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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观云吟-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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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雁,我好想……好想和你游遍大江南北,做两个‘物非人是’的闲散之人……只是……恐怕,今生我与你是无缘了……”

    她手中灵犀微弱的发着光,照的她出尘一般妩媚动人。

    “你若是不放手,我一剑下去,你握着的,便是我的断掌!”

    还雁心中大骇,却已见到灵犀落下……

    一幕幕往事脑中划过,她的笑颜,她的痛哭,她的烦恼,她的一切一切历历在目,刺的他双眼发痛……

    手中一松,那温柔触感顿失,便听到灵犀插入水面的声音,震的他魂飞魄散,心如刀绞。

    身后呼啸声再度传来,他却失了心神,断了生念,松了木桩,任凭波涛冲刷,静静沉入江中……
封离
    封离

    她浑身酸痛,骨架像被拆了后拼起来一般,连动一动手指都极其吃力。胸中一冷一热又开始混乱交替,就好似一会儿在冰窖里,一会儿在火炉里,冻得也烘得她痛苦异常,生不如死……

    眼前又闪过那一抹温和青色,好似绝望中的一缕亮光。她急急跑过去,却是满眼的血色铺天盖地袭来,那漫天的红莲绽开,朵朵幻化成无名业火,将她团团围住,似要把她烧得体无完肤。

    正当她在这无边炼狱中被灼烧时,一股清凉透心的甘泉从头浇下,灭去了那熊熊业火,生出了片片热气氤氲,惹得她心神一松,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渐渐恢复。流云奋力张开了眼睑,印入眼帘的是头顶的白色帐篷。丝丝阳光从顶部圆形开口中倾泻下来,点点尘色在那黄金色泽下灼灼发光,一幅静谧温暖画面。透过那阳光,只见灵犀和风行的随身匕首躺在桌上,安静的好像一切都只是个梦。

    她心里猛地一紧,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脱口喊道:“还雁!”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声音无比沙哑。

    “啧,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惦记着别人。”

    流云心中一惊,转头望见了右手边的木椅上坐着一个男子。

    这男子看起来二十六七岁,英挺俊朗,神色冷峻,嘴角却是带着一抹暧昧玩味的笑。流云一阵恍惚,这男子好生面熟,似是在哪里见过。怔忡之间那男子却已经立到她的跟前,双手合抱于胸,似笑非笑盯着她看道:“这么快把我给忘了么?”

    这个声音……是“莲奴”!流云心中发怵,面上却是平静无波,强忍喉中不适,冷冷一笑道:“你逼我和君大哥下了地道,有了那么多神奇际遇,说来还得谢谢你呢。”

    男子嘴角一勾,俯身下去,两手撑在流云左右,放柔了声音在流云耳边吐气道:“一开始还以为你还是个黄毛丫头,如今才发现的确是个美人。难怪啊难怪……”

    流云眉头一皱,正要问道难怪什么,那男子身形陡增压了下来,使得她不得不往后退去。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不让她退却,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抚上了她的颊,“我说过,你哪日落在我手里,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很好奇,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淡定的么?即使我如此对你……”说着便俯身欲对流云无礼。

    流云眉眼一沉,伸出手来就要扇他一巴掌,却被他攫住了手腕反剪到了背后。她心中恼怒之及,却又大病初愈,浑身乏力,毫无还手之力。

    那冰凉的唇印了下来,颊边,颈上,肩上,每一下她的心就更加揪紧,死死睁着眼盯着那男子,眼泪强忍在眼眶里不掉下来。

    她心中愤恨,正想拼死抵抗,突然觉得身上一轻,赫然发现封离不知何时来到帐中,手中长剑抵上了那男子的脖颈。

    “韩北亭,别忘了我说过什么。她,你不能碰!”

