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 作者:沐水游(起点vip2013-09-22正文完结)-第17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什么事了?我求算怎么回事,是你要去晋北又不是我去!”陆建本想追上陆真看个究竟的,只是陆真下午就要回京了,他今日若是不求得这个平安符,姑妈那关可不好过。于是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叹了口气,朝旁边一头雾水的小师傅笑了笑,然后整了整衣袍,一脸正经地进了殿内。
就在陆真追姚旭辉的时候,正好叶楠夕也从禅房内出来,斋饭已用,长安则已经睡着了,她担心孩子这么睡着不舒服,便顺势起身告辞。林大奶奶本还想留一会的,只是又觉得来日方长,倒也不急这一会,便也跟着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同叶楠夕一前一后地出去。
于是一众女人出了禅房后,隔壁的宫喜听着声音,便出来相送,免不得又耽搁一些时候。
……
“兄台请留步!”陆真绕了几圈冤枉路后,总算看到了姚旭辉的声音,赶紧打算喊了一句。
姚旭辉不解地转头,就看见一位二十左右的陌生男子急步朝自己走来。
“小兄弟是在叫我?”待陆真走到自己跟前后,姚旭辉又打量了对方一眼,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便不解地问。
“是。”陆真喘了口气,却张口时,声音似忽然间卡在喉咙里。
“小兄弟找我,有何事?”姚旭辉等了一会,却见对方忽然不说话了,更是不解。
“我……”陆真愣怔了好一会后,便豁出去地问了一句,“之前在寺庙门口,我瞧见兄台站在一辆挂着秋香色帘子的马车旁,不知兄台是否认识那马车里的女子?”
姚旭辉面上礼貌的笑容淡去,陆真也知道自己这么没头没脑地打听,太过唐突,于是赶紧又解释一句:“我刚刚忽一眼瞧着,觉得那车内的女子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所以,忍不住找兄台问一问,兄台若是知道,请一定要告诉我,她,她……”
姚旭辉迟疑了一会,才道:“那车内的女子是在下的妹子,应该不是小兄弟你认识的人。”
陆真呆呆地站在那,其实他也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却还是抱着一丝可笑的希望。
姚旭辉又道:“小兄弟若是没别的事……”
“她,她叫什么?”陆真突然又问一句。
面对陌生男子这般不客气地打听自家妹子的闺名,身为兄长的姚旭辉本应是不悦的,但他顿了顿,还是礼貌道:“鄙人姓姚,生于俞宁,祖籍晋北,我那位妹子因出生得晚,所以自小就得了个晚娘的名。”姚旭辉说到这,就轻轻一笑,似随口般的问了一句,“不知小兄弟认识的人,叫什么?我长年行商,认识的人不少,没准能般小兄弟打听一二。”
真的是他想多了,陆真失魂落魄了好一会,才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抬手抱了抱拳道:“其实是已经死了的人了,不说也罢,不过是我存有妄想罢了。在下陆真,刚刚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兄台海涵。”
姚旭辉一怔,却压住心里的诧异,拱了拱手:“陆兄弟言重了,既然是情有可原,自然称不上冒犯。”
陆真点点头,没再多说,一声告辞后,就转身找陆建去。
姚旭辉站在原地看着那如青松一样的男子大步离去,片刻后,才负手转身离开那里,眉头微微蹙起。已经死去的人,难怪叶院长什么也没说,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没错,只是这事对姚家,真不是是福还是祸。
姚旭辉还未走到林大奶奶那,就看到叶楠夕同林大奶奶等一众女眷从里出来,他心里松了口气,只是当看到林大奶奶身旁的那两位表妹时,心里又不免生出几分无奈,特别是看到对方直直瞅着他的眼神后,他只得把脸转向另一边。
闺中女子的心事,自然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之下表示出来,姚旭辉没费多少功夫,就接走叶楠夕,然后顺利脱身。
回到姚府时,已是下午时分,叶楠夕抱着熟睡的长安下了马车,同姚旭辉一块走进去时,正想就今儿林大奶奶的心思跟他说一说,不想姚旭辉却忽然道了一句:“刚刚在寺里,有位叫陆真的小兄弟找我问起你。”
陆真!?叶楠夕脚步忽的一顿,诧异转头:“他问什么?”
