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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汉歌未央 作者:安敦恬澈(晋江2014-07-08完结)-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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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呢。”看着前面步履蹒跚的俘虏,她实在是不能骑上马,然后再大摇大摆的让薛途牵着。到达李息正在修筑的城池路程不远,可还是有很多人,再也跟不上队伍。
  队伍里传来那首低沉的歌曲,冷心恬不敢错过每一个倒下的人,生怕下一次看见的就会是塔娜或者那日珊。
  新筑的城池已经修好了大半,看着一块块砖瓦砌起的坚固城墙,冷心恬只想到,这就是汉民族,用一块一块砖瓦把自己圈起来,抵挡了外敌,也禁锢了自己。
  俘虏们刚到目的地,不允许休息,就直接开始搬运砖瓦;冷心恬走在俘虏中间,寻找着那日珊的身影,人数虽多,却好似给她让出一条小路,连她的衣角都没人碰到,走了一阵,冷心恬才发现,不是她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薛途在后面横着手中剑,目光如炬,当然没人敢靠近。
  “薛途,你是不是休息一下?”
  薛途摇摇头,也不做声。临走之前,霍去病说本来是要派赵破奴跟着冷心恬,可是鹰击司马有重要任务在身,这才放他跟着。然后叮嘱他,如果冷心恬提出任何有危险的要求,他都不能跟冷心恬说话,两人一争执,薛途就容易被他老大说服,骠骑将军再也不想听到类似修八角城的故事。
  “你不休息,我休息。”冷心恬席地而坐,看着薛途。薛途也不示弱,手搭在剑把上,一副哨兵站岗的样子。冷心恬无奈,只能干坐着,心想反正我坐着,你站着,看谁能熬过谁。渐渐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有很多人穿过冷心恬和薛途中间,有些人的砖瓦不慎掉在两人之间,然后竟然看不见薛途高大的身影了。
  “心恬,有军队进城时,把我们往外带些。”那日珊的声音飘过耳畔。
  “老大?让开,让开!”薛途利刃出鞘,挤过人群,一把拉起冷心恬就走,冷心恬被他拉的一个趔趄。走了一小段儿,道:“薛途,好了。”
  “老大,你……”
  “薛途,我不想你搅进这件事里,你是羽林。”
  “不许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这是在命令我?”冷心恬笑道。
  “是将军的命令。”
  “我向你保证,这事情不关乎汉匈大计,不关乎国仇家恨,不违抗将军命令,也没有危险,但是关乎两条人命。在草原的时候,她们给我的不只是帮助。”冷心恬的语气似乎很轻松,但表情并不轻松。
  薛途叹了口气,霍去病说的没错,不要和冷心恬说话,更不要和她争论,他不是老大的对手。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冷心恬再也没有见到过那日珊和塔娜,但她每天都要去买很多做饭的材料,多到连薛途都拿不了。
  直到第三天,真的有匈奴人进城。他们打着浑邪王的旗帜,大行令李息不敢轻举妄动,见他们并无恶意,不似骑兵,人数不多,也未动兵戈。冷心恬见了旗帜,四下里看了看,见塔娜跑过来,重重撞在薛途的腿上。
  “薛途,她是我的朋友。”薛途低头看了看揉着脑袋,眼中尽是不解的塔娜,心内也泛起一丝不忍,就去扶她。
  那边,冷心恬已经叫了那日珊和她身边的几个人,放下砖瓦,暂且帮她拿些东西。那日珊接过瓶瓶罐罐,走在最前面,薛途领着塔娜走在最后。冷心恬心中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带走那日珊和塔娜,会不会又要杀人抢劫,那自己岂不是帮凶。
  李息原本坐在高处监工,这会儿见这队匈奴人不紧不慢地只是绕弯子,也引起了他的注意,遂吩咐属下下城楼探个究竟。那日珊走近了马上的人,才敢抬头去看,但眼中没有半个眼熟的人,那日珊未曾留心,手中的陶罐摔了个粉碎。离她最近的那匹马,开始躁动,冷心恬忙上前,一把拉回那日珊。
  那日珊又抬头看过这一队人马,刚想跟冷心恬说话,手臂就被一个人锁住,薛途见状,右手牵着塔娜,左手拔剑,三两步冲上前去。李息的属下听见利剑出鞘的声音,也都纷纷向这边赶来。
  匈奴人对那日珊说了句什么,那日珊突然将冷心恬劫持,一把小弯刀锁住她的咽喉。塔娜松开薛途就跑,冲到那日珊身后。冷心恬不明所以,以为那日珊看见薛途拔剑,为了顺利离开,将她携作人质,遂也没有反抗。
  薛途不敢冒进,只观察着敌人的动静。忽见右侧,行入一队匈奴骑兵,马速不减,直朝这边而来。路旁的汉人百姓,多为新迁的庶民,见了快马弯刀,吓的躲到一旁。眼前的匈奴人显然也听到了熟悉的行进声音,急忙把那日珊、冷心恬和塔娜拽上马背,夺路东去。
  薛途跨上麒麟,也不等李息的属下,就直向东追去,那队骑兵也紧随其后。一支羽箭滑过薛途身边,射中了前面的人。几个人中箭坠马,只剩三骑,三个人纷纷俯了身子,量后面的人不敢伤了人质。
  不料那队骑兵继续放箭,薛途只得把箭一一打掉,看着他们远去。八个匈奴骑兵见羽箭被打落,敌人逃脱,将薛途围住。李息的随从赶到,两队人马之间一触即发。
  一匹白马闪入人群之中,他喝住了匈奴骑兵,声音不大却低沉有力,然后又用汉话道:“那是浑邪王的人。汉军什么时候接降?”
