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颜天下-第2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悔吗?
七年前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
“如风……”慕流景还想问什么,只是如风的身影一隐,便早已消失在了暗处,唯有那淡而冷漠的声音随风而来,“小姐,等到时机成熟,我们自会带你出宫,现在请你稍安毋躁。”
如风一般而来,又如风一般离去,还真是和他的名字极为贴切。
慕流景在原地呆楞了良久,才转身往床榻走去。
她从不知道他竟然对她有这般的心意,他就好似一个诱惑,明知道不该再受他蛊惑,却偏偏还是泥足深陷。
只是他连死都拼命守着的秘密又到底是什么?
慕流景不是普通的女子,所以如风的一时失口就让她有了更大的决心去探究七年前的事。
哪怕到头来伤痕累累,她也会继续。
而此刻,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守护他们的孩子,那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绊,也是她此刻唯一完全拥有的。
是他让她明白,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忘记过他。
是的,从未忘记。
或许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刻,有些事便已然注定。
正文 第88章 一爱成伤(1)
映画柳榭的主人苏云溪,不,或许该称她为苏瑾,独自一人对镜梳妆,神情漠然。
她望着镜中之人,那张脸足够妖娆,足够美丽,只是这是属于夙沙东国曾经的第一美人苏云溪所有,并非她苏瑾。
是的,她是苏瑾,而不是苏云溪。
当日的苏家在东溟国炙手可热的时候,她是苏家二小姐苏云溪身边的丫鬟苏瑾。
别人都道苏家二小姐美若天仙,温婉贤淑,唯有她知道暗地里她是怎样的一个泼妇。
而她便是苏云溪生气时候的出气筒,当然那些苦她全都不能说,除非她不要命了。
那一次是偶然,不过此时想起来又或许是刻意地接近。
她遇到了凤蝶,也便是如今的西王凤倾歌,那个被三小姐捡来,又被苏家一手养大的男子,那个总是纵容着三小姐,笑容迷人的男子。
那时候,她潜意识里认为他和她不过是同一种人,只是他的运气比她好而已,他遇到的是三小姐,而她遇到的是二小姐。
她不理他,她妒嫉他,她对他恶言相向。
只是他始终都是那般笑着望着她,就好似望着三小姐那般地望着,让她不由地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在他眼底,她便是全部的错觉。
人,都是虚荣的,又或者说人都是寂寞的。
她无法阻挡寂寞,就如同她无法阻挡他一般。
她,终究是妥协了,和他成为了朋友。
她想那段时间该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吧。
纵使苏云溪依然百般刁难,但是她却不会觉得那般委屈了。
后来凤蝶的离开,成为了江湖上风流的凤蝶公子,但是他每次回来,在看过三小姐的之后也会来看她。
她总觉得他应该是在乎她的。
心头那一份本来被熄灭的爱火又因此而燃烧了起来。
只是后来苏家突变,而陷害苏家的竟然是他。
再后来,他找到了她,那时候他俨然已成为一国的王子。
为了什么?
他说了,她也失望了……
原来至始至终,他喜欢的都是苏家的三小姐,而她所有的期盼终不过是一种自以为是。
只是那时候,她不明白,为何他要害苏家?
他说,小谨,要跟我走吗?
那时候她欣然,没有想什么便交出了自己的手。
她以为,于他而言,她终究是不同的。
只是当他把一个任务交给她的时候,她才明白,她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
他对她说,苏云溪为了自己活命,把自己的妹妹逼入了悬崖。
他说,当他赶到的时候,一切已晚,气愤的他杀了苏云溪。
那时候,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苦涩,那是一种失落。而后他又只是笑笑,对她笑,他说:“小谨,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男人。”
是的,她知道他不是。
他不是那种会对谁都好的男人,他是那种可以利用天下人却仅仅只是因为他在乎的那个人的男人。
对他而言,唯有眼中的才是重要的,其余的人或许什么都不是吧。
而她呢?