第232章 说亲
姚旭辉看了叶楠夕两眼,随后微微一笑,似觉得有趣般地道:“打听你的闺名,说是之前在寺庙门口瞧着你的背影,觉得眼熟,以为是他认识的人。”
这么说,陆真当时是没看清楚,不敢确定是不是她么?
真没想到,她才出门,竟就碰到陆真。而且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京城的武殿内任职,怎么跑到俞宁来了?叶楠夕垂下眼看着怀里的长安,应该是没看清楚,否则以陆真那样的性子,必定是要想法子再见她一面确认。
叶楠夕心头微微动了一下,只是片刻,就清醒过来,压住心里的那点意动,平静地道:“想必是认错人了吧,只是六哥是怎么跟人说的?”
“我瞧着那位陆兄弟目光坦荡,仪表堂堂,不似奸诈浮浪之人,又见他寻人心切,便照实说了。”姚旭辉说到这,负手一边往里走,一边接着道,“只是你我虽是兄妹,但我这些年忙于外头的买卖,一直对你疏于照顾,对你,之前的一些情况也不怎么了解,那位叫陆真的小兄弟,你若是……”
叶楠夕打断姚旭辉的话:“多谢六哥,不过他是认错人了。”
她明白姚旭辉应该是猜出她的身份了,这是要卖她一个人情,她若是想见一见陆真,他可以为她安排。叶楠夕刚刚也确实生出想要见一见陆真的念头,只是随后就将这个念头给掐断了,这事有些冒险。不是信不过陆真,只是陆真如今在武殿任职,指不定身边围着什么人。她的事才过去三四个月,远不到冷下的时候,若有个万一,这事被揭了出来,可大可小,到时说不准会闹出什么事端。又将会牵连多少人。
姚旭辉会意,便道:“既如此,那就不必理会了。”
叶楠夕点头,只是将走开时,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他没有打听别的?”
姚旭辉摇头:“听说你的小名后。他便知是认错人了,因此并未多做纠缠。”
叶楠夕放了心,只是跟着心头又生出几分怅然,谢过姚旭辉后,就抱着长安回了自己的房间。
却说刚刚在普宁寺。姚旭辉和叶楠夕刚离开没多久,陆真也和陆建告辞了主持,因他只有一日假。两人瞧着天色不早,便直接回京,终于在京城城门落下的前一刻赶到。
只是将进城时,陆真不由又自马背上往回看了一眼,陆建便瞅着他道:“你刚刚在那寺庙里是见着什么人了,怎么这一路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到底什么事,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是见着旧情人了!”
陆真皱了皱眉,骂了他一句“狗嘴吐不出象牙”,面上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一路他都在回想在普宁寺的那一幕。总觉得自己当时确认得太草率了,应该亲眼去确认才对。
不亲眼看到不是她,似总不能死心。只是。若真是她,这事儿却又说不过去,她若还好好活着,为何不回叶家?但若不是她,那个背影怎么又那么像,越是回想,就越觉得自己不会认错!
陆真此刻真恨不能直接掉头回去,问个究竟。
只是就算他此时真回去,又到哪去找呢,他只知道那个男人姚,行商。然俞川本就是个商贸繁荣之地,商人多如牛毛,姚姓之人亦不少,他对俞川又不熟,这么去找的话,无疑是大海捞针,更何况,他眼下亦没有时间可以任他来回耽搁。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萧玄曾对他说过,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是能白白获得的,你得到一些,就定会失去一些。只要看清楚得失,就不会过于茫然无措。人不可能无欲,无欲则刚这句话,其实就是用压制欲求来换取坚强。
他既入了武殿,就定再不能像以前那般任性胡为,如今,他终于浅尝到什么叫身不由己。最终他还是在太阳下山之前,同陆建一同入了城门,听到身后厚重的城门落下的声音。陆真再次回头,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他并不惶恐,只是有几分怅然,以及淡淡的无奈。
只是,此时的陆真却不知道,他留在心里的那丝不确定的念头,日后会引出那么大的事,以至于造化弄人。
……
