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宫略 作者:苏若鸢(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8-28完结)-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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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笑着问,“你在为我犯难么?”
抬首将他看了看,慕容紫慢吞吞的略作一思,把头点点。
楚萧离笑意扩大许多,只道,“那就行了。”
那就行了?
慕容紫愣住,想不明白。
她那颗脑袋就这么大点,再是转得灵光,也不如清醒的人看得透彻。
再问楚萧离,他不肯说了,只顾把剩下的小半盅甜汤喝完,卖着关子吊胃口,把她弄得七上八下,比他没来的那会儿更加忐忑。
等到甜汤见了低,人是满足的打了个嗝,砸吧着嘴道,“时辰差不多了。”
慕容紫被他一吓,眼睛都瞪大不少,“你要走了?”
问罢方觉说错了话,她忙站起来,“那我送你出去。”
明明舍不得的,却算计成了习惯。
脑子里总是会有个声音在说,若显得太不舍,下次被舍得的就是她了。
刚走到楚萧离身边,一只手伸来将她皓腕制住,她停下,移眸去看他,得一个温软至极的笑容,“平日的伶牙俐齿都到哪儿去了?那些小心思也不使了,你说,你到底是哪个?把我的四娘交出来,还给我,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喝了甜汤的楚萧离,连说出来与人威胁的话都是甜的。
就算是玄成的主意,他乃谋得了天下的人,怎可能不晓得她出现在南城门的意思?
被他点到即止的说穿了一半,慕容紫无地自容,把头逃避的撇向一边,“我哪里还能同你伶牙俐齿,使那些心思把戏,在你眼里都是雕虫小技,丢脸死了。”
楚萧离把她拉进了些,两双手都包裹在他的大掌里,看她的眼色是世间独一无二,“若我就喜欢你在我一个人面前丢脸呢?”
她扭回头与他相视,落落寡欢,灰头土脸的,“那你今夜看够了吧……”
“看不够。”他回得快,那是连想都不用的。
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亲昵的举动让她逃避缩了一缩。
又在对他躲了。
虽是很清楚,楚萧离却偏要问,“四娘,你在怕什么?”
这回慕容紫没有继续沉默,反而同被戳破了的醋坛子,吃味的滔滔不绝,“怕我不如六宫的娘娘们美艳动人,多才多艺,怕我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搭进去,结果却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怕你宠我,纵我,对我好,给得越多,你剩得越少,最后没得给了……”
就没有那个最后了。
楚萧离被她说得愣愣的,晓得她心里装的都是这些,却不晓得竟然装了这么多。
他还是笑,除了温柔宠溺,是连柔情似水抛媚眼都用上了。
“是被选秀吓傻的?朕明日就下旨让着你三哥去操办,把此事简而化之!”
胜似承诺的说完,慕容紫眼睛一红,他立刻发觉说错话,连忙再改口,“不简了,简化个屁!以后都不选秀了,好不好?”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挣开他的手,她作势要往门那处走,送客了。
楚萧离动作快,人还没迈开两步就被他从后面揽腰抱了回来!
他连凳子都没离,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全然无赖的闷在她软腰上方,无奈的认命,“你这么着对付我,可比挖空心思算计我要管用多了。”
慕容紫蠕了蠕紧抿的唇,心下复杂得很!
一来是乱的,二来……也是被他的话逗得差点又笑出来。
她不知道,楚萧离光是这样抱着一个她,心里就觉得安稳。
天下都不算什么。
可是他不说,她怎会晓得?
