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 对不起,我爱你by不存在记忆-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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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吗？让这孩子在痛苦和怀疑中继续成长？
如果我只是恐山朱诺，13年前，我就已经毫不犹豫地把一切说穿了。
可惜，我还是族中的长老，大祭司——族长的禁令，如巍巍不可撼动的群山……
但是，我更是安的师傅，一手带大她的……半个母亲吧？
现在，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该了解的也了解了，该相见的也相见了，该记起的，也记起得差不多了……不帮她么？让她继续一个人去扛下所有的痛么？！我能够吗？！
朱诺抬起了头，天花板的空气里，一个修长的身形渐渐清晰：黑发，黑眸，目光里流淌着冰与火的杂糅——薇！
既然决定了要与过去断忘，为什么，又让她面对呢？？
难道说，逃避，也不是办法了么？……又或者，是天意么……
长长一声叹息，朱诺坐下身，平视着安，一字一句地说：“安，以雪山的圣洁我起誓，我，恐山朱诺，将对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但是，我只会说这一次；之后，我将自行彻底遗忘，你也就不再是我的徒弟了——你明白吗？”
“师傅，你逐我出师门？！”安的头脑里瞬时一片空白。
“不是‘逐’，而是你已经到了可以自立门户了，傻子。再说，哪有将满20了还赖在师傅门下的，真是——”拍了拍她的脑袋，朱诺大大咧咧地说——婆婆，我要破戒了。不过，作为惩罚，我也主动放弃了我的关门弟子，所以，请不要迁怒安啊……
“可是……”
“再啰里八嗦的我就改主意了哈！”朱诺眉毛一挑，恢复了惯常的语调。果然，安习惯性地不作声了。
“这就对了——”朱诺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安的脸颊，心中暗叹：唉，自己扮演“严师”的角色也实在有点久了。好久不曾对你这样温柔和疼爱了吧，安？这些年，辛苦你了……
看着安不知所措的表情，朱诺又好气又好笑地开口了：“13年前，你和卡卡西，应该是见过面的。”
安的心跳瞬时漏了半拍。
就是这样平淡的略带推测语气的陈述句，一点一点，缓缓拉开了记忆尘封多时的帷幕。
“具体情况我并不是非常清楚。当时我还在村里处理公文，突然就接到了白牙带来的，婆婆的紧急暗昭……5分钟内，我赶到了村外的一处‘接口’，才发现你竟身中奇毒，躺在婆婆结下的阵法中，昏迷不醒……
婆婆似乎决定亲自施术，而给我的任务，则是将一名木叶的暗部送回他的村庄，并保证他平安地同同伴回合——当然，不能暴露我自己，和我身后的雪女一族。
大概是太突然了，我才注意到屋内的密室里多出的陌生男性的气息。当时，那位暗部的脸上一直带着面具，我并没有看见他的长相。只记得，他有一头，漂亮的银色头发……”
脸戴面具的银色长发的木叶暗部……仿佛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里生出了无数只小手，揪得心紧巴巴得快要窒息。安无意识地将双手交叠在胸口，脸色更加苍白了。
“师傅，那么，那个暗部的记忆，应该也被……”
“是，是婆婆亲自‘深埋’的。”朱诺淡淡地说，“所以，我并没有接触他的记忆；所以，我知道的，只有我自己看到的，这么多。”
婆婆——安身子一软，坐倒在床上；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安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挤压得发白的指尖。
“我圆满完成了任务，并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婆婆身边……你还是没有醒，毒性之强，超出了我的预想。”目光不知不觉黯淡了——原来，婆婆下定决心那一瞬自己复杂的心情，13年了，竟毫无淡忘——
13年前，雪代薇，用一贯的平静的语气，镇定地说：“朱诺，安长大了。”
长大了？遇见了宿命里应该遇见的人了，懵懂了，动心了，忘不掉了吗？？
