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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笑傲同人)风清扬 作者:简称死生-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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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可怜的死生病了~~~~~~~~~~~~~~~~~~~~~~~~真心希望不是发烧的水痘~~~~~~~~~~~~~~~~~
脑袋疼的厉害,盖着大被浑身发冷,晕沉沉的~~~~~~~~~~~~~~~~~~~~~~~~~~~
这一章就是被窝里写成的~~~~~~~~~~~~~~~~~~~~~~~~~~~~
所以,一切错别字病句,只要不是硬伤,大家就恕罪吧~~~~~~~~~~~~~~~~~~~~
+_+ 1 
                  五十三、野渡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偶是多么想把这章叫做野合但偶是正直的银啊咧~
=
在一个米有网的破医院里隔离了N天,终于放出来了,憋死偶了~
赶明写个《铁窗下的肉肉》纪念一下~
决定了,最近一天一更以弥补偶受伤的心灵~(乃压根是存了一个礼拜的文好不好)
肉乎乎的走开~  封秦心思何等缜密,刘正风话中失漏听即知,便问道:“是谁托护着们的?莫非是小风——”句“莫非是小风么”几乎脱口而出,蓦地记起那孩子体内真气尚未调和,又教自己戳中睡穴,纵然如今醒过来只怕也没什么力气,不觉微微苦笑,心道几日离开封便神思恍惚,不知怎么,有的没的总要想到他身上。
  他提及“小风”二字,刘正风面上便是慌,忙摇摇头,结结巴巴的道:“不能!和师兄、们答应的!”
  少年年纪稚嫩,阅历浅薄,言语间尽是不谙世事的真,越便越是欲盖弥彰。封秦笑,心下已是然,忽听莫大淡淡接口道:“走后第二日,华山派风师叔托暗中送程。”冷冷瞥身旁师弟眼,又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不得,便帮他帮罢。”
  刘正风教莫大双眼看得凛,却不敢话,偷偷瞟眼身后马车,喉中模模糊糊“嗯”声。
  五岳剑派凭辈论交,各门各派叙过辈份,彼此等级严格。风清扬是华山剑宗蔡子峰的幼徒,年纪虽轻,却与各派掌门平起平坐,莫大便以“师叔”称之——近日江湖上将华山风清扬离经叛道投靠魔教传得沸沸扬扬,他却权当作没听见般。
  封秦笑道:“那便承蒙阁下照拂。”望莫大师兄弟遥遥拱手,赶着老驴车再不搭话。
  ……那孩子既然托莫大师兄弟沿途照应自己,想来便已是放下罢。
  ——只么想着,便带隐隐的欣慰之意,然而仿佛欣慰得极,绰绰约约竟反生出霜寥落里不出的怅然:当日蜷着尾巴做松鼠时,书院里读到庄子《南华》“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相煦以湿,曷若相忘于江湖”句时颇为感慨,来来去去揣摩不知多久,而如今洒然去、心思牵结的模样,倒没那孩子脱得开。
  雨声漓漓,敲打在头顶车檐上,不多时声音便渐渐浊重起来。正是江南落花时节,官道两侧树色稠碧,被雨水洗却浮尘,宛若染就青绿山水时砚上渲开的石青,浓浓淡淡,辨不清深与浅的边缘。莫大的胡琴不知什么时候又响将起来,雨中飘摇着犹如叹息的悠长调子,兜兜转转,冷眼旁观似的苍凉。
  小仪从伞底伸出只手掌探探,道:“雨下大。”将纸伞往封秦头顶推推。封秦笑,回手揽住妹子,扬声问莫大道:“雨时半会儿想是停不,瞧前面渡口有户人家,咱们借宿晚,明日再走不迟。莫先生,怎样?”