    韩北亭一撇嘴,轻轻架开封离的宝剑道:“这么认真干什么,开个玩笑而已。”说着目光一寒,“这丫头是最后一块残图的线索。你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让她说话。不然,我可就要接手了。”

    说完看也不看流云,径直走出了帐篷。

    帐内流云瞪着封离,而他也默默注视着她,两人谁也不说话,一时气氛尴尬异常。

    封离终是按耐不住,清咳了一声道:“我沿着沚江找到了你,你没有什么外伤,但是内伤很严重,气息又不稳定……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流云目光一扫,他竟是身上窜过一阵冷意。只听她讽道:“这么说来我倒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你身为皇朝人却和韩氏一族勾结,伤了还雁,擒了风行和君大哥,欲抢地图图谋不轨!”她眉目低垂,看不出神色,声音却是无比哀伤,“早知如此,我当初便不该发那善心……只不过你们就不用做梦了,残图我是不会交出来的。”

    封离眼中神色复杂,沉默了半晌,终是开口狠狠说道:“交不交由不得你,你随我来。”

    流云心中疑惑,却也不得不起身跟上。只是由于几天的卧床,脚下虚浮,一下来便双腿一软往地上扑去。

    一双大手及时稳住了她,她惊讶抬头,却看到了那张面具下的眼神中转瞬间的一丝情感。这感觉似曾相识,一时脑中混乱非常,流云连忙起身,不由得摇了摇头甩清了思绪。封离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一出来才发现这帐篷扎在一个高坡上,底下远处丛林茂盛,视野广阔,看了不觉精神舒展。可那坡下却是密密麻麻百来个帐篷,分了黑白两种颜色,有序的排成了两个矩形。

    流云看得心都降到了谷底。如果一个帐篷住五个人,这少说也有不下五百人,看来这次韩氏一族和封离对那宝藏是势在必行了。

    她随着他来到了一个地下室,里面空气阴寒,灯光明灭,不由得浑身一哆嗦。

    封离鬼魅一般的声音响起:“去会会你的老朋友吧。”

    这是尽头的一个水牢,池水冰冷泛白,那水波在微弱烛光下轻轻翻腾,波光粼粼。流云慢慢走近,倏然发觉一个颀长人形铐在壁角边,遍体鳞伤,那长发污浊一丝丝贴着面颊,遮了他大半个脸,只是依稀可见下面的俊颜。

    流云瞠目,不敢置信的慢慢靠了过去,口中支离破碎:“君大哥……君大哥……是你吗?”

    她失了神魂似的拼命敲打水牢的栏杆,激动地喊着他的名,却得不到任何回音。君不匪就这样一动不动,死气沉沉的被锁在那里。封离一瞬不瞬的看着流云,眸光变得更加复杂。

    流云双眼通红,一转身冲到了封离跟前,抓住了他恨声道:“你们这群浑蛋!……”

    封离手一翻,扣住了她的手,幽幽的道:“司徒风行如今也是和他一般的情形。只要你肯说出地图下落,我就不会再为难他们。”

    流云眉目一松,却是大笑了出来:“你当我是三岁孩童?恐怕等我们没了利用价值,你赶尽杀绝还来不及呢!你们到底图谋些什么!”

    封离似是心痛,静静闭上了眼睛,再度张开时已是满眼的冰冷。

    “你和司徒风行果然都是一个爹教出来的。他当时也是死活咬住残图的秘密不放,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对付他的么?”

    他一个发狠把流云拉近,目露凶光,邪笑道:“我让手下三个时辰鞭打他一回,每回占了盐水,一鞭下去皮开肉绽,就算是刚刚止血的也开始流……你若想看,我带你去……”

    “疯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风行!你不是找到我们了么?”流云浑身发抖,十指紧握成拳,纤长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她却浑然未觉。

    “司徒家的人都该死!你既然知道了我是郢州封氏的人,我也不怕再多让你知道些内情。当年东窗事发,起因全在于我爹结交了司徒耀!司徒耀也算是个人才,我爹惜才,见他豪气干云,天文地理无所不知,遂与他结拜为异姓兄弟,还把他荐给当时的二皇子做入幕之宾。谁知他以怨报德,偷取了重要文件,揭发了二皇子的密谋计划,害我一族全被牵连。

    当时我尚在襁褓之中,是师父偷梁换柱找了个男童替代我放在了屋里,一把火烧了掩人耳目。我与你司徒家不共戴天之血仇,岂是一个风行能够偿还的!当日你们掉下了沚江,我本来要了结墨还雁的,只可惜你们的一个侍卫死死纠缠,那第三箭硬是没有射中……”

    流云心中大惊,颤声问道:“是天权……你们杀了天权?”

    他大笑不停,却是声声血泪:“是啊!杀了又如何?死的人还少了么?”

