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颜天下-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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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才十岁,那时候,她和他打了一架。那时候,她不屑的告诉他,她不怕他。
那次以后,爹爹就吓得再也不敢让她进宫,而他们也从未再相遇过。
只是当时她始终不明白,夙沙曜为何要救她?
或许直到现在,她也还是不明白。
只是那一夜,慕流景记住了两个人,一个凤蝶,一个十三王子。
一个是该恨的人,一个是要报恩的人。
那一夜,凤倾歌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浑身湿透,一脸茫然的慕流景,他轻声的唤她,“流儿……”
她抬首,满是恨意的问他,“是不是你?”那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从小叫到大的哥哥,那个总是温柔的呵护她的哥哥,竟然会背叛苏家。
那时候,凤倾歌终究是点了点头。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绝望,失望交织在一起,几欲让她崩溃。
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想伤害她的,可是终究还是伤害了。
“流儿,跟我走……”他说过要保护她的,永远都要保护她的。
“你走,我不要看到你。”那一夜,他们彻底决裂。
……
“流儿,其实你爹当初真的意欲谋反。”沉默了良久,凤倾歌突然开口道。
七年了,他始终想找机会让她说明一切,只是这七年来,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少之又少,几乎可以数得清。
而且,她也始终没有给他机会说明。
慕流景抬首,清冷无波的眸子直直的凝着凤倾歌,她淡淡的笑道:“是真的谋反又怎样?不管如何,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会改变的。我始终是爹爹的女儿,而你始终是爹爹的仇人。纵使我不恨你,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这话是说给凤倾歌听的,却同样也是在说服她自己。
纵使在那一个雨夜,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底其实并不恨他。
原来,在他那温柔的呵护之中,她早已沉沦。
无心沉沦,却终究还是沉沦了。
正文 第53章 无心沉沦(3)
但是人活着,便有无法推脱掉的责任,在那一个雨夜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已然结束。
既然当初,是他先背弃了对她的承诺,为何现在又要纠缠不断?
她早已不是当初的苏流梦,而他也不再是以前的凤蝶公子。
他们之间,回不去了……
凤倾歌到口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眸中的笑意敛去,眸光微冷,“流儿,最后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这三年来,难道我讲得还不够明白吗?”纠缠不断并不是他的风格。
当初再怎么说,也是她爹爹一手把他培养成才的,就这一点上来说,他的背叛就始终无法让她释怀,更何况,还有苏府上下百余条无辜的人命。
那些人曾经是如何的对他的,难道他真的连一点不忍都没有吗?
如果那时候,夙沙曜没有阻止,她也成为了刀下亡魂,他会因此而后悔,因此而不安吗?
慕流景的心底也曾为他找过万千个理由,但是始终无法解释当初他为何要那般的狠心。
笑,是蛊惑人心的倾国倾城,他的手指轻轻的勾起她的下巴,指腹微微的摩搓着她略显干燥的双唇,“流儿,我可以让你离开,但是要看你如何表现。”
名为妒嫉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心底,他不喜欢她叫夙沙曜的名字,他不喜欢她留在夙沙曜的身边,他不喜欢她总是如此冷冷的瞅着他,所以他只想证明,她是属于他的。
第一次是他的,那么永远都是他的。
慕流景微微一怔,随后却清冷的笑了起来,依稀透着几分妖冶,“没想到流景这副皮囊还有如此的用处。”
“你可以不要的,只要不回到夙沙曜身边。”似乎还想确认什么,又或者改变什么,凤倾歌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我要回去。”慕流景妖娆一笑,在一刹那之间竟光彩夺目,“我会好好的表现的,直到西王你满意为止。”
怒意更深了,凤倾歌没想到她竟为了回去,而愿意取悦他。
他,真的这么重要吗?
要她一次次如此迫不及待地回去?
难道她喜欢上他了?
心底陡然冒出的想法,让他更加的气愤,绝情的话就如此脱口而出,“既然这样,自己动手吧,难道还指望我还伺候你?”
