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且慢+番外 作者:白小骨(晋江2013-05-30完结)-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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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滑过丝丝的暖意,朝他笑笑以示我并不在意。
“公主还是老样子,皇上方才下令让我派些人手再出去寻药,只是这普天之下药物何其多,前些年找的那些草药根本就无法医好公主。御医瞧了,民间的大夫亦没少请,偏就没起色,若是不对症下药,饶是灵丹妙药皆为徒劳。”白玉轻叹了口气。
我拍了拍他的肩:“要不你让皇上将我师父找来?说不准他就能治好,你知道我师父那人对毒颇有研究。”虽是对师父有气,但我总以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些日通过白玉,我也知道公主的病情着实棘手。
白玉闻言好似更无奈了:“你师父性子冷淡,早些年皇上便让商教主归顺朝廷,可他却并未将皇上放在眼里,去年皇上亲自去请他来医治公主,可谓是软硬兼施,但他还是不曾理会。”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我竟不知道皇上亲临百毒教的事,心中一抹异样飘过。原来师父除去没有底线的无耻之外也还是有一些其他比较难以启齿的品质的,比如说傲慢。我的身子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回到白玉的府邸之时,已是傍晚时分,残阳半挂空中,橙色薄暮笼罩在整座城之上,竟也觉得十分舒坦。晚饭后,我深感无趣,便在庭中散步,走的累了便倚树而立,却蓦然发现一道身影自门口掠去,心下一惊急忙追出门去,却是什么都没瞧见了。
我有些心慌,不知方才那人是敌是友,是以就连晚上入睡时亦是提心吊胆,生怕睡到半夜有人破窗而入,我再一个控制不住将那人反扑在榻上,思及此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忐忑入睡的结果便是我在梦中遭到了师父的非人虐待,被他禁锢在怀中一夜都未曾换过姿势,师父身上的清香一直萦绕在我鼻尖,是以第二日也就没了精神头随白玉入宫,这想确认公主身份的事也就被我暂且放到了脑后。
我微微睁了睁眼,扫了眼榻旁伫立的身影,而后便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将锦被捂至胸口处,惊恐的抖着手指着昨日那位大汉将军。
“你你你,你是如何进来的?你所为何事?”
那将军不慌不忙的牵起嘴角笑了笑:“棠棠,这才几日不见便将为师忘了?”
我猛然自榻上坐起,抬手擦了擦额角流下的冷汗,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了场梦中梦。将手边的清水一饮而净,压了压惊,师父就是师父,连出场方式都安排的如此催人泪下。
“梓棠,今日你可要随我入宫?”正在我擦汗之际,门外传来白玉那把温柔的嗓音。
我粗略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同他一道入宫。
大抵是那场梦做的蹊跷,是以今日我一瞧见那大汉将军便觉面上一阵燥热。恐是我的怪异举止引起了那将军的侧目,下了早朝时,趁着白玉去找皇上的当口,他将我拦了下来。
“做什么一直瞧我?”他的表情极为认真,让我不禁在想我方才的举动是否太过鲁莽。
“你不瞧我又怎知道我在瞧你?”我板着脸将话还了回去。
大汉将军不怒反笑,一口皓齿晃得我眼睛生疼。
“没想到棠棠的口齿亦是伶俐了许多,让为师佩服佩服。”
我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了般,梦中的场景同现下重叠起来,我突然很想将面前笑的灿烂的男子推开,而事实上我也的确如此做了,师父没料到我会有此举动,躲避不及被我推进了湖里,回过神后的我惊出一身冷汗,顾不上满身湿淋淋望着我的师父转身就跑。
我一口气自宫内跑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后紧紧将房门关上,蓦然发现空气飘着的香气同我梦中闻到的师父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饶是我再蠢笨也猜出这必然是师父的杰作。想必昨夜那本就不是梦,只是不知道师父用了什么无耻的药来迷惑我的心神。
自那日后,师父便好似无处不在一般,我随白玉进宫时,他便是殿中那大汉将军,我同白玉走的近些,便深切的感觉到那双射向我的目光之中所包含的怨气,夜晚时便少不了他的一番惊吓。我随白玉回府时,他便是府中的下人,我同白玉走的近些便还是能深切的感受到那股来自师父目光之中的怨气,夜晚更是被他使唤过来使唤过去的。我瞧着他玩的乐此不疲的神情扶了扶额。
“师父,你不好生在教众陪莫姑娘跑这来做什么?”
