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传-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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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帅帐，既然你们二位认识。张副将你也不用拘礼，随意就好。”闻将军适时的说了一句话。
“你真的是莹莹，怎么你的相貌……”张副将听到闻将军的话稍微放松之后还是有些不信。
“呵呵，这些以后再说。不过你怎么跑来从军了？刑部那边，我是说莫鸣他也和你一起来从军了吗？”莹莹说完四处望了望，却没见到莫鸣的影子。
“现在国难当头，所以兵部征兵的时候我就向上面提交转职的申请。这次是第一次跟闻将军出来守卫月城。至于莫大人，他仍在刑部办案。只是自从当年血村一案被杜鹃谷接手后，他回到京城就跟着转职了。”张副将解释道。
“转职？”莹莹不解的问。
“恩，他不再做刑部捕头，而是转去了刑部直属的正部。那里着重处理全国最棘手的各类案件。每一年案子都是关系国家民生的重大案件，去办案的人也是九死一生。这些年他还真的硬挺了下来，我也只是过年的时候去他家能够偶尔和他碰到小聚一下。只是，他到现在还是一个人，那年他回来后我曾经去找过他，那时就见不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们……”张副将说到一半觉得不对立即住嘴，随即想到莫鸣这些年的样子又摇摇头叹气。
“看来是我扰乱了他平静的生活。”莹莹转着看了看丁然：“当年如果他没有遇到我，至少现在他应该还是个快乐的人。也许已经娶妻生子，每天满足又幸福的生活。而当他帮助了身边的人时，就会露出满足的笑容。可是就因为我，让他看到了更多不该看的东西。改变了他原有的生活轨道，让他选择了现在这条路。”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就算你不遇到他，这些事情他迟早会见到的。”丁然走过来安慰道：“就拿我们去秋野的路上遇到的那群鬼魅来说吧。当初他也一定会选那条捷径却又最难走的路第一时间到达秋野。那时如果没有你，我们都活不到现在。所以我们的命都是你给我们的！”
莹莹闷不作声，想到当年的种种过往眼框红红。
“那个。”张副将见到莹莹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是注定了的。只要有缘，就算相隔千山他们也总会遇到。如果无缘，再强求也没用的。所以，你所说的遇到遇不到这种事情并不是你想与不想就能解决的。你看，你我二人就很有缘份，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会在这纷乱的月城相遇！人生总是这样，聚了又散，去了又回！”
“什么东西聚了又散？去了又回？谁知道我就要回来了，说这话来迎接我！”南霁云悠闲的从门外走进来。
“道观的情况怎么样？”苍虹见大家脸色不好立即转移话题。
“杜鹃谷的弟子死了十七个，已经抬去安葬了。受了伤的妖族已经逃得差不多了。我去的时候只有二三十个重伤的跑不动的还在那里。道观已经不能再回去了。但那里是月城外唯一的一处高地。所以我在那里布下大大小小的六个阵中阵。料想妖族要破那个阵也会花费不少时间。我们就不用担心腹背受敌的危险了。”南霁云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其它城门各处呢？”莹莹脸色稍好一些也询问道。
“闻将军的兵马已经在各墙头就位。塌掉的城墙也正在修补中。今天应该就能修补好。”南霁云点点头，随即说道：“那金啻之前派无数老弱妖族前来攻打月城，其实并不是一昧强攻。他一边叫扶蕊引我们离开月城。另一边他自己应该是躲在月城附近，看神箭的攻击规律。这一招一石二鸟之计很高明啊。”
“所以他们伤了墨篱算是意外之喜。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看准神箭换箭的时间，好到城墙脚下埋下震天雷？”苍虹接着南霁云的话说道：“以前那些动作全是为了今日这一战做的准备。金啻亲自上阵，还把扶越也带过来，他们对今日这一战是志在必得。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探听到闻将军会来月城的消息？最后让闻将军解了今日的危机。”