“这段时日,不是我有心不见你,是……不敢。”
沉默了会儿,楚萧离先开口,说出‘不敢’那两个字时,他自己都不可思议的笑了笑。
“我是楚皇没错,可你又不稀罕,你要的我不能立刻就给,单是这一点就不如霍雪臣了,我真想杀了他。”
说吃醋,又不是只有女人才会的。
后宫里的妃嫔会能给慕容紫添堵,可是她只要多一眼霍雪臣,都能让楚萧离酸上一整天,不定隔日上朝都要给大臣们脸色看。
这是他小孩子气的心思,还是那句话,说出来定会让人觉着很没用。
慕容紫扭头低下眸子来看了一眼,只看到他闷在自己背心的脑袋。
她挤了挤脸,由得他继续说下去。
“把无泪宫给你,是自雪宫回来时就有的打算。”会在昨日才命溟影去办,确实是楚萧离有心一举。
早知道会得小辣椒打退堂鼓的反映,他不如早些给了她。
这会儿再来后悔为时晚矣,他只能尽力解释。
“宁玉书为人狡猾,那日你虽唬了他,后而我再细想,保不准他会参破什么,最稳妥的法子就是真的让你做了宫主,这样往后有人保护你,我也放心些。”
无泪宫的杀手是他多年前在西漠亲手调教出来的,行过血煞令,只服从宫主一人的命令,铁血无比。
哪怕她下令杀他,宫里三千禁卫军,有去无返,杀手们也万死不辞。
只不过这些不算重要,他改日再说与她听无妨。
楚萧离抬起头,把慕容紫勉强转对向自己,深邃的眉眼里全是真情实意,“至于今日,你与其他宫婢一道来昕露宫请安,我若还在,你必要跟着说那些吉祥话,我不想听,你对着我说必定更是难受,不若我就窝囊些,避着你好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罢了,话说得可怜巴巴的,听他说的人又不是石头心。
想来想去,慕容紫只好问,“那我是不是不该再同你怄气了?”
楚萧离点头再点头,“这样会显得你心胸很狭窄。”
她再继续问,“那往后我不算计你了,你也不要算计我好不好?”
哪里还有不好的说法?
楚萧离赶忙应了个‘好’字,千依百顺。
她对他而言是不同的,不同就在这里了。
宫里的其他女人对他来说是摆设,是棋子,但她不是。
慕容紫的手又被他重新抓回掌心里握好,说通了,这下是真的放心些了。
只早先被割破的手指头不小心给他捏到,轻微的痛感刺得她蹙眉,两个人同时望去,他见到那结了新痂的小伤口,满是不解,“怎么伤的?”
问罢就惹得小辣椒一通猛瞪,“还不是你做的好事!你怕疼,关红翎怕疼,我就不怕了?!”
楚萧离恍然大悟,这个红翎……要他说什么好?
唉,横竖今夜什么窝囊的话都说了,不怕多个诚心实意的认错。
像个愣头青似的站起来,握着她破了的手指头放进嘴里吮了吮,再用着可怜到极致的表情,“没得下次了。”
慕容紫很受用。
眨巴着眼睛看着这时的楚萧离,实在欢喜他装坦诚的模样儿。
彼此傻傻的相互瞅着,多看几眼虽看不出花儿来,却在对方眼里,那人比花不知好看多少倍。
楚萧离一站起来,两人近近的杵着,才发现自己比她高出不少。
玩心作祟,他伸出手在她脑袋上齐平的比划了下,是到他胸口上来少许的位置。
原来是个小矮子。
都快二十的人了,长不高了的。
看到他眼底坏心的戏谑,慕容紫正要恼他,冷不防后脑勺被他扶住,将她整个脑袋往他胸口上按。
“莫怕,有我在。”楚萧离干干脆脆的说。
她的心跟着上上下下的跳,渐而恢复安稳,闷在他胸口里微微笑了。
“怎的你来得这样快?”她没头没脑的问,“不是在酒宴上么?”
说起这个,不管是万岁爷还是九郎,那都是想想就要心花怒放!
“这个么——”笑意在他俊朗的脸皮上肆意开,“玄成同朕说,只要今夜来了,要什么都给,哈哈哈哈!”
怎会来得不快?
“你……无耻!”
“朕有说要做什么了么?”
