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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昏君养成记 作者:欣欣向荣(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08完结)-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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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丰把匣子接过递在慕容兰舟手里,慕容兰舟纤长的手指划过匣面上的缠枝葫芦,忽道:“我倒想起来了,这匣子是去年九月与她的,过后跟我抱怨说这匣子好,就是上头的葫芦不好看,要是玫瑰花的就好了,原是嫌弃的不想要了,这才趁机还了回来。”

    赵丰倒也想起来了,九月是姑娘的生辰,八月初,爷就在库里选了块翠料,用了一个月时间,亲手雕了只小猪,给姑娘当生辰礼,用这个葫芦纹的匣子装着送进宫的,后不知怎地,爷又让自己寻工匠做了两个刻着玫瑰花的盒子送了去,并交代他,以后凡是给姑娘送东西的家伙什,都别用葫芦纹的。

    当时他还奇怪来着,这会儿才算明白过来,想来姑娘是嫌弃葫芦不好看,爷才又让自己送进去两个雕玫瑰花的,真是个小丫头,一个装东西的匣子罢了,管它好不好看呢。

    再说葫芦,福禄,寓意吉祥的东西,多好,偏姑娘不喜欢,这会儿连送过去的匣子也还了回来,真是小孩子脾气。

    瞥见相爷已经打开了匣子,底下的福安臊的都不敢看相爷什么表情了,慕容兰舟把匣子里的荷包拿出来仔细端详了端详,忽的点点头:“今年的倒费了些心思。”

    福安愕然,抬头又看着相爷手里丑到爆的荷包,怎么也没看出来哪儿费心思了,就是一个平平常常装了艾草的荷包,上头绣的东西,他姐说是粽子,福安瞧着就是个方块,中间一圈瞎疙瘩,要说,最过得去眼的是这做荷包的料子,可惜了这块贡缎做了这么个东西。

    慕容兰舟当没看见福安惊愕的表情一样,问了一句:“这会儿做什么呢?”

    丞相这么一问,福安立马回过神来,心里不免有些敲鼓,说起来,他都不知他姐怎么想的,明明知道相爷对皇上是个什么态度,还非背着相爷教皇上念书。

    福安想起自己调到御前,头一次发现他姐教皇上念书的时候,还纳闷呢,他姐一个村姑出身的宫女,怎会识字,还能教皇上,后来知道相爷收了他姐当弟子,福安便更觉不妙。

    怎么说相爷跟皇上也算死对头吧!虽说现在是相爷大权独揽,皇上是个只管吃喝玩乐的摆设,可皇上不可能永远是个孩子,赶明儿长大了,皇上毕竟是皇上,说白了,这大夏朝的江山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朱家的,丞相再能,至多也就是个摄政大臣,还能一辈子掌着朝政不成。

    相爷想,朝中那些大臣也不能答应啊,现在已经有些苗头了,前两日听说礼部尚书上了道折子,大意是说是皇上已经成年,该张罗充容后宫,绵延皇家子嗣什么的,这意思是要皇上立后选妃呢。

    皇上若立了皇后,除非相爷一咬牙谋朝篡位,自己当了皇上,不然到那时必须还朝归政,相爷握着十几年朝政,岂会轻易罢手,皇上要拿回朝政,自然免不了一场恶斗,到那时,无论朝臣还是奴才都的选边儿站,想左右逢源绝不可能。

    他姐却把两人搅合在了一起,将来打算怎么着啊,想想福安都替他姐发愁,可他姐却好一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打算。

    问题这船直不了,到了桥头肯定一定就得撞上,慕容兰舟见他不应声,略皱了皱眉,赵丰急忙推了他一把,福安忙道:“那个,奴才出来的时候姑娘正写字呢。”

    慕容兰舟不觉莞尔:“今儿不该她当值,又赶上过节,我还说指不定又跑哪儿玩去了呢,不防如此用功。”摇摇头目光略沉:“你在御前伺候着,这两日皇上的身子可好?”