“其实我们在路上也遇到了伏击！”闻将军在一旁插嘴说道：“我在们明城的时候，探子就回报有大批妖族军队在我们必经的伏牛山汇集。当时我就想他们一来是想在路上就让我们损失过半，而另一方面就是可能会对月城有动作，阻止我们前去支援。所以我派了一支先锋军前去扫清障碍。那伏牛山易守难攻，山道又窄，妖族用了大量的震天雷，毒烟，迷雾让我的人马损失惨重。在伏牛山耽误了近两天的路程。也因为行军延缓，万佛寺的传信僧才送来了佛陀咒。有了这佛陀咒，我们才得以顺利通过伏牛山。”
“这十几万人的兵马人手一张佛陀咒，想必耗费了慈悲老和尚不少修为与时间吧。”南霁云点点头说道：“我听说闻将军治军严谨，而且对敌心狠手辣。看来闻将军是将伏牛山上所有的妖族全部阡灭了吧！否则怎么会连个逃回去报信的也没有。”
“这倒是没有。”闻将军还未说话，张副将倒先站出来解释起来：“我们毕竟是凡人，他们想要逃，我们哪里拦得住。但这些妖族撤退时并没有统一的路线。他们见识到佛陀咒的厉害以后，居然四处逃窜，有的甚到没头没脑的往我军中阵营内跑。一点纪律也没有。我想他们怕是吓回深山去了，并没有向妖族统帅报备这件事情。”
张副将的话刚一说完，闻将军就大笑起来。他还不断的讲述着那些连军服都没有统一的妖族士兵们丢枪弃甲时四处奔跑的好笑模样。莹莹与苍虹他们对望一眼，有些无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这就是妖族的本性。有共同利益的时候可以达成统一的战线，可是一旦危及到自身的时候，就会把一切都抛到脑后。金啻这个时候大概也知道他今日失利的原因了。不知道他听了之后会怎样。”南霁云一针见血的指出来。
“我真为我们妖族悲哀。”苍虹握拳自嘲的一笑。
“无论最后人间是否能被金啻攻下来。至少到那个时候，妖族的损失一定比人族要大得多。”莹莹也无视闻将军与其它几位副将们听到苍虹的话时投来的惊异的眼神，苦闷的说着：“或许千年前的那场悲剧又会重新上演。无数的妖族种群又会因为这场战争被灭绝。我玉面狐一族差点就成了第一个被灭族的种群。落英湖也被他们给毁了。不知道在妖界里还有哪些妖族因为拒绝与金啻合作而被灭族的！”
“嘿嘿，万事万物皆有缘法。”南霁云扯来扇子爽朗一笑：“生存与灭绝都只是顺应天道而已。人族也是一样的啊，数不尽的轮回中，很多氏族渐渐消失，新的氏族又再崛起。生生不息，不灭不死！仅此而已。”
“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苍虹点点头，问大家。
在场的各位顿时安静下来。闻将军他们显然还在消化着刚才苍虹他们的谈话，他们既小心又好奇的偷偷的观察着莹莹与苍虹。而站在他们身边的南霁云则扇着扇子有趣的看着他们的表情。正想笑出来，却见到有一两个副将也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顿时干咳了两声转头望向别处。
“丁然？丁然？”莹莹站在丁然身边看着他愣在那里好半天了，对他们的谈话似乎也并不关心。好奇的扯扯他的袖子。
“丁兄？你在想什么？”苍虹见莹莹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也拉了拉丁然。
“呃，那个！”丁然突然回过神来：“我现在需要回杜鹃谷去一趟。月城这里……”
“这个时候你回杜鹃谷去干什么？”他还没说完，莹莹就打断他：“说不定下一刻金啻就会再将攻上来。你不在，杜鹃谷的弟子们怎么应付？”
“我还有一位师弟在这里，我会把事情移交给他全权处理的。闻将军就麻烦你与莹莹他们多合作，无论他们身份有多特殊，我用我的性命做保，他们一定是信得过的朋友。”丁然双眼带笑转着看向莹莹：“莹莹，也许，我知道父亲的玄石阵的解咒密令是什么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霁云他们脸上均露出惊喜。莹莹更是激动的抓住丁然的肩膀笑着问道：“你确定那个密咒是真的吗？”
“应该不假。父亲生前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潮水长落，浮云长消’。他以此来暗叹世间的无常。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自从他当上谷主以后就再没有说过这种感叹世事的话了。而我也就渐渐的忘了。可是刚才张大哥向你说起人间聚散时，我就觉得有些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这是小时候父亲常说的一句话。而他死前伸手指天，并不是指的天空，而是云彩！我想这一定是玄磁阵的密令！无论如何，我得回去试一次！”丁然兴奋的说着。
