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传-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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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莫大人，出了件怪事。”张大人欲言又止。
“什么怪事？”
“那个……那个昨夜里那个死囚赵源被人杀死在牢中了。”
“什么……他死了，昨晚那些人不是去救他的吗？他怎么会死在牢里？”莫鸣大惊。
“不但如此……而且……而且……”张大人吞吞吐吐的很是不安。
“还有什么？”
“而且，而且他的死因……是流血过多。最重要的是……他的受伤部位和受伤情形和莫大人你的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莫大人你得救急时，而他死在牢里，狱卒们竟然不知道何时有人潜入，他是何时遭人毒手的。等到发现的时候，早已的气绝。”张大人纳闷地说着。
“这……怎么会这样！”莫鸣大惊。
“王大人已经派人去查此事了，他叫我来看看莫大人你的伤。赵源这样死在牢里，他的同伙如果知道了他的死因，必会把此事与你联系上。我们虽然已经封锁了消息，但莫大人最近还是小心一些。天色已晚，家人还等着我回去呢。我就先告辞了。”张大人说罢便起身离去。
等那张大人离开，房内顿时一片清静。莫鸣很是奇怪，莹莹喂到他嘴边的汤他也不喝了。莹莹却一眼平静，自顾自的吃饭。丁然叹了口气，也接着吃他的饭。
“怎么会这样，这刑部大牢好坏也是全国中央级防卫，怎么会有人潜入而无人查觉。这赵源的死也着实怪了些。”莫鸣最后忍不住说出疑惑。
“哼哼，这自然要看是什么人做的，别人办不了的事情。嘿嘿，对我们玉女侠来说，却只是雕虫小计。是吧？”丁然口中饭菜还没吞下，含含忽忽地说着。
“莹莹——？”莫鸣震惊得望向莹莹。
“恩，丁然，你的手艺果然不错。这来京这么久了，都是莫鸣做的饭菜。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以后厨房的事就移交给你了。莫大哥，你要喝这汤吗？”莹莹无所谓地回答道。
“莹莹……丁然说的是真的吗？”莫鸣声音沉了许多，正色道。
“什么蒸的煮的，不就是个死刑犯嘛！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我只是提前送他转生投胎罢了，这叫行善积德。”莹莹继续吃她的菜。
“你……你怎么能这样做。那是一条人命，人命……你知道吗？怎么能如此草率的就结果掉呢！”莫鸣大怒，扯动身上的伤，又躺回床上。
“什么人命不人命的，他的同伙伤了你，他就该死。等我捉到那几个同伙，一并将他们的血全放干了。看他们还怎么伤你。”莹莹一扔筷子，大声叫道。
“就因为他们伤了我，你就报复他们？他们做恶自然有刑律条例治裁他们，哪里轮得到你来为我报仇。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烂用私刑，那天下不是乱套了！”莫鸣义正严辞地说着。
“我不管天下乱不乱，反正我认为他们欠了你多少，我就加倍取回来。不就是个死刑犯嘛，你为得着为了他和我吵成这样吗？不是说他秋后也一样是问斩的吗！早死晚死有什么不同。”莹莹自觉自己一片好心，却换来一顿臭骂，气不过，便与莫鸣理论。
“他是秋后便要问斩，那也还有好几个月不是吗？怎能由得你说他何时死，他就得何时死？上次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便一剑下去结果了那女贼的性命，我便已经劝过你。可你不但不听，现在居然，居然潜入刑部大牢做案。你视国家律法为何物了？”
“哼，你这个傻大个子。难道我是为我自己才杀人的吗？我还不是心疼你，气不过别人伤了你才去杀人的。你个不识好人心的东西，我……我被你气死了。”莹莹指着莫鸣委屈的大叫。
“呵呵，在下何德何能，能劳烦姑娘如此关心。那日姑娘一气之下，一剑便结果了别人的性命，今日姑娘又因为这事大开杀戒。不知道与姑娘相处久了，哪天在下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姑娘，还不知道会被姑娘你如何处置。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以后在下的事，也请姑娘不要插手为好。”莫鸣冷冷地说着。