  身后胡琴挽出痕涩音,莫大似是声哑笑,悠然答道:“咱们是保镖的,做不得主,自然大老爷算。”
  
  沿路而行,半里外水畔的野渡旁用茅草搭就方简陋的小屋,似是供往来行旅歇脚之用,却并非什么人家。条官道原本僻静,野渡荒弃,便也招不来几个行客,封秦等人在屋前下车,推门进去探视时,只见其中几张窄榻矮凳都结满灰挂,霉气冲鼻,正不知到底多少年没有人来过。
  屋前两根门柱撑开半丈来宽的草檐,众人卸车,便将驴马栓都在檐下避雨。封秦见两辆车身高矮的都在雨里浇着,笑道:“明日早,怕是车里要潮透。”携着小仪走进茅屋。过得片刻,莫大师兄弟也先后进屋,莫大拎着胡琴在前,他身后刘正风背箫抱琴,身侧搀着人,黑衣广袂,却是曲洋。
  当日封秦与曲洋同在绿竹巷中借住,话虽不多,却也相交莫逆,彼此相视,不由各自笑。封秦黑眼略转,扫过曲洋颊侧的细碎擦痕,颔首为礼,微笑道:“便不问什么‘别来无恙’的废话。”
  曲洋唇边露出丝苦笑,道:“看气色,也不必问。”摆摆手,缓缓走到窗边凝视雨势,低低的道:“明日早,马车里定然湿透。”眉峰微皱,隐约透着几分悯然。
  他话与封秦所言几乎般无二,较之封秦的漫不经心,却分明又多些冥灭难察的隐讳意味。刘正风少年明亮的目光颤颤,瞧眼窗外,再回望眼自家师兄的漠然神情,轻轻咬住嘴唇。
  云压得重,将近黄昏时色便暗下来。屋内积年不用的半截蜡烛燃,灯如豆,泛着微微的尘土气。灯下莫大抱臂倚在墙角将瞑未瞑、刘正风照顾着曲洋歇在边,封秦则抱着小仪挑个角落坐下,将胸中所藏的武功诀窍倾囊而授,教小姑娘遍遍的悉心记诵。
  他平日里极是护短,从来不曾对妹子过句重话,此刻却如同换作另个人,眼色清明冷厉,其间褒许斥责,再容不得半分含糊。小仪毕竟孩童心性,几次贪玩分神,不过漏听几句,居然被他训得几乎直哭出来。
  两人教学问答,不知不觉已然夜色深沉。待封秦哄小仪睡下,桌上的半截蜡烛早烧作摊凝固的烛泪,窗外虫声唧唧,忽远忽近,落月寒凉的银辉下倏忽响,身外地反而愈加静谧空灵。
  却原来雨已经停。
  封秦自小仪榻边站起身来,觉得冷,便自包裹中取出件外衫披在肩头。他来异世后便身无长物,身上穿的都是风清扬的旧衫,那衣衫略大些,直裾宽阔的流摆长长地拖在身后地下,月光下依稀流畅垂坠的纹理,侧影修长瘦硬,便犹如将军破碎在瀚海风沙里的战袍。
  忽听人压着嗓子哑声开口道:“欲速则不达,小姑娘年纪太小,么逼着教武功,不怕吓怕么?”语意颇不以为然。
  封秦回眸笑,摇头道:“学得多少便是多少罢。莫先生多虑。”
  墙角的阴影中莫大略微直起背脊,道:“断没有么教人武功的——不过方才听的武功,那嵩山封禅台上正教几十号人困不住个,却也不像是虚言。”
  封秦隔空抱拳,笑道:“见笑。”
  他瘦影纤致,皓腕如雪,偏抬手,却又透出极疏朗的味道来。莫大眯成线的眼弯弯,道:“将军气,落魄气——倒像是几百里大营炼就来的。封先生,双空手,教小姑娘的多是分水匕峨嵋刺之类的短兵刃,可个人,只怕却是使长兵刃的。”
  他与封秦差不多年纪,佝偻着腰板,望之下邋邋遢遢庸庸碌碌,番话侃侃而谈,眼光之锐识人之准却教封秦也不由暗暗失惊——封秦却也是个极爽阔的性子,只怔,忽然哈哈大笑,望莫大长身为礼,笑道:“佩服,佩服!”
  莫大微微笑,道:“生受。”胡琴琴弓轻震,反手扯,抹长音音色嘹烈,静夜里远远地送出去。
  他胡琴自来凄清,唳却宛然马嘶鸣,蕴着森森寥落的兵声剑气,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山雪中草。封秦扣指相和,长声道:“烽火照西京,胸中自不平……”眉间豪气骤起,猛地长袖拂,卷过旁门边靠着的长棍,闪身出门,便么以棍为枪,踏着古诗抑扬的节律,将胸中杆长枪征杀无两的招式招招的递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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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四、枪舞
  那木棍似是搭建茅屋时废弃不用的角料,长有八尺,径可两寸,虽不似当年八十斤铁枪惯用的凝厚份量,却也入手沉实,招既出,破风之势凛然生威。莫大身形晃,人已坐在门边短凳上,手中胡琴却不就停,两指铮铮弹拨,音色峻戾,“嗡嗡嗡”接连三响杂音落错,如履积雪,如闻刁斗,如将寒析,如动星文。
