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乱晋 作者:卓心(起点vip2012.12.14完结,帝王)-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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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想要王公的指婚,唯一方法,便是我已有婚约。”刘曜看着司马蘅:“阿蘅,你可愿意做我的未婚妻子?”
司马蘅只觉得心就要跳了出来,她猛地站了起来,惊叫道:“这,不可能。这决不可能,刘曜,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怎么可能做你的未婚妻子?”情急之间,却是把两人一直不提的事情,就要揭露了出来。
“莫要激动,你听我讲,这乃是假的,假的。”刘曜加重了语气,对司马蘅的说的身份之事不加理会,只是解释道:“这只是推卸王公指婚的一个借口。”
司马蘅却难以平静下来:“无论如何,我不会答应与你。”
“这对你是有好处的,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助与我。”刘曜也站起了身,面对着司马蘅,神情一派郑重:“阿蘅,我需要的你帮忙。”
司马蘅与刘曜四目相对,在他黑漆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因激动显得有些狼狈的身影,这一发现让司马蘅慢慢平静下来,是了,怎么样她也是一国公主,不应该这样如泼妇般不顾形象大吵大闹。她深吸了一气:“我承认你救过我,然,我可以换个法子报答,并不一定要这件事上。”
刘曜点点头:“我并无要以恩相挟你之意,我先前就说过这只是个交易,既然是交易。那么,你帮我,我定也会回报与你。”
“回报?”
“然也,你也可提一要求,我定也会帮你。”
司马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再猛烈的跳动了起来,她把有些疑惑的目光投向刘曜。
“比如,若你提要回南方寻找亲人,那么,这事过后,定会把你妥当送回。”刘曜似看穿司马蘅的想法,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呵,这似乎不可能。若我成了你的未婚妻,那又如何再回南方?因这事,看向我的目光便会多了起来,到时定是身不由已。”司马蘅表示了自己的怀疑。
“你大可不必担心。”刘曜却似有信心,对司马蘅的问题想都没想,便回答了出来:“我说可以,那便可以。”
刘曜提出的条件,的确很诱惑人,但这不用他的帮忙,自己也可以做到吧。于是,便刚想开口拒绝。但又听刘曜,淡淡的说道:“不要想着,靠燕燕的帮忙,你就可以回到南方。你应该知道,这并靠谱。”
司马蘅猛地睁大双眼,这时的刘曜似乎才把他聪慧如狡兔的一面露了出来,虽他还是语气平和,但他的双目却似乎亮得不乎寻常。
司马蘅来不及回答,只听他风清云淡的又道:“若是无我相帮,任何人都不可能带你走出渭城。”
司马蘅看着他温润如玉的脸庞,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这张脸庞下面,隐藏的心机。是了,若是只靠他的温雅,怎么可能成为一国之将?一直以来,他没有表现出来他的强大,自己却似乎忘了,就是他,刘曜,带着千万铁蹄,踏破她的晋国城墙。自己怎么会因他对她的平和与关怀,就把这些惭惭忘了呢?