 第30章

    福安一迈进乾清宫;迎头就遇上大总管李进忠,福安忙赶上前:“李爷爷;您老人家今儿不刚着当值啊,怎不好好歇歇腿儿。”

    李进忠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子倒真精;早早认了晓晓这个姐姐;傍着筱筱一路到了御前,相府那头也跑的勤儿,两下里卖好儿;里外都不得罪。

    那天福喜偷偷来告诉自己,说瞧见福安床下头藏着两个箱子;趁他不在;偷着掂了掂,好家伙,得有十来斤重,可见得了多少好处,也没见他孝敬爷爷啊,杂七杂八说了一大篇有的没的。

    李进忠怎不知福喜的心思,狠狠踹了福喜一脚:“他的东西你也敢惦记,下回让杂家知道,把你发落去刷恭桶,让你小子眼红告黑状,趁早滚,省得爷爷踹断你的腿儿。”

    福喜儿挨了一脚,悻悻然的去了,心里也气福安不谨慎,他那些东西,李进忠是知道的,还不都是晓晓那丫头的,相爷三天两头往宫里头送东西,瞒得了旁人,又岂会瞒得过他这个乾清宫的大总管。

    李进忠当初也没想到,晓晓跟相爷的师徒之份能发展到如今这般,论说该是晓晓这丫头的福气吧!可底细一想,又觉心惊肉跳。

    慕容兰舟跟她的事儿瞒不过自己,同样,皇上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更不用提了,若说皇上天天干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那也是装着不知道罢了。

    晓晓前头教皇上读书写字,后来见天从文渊阁往乾清宫倒蹬书,文渊阁的福平是个糊涂蛋,自己可不糊涂,要说女孩家识字读书,瞧些诗词歌赋还罢了,那韩非子教的可是治国之道,她一个丫头瞧来作甚。

    李进忠先头也不知这些,只知晓晓偷着教皇上认字,那丫头也知这事儿露出去非同小可,举凡皇上写的字都夹带出来,寻个幽僻的地儿偷着烧了,以免他人发现,心却有些粗,有时烧不尽,便忙着走了,还得劳烦自己给她擦屁股。

    那天足有半张未烧尽,李进忠就着灯亮瞧了两眼,先是一惊,皇上这字,竟跟丞相一般无二,李进忠还当自己瞧差了,偷着袖了,拿回去,寻了丞相笔迹仔细对比,倒瞧出了些许差别,丞相的字骨筋丰满,力透纸背,皇上的字尚有些稚嫩,笔锋滞涩。

    再瞧那内容,不禁暗惊,这明明是韩非子,先帝即位头些年也时常研读,后耽于女色也就把这些正经书撂下了。

    李进忠震惊之余,忽就想明白了自己到底该站在哪头,皇上虽稚弱,到底还是皇上,现在弱不代表以后也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遇风云便化龙,更何况,本来就是条真龙,遇上风云腾空而起,九州天下尽在脚下,这就是九五至尊。

    丞相再强,到底名不正言不顺,若他姓朱,恐乾清宫的主子早换人了,前儿在宫门遇上礼部尚书邱晏,他又跟自己提起来选秀女的事儿,说跟几个大臣已经联名上了折子,。

    李进忠可不傻,这话里的意思他听得真真儿,这是想扶持皇上亲政呢,底下的心思更不难猜,礼部尚书膝下有一女,闺名唤作妙青,当年满月时,邱晏摆酒,自己还去凑了回热闹呢,算着今年可都十六了,没听见许了谁家。

    想京里那些大臣家里的千金,不是自小便寻个门当户对的定了亲事,至多也就十二三,便早早许了婆家,耽搁到十六可都成老姑娘了,这礼部尚书的心思不用说也能猜到几分。

    不止他,恐怕那几个跟他联名上奏的,家里头都有适龄的女儿,这是按着心思,想把闺女送宫里来呢。

    想想也是,天下至尊至贵莫过于帝王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前头郑贵妃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便不能问鼎中宫,得个妃嫔之位,好处也少不了,若有造化生个皇子出来,这以后的荣华富贵岂不唾手可得。

    这些人先头消停了这些年,装聋作哑,如今蠢蠢欲动,恐也是一早便打算好的,不敢当面跟慕容兰舟唱反调,拐个弯,逼也的逼着慕容兰舟还朝归政,不过这帮都是老油条,具体舍不舍得身家性命跟丞相一斗,还得看皇上的选择。

    这就好比两个人打仗,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就得找帮手,一群人对一个,你丞相再厉害,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胜负究竟难料。

    李进忠先头是两边儿摇摆,不知道哪头炕热,只装聋作哑的支应过去,如今既站在皇上这边儿了,这事儿就得顺水推舟的帮上一把。

    故此,李进忠催着相爷定夺教引宫女的事儿,只慕容兰舟不说应也不说不应,就这么拖着。今儿也不是碰巧遇上福平,他是特意在这里等着他的。

    见这小子捏着袖子眉眼闪烁,李进忠哼了一声道:“藏什么?你那几个赏钱还看不见杂家眼里。”

    福安听了忙嘻嘻笑了几声道:“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比不得奴才,从小是个花子根儿,一文钱都瞧得山那么大,眼皮子浅,上不得高台面。”

    李进忠白了他一眼:“少跟杂家耍嘴皮子,我来问你,相爷可说了什么不曾?”