她原以为自己是前一种,可是那时候她才明白,她错了,她不过是后一种。
只是她还是接受了那个任务。
那个假扮苏云溪混到东国皇宫的任务,因为于她而言,或许什么都不重要了。
如果她不接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于是,她接受了,也日复一日地告诉自己,她是苏云溪。
因为想要假扮一个人,唯有连自己都欺骗了,那么才会显得真实。
正文 第89章 一爱成伤(2)
她知道苏云溪的一切,她知道苏家的一切,所以她很成功,谁也没有识破。
她按着他的步骤,假苏家三小姐苏流梦之名留在了东王身边,再听从他的话,刻意地挑拨那三人的关系,什么都听他的,俨然成了他的一只棋子。
只是当一切真相大白之际,她才知道,自己兜兜转转,到最后连自己都迷失了。
她知道,她是他放在东王身边的一只棋子。
她也知道,爱令人伤令人痛,如果可以就不要再去沾染。
只是,有时候什么都是情不自禁,就若她终究对东王产生了好感一般,明明知道不该,却终究还是有了。
其实她明白的。
那个东王和他一样,他们喜欢着同一个女人。
所以不管第一次也好,第二次也好,她注定都只是那个多余的人。
多余的人本就不该留在世上……
她笑了,望着镜中的那张容颜,笑得妩媚。
她不过是一个最平凡的丫鬟,但是千不该万不该爱上了两个王,两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
所以,是她错了。
她不该的。
平凡的终究平凡,即便绚烂一时,也将归于平淡。
别人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吗?
不,她其实什么都明白,明白东王为何对她好,明白那些话里的真真假假,只是有时候即便明知道是假的,明知道是个诱惑,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跳了。
只是东王怕是要失望了,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
凤倾歌没告诉她任何事,只告诉她怎么做?只是她隐约明白,他似乎在阻止什么秘密被揭开。
是苏家的灭门一案吗?
这其中似乎有太多的疑惑?
只是那不是她的事,她无力再去想什么。
又或者他只是在保护她,保护那个他在乎的女人。
笑得久了,终究还是觉得泪了,她起身,朝夙沙曜的潜龙殿而去,也不顾身后宫女的呼唤。
是的,她差点忘了,她现在可是最受宠的妃子,只是很快就不是了。
一切都结束吧。
活着太累,还不如解脱了。
凤倾歌,给过她快乐,却也是她痛苦的根源。
如果她没认识他,她或许到头都不知道什么是快乐,只是他却给了,又收回了。
如果没认识他,她也不会遇到夙沙曜,如果没遇到,她便不会承受第二次伤害。
所以还是他。
在宫中五年,从来就没忘记过他,可是夙沙曜偏偏在那时候那般刻意地宠她。
她太累了,所以即便是假的也好,至少曾经绚烂。
于是接受,于是装着一脸的幸福。
虽不至于泥足深陷,却还是爱上了。
所以她决定了,给自己解脱,却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杀了夙沙曜吗?
好,她杀。
或许能有他相伴黄泉也不错。
思绪迷离之间,她已然到了潜龙殿,唇角微微上扬,她快步地走了进去。
正文 第90章 一爱成伤(3)
紫色的帘帐随风而舞,只是她的眼神却停驻在了另一抹紫色之上,那是一个男人,一个骄傲而自信的男人。
笑,那是属于苏云溪该有的微笑,她娇媚而语,“王上。”
夙沙曜抬首望向了她,眸中掠过一丝笑意,人已然走近了她,“云溪,这么晚了……”
他话还未说完,一个妖娆的身影便扑向了他,“王上,今晚陪云溪可好?”