  薛途不答,这是军事信息,更何况他自己的确不知。
  伊稚斜见他不回答,打马就走,吩咐巴图:“看来,我们得去黄河边上看看了。”
  这些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薛途暗自想道,可又实在想不起来,他欲策马追去,又被身后的人叫住,自己转念一想也觉得不妥。浑邪王的人,他应该先返回军营,传递消息,“她在你在。”,霍去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薛途一阵懊恼一阵自责,跟李息的人告别以后,独自向汉军大帐奔去。马蹄落在被打落的羽箭之上,箭头被踩了个粉碎。
  三个人,三匹马,押着冷心恬、那日珊和塔娜站在浑邪王面前。
  “这是伊稚斜的女儿?”浑邪王指着塔娜道。
  冷心恬听不懂他的话,便侧头去看那日珊。那日珊倒是闭着眼,不给她一点儿回应。
  “是。”
  “小丫头,你这个时候还跑出来玩?”浑邪王笑道。
  “我方才已经听到了天山的声音,我阿爸已经来了,他肯定会救我们,你,肯定会死。”塔娜虽然矮小,可方才这句却用足了气力。那日珊闻语,突然睁开了眼睛,天山是伊稚斜最爱的白马,单于真来了边境,可方才巴图他们为何还放箭射她们,自己的性命无关紧要,可塔娜是他的女儿,冷心恬是他口口声声要寻回的阏氏啊。那日珊的自责感又涌上心来,她又闭了眼,静静地站着。
  浑邪王的笑容渐淡,看向那三个人质问道:“伊稚斜出王庭了?”
  三人都摇头不知,冷心恬只听懂了伊稚斜的名字,又看那日珊依旧不理她。
  浑邪王把冷心恬的不解都看在眼里,又道:“你们抓个汉人来干吗?”
  “她被这个女人劫持,顾不得许多,就一并带来了。”
  “我们正和汉军谈判,又抓了汉人,这……”
  “她在城里做工,只是个普通的庶民,我们根本不认识。”那日珊轻道,“浑邪王您放了她,让她回城便可。”
  浑邪王第一不想惹事,第二也觉得冷心恬实在是个无名小卒,普通百姓,连匈奴的言语都不懂,留与不留自然是无关紧要,遂点了点头,示意将冷心恬放了。
  冷心恬见两个人把她往外推,便急叫道:“珊儿姐姐。”那日珊看也不看她,依然沉默。二人把她推出大帐,就给她解绳子,让她离开。冷心恬这才明白,她立刻冲回大帐,站回那日珊旁边道:“姐姐,我不会走的,我要和你们一起。”
  “我认识她,我是伊稚斜的阏氏。”浑邪王的汉话不好,听不懂,就看向那日珊,“她说她不认识路,回不去。”
  浑邪王不相信,可想找个会汉话的人,一时也找不到。
  “珊儿姐姐,你快点给我翻译啊。”冷心恬心急,她身边没有东西证明她的身份,只能拽着那日珊的衣服求她。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把抽出袖口中的旗帜,双手举旗,用力一甩,红色的旌旗刷地展开,大大的霍字,呈现在众人面前。
  浑邪王见旗一愣,这个汉朝的文字,想必草原上没有人会不认识,尤其是上次的河西之战结束后,有更多的人见过这面军旗,太多的族人死于这军旗下;以至于现在匈奴南部,靠近汉朝这边的人都要认识这个字——方便逃命。
  他立起身来,看向那日珊。
  “我是……”冷心恬说不出来,只把军旗握在胸前。
  此时的浑邪王怕伊稚斜来找他算账,才提议投降汉朝,又抓了塔娜做人质;刚刚杀了休屠王,军中休屠王的将士心思难测;南面又是霍去病和传说中神勇无敌的汉朝奇兵——羽林军,他也怕霍去病对他不利,因此决定把冷心恬留下。
  冷心恬三人被扣在一处小帐篷中,那日珊坐着发呆,冷心恬只得很塔娜说话:“塔娜,这回和姐姐慢慢说,你为什么这么淘气,跑出来玩?”塔娜口中念着一个名字,冷心恬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她真该好好学学匈奴语,方便交流。