四月初,姚旭辉跟郭家就茗山的香材买卖之事,正式签订了十年的合约。叶楠夕亦在姚旭辉的介绍下,将手里一部分闲置的银子存进可靠的钱庄,同时又请姚旭辉教她一些有关香料香材方面的常识。于是这日子过得倒也算得上是忙碌且充实,只是偶尔从外头的商人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北边的战况,以及每次看到邸报上看到伤亡名单时,她才会惊醒,无论眼下她离那里有多远,日子过得多么平静美好,她心里终是有放不下的人和事。
她终是惧怕,有一天会在邸报上看到那个名字,特别看到一天天长大的长安,看着孩子那双与他相似的眉眼和眼神,她心中复杂的同时,这种恐惧也跟着加深。
六月初,陆真到了晋北遥州后,花了半个月时间,才打听到萧玄如今所在的均州,跟遥州不仅隔着几座大山,还隔着两个郡县。从均州到遥州,快马也得半个月时间,而且这个时候,晋王因被燕军节节压制,从鲁阳一退再退,几乎到了强弩之末,烽火点燃了晋北五个州郡,大半个晋北被直接卷入战局。每天都有每天都有人死去,同时,也几乎每天都有人以累累战绩被破格提拔。
陆真有心想跟萧玄碰面,但实际情况却没有给他丝毫机会,各方大军的行踪也不是他一个小小兵卒能打听的清楚的。而且战场上的血腥和残酷,也让他将心里的杂念暂时放下,亲临战场后,他才真正明白自己面临的到底是什么。功名但在马上取,这句话年少时说得是豪气万丈,可当踩上被鲜血染黑的沙土,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时,他才明白另外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七月中,晋北遥州失守,陆真随军退往青州峡谷,等待援兵。而此时,他已彻底失去萧玄的音讯,不知那人如今是死是活。只有在黑暗中等待的时候,陆真才会生出几分茫然,茫然自己这么拼命,到底值不值!但是不等他想明白其中得失,就被严峻的战局给拉回残酷的现实,最后,他连想都没有力气去想了。
而俞宁这边,天入了夏,长安就已经会坐会爬了。
“这孩子可真安静,好像从不哭闹,真招人疼!”林大奶奶瞧着长安在席子上爬累后,蹭过来趴在叶楠夕身上的可爱样,就伸出手想抱抱。
已经懂得分辨亲疏的长安这会儿就扭过身,将脑袋一头扎进叶楠夕怀里,不乐意给别人抱。
“还真是粘你粘得紧那。”林大奶奶笑了,拉了拉长安的小胖手,然后才对叶楠夕道,“前儿的花会怎么没过去,我大嫂还问起长安呢,这孩子去哪都遭人疼,我大嫂还说多谢你之前给她那个养身子的方子,想请你去家里做客。”
林大奶奶的大嫂王氏,就是宫喜的母亲,自林大奶奶跟宫家提了叶楠夕的事后,王氏就留心上了。只是因当时叶楠夕才刚刚守寡,姚旭辉那边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提,所以倒是又拖了几个月时间。只不过这几个月来,林大奶奶往叶楠夕这跑得越发勤快,并想方设法地请叶楠夕出去。一来二去的,还真让叶楠夕入了王氏的眼,也不介意有个孩子在身边,加上宫喜心里为这事抓心挠肝地,于是王氏便示意林大奶奶可以正式提这事了,虽也不着急马上就娶叶楠夕进门,但将事情定下来后,也生得自个儿子日日在她耳边叨念。
“宫夫人太客气了,不足挂齿的小事,再说那个方子我也给了别人,但却不见什么成效,想必是宫夫人自己养生有方,我可不敢居功。”叶楠夕抱着长安笑道,“再说天气这么闷热,长安前些天出的痱子才刚好,正想这几日就在家里好好歇歇。”
“倒也是,有个孩子在身边总是要受累几分。”林大奶奶叹了口气,就看着叶楠夕道,“虽说你如今有六爷照看着,但六爷到底是你兄长,总也有续弦的那日,你也该正经为自己打算打算。”
叶楠夕笑了笑:“我如今过得挺好的,长安省心,真不觉得有什么累。”
林大奶奶道:“晚妹子,你是还年轻,没真正尝到守寡的苦。再说,你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长安想想不是,若长安长大后,身边就一个寡母,人家也会低看几分。”
叶楠夕面上依旧淡淡,林大奶奶只当她脸皮薄,便接着道:“我知道你是个通透的人儿,这些日子我那侄儿没少找机会在你跟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