    福平目光闪了闪,琢磨相爷今儿说的那些也不要紧,便跟李进忠逐一告诉了,李进忠听了,微微叹口气,就知道是自己猜着了。

    前两年还瞧不出,今年一开年,瞧相爷的意思就有些不对头,想着,往寝殿瞧了一眼,说起来,晓晓那丫头真不知道吃了什么神仙药儿,前两年瞅着还跟根儿瘦竹竿儿似的,眉眼也不舒展,就是个黄毛丫头。

    却这一年里,窜了两个头不说,身姿也初现了少女之形,眉眼也变了,弯弯两道眉下,一双杏眼儿,便不说话,也透出十分的灵气,养的又好,肤色白皙,小脸红润,若是抿着唇那么一笑,真比御花园里那些盛开的花儿还好看呢,相形之下原先自己瞧着好的三个,倒相形失色了。

    这还罢了,重要的是,有了丞相这个名师亲身教授,气韵上比那些大家闺秀也不差什么,生的这般好颜色不说,心儿又灵,谁不喜欢,自己是自小断了这门儿,不然啊,真遇上这么个丫头,也恨不能娶回家当媳妇儿。

    更何况,皇上跟丞相与她走的这般近,便开头没那份心,日子长了也保不齐,丞相压着教引宫女这事儿,恐也是怕皇上张嘴钦点了晓晓,丞相不好拒绝,所以干脆压着。

    其实这事李进忠一边儿瞧着倒不一定,皇上便有意,晓晓这丫头恐也不能答应,别看晓晓一心帮着皇上,两人朝夕相处,可瞧着晓晓那意思明明是把皇上当成她弟弟了,根本没当个男人看。

    这丫头灵归灵,性子却硬,心里有大主意,只她认定的事儿不好改,自己都看出来的事儿,皇上的心计又怎会瞧不出。

    叹了口气,忽得了一个主意,晓晓与皇上如何以后再说,只自己跟相爷说明不是晓晓,想来此事儿可成。

    想到此,便也没心思再跟福平说什么,想起他床下的两个箱子哼一声道:“你小子爱财归爱财,需知财不露白的道理,没得让人惦记上,回头没你什么好儿,赶紧回屋把你床底下两个箱子藏好了,都让人家惦记上了,还不知道呢,回头丢了一样两样的,看你那什么赔。”

    福平听了一惊,也顾不上给晓晓回话儿,莫转头就往自己屋跑了,待他走了,李进忠一甩拂尘往寝殿走去。

    刚走到窗户根儿下,就听里头皇上的声儿道:“晓晓你说是挽香好看,还是锦葵好看,或者惠兰?”

    朱子毓这么问着,用余光瞄着对面正低头画画的晓晓,晓晓正画的入神,根本没听出他的意思,头都没抬的道:“你傻啊,这都看不出来,自然挽香长得好看了,那张小脸也就巴掌大,眼睛大,鼻子挺,嘴小,皮肤白……”

    她一边说着,朱子毓的目光忍不住划过她的小脸,伸出自己的手虚虚对着她的脸比了比,心道,当真巴掌大呢,然后是眼睛,这会儿她低头画画,两只眼自然也是垂着的,看不出大小,却那两扇长长的睫毛微微往上翘着,随着她眨眼的节奏,颤动着,像花间的蝶翅,微微扇动着,让人急欲想窥伺蝶翅下那斑斓的色彩。

    挺翘的琼鼻下一张小嘴红润润的,鲜艳的色泽,像前儿她让御膳房鼓捣出来的玫瑰饼,他还记得那玫瑰饼的香甜,还有肤色……

    朱子毓的目光从她小嘴上移开,落在她纤长的脖颈上,进了五月,她穿的更加轻薄,虽仍是绿色的宫女装,样式却变了,换成了交领的,因她低着头,后领便有些松垮,露出一截子雪白颈项,那透亮的白,令朱子毓忽有些燥热起来,忙低下头定定神,复又看过去,却瞧见她脖子上有什么东西一晃。

    底细瞧去是条细细的金链子,映着她脖颈的肌肤份外惹眼,朱子毓忍不住伸手过去,想拿出来瞧瞧是什么,以往倒未注意她戴这个。

    只他手指刚碰到晓晓的脖子,晓晓飞快抬起头来,举手拨开他的手,眼睛一瞪:“不好好看你的书,做什么挠我脖子,怪痒的。”

    说着,往后坐了坐:“你再闹,我可走了啊!”说着古怪的看着他:“你脸红什么,莫不是又发烧了?”

    说着伸手抹了抹他的额头,却发现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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