“哪一刻，我不知该为你悲伤还是高兴；我只能微微一鞠躬，说：‘是，族长。’”
“雪代薇——薇她，平静如常：‘是蛇毒，侵入神经了。必须重新梳理经脉，封印残毒。‘忆？忘断’，帮我。’”为了舒缓情绪，朱诺扭头看向了窗外。天很蓝，跟13年前的混沌，很不一样。
“梳理经脉，封印残毒，‘忆？忘断’，简简单单三句话、11个字，就意味着，你的人生，将被彻底改变……生长压抑，抽空记忆……”往昔，鲜活地在脑海里翻转。扭过头，朱诺清了清嗓子，竟有些紧张起来，“但是，作为身心双修的忍者，心灵的活动将直接而明显地在肉体上反应出来。所以，如果，不让你彻底忘记，感情的波动，将诱发身体的变化和细胞的自然生长。那时候，维系你生命的封印，将在自然规律的强大冲击下，破裂……你，就可能，死。”
“感情？”好陌生的词……
“……是的，感情。”你曾经体会过的感情，因为我们的决定，被扼杀了——为了你的性命——只是，这样活着的你，究竟能否幸福，却一直被我们忽略了……
“封印进行地异常顺利，尽管失去了意识，但你的身体十分配合——大概是‘她’，也‘抗拒’毒素的伤害吧……”顿了顿，朱诺眼见安半天没有开口，一时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将这伤疤揭下——果然，赤裸裸的真相，杀伤力太大了吗？？
午后的阳光在安的脸侧跳跃，勾勒出一张平和的面庞。安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
朱诺大骇，双手刚刚攀上安的肩头，却在安无邪的眼神中泻去了所有冲动，苦笑着往椅子上重重一座：“‘原来，是这样’……你知道了之后，就只是这样吗？？？”
“那还能怎样呢，师傅？”摸了摸白牙的脑袋，安发自内心地说道，“当时的情势下，要么一搏，要么，我成为大蛇丸的实验品——您和婆婆，还能有第三种选择么？”
“安，”无力地苦笑着，朱诺将脸深深埋进了自己的双手，“不要这么宽容，我会受不了的。”
“不是宽容，师傅。是感谢——这么些年，为了我这一条命，您跟婆婆下了不少心血的吧。”安蜷起双腿，轻松地说道，“可是，我却不够争气呢……”
抬起头，朱诺严肃地问道：“安，难道，你真的动心了吗？”
“啊，说不清……大概吧……”从他护在我身前起……不，更早一些吧？或许，是我们初见的哪一刻吧？很多东西，都已经不能改变了呢……就算改变不了前因，起码，我要把后果，把握在自己手中……想到着，安不自觉地微笑了。
看着一个幸福地近乎透明的微笑从安微翘的唇边荡开，朱诺不得不接受：生活，真的是不可思议……
“可是，如果连‘忘断’都用了，婆婆为什么还要让我来木叶呢？还特别布置了卡卡西为论文的方向——”
不愧是跟着我混的，思路都一样啊！朱诺心中小小得意了一下，才缓缓说出了她的判断：“一个赌注吧。不愧是婆婆啊——”
“赌注？”安眨了眨眼睛。朱诺突然发现：除了冷酷，安的眉眼，还是可以很适合可爱的表情的。
注意到安在等自己的回答，朱诺赶紧收敛心神，补充道：“如果你们都忘记了，那么，一切都将按曾经的那样，继续。如果，你们真的记起了，那么，一切，就按神指引的方向，继续——嗯，不过，这也只是我的设想啦——婆婆的意思，大概是这样吧。”毕竟，真相总有发芽的一天。与其被动地接受，不如干脆地做个了断——确实是你的风格，薇。
“那么，我就，留下来吧。”下定决心，安抬起头，冲着朱诺灿烂一笑——那久违了的，和煦如四月春风的笑容：就为了这笑容，朱诺便都将不后悔于，自己今日的决定。
“可能会死的哦，小鬼。”在安的脑袋上重重拍了一下，彻底卸下了“严师”的担子的朱诺无比的轻松。
“怕死，还能算是您的徒弟么。”安的回答，干脆而冷静。
朱诺大笑：“很好！不愧是‘曾经’跟过我的人。”故意把“曾经”二字咬死，朱诺一把提起了白牙：“我要带它回去一趟。中忍考试，还有，他，我就帮不了你更多了。自己做出了选择，就走下去吧。”
“是。”鼻子一酸，安突然又跪了起来，“师傅——”
“干什么啊，说了不要再叫我‘师傅’的啦——跪啥，不知道自己是病人吗？！死了我可不会出手救你的哈。”朱诺径直朝门走去，没有回头。
“师傅，大恩不言谢。”完了，安深深地低下头，没有再发一言。
一切，尽在不言中。
门关上了。朱诺无力地靠着门，一点一点感觉身体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被拉向地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白牙打个个哈欠，“也怪难为你了，朱诺。”
“哼，那是。你也不看我是谁。”