一日趁白玉不在,我咬牙切齿的瞧着坐在树梢上荡的开心的师父。
“同她相比,我更为挂心的是你。”师父的面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意,语气中三分调侃七分认真。
我不自在的将目光移开:“我现下不劳师父挂念。”
虽不知他同莫芷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觉得总不能如此轻易的便被他哄了回去。
师父将我如此也未曾生气,反而问了我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觉得白玉如何?”
我略一思考:“有车有房,没爹没娘,此家境甚好甚好。”我由衷感叹着,而后便瞧见了师父的脸由白转黑由黑又转绿。
“这几日不见,我以为你只是口齿了得,没想到这字里行间的话语倒也押韵,那我便来考一考你。”师父说完便陷入一阵沉思,好似是在想些颇有深度的题目。
我虽然很想转身离开,但我知道我还没有那个胆量,想着自己反正也是无趣,不如同他在这里消耗时间。
良久,终于见师父紧缩的眉头逐渐舒展,他清了清嗓子道:“床前明月光。”
我直觉气血上涌,想了半晌竟是想出如此简单的诗句,我不屑会看着他回了一句:“李白睡的香。”
而后我便很久都未曾再见过师父,恐是他觉得自愧不如,于是便躲起来羞愧了。
师父不捣乱的日子我倒是过的清闲,每日给白玉添添乱,帮帮倒忙,直到那日白玉神情复杂的对我说:“商教主答应替公主诊治了。”
我的老心漏跳了几拍,第二日一早便梳洗妥当,换上了飞鱼服随白玉进了宫。
望着那一层层被掀开的纱帐,我有些紧张起来,若公主果然是两年前那位紫衣姑娘的话,我真心不知该用何种心态去面对她。也说不清心中是盼望师父将她医好还是放任她不管。
师父的身影依旧挺拔,面上带着抹疏离的冷漠,似是感受到了我的存在,他漫不经心的回头扫了我一眼,而后对在场的众人道:“留下她便可,其他人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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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我微一侧头,发现白玉面上闪过犹豫,片刻后却还是跟在皇上身后出去了。偌大的宫殿顷刻间便只剩我同师父静默不语。我悄然走近榻边,绕过那道素衣身影,伸手一层层掀开纱帐,伴随着阵阵药香出现的便是那紧闭双眼的女子。
“她··她。”我颤抖着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不是很惊讶?”师父倒不如我那般激动,只是状似无意的扫了我一眼:“这毒是我下的。”
我将大张的嘴闭上,又将颤抖着的手收回:“为何?我瞧那时你们的交情还是不错的。”
“那时她想跟着便随她去了,不论如何她亦是有几分姿色的。”师父眉眼带笑,一番话却说的我极其抑郁。
我撇了撇嘴,语气中染上些不满:“既然随她去了又为何要向她使毒。”
师父但笑不语,只是将一些白色的粉末倒进了水杯之中,朝我扬了扬眉,语气平淡却毋容置疑:“你来喂她。”
我不情不愿的接过茶杯,小心的将解药灌进公主的口中。
“若不是因为我太过在乎你,我又如何会对她使毒?”踱到窗边的师父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在这静谧的殿中却是格外清晰。
我手一抖,药汁洒了些,我急忙拉起公主亵衣袖子擦了擦她的嘴,心想如此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若不是因为我太过在乎你,我又如何会一路随你来到这皇宫?”师父见我未曾搭理他,又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话,面上一派从容,教我分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
终于将杯中的解药喂净,我愤然起身:“我活了快二十年,却从未曾瞧过似你们这么无聊的人。”
“棠棠,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师父无视我故作愤怒来掩饰惊慌的脸,只是将我指着他的手包入他温暖的掌中,略一使力,我整个人便跌入他的怀中:“跟我回去吧。我亦是有车有房,没爹没娘。”
我一时语塞,鼻尖处是他身上好闻的幽香。惊慌的将身前人推开,我跌跌撞撞朝门口跑去。
且不说师父的话几分真几分假,饶是皆为假话,也足够教我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白玉等人还站在门口候着,瞧见我出来后,皇上急忙冲了进去,白玉则将我拉到一旁:“如何?”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已将解药服下了。”
白玉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说你如何?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心虚道:“师父虽说无耻了些,但总归是个规矩之人。”
白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们回府吧。”
路上,我朝一脸沉思的白玉问道。
“今日怎的回去这么早?”