那眸中不知是刻意的伪装,还是真情的流露,那般的楚楚可怜,令人不忍心拒绝。
“好。”夙沙曜颔首。
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女人。
于是,手拥起了窈窕佳人,一路往内室而去。
紫色的床榻上,他挑起了她的衣衫,缓缓剥落,她勾住了他的脖颈,眉眼如丝。
此刻,不管是什么,是真也好,是假也罢,那份属于天地之间最原始的情欲却始终都假不了,暧昧灌了一室,男和女的纠缠,永远无法用言语来道明。
唇,是火热的。
手,亦是火热的。
她的热情燃起了他的激情,他的火热唤起了她的魅惑,缠绵缱绻,就好似一种永远都不知疲倦的游戏,你追我逐……
她在颤抖,她的心亦在颤抖,手缓缓地伸向了发髻的簪子,那里面暗藏着一把刀。
都说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最没有防备,所以她才选择了此刻。
只是当他把簪子插向他胸膛的时候,手却被一把擒住,一双凌厉的眼猛然攫住了她,那里面是愤怒,亦是嘲笑。
“等不住了吗?或许我早该杀了你。”夙沙曜冷漠地说道,“就在凤倾歌死的时候就马上解决你。要不是念在你是流景的姐姐,我才不会姑息你到现在。”
苏瑾笑了,一刹那之间竟绚烂无限,“杀了我吧,我本不是苏云溪。”
“你是谁?”夙沙曜打落了她手中的发簪,冷眼而问。
苏瑾依然笑着,“你知道不是吗?曜。”
“你没资格唤我的名字。”他起身,一把拉起了她,“是的,我早就知道。这么说你现在是想为凤倾歌报仇吗?”
她望着他,幽幽地道:“如果我说喜欢你,你信吗?”
“你觉得我该信吗?”他反问。
苏瑾没再说什么,只是幽幽地道:“你杀了我吧。”
“好,我成全你。”他是王,王者便不必有任何的仁慈。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手扬起的刹那,一道身影闪过,想阻止却已然来不及,那一掌还是打在了苏瑾的胸口。
而那个来去无影的黑衣人只能及时带走了苏瑾。
夙沙曜没有追,因为他知道那一掌之下,她无生还的机会。
至于那个黑衣人,他们总有再会面的一天。
黑衣人一路飞离了皇宫,一直到了一间破庙他才停了下来。
“苏瑾……”黑衣人开口。
苏瑾睁开了双眸,望向了眼前的人,幽幽地道:“既然要派我杀了东王,又何必来救我?”
“苏瑾,别以为主人对你不义,他从未想让你这么做,一切都是风的自作主张,他是因为主人的死而气疯了。”黑衣人淡淡地道:“主人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虽让你入了皇宫,可是却让我保你安全的。”
是这样吗?
苏瑾淡淡地笑了,原来是这样。
她,该满足了吗?
“雪,你比我幸福。”是的,因为雪比她懂得自己的价值,懂得知足。
只是最终,她也还是明白了,至少他还记得她。
一缕香魂便如此逝去……
是不幸?抑或者是幸?
*
晚今天肚子痛,现在才好,哭……
正文 第91章 神秘男人(1)
江湖上,天涯沧海阁,曼珠沙华宫。
多年前,这两大组织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但是几年后又同时隐没,至今也无人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又到底隐于何处了?
这几年,也陆续有人打着这两个组织的名号行走江湖,可是大多只是一些想借此出名的人,并非真的是这两个组织的人。
夜,如泼墨般浓重,一轮弯月挂于苍穹,散着黯淡的光。
溟月城最高的城墙上,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站着,任由高处的风吹得他的衣服簌簌发响。
“爹爹,你现在又打算怎么做?”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笑,似是在自言自语。
只是下一刻,一道声音却真从暗处传来,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面具男子的笑意更是深了,对那个被他叫做爹爹的人丝毫没有任何的敬意,“爹爹,你还真是无情,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们可都是你的儿子呀。”
“我以为你一开始便明白。”暗处的声音没有喜亦没有悲,好像是在刻意地保持平板,刻意地不把任何情绪泄露。
“明白,我当然明白。”面具男子的笑声在城墙上飘荡,“爹爹啊,就只是把十三当作自己的儿子对不对?”
暗处的人没有出声,沉默了很久才道:“你知道便好。”
“爹爹,我会尽快行动的。”风乍起,卷起了面具男子散在身后的青丝,他身上的衣服亦随风翻滚,发出簌簌的声响伴随着他的话语一同的随风传去。
暗处的人没再开口,许是不想开口,又许是早已离去。
面具男人在城墙上站了很久,一动也不动,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
凝罗宫
自从那一夜如风出现过以后,便没再出现,这让慕流景几乎以为那一夜不过是一场梦,只是她还是听从了他的话,静静地等待时机。
苏瑾的死,夙沙曜封锁住了消息,所以没人知道,当然慕流景也不知,她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