“那……那我立即飞书与表哥，让他马上出发，去杜鹃谷与你会合！”南霁云听后也高兴的笑起来。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过半了。就算你御剑飞行也需要两天的路程。丁然，墨篱的性命就在你手上了。”莹莹紧张的说着，转着看向南霁云：“他的身体还能够长时间奔波吗？”
“他只要催动全身灵力，就算路程比丁然远一些也一定会先一步到杜鹃谷的。当然耗损也是极大的，对身体的破害就更严重。但只要能取出再造丸，就算那副躯体已经无一块完好，他也能够再造重塑！四十九天之后，全新的寒夜墨篱就会重生。”南霁云笑着答道。
战争一触即发。在这期间金啻与扶越竟然分别带领两队人马向月城以及与秋野国都城最近的边境索城发起了无数次的攻击，而其它一些边境城市也在各妖族头领的带领下不断的受到骚扰，其中有几座城池已经向京城告危。莹莹，南霁云，苍虹与闻将军的人马每日都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守在城门四处。而莹莹他们因为是妖族的关系，到了晚上还要潜入城外，向月城附近的森林探查。
丁然是十天以后才回来的，他说在谷内又安排了一些其它的事情所以才会回来晚了。看着他一脸疲惫却带着些微笑，莹莹和南霁云他们长舒了一口气。知道墨篱总算没事了，心中大石终于放下。
“那颗再造丸可是你们杜鹃谷的镇谷之宝，你真舍得就这样送给他？”虽然是开玩笑的一句话，但是莹莹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她知道，就算丁然不说，那些谷中的长老们一定把他为难得够呛。
“嘿嘿，不管它有多珍贵，放在盒子里就永远起不了作用！拿出来不管给谁吃了，那就是救活了一个生命。”丁然不介意的笑笑说着：“再说，当初南霁云闯谷求药把整个杜鹃谷都闹得鸡犬不宁的也没弄到手。如今却在墨篱快死时之解开了密令。我们道家也讲求缘法的。这就是他的缘法！”
“杜鹃谷的谷主自然有别人见不到的长处！”南霁云得意的走到莹莹他们身后突然说话：“这就是你与那些老不修们看事情的不同之处。所以母亲才肯教完你上古繁文之后又留下来指导你其它道法。”
众人正在笑闹着就见到苍虹与闻将军快步走进议事厅，从他们脸色看来又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北边边境被野人部族拿下了三座小镇了，而且还在向内挺进。而东海那边的水族也攻下了附近水域的各个小岛，海岸各处的百姓已经迁往内地百里处。与月城平行的神洲内的各边境城市也有离城，文城，乌镇被攻破了。那些地方都是各处边境上比较孤立的城池，人口虽然少，但却是通往外境的必经之路。”果然闻将军一开口带来的全部都是坏消息。
“刚刚收到朝庭的急报，要所有边境城池的老百姓往内迁徙，尽量将边境城池空出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现在还留在城里的老百姓们都是不愿意离开的，这迁徙榜文刚一贴出去，城里的老弱妇孺们首先就哭起来了。刚才我与闻将军一同回来的路上很多百姓拖家带口的拿着行李走在路上，城里的气氛很差，很多士兵都受到了影响。”苍虹指指门外郁闷的说着。
“这样的话，那闻将军的军队是不是也要随百姓一起往内迁？”丁然皱眉问道。
“现在还没有接到这方面的命令。但是急报里说朝庭会派下钦差大人到各边境协同办理迁徙。听说人已经在路上了，这两天应该就会到达！”闻将军也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虽然这样能够保护更多的老百姓，但是这无异于将更多的土地交到妖族的手上。更打击了我军的士气。现在城门上的士兵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唉，我真怕下一刻妖族攻过来时，他们是不是还有心情再打下去。”
众人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冲到门口就见到城门处黑烟滚滚，随即又是几个大大的火花开在附近。是震天雷的声音，莹莹他们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