐厅,打了个出租车就回到了圣华大酒店。
奕子强与胡建兰刚刚走出车门,就见酒店门口站着一个留着披肩发的高个儿女人。胡建兰并不认识这女人是谁,奕子强却早已看出这就是那个一心要嫁给他的苏大仑。苏大仑是松江市一家医药公司劳动人事科的副科长。前年医药公司的股票一上市,苏大仑购买的五万元原始股,一下子就翻成一百多万,从此她便成了百万富姐。苏大仑生于高干家庭,本来就有着优越感,现在她又成了富姐,待人处事就更加骄横了。奕子强一看苏大仑怒气冲冲站在那里,他预感到一场麻烦是不可避免的了。未等他们走出三五步,那女人就横眉怒目地冲了过来,大声叫道:“奕子强,你为什么把手机关了,为什么一天不接我的电话?”
奕子强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问得一时不好回答,嗫嚅了半天,才说:“我手机没电了。”
“你撒谎!你早也有电,晚也有电,为什么单在今天没电了!?”
“我的手机确实没电了,不信你看。”奕子强随手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叫苏大仑看。
“我不看,你就说说你今天为什么不开机!”苏大仑上去一掌把那手机打到地上。
奕子强显然被她的无礼激怒了,大声吼道:“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说完弯腰捡起手机揣到兜里。
那女人显然没有想到奕子强还会这么强硬,气得浑身瑟瑟发抖,满脸涨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奕子强见这情形,为了缓和眼前的矛盾,转脸对胡建兰说:“噢,我还忘了介绍了。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苏大仑,是我父亲的一个老领导的女儿。”他又指着胡建兰对苏大仑说:“她叫胡建兰,是这个大酒店的大堂经理。”
“呸,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不就是个服务员的头儿吗?”苏大仑一边说着,一边瞥了胡建兰几眼,又对奕子强说:“啊,难怪你着了迷了,这小狐媚子果然长得有些模样。”但立即又转向胡建兰叫道:“你漂亮顶什么用,再漂亮也不过是个村姑,是个臭打工的!”
胡建兰对眼前这场纠纷毫无思想准备,因而一直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苏大仑的一番侮辱性的话语,显然也激怒了她,于是她不软不硬地说道:“请这位大姐放尊重些,有理也要好好讲,不要随便侮辱别人。”
“呸!”苏大仑将一口唾液吐到胡建兰脸上,大声叫道,“你也配来教训我,你知道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吗?你为什么要在我们俩中间插上一腿?你说!你说!”
这个问题胡建兰显然没法回答,她只是听奕子强说,有一个姓苏的女人确实一直在热烈地追求他,但他从来没爱过那个女人,也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什么许诺。尽管她相信奕子强是诚实可靠的,但看眼前这个场面,事情还真不那么简单。胡建兰强忍侮辱,用手擦了擦苏大仑吐到她脸上的唾液,没有作声。
这时奕子强实在忍无可忍了,大声吼道:“苏大仑,你太没有修养了!你不就是要问咱俩是什么关系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咱俩什么关系也没有,从今以后,你再永远不要来纠缠我了!”
“不行!不行!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了?走,咱俩找个说理的地方去!”说着就上去拽奕子强的胳膊。奕子强只好向后不断躲闪。
站在远处的一个值勤民警看到这边的吵闹情形,赶紧走了过来,横在两人中间劝道:“你们都消消火,有话好好说,在这儿撕扯影响不好,楼里还住着不少外国人呢。”
苏大仑一看警察都介入了,再也不好闹下去了,气急败坏地一甩手,警告似地说:“奕子强,我告诉你,咱俩的事儿没完,你想随便甩了我,没门儿!”说完噔噔噔地走到自己的白色本田轿车前开车走了。
这里奕子强只好安慰胡建兰:“建兰,你不要相信这个凶悍女人的胡言乱语,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今晚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胡建兰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只感到十分委屈,一股伤心的泪水一涌而出,她什么也没有说,掉过头就向自己的宿舍走去了。
“建兰,你千万不要误会。”奕子强紧追了几步,拉了拉胡建兰的胳膊说。
胡建兰依然什么也不说,轻轻推开奕子强的手,流着委屈的眼泪继续往宿舍里走。
奕子强怔怔地站在那里,呆望了好一阵子。一直到见胡建兰已经进了酒店旁边的宿舍楼,方才迈着沉重的脚步怅然离去了。
第六章
就在苏大仑大闹奕子强的第二天下午五点多钟,贾兰姿叫人通知胡建兰先不要吃晚饭,一会儿与她一起陪客人用餐。胡建兰也不知道这客人是谁,更不知道为什么叫她作陪。反正自己是个打工的,人家怎么支呼就怎么办吧。
晚上七时整,一个服务员下来通知胡建兰,让她马上到三楼鸳鸯池包房去陪客。胡建兰不敢怠慢,立即来到了三楼。这个酒店的大餐厅虽然也装修得比较漂亮气派,但并不显得怎么奢华,而那十多间包房却是豪华得令人咋舌。就说今天晚上用餐的鸳鸯池包房吧,足有三十多平方米(这是包房中最小的一个房间)。包房门口,有一座用石块堆砌的假山,山上鲜花绽放,绿草滴翠,石缝中间还有潺潺流水,泻入鸳鸯池中,池中有两个人造鸳鸯做嬉戏状。包房内则布置得华丽而不失温馨,宽敞而不显空旷。胡建兰径直进了这个房间,一看陆方尧、贾兰姿和华美理容中心的曲老板已经坐在那里。她赶忙问了声陆市长好,曲姨好,便站在那里。陆方尧一见胡建兰进来,便心花怒放,一面答应着“好,好”,一面热情地叫:“来,小胡,快坐下,快坐下。”他用手指指对面的空闲座位。这是贾兰姿的刻意安排,为了不叫胡建兰产生戒心,她特意让胡建兰坐在陆方尧的对面,而自己和曲美妮则分坐在陆方尧的左右两侧。
曲美妮今晚也能来这里陪陆方尧吃饭,纯系偶然,也是贾兰姿的无奈之举。曲美妮本是看望客人来的,看完了客人正往外走,恰巧与陆方尧走了个碰头。她大呼小叫地说多少日子就想找陆市长说点事儿,不想在这里碰上了,于是便与正在迎接陆方尧的贾兰姿咬咬耳朵,说是她有事儿要求陆市长帮助办办,务请贾姐给个机会,并请贾姐全力帮忙促成。贾兰姿今晚安排的本是她与陆方尧和胡建兰三个人的私宴,不想让别人插进来掺和,但贾兰姿在向曲美妮讨要胡建兰那天,确实答应要帮助曲美妮办些事儿,因而尽管她感到今晚曲美妮也要挤进来凑热闹显然不是时候,但又不得不允诺曲美妮上来一起陪陆方尧喝酒。
四个人坐定之后,贾兰姿吩咐立马上酒上菜,并告诉服务员,酒菜上来之后,她们就不用在包房里伺候了,什么时候叫什么时候再进来。陆方尧、贾兰姿和曲美妮的谈兴都很浓,一边等着酒菜,一边海阔天空地东扯西拉。胡建兰则显得十分局促,别人不问,她什么话也不说。顷刻,酒菜上来了。今晚桌上摆了三种酒,白酒是陆方尧最愿意喝的五粮液,红酒是人头马,啤酒为青岛啤酒。贾兰姿深知每个人的习惯,她先给陆方尧斟上满满一杯五粮液,给自己和曲美妮各斟了半杯人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