  封秦微扬头,低声长吟道:“……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手中枪法大开大阖,式横扫,直抽得风声如吼——那招式刚烈已极,便似大风卷水、浩然弥哀,顿挫之际浑然不带丝毫的回寰转折,却又仿佛军营里篝火旁执干戈而披甲衣的礼乐舞蹈,援玉桴、击鸣鼓,带长剑、挟秦弓。
  他长发散落,月下氤氲,宛若浮起层细不可察的流辉,莹然生光,淡不可收,几茎煅尽心力的憔悴苍白依稀在那光痕里,随风揉乱,也就再不如何分明——那人的睫极黑极黑,浅浅阖着,劳卒的阴影自眼底洇将开来,十二分的凌厉锐烈之中,不过恍然叹,蓦然便又转作浮生梦里寂寥如蚀的倥偬与荒忽。
  ……当真是荒忽。莫大琴弓沉捺,壮阔之意便似龙门峡回波激荡的尾浪,破涛乍起,立时便又回复从前凝涩如哭的苍冷。封秦反手拢过长棍,衣袖卷带,枪式顷刻之间已由极刚转至极柔,腰上长佩轻而薄的玉色流苏被回旋的枪风离离惊起,缠过流水般婉转低拂的广袂长裾,末端寸寸纠葛上漆黑的发梢,飘摇无方,似也将融进琴声幽幽的江南月夜里。
  雪黯雕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书生。
  杨炯诗风精雅,边塞诗自来却写得极壮,取势慷慨,气象纵横。封秦生也不会忘记紫骝马上沙场战罢的凄冷月色,然而诗中画地取封侯的豪情被今夜把胡琴泛着雨水气的悲苦弦音哀哀浸透,还能出口的,却只剩么四句:
  “……羌灵魂之欲归兮,何须臾之忘反?背夏浦而西思兮,哀故都之日远。”
  踏歌而舞月,是霎时兴之所至,却也是霎时便又没心情。封秦叹口气,扬手将那木棍远远掷开去,遥遥向茅屋内为胡琴棍影惊醒的曲洋刘正风笑笑,也不顾莫大停在旁的马车早已教雨水淋得透湿,转身径自在驾位上半倚半靠的坐下,“嗤”的笑,阖上眼。
  ——副身子怕真是不成,只是不知道那孩子独自留在开封又过得怎样。
  么闭眼,便漏过对面莫大口唇微动、欲语未语的神情。
  
  杨柳鸣蜩绿暗,荷花映日红酣。三十六陂春水,白头相见江南。
  终究是白头相见江南。
  沿着钱塘江口的苏州海信步而行,过片新新旧旧的柳树林,便见得弯碧水静静流淌,绕着几户茅檐低小的人家。小村边上,条青石古道曲曲折折,通向不知名的远方。
  小村坐落于杭州城东郊,听村里的老人原本有个名字叫做牛家村。村子渊源极远,据两宋时便在的,却直都不大。后来蒙古人南侵打下杭州城,村子里十来户人家死的死走的走,到如今还剩的七八间老屋子里,仅有寥寥三四户十几口人,仰赖着村口祖传的几亩薄田日复日的讨生活。
  四个月前封秦与莫大等人分手之后,便带着小仪寄住在小村里。小村人少空房子多,安家落户并不如何麻烦,临行时向问曾硬塞封秦大包金叶子,兄妹二人的生计便也毫不拮据为难。
  两人的房后长着几株树龄极老的桃树。正值七八月间,桃花落尽,桃树老绿的叶底稀稀落落的结几枚青青小小的子实,倒更显出树后片竹林宁谧而清凉的绿意来。封秦每日指导小仪文字武功之余便常常到林中独自人默然静坐,有时细雨蒙蒙沾衣欲湿,他也只是披上件旧衣,并不打伞。
  竹林的深处有座孤坟。那坟是并冢,当初起得不小,然而被二百余年的岁月渐渐磨平,竹枝碧色的影下,便只余方残碑,依稀可堪辨识。
  “山缥缈峰重景 图地封楚 友黄固谨立”
  封秦双手半拢在郁青的袖里,盛夏暑气蒸,那双手却是缓不过来的凉。
  ——倒显得眼前石碑透出些暖意。
  “……当年可是信誓旦旦的过,要把咱们几个马背上打来的下管得太太平平……定然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罢?可不许大哥不在便偷懒……可惜没福气看见小子兢兢业业的模样,真是,呵,真是……”
  手指顺着冰冷石碑上阴文笔画秀逸苍劲的顿挫笔笔描摹下来,个“楚”字,整整十三画。
  “……人是的朋友罢?黄固,嗯,笔好字……其实有样的个朋友当真好得很,生前聊为知己,身后他替立碑……阿楚,大哥以后也在儿陪好不好?可惜小仪妹妹笨得很,个‘封’字总要写成‘圭寸’,将来的碑,咳,只怕要贻笑大方之家……”
  ——从前无论什么总是不到两句便教抢话头去。如今和重先生并肩躺在地下,任由个人的唠唠叨叨,倒安静。
  满腔满腹的怀惜积得重,其实心里反而是场死寂般的淡然:只是有时神思不知怎么就开始恍惚起来,起立,坐卧,蓦然回首,便会看见那双肖似父亲更像极自己的柳叶眼儿璀若星子,便那么盛满笑意盈盈。
  “……是,最近不知怎么又记挂那臭小子——还是和提过的那个小风,他跟是模样的犟脾气,可比听话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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