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潇湘高人气vip2013.12.25正文完结)-第26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或者,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如瑾一直很想把长平王叫到眼前问一问,不过这个人最近不怎么和她联系了。而她就快要嫁过去,也不能老让崔吉传话,仿佛她迫不及待,离不开他似的。
“瑾儿我们去看看宫里送来的东西!”秦氏抬脚就朝外走。
如瑾赶紧扶住母亲,“您可小心点儿,身子还没好全呢。”
眼明的婆子飞快抬了软轿来,请秦氏如瑾上去坐了,一路抬到放东西的院子。宫里送东西的人已经走了,东西全都放在延寿堂附近的空屋子里,蓝泽正在那里看。
如瑾扶着母亲一进屋,迎面就看见一座大落地镜,里头照出蓝泽的人影跟真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又明亮又清楚,比寻常铜镜可透亮多了。
跟来的丫鬟婆子们全都眼睛发直。
“来,你们快来看看,顶级的大玻璃砖,寻常人一辈子也见不着的。”蓝泽兴致特别高,不仅招呼女儿,还招呼起秦氏来。
这东西……
如瑾也是吃惊。她不是没见过,所以更知道此物之珍贵。
以前在宫里,皇后要是在凤音宫里摆赏花宴什么的,偶尔会从库里头翻出一对大落地镜当摆设,受了嫔妃们的夸赞,皇后就很高兴,显然是拿这东西当爱物。后来庆贵妃看得实在眼热,想方设法让娘家帮着弄了一套进宫,整整四座,比皇后多了一倍,做工也更加精巧,特意借着牡丹开花时邀了嫔妃们去相聚,四面大镜子往花前一摆,俗气是俗气了点,但那花镜相映的繁华热闹真是无可比拟,皇后为这事生了好一阵子闷气。
再后来,到了蓝家遭事的那一年,似乎这种镜子不那么稀奇了,宫里偶有新近受宠的小宫嫔也能磨着皇帝弄来一面,听说那时候京里王孙富贵之家都开始拿这东西当摆设,渐渐成了风尚。
不过那都是后话,起码在这个时候,远洋大玻璃砖制成的落地穿衣镜,还是极其极其稀有难得的,是皇后心爱的宝贝。满皇宫里就那么一套两座。
却,赐给了她做添箱?
如瑾觉得心里特别不踏实,连看到寂明的那朵莲花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晚间睡前,如瑾跟丫鬟聊起此事。这天值夜的是吴竹春,她已经卸掉了延寿堂的差事,专门来如瑾身边做近侍了。
“皇后这个人听说很是面甜心苦,她突然赏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下来,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吴竹春就笑说:“姑娘怕什么呢,不是还有那位夏良娣与您作伴,您要是担心侯府受牵连不如想想她。难道皇后会为了算计那么一个寒门姑娘,舍了心爱的镜子?”
这倒也是,如瑾顿觉自己紧张过头。要是皇后送镜之后还有后着,对于算计私塾先生的女儿来说,下的本钱也太大了点。再说皇后算计她们干什么呢,都是没过门的侧室,有这心力还不如去算计永安王妃和太子妃呢。
或许就是为了随喜寂明的馈赠吧。
虽然是婆家,但抛开这层关系,皇家给寂明看中的人随喜也是一件乐事,所以皇帝皇后才要不顾婆家不能添箱的俗礼送东西来吧。
暂时放下了这件事安睡一晚,到了第二天早晨,宫里就来了人迎妆去长平王府。
收拢好的嫁妆一共装了八抬,来接妆的打头内侍是张德,另有一个礼部官员作为统领。老内侍积威持重,很妥贴的指挥着宫里和王府的下人们接过了妆抬,并且给了蓝泽很大的尊重,说话有商有量的,把蓝泽弄得满面红光。要不是觉得女儿的嫁妆着实有点少,就要觉得一切圆满了。
仿佛老天听到了他内心的呼唤似的,迎妆队伍要出府时,府门外突然又来了一队人。
进来的是刘衡海府上的大管家,之前跟着刘家人来过蓝府,熟门熟路走到正院给蓝泽行了礼,当着内侍张德和礼部官员的面说:“总算没误了侯爷的事。您之前托我们老爷给大姑娘办的嫁妆都齐了,因为过运河漕关时耽搁了时候,我们老爷还以为要有负所托,可喜昨夜紧赶慢赶到了京郊,小的们没敢耽搁,天亮城门一开就赶紧到侯府来,终于赶上了迎妆的队伍。请侯爷示下,是您验看盘点了东西再让他们迎走呢,还是直接并入迎妆队里?”