慕流景没想到凤倾歌竟然如此羞辱她,手紧紧的握住,甚至连指甲都深深的刺入手心,她要让疼痛来抑制自己欲喷发而出的怒意。
她伸手扯掉了束发的白玉琉璃带,任由一头乌黑的青丝散落在身后,脸上勾起一抹笑,不似平日里的清冷,却是惑人的妖娆。
她的手勾住凤倾歌的脖颈,把他拉向了她,眼迷离,唇微启,此刻的慕流景妖娆的像一只妖精。
这样的风情,竟是如此的绝代,连凤倾歌都渐渐的迷惘起来。
他的流儿,到底有多少令他惊奇的地方?
七年前,她始终把自己掩于苏云溪的光芒之下,但是唯有他才明白,她的风华如果展示,那定是绝代无双。
此刻,不知道那面具底下的真实容颜又是怎样的风情?
只是她从来不肯拿下面具,似乎真的要和过去断得干干净净一般。
她靠得他很近,吐气如兰,阵阵紫流舞的香气淡淡的萦绕在四周。
她总是可以轻易的引发他的欲望。
唇轻轻地印上他的,温柔的辗转,手似有若无的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慕流景强烈的抑制住心底涌起的阵阵羞耻,如青楼女子一般勾引着他。
只是她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厌恶还是印入了他的眼帘,他如火的欲望,因为她这一眼,而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竟然厌恶他。
凤倾歌的手不由的微微颤抖,下一刻,他猛然把身前的人推倒在了地上,冷然的笑道:“如此轻贱送上门的,我不要。”
明明不想伤害她的,只不过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如此的伤人。
他气她的满不在乎,气她的厌恶。
轻贱?
慕流景惨淡一笑,竟有着万般的凄凉,让凤倾歌不由的后悔不已,他伸出想要扶她,却因为她的话而颓然落下。
“既然西王自己不要,那么可以履行承诺放我离开吧。”慕流景始终低着头,所以她也没有看到他那一刹那之间的悔恨。
而他也没有看到她眼底那淡淡的落寞。
两颗心,终究还是越行越远……
离开?
似乎在他的身边,她口里始终说得只有离开,她就如此不愿呆在他的身边吗?
本来平缓的怒气,又再一次被引爆,似乎他所有的情绪,唯有眼前的人才能引发,在别人眼中,他始终都只是那个绝色而优雅的西王。
“滚……”多少女子趋之若鹜的挤到他身边,唯有眼前的人每次都如此迫不及待的逃离,凤倾歌也是王,他也有着无比的骄傲,他从来不能容忍别人侵犯的东西,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侵犯。
慕流景起身,坦然的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这才绝然的离开,只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苦笑终究还是泄露着她此刻的心意。
只是他看不到。
“是你逼我的。”等到慕流景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凤倾歌才幽幽而语。
似是绝然,又似是一阵轻叹……
正文 第54章 离间之计(1)
天色稀薄未明,朝都的街上空空荡荡,慕流景从破屋中走出,往自己的相府而去。
回到相府的时候,天色已微亮,只不过她总觉得静谧之中,似乎隐藏着一种不详。
推门而入的刹那,慕流景不由的微怔在了门口。
相府里面,灯火通明,庭院里站满了士兵,而为首那个一身紫色华服的男子不是夙沙曜是谁?
虽不过只是一刹那的注视,但是慕流景还是看到了夙沙曜眼中的怀疑,那种怀疑又暗藏成几乎察觉不到的杀意。
敛去心头的疑惑,慕流景慢慢的走了过去,淡然不惊,“王上。”
轻轻的一声唤,没有喜,亦没有悲,她没问他来此的目的,只是静静的立在一边。
夙沙曜的眸光清冷,眉宇间全然没有平时的亲切,手一挥,底下的人便全然退了下去,偌大的庭院之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静静的对视。
“说吧,你去哪了?”夙沙曜直直的凝着慕流景,似乎是不想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慕流景踌躇良久,终究还是淡淡的道:“臣只不过出去透透气而已。”
她没有说她遇见了凤倾歌,只不过不想引起无谓的猜疑罢了。
夙沙曜的眸光微敛,凝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冰冷,似乎要把她冻结一般的寒彻,“真的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吗?”