“你……你……”莹莹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以为自己这样做了，他就算不表示感谢，至少可以不用想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好好养病，没想到却换来如此冷遇。气得莹莹满脸通红，想过去一掌劈了他，又见他胸前伤口鲜血隐隐现出，只得在屋里转悠。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玉女侠，你下手也真是快啊！我本以为你早间出去是气莫兄，没想到你倒是手起刀落，把刑部衙门给弄得鸡飞狗跳的。既然已成事实，就不要再去讨论这件事了。还好，玉女侠你杀的本是个该死之人，否则的话，我也不知道是该将你送去刑部还是让自己犯个窝藏之罪。嘿嘿。”丁然适时出来打破僵局。
“哼，送我去刑部，本小姐也有本事自己出来。不信你就试试。”气急了的莹莹也听不进丁然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连珠似的回骂过去。
“是是是……玉女侠你是天下第一的女侠。我信你有本事自己出来。不过嘛，这将来的天涯追捕，怕就要落到莫兄的身上了。你二人好歹也是相识一场，真要弄到这般田地才干心吗？而且还是为了个罪大恶极的将死之人？”丁然笑着看看莹莹，又看看莫鸣。
两人一愣，均不做声。莫鸣一扭头偏向床内，莹莹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面对门外。
“行了，此事就此做罢。大家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了。莹莹你先回自己房间休息去吧，别在这里坐着了，一会你一激动又和莫兄吵起来，怕是莫兄刚补回来的一点原气，便又要让你全气回去了。”丁然一把拉起莹莹，便将她往门外推。
莹莹极不愿地走回自己房间，虽然心中委屈，却还是怕莫鸣伤口再次裂开。恨恨地看了房内一眼便离开了。
“嘿嘿，莫兄，你也别生气了。她还是个小丫头，自然是难训服一些。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多跟她讲讲道理，她还是能听进去的。像刚才那样大吵大闹反而适得其反。莫兄平日里如此斯文的人，怎的遇到这小丫头便这般禁不起激了。”丁然又转过头来调解莫鸣。
“唉……让丁兄看笑话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当听到是莹莹做的时候，便怒火攻心一般忍不住，开口便骂过去。平日里对待再凶狠的恶贼，我也是好言相劝的啊。唉，想想也是自己冲动了些，她这也是为我好，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和她说呢。”莫鸣见莹莹走开，才慢慢转过脸来，无奈地说着。
“哈哈，你二人倒是有意思。怕是有其它纠葛理不断吧！莫兄也累了，你的伤看来也没什么大碍了，今晚定能睡个好觉，我便不打扰了。明日再来给你换药。”丁然收拾好房里的碗筷便往门外走。
莫鸣躺在床上，听见丁然边走边无奈的叹着气，随口还说着“魔性难训啊……哈哈，果然魔性难训……”莫鸣心中大是不解，再想要问，却早已不见丁然的人影……
两人这一赌气便是好多天的冷战。莫鸣到是第二天便主动和莹莹打招呼，可莹莹一扭头，只顾自己吃饭，也不回他的话，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莫鸣心中虽然知道莹莹之前的做法是关心自己，可到底是触犯了王法。光是私闯刑部大牢就该定下重罪了，如今自己已经是违背心愿密而不发，还主动打招呼。这下一碰钉子，一股硬气上来，便也不再说话。最后落得丁然在中间打圆场，吃力讨好了半天，两位正主还谁也不愿先开口，丁然一气，也懒得管了，落得自己清闲。莹莹本性如此自不必说了，那两人虽然平日里都是好修养的人，可终究年少气盛，又从小一帆风顺，都是众人捧在手心呵护长大，哪里受过这种闲气，小院气氛便冷淡了许多。
只是这莫鸣的伤倒是一天天好转，他满以为是城中大夫医术高明，哪里知道莹莹虽表面不理睬他，却是夜夜都潜入他房中，用本命元丹助他恢复。而那丁然次次为他换药时，也均是加入了自己配的药材。没过半月，莫鸣便能行动自如，只是尚不能做一些过激烈的动作。
“莫兄，这几日你的伤也大有好转。看来不必老呆在家中了，可以适当出去走走活动一下了。”丁然这日晚饭的时候突然提出。
“嗯，是啊，我也感觉这几日恢复很快。真要多谢丁兄每日操劳。”莫鸣微微一笑。