一番话解释清了原委,张德等人没什么,蓝泽却听得一愣一愣。
他什么时候托刘衡海给女儿办嫁妆了?
刘府管家躬身请他:“侯爷随小的去门外看看东西?”
蓝泽木然点头。
张德等人自是不需要跟去的,就在院子里等。那刘府管家引着蓝泽一路向外,一边解释清了这是刘衡海特意的馈赠,感谢腊月时蓝家护卫帮忙的。
蓝泽非常意外。
腊月那事他不知道详细,更不知道如瑾养着一批人在刘府出了力,还以为是明面上的蓝家护卫立了功呢,不过那几个跟去刘府的明面护卫都亡在那里了,他也来不及找人细问经过。听了刘府管家的话,还真以为是那几人的功劳。
“这怎么敢当……”蓝泽看见满满五大车的东西,惊得瞪眼。
刘府管家说:“侯爷请别推辞,务必收下,不然小的回去一定被我家老爷严惩,您就当可怜小的了。我家老爷说,再多东西也抵不过人命,这点子物件也难偿侯爷的情意,您别嫌少。”
怎么会嫌少?蓝泽暗中算了一下,这几车东西就是紧趁着装也能成八抬嫁妆,若是宽松些,凑十六抬也是可以的。比他们原来准备的可多多了。
蓝泽觉得受之有愧,不好意思收,刘府管家软磨硬泡,最终搬出了迎妆的:“礼部那位老爷和宫里公公们可都听见了,知道还有嫁妆要接,您让我们回去,一会他们问起来新到的嫁妆在哪,可要怎么回答呢?”
蓝泽踌躇,“要么……你们留下一车罢了。”
“这不行。”府门口也有内侍站班,刘府管家指了指他们,“都看着呢,您全收下别为难小的,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回头跟我们老爷当面说,实在不行您再付给他银子都成,只容小的将东西留下。”
话说到这个地步,蓝泽勉为其难的收了五车东西,叫来下人规制箱笼,真的凑出了十六抬。于是将女儿的嫁妆一下涨到了二十四抬。再加上寂明和皇后的赠赐,这份嫁妆抬出街面上,任谁都要交口称赞了。
至于转头付给刘衡海银钱的事,蓝泽后来倒是真说过,不过刘衡海拒绝接受,而且他自己手里真是没钱,于是渐渐的拖了下去,到最后也没付诸实践。
那都是后话。这眼前的事,就是迎妆的队伍加派了人手,将二十四抬嫁妆敲锣接进了长平王府。
一路走过街市,路边的百姓们听说是皇子侧妃的嫁妆,当头还有寂明大法师加持过的佛莲,一传十十传百,围观者甚多,将整个迎妆队伍弄得速度慢吞吞,直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王府门口。
到达之后还有尾随而来的百姓追着看,全都被府外的卫兵拦在街角。
这些人都是虔诚的香客信徒,之前寂明出山只在小范围的贵族之中流传,底下的百姓并不知道,这下听说有佛莲过街,一个个全都跑过来,只为看那佛莲一眼,盛况空前。
张六娘在府里听说,对着府门的方向发了半日的呆。
234 请行家法
张六娘住的地方是王府内宅中路的正屋,因为庭中遍植木槿,名为舜华院。此时正值花期,张六娘一身粉玉色的衣裙往院子里一站,人面与花相交映,正是一景。
不过周围可没有观景的人,只有她随侍的丫鬟。
“王妃,午后暑热熬人,咱们屋去吧?”琅环见主子脸色不大好,细声劝说。
张六娘没理她,又站了一会,侧耳细听:“什么声音?”
有年轻女子的喧哗吵闹声传进院子,且越来越近,琅环冲小丫鬟使个眼色,打发人去查看。不过还没等那丫鬟走出去,大开的院门外已经出现了穿红着绿的一群女子。似乎是没想到舜华院这里会开着门,也没想到张六娘正站在院子里往外看,这群人瞥见正室王妃,叽叽喳喳的嬉闹声停了一下。
张六娘跟前的乳母章氏正陪在跟前,见了这情景,几步走到了门外,板了脸。
“各位姑娘,说话走路都要稳重端方,莫让人笑话。幸好王妃午睡起了,不然你们这样一吵,岂不惊了她?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不会安安静静的像个淑女样走路么?”