司马蘅脸上的表情变幻,刘曜当然也看到了,他收起笑意,对司马蘅内心的挣扎似有所悟。他叹了一气,走到窗边,支起窗棱,一股带着河水湿意的赛风便涌了进来,刘曜的声音随着风也飘了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事过后,我定遵守诺言,让你回到亲人身边。”
司马蘅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她在背后托燕燕相帮之事,他定早已知道,只是从未明说。司马蘅一想到,她在他面前无一丝隐私可讲,便又觉得难堪。于是,说起话便有些冷硬:“我要如何信你,这是我抛弃了一个女子的名声来帮你。若你失言,我又该如何?”“我无法证明,但是作为你帮我的好心,我不但会让你回到南方,中间我还会告诉你兄长的消息。”刘曜转过身来,不知是因被寒风吹打的原因,他有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的消息?若你答应,那么我会告诉一直告知你他的消息,直到你去南方为止。”
司马蘅这下彻底呆住了。
第五十五章 有何不可
更新时间2012…8…27 23:36:58 字数:2605
“永明君,你所说可否真是属实?你真的能告知于我,我兄长之事?”时隔了那么久,这会听到有人可以告诉她关于司马睿的消息。司马蘅惊喜之余,便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然也,我定不会欺骗于你。”刘曜朝司马蘅走近了两步:“我如今就可告诉你,他的处境如今并不会太坏。甚至可以说很是不错,因南边的子民很是拥立他。相信不久之后,他会有不一样的身份。”
司马蘅听了,就呆愣了半晌。刘曜简短的几句话,却在她脑海中回旋了几个来回。她的君父与她的母后恩爱多年,却除了她与几个姐妹之外,无出一子。虽其他夫人有子,可却并没有立太子。君父一直觉得自己还年轻,这事可以再过几年,甚至朝堂大人们的启奏声也无法摇动他半分。如今国破家亡,君父被俘到了极北的苦寒之地,怕是永无出头之日。其他夫人们的儿子,在这战乱中怕又早已失散。晋朝已无主,但南边的子民却还需要一个可以带领他们之人。兄长司马睿年轻便极有才华,又是王室正统,若是能由他称王,也算名至实归。
“你是如何得知的?”司马蘅深吸了一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
“这个消息,我自有来路。你尽管放心,消息绝对属实。”刘曜定定的看着司马蘅:“你可以相信我。”
司马蘅认真看着刘曜的表情,希望能看到一些别的情绪。可他脸上除了真诚,便再无其它。如今已无更好的法子,能做的似乎只能依附与他。心里有了妥协,思路便开朗了起来。方才一些没有想过的问题,便一一的浮现了出来。
司马蘅重新盘坐了下来,稍挽起衣袖,却是给刘曜面前的酒盅斛了个满:“你要刘宣王公如何信你,这只是你一人之言,难道他就不会怀疑?”
“不会。”刘曜也坐了下来,背对着方才打开的窗子,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轻轻吹起他背上的头发,他却并无所查:“因这前提,我需要说出你,真实的身分。”
司马蘅拿着酒壶的手一颤,她早知刘曜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他却一直从未提起。而她便也装作糊涂,这毕竟太过敏感,若说出来,两人相对便无如今般无所顾忌。
“这不可能,说出来,难道刘宣王公能容我?再说,我一个亡国之人,又如何能与权贵的将军你,相配?”司马蘅把酒盅一放,她知道此时自己的脸色定是很难看。她的双眸有些发热,怕是就要冒出火来。这些都撇开不论,若是消息传了出去,说晋朝的清河公主,与胡人将军婚配,那晋国的民众会怎么想?若是被南方的兄长听到,他又该如何失望与伤心。这刘曜,可是他们晋朝王室的仇人。
“我知道这样做为难了你,可只有这样,才能取信与刘宣王公。”刘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显然这办法他也经过艰难选择才说了出来。
“为何?我不明白,为何就要是我?我不知我这身份,还有何价值?”司马蘅有些心灰意冷,这代价似乎太大了些。
“你应该知道洛阳城里有你的画像,国君他之所以要找你,就因就是要把你配于我。这事,也许你不知情,但它并不是秘密。王公消息灵通,定知道我说的不算谎话。”刘曜端起酒盅喝了一口酒,却是一眼也没有看司马蘅。
司马蘅只觉得今日里所听到的话,并不比当日里听到胡人攻破城墙时的震惊来得少:“为何?这是为何?要把我指配给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你只要相信这是实话便好。”刘曜放下酒盅,不知是否因喝了不少酒,他的双眼看上去更是晶亮。
司马蘅不敢与他对视,微垂下目,认识刘曜以来,有些话他情愿瞒着,但却不会骗她。他要么不说,要么说了便不说谎。这一点,他算得上是真正的君子。所以司马蘅并不怀疑他的话,但婚配这样的话,多少还是带给了她一丝怀疑。可刘曜如今显然不想深谈这个,她便只好将疑惑与无措压在心底。
刘曜似乎也知道司马蘅需要一些时间来平静心情,便也无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用手转着酒盅,等待着司马蘅的回答。
“就算如此,你的意图便也很是明显矣。不与王公站在一起,这样一来,跟直接与他说出来又有何分别?”司马蘅也不想在先前的那个问题继续下去,于是转了一个话题。
“国君并不想让我与他闹得太僵。这渭城,如今掌控的还是王公。折中法子,便只有这个。不亲密但也不分裂。让他知道我的立场便好,再说,国君迟早也会对他有所动作,我如今能做的便只防范。”刘曜却是把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那你,可是第一眼见到我时便想着这样的法子了?”司马蘅有些悲伤的看着刘曜,难不成从一开始,对她,便是想到这场交易。
“我虽想得长远了些,但毕竟不是神祗,又如何能想到此时情景?”刘曜很是坚定的否认了司马蘅的想法。
“那,你是否一眼就认出了我?”司马蘅继续问道:“所以,才救的我?”