“还好，好在还有跟我斗嘴的气在。”白牙在朱诺的面前静静地坐下，认真地说，“喂，回村子也不是那么急的事吧，你不去看看吗？就算不在祭日当天，心意到了就好嘛——”
“你很烦耶——”朱诺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哎呀，不知道是谁啊，绕了百里地，特地‘顺路’来了一趟木叶哦。”甩了甩尾巴，白牙出奇地耐心，“去吧，诺。”
“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
“纲手诺！”白牙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干脆啊！他好歹是你父——”
“好啦！”长身而起，朱诺一把揪起白牙的脖子，“去就去。他变鬼出来赶我走的话，你可不要被吓到啊，哈哈哈哈！——”
白衣飘然而动，白牙在朱诺的肩上默默叹了口气：唉，做人，坦率些不好吗？真是——
就是因为师傅是这样别扭的性格，才养了个有事一憋就是10年的徒弟——回想起刚刚一连串的震撼，白牙不自觉又翻了个白眼。
“白牙，碎蜂到了。”
“哦？”白牙略略吃了一惊，“这倒是个不错的安排，难得你居然想的到啊——”
“……你想我掐死你吗，白牙？”朱诺咧了咧嘴。但白牙也认同这样的安排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雪女之国第一影武者……碎蜂，安就交给你了……
只愿，吉人自有天佑。
第三十章、生日快乐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双手交叉在胸前，阿斯玛低头做无限沉思状。
“今天，确实是个特别的日子。热血青春的纪念日——”白光一闪，阿凯以“无限欣慰”的样子，亮出了自己的招牌好牙。
“喂喂——”卡卡西终于受不了了，略有些紧张地瞥了一眼安的反应，“你们两个，适可而止——”
“今天，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凯老师，阿斯玛老师？”浅浅抿了一口热茶，安冲着对面沉醉在自己的POSE里不可自拔的两人，甜甜一笑；有意无意地，眼光似乎也轻轻地扫过了身旁的卡卡西。一直没能挪开目光的卡卡西敏锐捕捉到了安的余光，一阵心虚，赶紧咳嗽了两声，掩盖自己心跳漏了半拍的尴尬。
好在，惊艳于安甜美笑容的两人根本没功夫理会卡卡西。
“安，你笑起来好可爱啊！哈哈哈哈！”凯快人快语。
阿斯玛赞同地点点头：“嗯，是个美人胚子啊！——安，你有姐姐——”
两块烤得焦香的香肠准确无误地堵上了阿斯玛的嘴，卡卡西灵活地动了动手中的筷子，冷静地招呼道：“啊，阿斯玛，你最爱的香肠好了哦，请慢用。”
阿斯玛耸了耸肩，小小嘀咕了一句：“开个玩笑嘛卡卡西——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小气……”
嗯？有意见？——卡卡西冷冷一瞥，眼神里寒光一闪。
没——阿斯玛背脊一阵寒，还是算了吧，真的会被修理的……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我们聪明的阿斯玛老师一般的理解能力的。比如——
“哈哈哈！没有姐姐也没有关系嘛！”凯眉开眼笑地，伸手摸了摸安的脑袋，“等你长大也是一样的嘛！”
嘎拉——阿斯玛听见了某人神经绷紧的声音，赶紧低头做喝茶状，避免殃及池鱼。
“呵呵，难道说，木叶最出色的三位上忍老师，居然都是单身吗？那真是我的荣幸啊。”安歪了歪小脑袋，冲着众人无邪地一笑。
数秒沉默，诡异的气氛却预示着接下来爆发的必然——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概也就是这个效果了。
“小安！！！！——”热泪盈眶的阿凯奋不顾身地无限感慨地激动万分地握住了安的小手，“这么多年了，终于让我找到知音了啊！！——亲一个！！——”话音为落，身体先行——至于嘛，到底是因为安的一句“荣幸”让他看见了生命的希望，还是因为安说他是“木叶最出色的上忍”（“三位”被自动省略，路人甲和路人乙忽略不计——阿凯的思维），让他如此感动呢？或者两者兼有之？这就只有天知道了——
因为忍无可忍地卡卡西老师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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