“……你做什么都无耻。”
“四娘,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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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说哦,其实这一更有1W2,真的!长夜漫漫,剩下的六千字请自由发挥想象力,噗……(头顶锅盖遁了。
倾倒的,是只有他一人的城池
更新时间:2014…8…20 8:56:00 本章字数:6412
卯时正,群臣自宣政殿鱼贯而出,三五相谈有之,独行其中有之。
虽说皇上已连着五天未上早朝,但西边的匪患已派兵前往剿灭,南方的水灾也在钦差大臣的治管督促下修筑堤堰,有条不紊的治了水。
近来地方呈上来的折子怎么看都赏心悦目,大楚国一派风调雨顺,安泰之象。
便是如此,都觉着万岁爷不上朝也没得什么。
总比天天按着时辰坐在那里从上往下盯着他们,大眼瞪小眼要好钋。
武德年间,这一位楚皇瞧着似乎不按常理出牌,心里却清明得很。
偶时一句话能把人堵得断掉思路哑口无言,听来无理,过后细细琢磨,才惊觉里面好几个意思。
道理占了,威胁也夹涵在其中罴。
慎得人一身的冷汗。
然而再偶时,皇上不小心打个瞌睡,他们做臣子的眼巴巴勾腰驼背站在下面干等着,也十分的累人。
总而言之,没事的时候,不见亦是种幸运。
吊儿郎当的离帝,着实让这帮朝臣惧在了心里。
入了夏,刚至卯时的天蓝得深邃,晨曦自视线尽头的宫阙后方渐渐泛起,万丈金光已在层层叠叠的云层之后跃跃欲试,连迎面浅拂而来的风都带着干燥的味儿。
今日必定是个明媚的好天气。
不少大臣们纷纷驻足在高阶上,一边欣赏远处的火烧云,一边憧憬畅想着大楚国的未来。
国丈大人的心情却始终欠佳,无暇那方绮丽的美景。
独自走出宣政殿后,关濯放慢了脚步,趁其他同僚的不备,一个转身,移到大殿左侧最边上那座金水桥下方,掩进了不起眼的角落里去。
在东华殿当差的内侍官高汶早已久候多时。
此人是关濯五年前安插在东华殿的内应,因此两人见了面,并未寒暄,关濯直接问道,“最近皇上可有何特别之举?”
不日前女儿回门,排场极大,连着关家上下也得了丰厚的赏赐,京城的百姓都在津津乐道,说关家出了一位承眷圣顾的宠妃。
私下里,关濯向女儿询问,不想得的仅有三言两语的敷衍。
红翎是道,身为关家嫡长女,断不会望着关家日渐衰败下去,其他的,望他这在家中为父,在朝中为官的国丈大人放宽心。
宽心?
关濯为官几十年,怎样的风雨不曾见过?
唯恐女儿已被楚萧离收为己用,当真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
得关濯劈头问来,高汶面上紧迫,左右张望了下才道,“国丈恕罪,近来万岁爷在殿中的一举一动……小人实在不知!”
闻言,关濯眼底渗出怀疑,“你身为东华殿的副管事,怎会是一个‘实在不知’?”
高汶早有准备,不慢不紧答来,“国丈有所不知,上回慕容紫被贤妃罚在锦绣宫外跪了半日,此事皇上得知晚了,把里里外外的奴才处置了不少,小人虽为东华殿的副管事之一,却如何都没有宋大总管与他徒弟东莱来得亲厚。那件事过后,东莱主内殿,小人和手下的只负责外殿,平日连端茶送水都用不着小人们,简直同外面的铜鹤摆设!”
在宫里为奴,宫女儿们还能有个盼头,做了公公却是一辈子的事。
楚萧离身边有宋桓和东莱,高汶连近圣驾都难,自个儿也在暗自苦无出头之日。
关濯听他言辞真切,起先的些许怀疑散去几分,兀自沉吟着道,“你说皇上为慕容紫大发雷霆?”
高汶知道他话中隐藏的意思。
早在慕容紫入宫时候,关濯就对他仔细叮嘱,叫着他暗自留心皇上对此女可有那重意思。
只不过说到贤妃罚跪一事……
高汶做思量状,低首道,“小人觉得不然。皇上早就有心清理东华殿,或许此回只是借故发难,而慕容紫受罚,后宫众人皆知,是两宫太后在暗自较劲,她反倒成了当中受罪的那个,说起来是有些冤。”
说着,他抬眸看了看关濯的脸色,见关濯深谙不语,他继续道,“小人并非是说皇上对慕容紫不得心思,此事上小人还未找到蛛丝马迹,故而不敢贸贸然断言。”
连两宫太后都不知道慕容紫到底想要什么,他一个连东华殿内殿都进不去的副管事,有名无实,哪里能揣测那么多?
可是这回答显然不能让关濯满意,他只好再道,“倒是小殿下入宫之后很喜欢慕容紫,皇上对此仿佛有些不满,自打小殿下搬去东宫后,日日都派人请示皇上,可否请慕容紫前往说个故事,十回里就得了一回,且是那回过后,次日皇上重重的处置了前往请示的太监,后而小殿下只要提及此,东宫里的奴才就跪一地,谁也再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