“不,第一眼看到的你,我并没有认出来。”刘曜表情认真:“画像终归是画像,与本人比起来,却是还有些差别。”
司马蘅只觉得再也无话可说,心神一松,却是从未有过的疲惫。
“你不用马上回答我,好好的想想,再来告诉我答案。”刘曜有些担忧的看着司马蘅:“你需要好好休息几日,你的脸色并不是太好。”
“是否我不答应,你便不让我出城?”司马蘅哑着声音问道。
“你已听过我方才所说的那些实话,如此,定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的。”刘曜一如平时般温和的看着司马蘅。他的意思却是很明显也很坚定,答不答应,司马蘅都要留下来,直到等他的事完。
司马蘅苦笑了一声,只觉得悲伤异常,她与他之间,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捆在了一起。她的命运,似乎一直以来都无法由自己掌控。
在回去的路上,刘曜还是如来时般把司马蘅挡在身边。他的举动很是自然,似乎不觉得他与她之间的隔膜更是深了。反而,却是因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似乎要更亲近一些。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似乎有些为难。但你要知道,这世上之事有许多的身不由已。”刘曜把司马蘅送回了小宅子里,看着司马蘅就转身走进屋里的背影说道:“我并无伤害你之心,一直都是。”
司马蘅呆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但却似乎憔悴了许多的脸庞。心想着这样的她,若是出现在兄长面前,他是否还会认得她。曾经的她是多么恣意与骄傲,甚至看到那些只知巴结与奉承之人,却是觉得他们可笑。只想着,若是有才华与头脑,又何需如此?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果实,才是好果实,其他的都是废物。
直到这时才真正的看清,在绝对的强势面前,除了妥协与低头让自己活得更好之外,别无他法。甚至低下头颅,所需要的勇气却是要更大更多。
“阿蘅,为兄希望你是个聪慧之人。”
司马睿的这话,这时回想起来,却更似乎是对如今的她所说的。聪慧如兄长司马睿,难不成他早就看出了今日里她的犹豫与为难?
聪慧之人?那就是懂得识时务,分辨怎么做对自己有最大的好处。司马蘅咬了咬嘴唇,勾贱乃一国之君,都可忍辱负重。她,司马蘅,一亡国之公主,又有何不可?
第五十六章 骨子里的贵气
更新时间2012…8…28 22:00:52 字数:2681
在心里拿定了主意,虽还有些忐忑,但至少不再那么苦恼。刘曜那日里离开时,说过三日后会再来。他没有到来之前,司马蘅能做的便安静的呆在屋里。
桑也一如以往的沉默,把司马蘅服侍好后,便就少在她面前走动。司马蘅一直怀疑,自己跟燕燕说的事情,会不会是桑说出去的。毕竟那日里燕燕过来时,她便就有屋里侍候。她是刘曜的仆人,是他的耳目也不奇怪。可好几次想张口问她,但看到桑一脸的木讷一如往常,那话便就问不出口。
司马蘅只觉得桑不应该是那个人,那么问题便只能出在燕燕身上。但从燕燕那日里语气中,却也能看出她并未与外人说过。那么,刘曜究竟是从何处而等知的?
想得多了,便又觉得这似乎也并不那么重要了,因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刘曜是要与刘宣王公对抗之人,这样的人,在城中自也有他的耳目与人脉。
三日时间,过得很快。天似乎越来越冷了,但宅子里似乎要热闹了一些。
人还是那么多人,但气氛就是不一样了。连桑木讷的脸上,也罕见的出现了喜色。
“这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