    那青面獠牙的面具在闪烁的火光中越发狠绝诡异,好似把人性中暗黑的一面裸陈袒露,那眼角的泪滴却充满了柔和,悔恨,心痛,哀愁,与那张脸形成了强烈反差。这面具的主人,用它遮去了自己的皮相,竟生生把内心剖开展露了出来。

    流云听着他的狂笑,心中竟是悲哀无比,苍凉道:“你为了复仇,所以要夺地图,找宝藏,扩充自己实力,然后来灭了司徒世家,攻上天都,杀了皇帝祭奠你九泉下的族人吗?我请你不要再白日做梦了……你跟我出去看看,外面山清水秀,人们生活富裕安康,你以为你的举事能成功么?况且是你爹谋反在先,虽然全族惨死,其情可悯,可到底是罪有应得啊!”

    “你说什么!”封离双目迸发出森冷寒光,手一抬便掐住了她的脖子,抵上了背后湿冷的墙壁,“不要以为你曾经帮过我一回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那日夜探司徒府,本以为如此森严戒备偷袭极难成功,却未料到南宫府一变带来极大转机。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罢手么,你若不说出地图所在还能有命么?”

    他手上力道渐渐加重,流云呼吸困难,面色发白,冷汗如雨,连嘴唇都慢慢变成了紫色。封离脑中电光闪过,手上蓦的一松,流云便直直沿着墙壁滑了下去,不住地大口呼吸。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清楚,明天午间再来问你,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

    封离把她带回帐中,却再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只道不能到坡下营中去,因为韩北亭的人手在那里,他不能保证他们不对流云无礼。

    流云心情烦躁,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山坡附近的小溪边。山中空气清新,林木茂盛,水声潺潺,鸟鸣婉转。山风扑面吹来,顿觉神清气爽,脑中清醒了很多。

    刚刚从封离言语中听出还雁必是逃脱了魔掌,心中大石稍稍落下。如今她自身难保,更谬论援救风行和君不匪了,眼下唯一可行的就是一人逃走,先保住地图,然后再另想它法营救他们。只是……如今身在何处她都不清楚,又怎么谈得上逃跑呢。

    她苦笑着叹了口气,慢慢向溪边走去。

    “唉?好漂亮的姐姐!你肯定是少主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吧?”流云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蹲在地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她看。

    流云奇道,封离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是怕集训练武才躲来这里的?小男孩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赶忙解释道:“我是伙房的。喏,你看,我这里有一堆鱼要洗干净刮鱼鳞呢……”

    流云伸首一看,果然他身后有只大篓子,密密麻麻装了好多鱼。男孩一笑道:“姐姐叫我大毛吧,我的手艺很好的哟,姐姐今天晚上就能吃到我做的鱼了。”

    流云见他天真,便放松了一笑道:“好啊,可别叫姐姐失望啊。”她眼波流转,复又说道,“这些鱼不像是溪里的,难道是你下山买了挑上来的?”

    大毛摇头晃脑继续刮鱼鳞,边刮边埋怨道:“他们一直说我小,下山不安全,采购的事情从来轮不上我。我只要乖乖呆在伙房里做好吃的就行了……”

    她见大毛心无城府,不似在说谎,本来升起的希望又落了回去,只得暗暗叹了口气。

    “姐姐不知道,这溪里的鱼啊,并不好吃。前两天我还抓了一条试了试呢,真不怎么样。”说着还咂吧砸吧嘴,摇了摇头。“可是这武岭的獐子可是好吃的紧呢!小时候我爹给我买过一回尝了,别的地方的野味都不及它哦……”

    大毛后来说的东西流云一句也没听进去。那“武岭”两字就像惊雷一般划过她的脑海,辟出了一线光芒,燃起了一股生机。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脑子里“嗡嗡”作响,心跳得好快似要飞出胸膛一般。

    她在南宫府地道里得见的地图一角,武岭便是那山脉名称,这四周环山,正是那地图所绘的样子。如此这般,这条通往西边的溪流也必定是图上的那条,这便是生路!

    她急急告别了大毛沿着小溪走了下去。面上沉静如水,其实心中波涛骤起。知道身后有着封离的人跟随,所以她故意放慢了速度,看起来好像悠闲散步一般。

    那溪旁野草丛生,溪流在过了一段以后流速逐渐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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