  “休屠王的王子金日磾,不知怎么样了?”那日珊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金日磾,冷心恬认识,武帝死前将幼帝托付给四大辅臣,霍光自是不用说,其他三位还有桑弘羊,上官桀,然后就是这位匈奴王子。 
  “我们塔娜喜欢金日磾哥哥?”冷心恬笑问,传闻中的金日磾也是一表人才,要不然也不会入了刘彻的眼。
  “嗯嗯。”塔娜笑着使劲儿点头。
  “塔娜不用担心,他会很好的,姐姐保证。”
  “我陪塔娜往边境来,不曾想遇到了汉军。”,“汉军竟已这般深入匈奴了,怪不得他们要那么唱。”那日珊的言语中有些哀愁。冷心恬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道:“姐姐,以后不许再把我扔在一旁,你在王庭帮我的还不够多吗?”
  那日珊好像有歉意,抓着冷心恬的手道:“不够,不够。”冷心恬见她欲言又止,只把手反握回去。
  那日珊紧紧地握着冷心恬的手,只是流泪。
  活泼的塔娜看不下去,从地上一跃而起,给那日珊擦眼泪,然后又说了好多话。
  那日珊也摸了两把脸:“她说,天山在,阿爸来了。你们不用怕。”冷心恬对着塔娜一笑,在塔娜眼中,伊稚斜是那么伟大,有他在,草原上的一切都只能臣服。
  “心恬,有一天,你知道我骗了你,你会不会生气?”
  “姐姐怎么会骗我呢,呵。”冷心恬看那日珊不移开目光,仍盯着她,过了半晌又道:“那姐姐一定有不愿意说的事情吧。其实,你看我和小尧,我也经常糊弄小尧,骗她说这个好吃,然后她吃了就吐掉;小尧也蒙我,说她配得茶都好喝,然后我一天没吃下饭。”冷心恬知道这个“骗”字,当然不似她说的那么简单,可她只想宽慰那日珊而已。骗与不骗,又怎样,她如今不还是过得好好的。
  “战事何时能休?”那日珊突然转移话题叹道。
  “很快,很快,就会平息了。”冷心恬想到霍去病,那日珊忆起张骞,还有她的心头肉,一直在伊稚斜手里的——儿子。她心头郁结难解,听着冷心恬安慰的话语,很快,很快,她悠悠地哼唱起歌来。
  水草丰美,祁连山麓,
  走过我星云般的家畜,
  百灵紫燕,红兰花束,
  姑娘采起遍山的草木。
  牛羊啊,长歌啊,
  如今都不在。
  失了我的祁连山啊;
  六畜何以得蓄息,
  失了我的焉支山啊;
  嫁妇如何得颜色。
  冷心恬听着这熟悉的沉沉的长调,那些匈奴的俘虏已经在她耳边唱了很多遍了,可她却不知他们已在心底唱过多少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独闯敌阵

  薛途回至汉军大营,所有的士兵已经换上盔甲,整装待发,就等着翌日接降。他直接来到将军大帐前,向内望了望,刚刚鼓足勇气,迈了半步,就被赵破奴叫住。
  “薛途,回来了。”
  “将军在吗?”
  “嗯,就在帐里。”
  薛途一下降低了声音接道:“我有事禀告将军。”赵破奴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谁知来了这么一句,遂毫不在意道:“去啊。”
  薛途站在帐前,吸了口气,直接走到霍去病身后;赵破奴先是觉得奇怪,又觉薛途的行为好笑,转眼瞥见火麒麟在一边独自转悠,突然明白了几分,也忙跟进帐去。霍去病正看着沙盘,听得有人进来,便道:“赵破奴,先前过去的人,可都安排妥当?”
  “是的,将军。”赵破奴的声音似乎很远,霍去病略侧身;向外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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