“明日要去太佛寺接太皇太后,是以要将你独自留在府中一些时日了。或许你也可以同我一道去。”白玉望向我的眼中有些期待。
我觉得此事不妥,虽是有些不忍但还是回绝了他,他好似在预料之中一般的轻笑了下,再没作声。
夜晚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烦躁之时便披着外衣准备去院中散散步,手刚一触到门栓便被破窗而入的身影惊出了一身冷汗。定眼一瞧,不是我那无耻的师父还能是谁。
“你怎的不走门?”我将衣裳紧了紧。
“走门岂是我的风格?”师父倒是不以为然,长手一伸又将我揽入怀中:“你要出去?”
我顿了顿,面上有些绯红,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相遇的后果那必然是不堪设想的,思及此我似乎已然瞧见自己将师父扑倒的场面,是以急忙挣开师父的手臂,低声道:“这大晚上的,教别人瞧见我还如何做人?”
“哦?你要做谁的人?”师父倒是兴致极高。
我早该料到同师父这般无耻之鼻祖讲话必然同对牛弹琴无异。重重的叹了口气后便随他去了。
“明儿我们便回去。”良久,师父略嘶哑的声音划破沉默,带着些许的霸道,将我刚涌上来的困意如数赶走。
“我不回去,我瞧着这甚好。”我一抬头却不料撞向了师父的下颔,疼得我眼泪直在眼眶中打圈。
师父只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顶,倒是未曾顾及自己的下颔:“你不回去?嗯,也好,你不回去我便同你一道留在这。反正这教主当的久了偶尔换个身份倒也不错,明灭昨日还说这大汉将军他还未做够。”
我泄气了:“你们到底来了几个?是不是殿中的大汉将军都是百毒教的人?”
“只有我同明灭,不过话又说回来,那面皮实在不怎么样。”
我知道他所指的是当日他戴在脸上那张与他既不登对的人皮,扬了扬眉没有作声。
“梓棠你歇下了?”白玉的声音蓦然自门口传来,院中银灰色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投在门扇之上,有着些许的孤寂。
我刚要开口应声便被师父突然落下的吻封住了所有的声音,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师父狡黠的眸子便映入我的眼帘,他朝我眨了眨眼,一双手却将我搂的更紧。
我侧了侧头,瞧见良久等不到回应的白玉终是转身走了,脚步声有些沉重,慢慢的便消失在了远处。
我奋力将师父推开,满面通红的望着他那一双如弯月般的眼睛:“师父,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难不成是得高人指点,在无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没怎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回教之后,我会将我所有的事都说与你听。”师父将我的肩板正,一瞬不瞬的望着我道。
我的好奇被如数勾了起来:“现下为何不能说?”
“总要让我好生想想该如何说。”师父在我额上印下一个吻,而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