这群女子都是王府里没有名分的姬妾,还有几个是琴女舞女,章乳母认不全,但知道这府里除了自家主子就没有地位高的女人了,身为王妃的乳母,自然能对她们加以颜色。
众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有一个穿着蓝绫衫子的姑娘开口说:“这位妈妈午饭吃的什么,吃出好大的脾气来,下回再要教训我们劳烦想个好理由,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午睡,咱们王妃不至于这么喜欢睡觉吧?”
章乳母脸色铁青。
“你们懂不懂得上下尊卑,敢拿王妃说嘴。”
“我可没拿王妃说嘴,是您先提起她的,也是您说她日头西斜了还要午睡,关我们什么事。”蓝衫子姑娘眼皮一翻,伶牙俐齿的回嘴。
“你、你叫什么名字?”章乳母在安国公府是积年的老人,上下都给她几分薄面,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要在安国公府,这样顶撞她的人早就被管事妈妈们拖去打嘴了。
“你管我叫什么,不知道我是谁就胡乱耍脾气抖威风,你才来几天,府里的路还认不清呢吧?”
其他姑娘笑嘻嘻的看着两人打嘴仗,没人帮腔,也没人劝。
章乳母觉得这简直是要反天了,哪家的姬妾敢跟主母的嬷嬷这样说话。她觉得非得行家法立威不可。
张六娘带着丫鬟们走过来。她看看站在自家门前的十来个女子,发现大多都不认识,大婚的次日长平王曾召来几个姑娘给她请安问礼,想必那几个是府里地位较高的。听说还有许多女人,但她进府时候短,还没认全。
她看到人群中有一个见过的面孔,就冲着那人说:“你们要做什么?”
至于和章乳母拌嘴的那个姑娘,她没有给正眼,以她的身份,自不能降低姿态和无礼姬妾说话。
被问到的女子越众而出,梳着云顶髻,露出光洁宽阔的额头,一双大大的杏眼带着笑意,规规矩矩的福身行了个礼,回答说:“我们要去前头看蓝侧妃的嫁妆,听说有皇后娘娘特赐的大玻璃砖镜,大家去过个眼瘾。”
章乳母在一旁听得眼角直抽抽。
“祝姑娘,和王妃说话要自称婢妾。”她忍不住提醒。
刚才那个和她拌嘴的蓝衫子姑娘就说:“祝姐姐和王妃说话,你插什么嘴,有你说话的份么?”
章乳母狠狠咬牙才忍住了回嘴的冲动,她不能再跟这丫头对嘴了,太失身份。她转头看向张六娘,示意其拿出主母的款来。
张六娘只当没看见她的眼神,瞥了那蓝衫姑娘一眼,问祝姑娘说:“这位是谁,性子很活泼。”
祝姑娘笑道:“是锦瑟院的窈娘,弹得一手好琵琶,常被王爷称赞。”
原来是个琵琶女伶。
章乳母五内翻肠,自己竟被一个连婢女都不如的乐伎抢白了。
张六娘听了,只略略一点头,并没有追问窈娘对自己乳母不敬的事,只朝祝姑娘说:“那你们去吧。”
祝姑娘应了,拉起窈娘,招呼了众人朝外走。
章乳母发急,不过当着外人又不能驳回张六娘的吩咐,直等那群花红柳绿的姑娘绕过几丛花木看不见踪影了,才皱眉道:“王妃,您不能这么宽和,您才是这府里的正室主母,怎么能让她们在眼前对嘴对舌的叫嚣,尊卑都没了。以前这府里是没有女主人,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野惯了,您得把规矩一样一样的立起来才行,老这么乱下去哪里还像个王府了。您看那个琵琶女,见了您礼都不行一个,还有祝姑娘也是,跟您你来我去的成什么体统!”
“我心里有数,嬷嬷且别管了。”张六娘回身往院子里走。
章乳母觉得王妃一点都没数,跟在后头继续进言:“您是不是觉得她们在府里日子比您长,又受过宠,惩治她们怕王爷怪罪?这事您想左了,您是王妃,惩治谁不是您说了算,况且初来乍到,您得立威站住脚,以后才能辖制众人。您要是不想让人说严苛,老身替您办了就是。府里女人再多,您恩威并施,分拨亲疏,理顺了也不是难事。您现在只需要将满府里的人都见一见,然后慢慢调理,到时候……”
“嬷嬷别说了,我渴了,去端茶来吧。”
张六娘打断了乳母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