慕流景的心神一凛,心底似乎有些明白了,又似乎抓不到任何的思绪。
“是的,只是走走而已。”她终究还是选择了继续欺骗下去。
夙沙曜抿着的唇抿的更紧了,“景相,你太令我失望了。”
“王上,臣不明白你的意思。”纵使心底已有了几分了然,但是表面上慕流景还是淡然至极。
“好,你要我说明白吗?”夙沙曜手一挥,三个人便一同走了出来。
他转向了那三人,沉声道:“把你们刚才所说的再说一遍。”
那个宫女颤颤抖抖的说道:“奴婢本来是奉了太医的命令,送药过来给景相喝的,但是当奴婢走到门外的时候,便听到景相跟小桃姐姐的对话。景相好像让小桃姐姐不要说出来,不然他不会放过她的,奴婢听到这里之后便转了回去。”
那个名为小桃的宫女恐惧的凝了慕流景一眼,才幽幽的说道:“景相在潜龙宫醒来的时候,便打晕了奴婢,然后等奴婢醒来的时候,景相正把一张地图一样的东西放进了怀中,他发现奴婢醒了之后,便威胁奴婢说,如果奴婢说出去,便杀了奴婢灭口。”
“昨夜,卑职负责守西门,半夜的时候,卑职看到一条红影闪过,卑职本来以为眼花了,但是大黄却叫了起来,大黄一向只对陌生人叫,所以卑职想真的有人闯进了皇宫。卑职因为怕被罚,也没有大声声张,过了一会,景相便从西门离开了皇宫,卑职看景相的脸色苍白,怕他一个人有危险,所以跟在了景相后面。本来卑职也是想借机向景相套点近乎的,但是没想到景相没有回相府,却走到了一处破旧的屋子里。卑职只看见景相跟着一个身穿红衣服的人走了进去。”一边的侍卫也战战兢兢的讲完了自己所知道的事。
夙沙曜冷冷的凝了慕流景一眼,眼底有失望,亦有愤怒,“景相,本王让你留在我的宫中休养,而你却把东国重要的军事图拿给了西王,你怎么解释?”
“王上,臣没有。”慕流景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没有?”夙沙曜挑眉,“这么说本王是冤枉景相了?那么景相你为何没有道别就离开了潜龙宫?又为何在天明之际才回来?”
慕流景明白,这一次,她又被凤倾歌设计了。
他口口声声的说保护她,却骗了她一次又一次,设计了她一次又一次。
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保护吗?
正文 第55章 离间之计(2)
“王上,如果我真的会偷军事图给西王,我也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等你来发现吧。”慕流景始终未改神色,一如往日的淡然。
夙沙曜凝了慕流景良久,才开口道:“景相,你是何等聪明之人,你这一招是欲擒故纵吧,特地留下这么一个破绽,让人觉得如果是你做的,绝不会如此愚蠢,这是一个陷阱,等着人自动跳入。”
慕流景不由在心底微微一叹。
凤倾歌,他果然厉害,连夙沙曜的反应和想法都算计到了。
故意留下这么一个破绽,让她进退两难。
看来,上一次的离间计没有成功,这一次他又卷土重来,他无非就是要她在东国呆不下去,只能离开。
如果没了依附的她,那么再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如果没了她的东国,那么必定也会削弱实力。
他这一招,真是高明。
本以为他来东国是为了帮她解毒,看来她是自作多情了,他来东国完全是为了他的计划,离间她和东王的计划。
“王上,你不信我吗?”慕流景对上了夙沙曜的视线,一片坦荡。
他不是曾说,如果这天下还有一人能信,就便是她吗?
那么此刻,他宁愿相信别人的话,也不信她吗?
夙沙曜稍稍缓和了神情,淡淡的反问,“流景,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是你能给我一个信你的理由?你能说你不知道西王来了朝都吗?你能说你没有去过那间破屋吗?你能说那一次他放你回来,你没有承诺什么吗?”
本以为夙沙曜没有提起那一次的事,是真的信她,但是现在看来,他的心中始终抱有怀疑,经过再一次的离间,他便把它们牵扯在了起来。
只是面对他的质问,她却发现她无法理直气壮的告诉他。
这一切,她的确知道。
似乎一切就是一个套,从她战败的那一刻开始便撒下的套,而她从那刻开始,便已然败得彻底。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让那三个人招出这样的口供的,但她看他们的神色,也觉得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