“每日操劳，就那点破药能治什么病。”莹莹又在一旁边暗自嘀咕。恨恨看一眼莫鸣接着刨饭。
莫鸣和丁然没听清莹莹说什么，知道她还在生气，便也不敢招惹她。
“咳咳，那个莫兄啊。白天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见到街上很多人都在买香蜡，可是这最近有什么佛会？我们也去凑个热闹！”丁然打破僵局。
“哦……你是说夜神会吧。”莫鸣一听便随口说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莹莹听到这里便放慢了吃饭速度，侧耳听他们说什么。
“夜——神——会？是什么东西啊？莫兄讲来听听，也许值得一看哦。”莹莹的动作自然逃不过丁然的双眼，他故意将这几个字拉得长长的。
“这城外山上有一座夜神庙。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相传在很早以前的一个寒冬月夜，一个女人抱着他儿子四处求医，因为天寒地冻的，各家医馆本来关门就早，到得晚上就早早入睡了。可她却在大半夜去敲别人的门，请大夫医治她的孩子。有的大夫干脆就不理不睬，有的大夫开门望了一眼便说她的孩子已经没救了。任她在凄凉的大街上一家家找人医治，哭喊声吵到熟睡的百姓，有的人还开窗辱骂于她。”莫鸣娓娓道来。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莹莹专注地听着，忍不住发问，一问完见丁然和莫鸣都笑着望着她，她知道好奇又出卖自己了，只得埋头吃饭。
“后来，那女子想必是知道天命如此了。于是抱着怀中呼吸越来越浅的孩子走到桥头，准备与那孩子一同寻死。却在桥上遇到一个神秘的男子，那男子身边也有一个五六岁的孩童。那男子一身深蓝色衣服，与那寒冷月夜融合在一起，冷冷的眼光目空一切，却隐藏不了那慑人的霸气。只有那小孩童站在他身边，才让人感到那男子身上的几许生气。那女子边哭边喃喃自语地说着‘孩子，不要害怕，娘亲一定会和你在一起的。你一人到下边去会害怕，娘亲就陪你一起下去。’
那小孩童听见了，便扯扯那男子的衣服对他说道‘父亲，你救救那孩子吧。儿子从小没有母亲，全是父亲一人将我带大。如今那孩子多好，还有母亲可以怜爱他。’那孩童刚说完，天上便下起雪来。无数的雪花从天而降，将那孩童与男子包裹，站在桥上有如天神。
那女子听说这人能救他的孩子，便扑过去跪在他们面前一直磕头。
那男子冰冷的双眸看着她们，这世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可当他转过身去看自己拉着的孩童时，眼光柔和得可以融化这满天的飞雪。他缓缓说着‘既然篱儿想救他，那为父救他便是。可是篱儿却不能因为没有了母亲而心生难过。可知你母亲和我们是永远在一起的。’那孩童很懂事的反而安慰男子道‘孩儿知道的，况且孩子儿还有父亲，父亲给我讲的每一件母亲的事情，我都用心记下了，所以母亲是一直都陪着我与父亲的。’那男子对他笑笑揉揉他的额头便走过去拿出一颗丹药给那女子，便带着小孩童往桥下走去。
那女子又接连磕了几个头，大喊着恩公留下姓名，自己将永生供奉。可那男子并未回头直直往前走。”
“你快讲下去啊，别停顿啊！”莹莹急道。
“呵呵，那女子一直望着他们离去，见他们刚走到桥下，便从天上飞来个仙子般美丽的女子。那仙子追上那个男子对他说了一声‘寒夜，事情有变，速与我回去！’那男子听到后便抱起那小孩童与那仙子一起飞上天去，瞬间不见了综影。那女子跪坐在桥上看着这一切，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满天的白雪覆盖大地，白茫茫一片，连刚才走过的脚印也没有了。唯独女子手上那粒红色的药丸证明着事情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
“再后来呢？那小孩子便活过来了吧！有天神相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莹莹完全幻想在那故事当中。
“是的。那孩子活了过来，１８年后中了状元，因为他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特被封为诰命夫人。他母亲便在城外自己封地内修建了这座夜神庙。并对世人开放，让世人都来贡奉这位叫做寒夜的天神。并且将这个故事原原本本的记载进了庙志内，用碑刻成文，供在夜神庙的偏殿内。只要进到夜神庙都可以看到这篇庙志，而这个故事也因此经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