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the semantics of statues-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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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raco停在了Hogsmeade，他游荡了有一个半小时，琢磨着要怎么回学校。他忘性大得连自己都惊奇。　
一个眼睛亮闪闪的小男孩站在他的面前，“先生，你迷路了吗？要我帮忙吗？”大概是觉得他很好骗吧。　
“你回你家去。”　
“我无家可归。”那男孩在泥里扭着他的脚趾，一脸悲伤的看着Draco。　
他没心情跟这孩子来这一套。“带我去Hogwart，我会付给你报酬的。　”　
“用钱么？”　
“该死的——你父母是怎么奖励你的，你这个小混蛋？”Draco吸了一口气，“好吧，用钱。”　
那男孩兴高采烈的。“这边走，”他熟门熟路的指点着，就好像阅兵场上的元帅。Draco把他的斗篷拉紧了点，这些天真得很冷，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冷。　
*　*　*　

Draco并不爱Harry　Potter。　
他离Harry　Potter比任何人都要近。他能看到Harry脸上的雀斑和粉刺，听得到Harry急剧的呼吸，他知道Harry恨那些教授总是教一些无用之物，他离Harry太近了所以不可能爱他。　


可是Goyle走进公共休息室，拇指指向门外。　
“外面，那儿有一个Gryffindor在那儿哭，”他说，然后慢慢走上楼梯。　
Draco克制着自己，直到Goyle　走出他的视线以外这才站了起来走出门外。Harry从来不来Slytherin的休息室，他希望Harry一切都还好……　

那个人是Ron。　
他抬起脸来看着Draco，他满脸通红眼泪汪汪的，“哈，滚开，”他说，“这又不是你家的门，让我一个人呆着。”　
“到底怎么回事？”　
“哈，好象你在意似的，”他说，然后擤了擤鼻子。Draco还是没动，Ron仰起脸看了他半天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们真是太可恨了。”　
“谁？”他奇怪是不是Slytherin说了什么。　
Ron又开始哭了。“Hermione，”他说，“她和Harry。他们两个在公共休息室里接吻，我进去……他们要我少管闲事。他们说我不懂。”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连胸口都在颤动。“他们真是太可恨了。他们凭什么说我不懂？”　
“因为你爱Harry，”过了一阵儿，Draco这么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遥远。　
“好啊，你能那么说，是吧，你不也跟他们一样么。”　
“不，”他说明道，“我在你这边。”　
“听着，”Ron的怒火被再次点燃，　“Malfoy，你给我滚开。我知道你和Harry背后搞什么，难道不是吗？所以你快给我滚开！”　
“你真的知道？”Draco嘟囔着。“那么，什么时候我们真应该好好谈谈那事。”　
那门在他的身后关起。　

*　*　*　

那男孩捧着双手等着他给钱，Draco把三个西可砸在他手心里，还没来得及要他找回零头那男孩就跑掉了。　
学校基本上还在，这让Draco很是吃惊。他还能看出Gryffindor公共休息原本的样子，画像在墙上摇摇欲坠，仍然守卫着那片空旷的校园。胖夫人看起来是被转移到其他更安全的地方去了。　

他走过坑坑洼洼的地面，犹豫着到底是应该穿过原本大门所在位置上的那片碎石堆还是要直接从那些墙上炸开的洞里走进去。　

还和以前一样，他直接爬过那堆废墟。　

“教授？”他还以为会有回声呢，但是那些石头把他的声音吞没了。他清了清喉咙，大声的又喊了一次。“教授！”　
一颗脏兮兮的金色脑袋从天花板的一个洞里探了出来，“上来到这儿来，”Lupin招呼道，然后就消失不见了。Draco很自然的就开始找楼梯找了半天才想起来这里已经都成废墟了。他把斗篷搭在肩膀上，踩着那些石堆向上爬，然后翻上天花板。　
Lupin正在不紧不慢的翻他从前办公室里的那些乱石堆。　
“我看到了你的信，”Draco很多余的补了一句。　
“就在这儿，”Lupin说道，小心翼翼的走近他的桌子，“就在这附近，”他又开始不紧不慢的翻来翻去了。　
“你干吗要回学校来？”　

“我不知道，”Lupin老实说道。“我也不太明白我干吗要回来。这儿什么人都没有了。”他取出那卷羊皮纸。“在这儿。”　
Draco可不想在这儿看那个东西。他恨那种死亡还有烟灰的味道，他也讨厌Lupin那种小心翼翼神经质的姿势。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Draco已经变了许多，他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连自己都觉得可笑，“你多保重吧，”他说，实际上他也就是这个意思。　
从那堆碎石上溜下来比爬上去容易多了，他迅速的离开了Hogwarts，简直像是在逃跑。　

*　*　*　

“这是怎么回事？”圣诞节时Draco在本该空无一人的大厅里碰到了Harry，那家伙正要去Weasleys家。　
Harry眨着眼睛。“Hermione和我恋爱了，”他说，“就那么简单。”　

“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着，”Harry说道，他的声音很低，“我从来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如果你觉得痛苦那我很抱歉，但是我从来没说过爱什么的。”　

“我没觉得痛苦，”Draco反驳道，“我只是觉得你降低了标准而已。至少你可以跟Ron搞搞，让他好受点。那个可怜的混蛋都不像他自己了，我可不想跟他发展友情，收拾你留下来的烂摊子。”　
“听着，我不需要你这么教训我，行么？你以为你真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你说呢，Harry。”　

“好吧，”Harry的眼睛被眼镜遮住了，Draco心想也许Harry心如明镜呢。“也许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Draco站直了一点，他觉得他胸口被狠狠的砸了一拳，“哦，那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Harry　上下打量了Draco一阵儿。　
“我还是比较习惯多一个强敌。”他说。　
这话他曾经说过一次，连口气都没变，“你最适合。”（　译者注：“You’ll　do。”就是之前harry说“你也会喜欢我的。”　“You’ll　do。”）　
Draco点点头，然后退后，“那么你会满足的。”　

“那么，再见。”　
Draco不肯说再见，他们两个静静的站了好一阵子。　
。　
然后Harry跑向Weasley太太，大笑着拥她入怀，扮了个鬼脸，Draco站在一旁看着，觉得好象离他有几千英尺远。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Harry很可怜。他本该觉得自己可怜才对。　
又是那样，Harry身边总是不少朋友。那家伙甚至连个象样的对手都没有。　
Draco会让他满足的。（译者注：给他想要的强敌。）　

*　*　*　


Draco知道他不该把这卷羊皮纸带回家。他的情人可能会不乐意。所以他坐在车站的候车椅上，装得好象车站还没关一样，装得好象他在等着车开，等着什么人把他带走。带他回家。　

然而他想起了他是多么憎恨回家这个字眼，于是他什么也不再想，打开了那卷羊皮纸。　
《了解你的对手》，作者是Harry　Potter。　

Draco记得这次作业。这真是个麻烦事，不过比打仗要容易点（It　was　more　than　Boggarts　but　less　than　war，我没查到Boggarts或Boggart。求教中），至少写这种东西不会死人。他在羊皮纸上写的是，“我当然了解。谢谢。”然后直接交卷。　

Lupin给了他最高分。现在Lupin把Harry的作业给了他。　

“我有一个对手，”Harry写道，“我有许多敌人，那是因为我是Harry　Potter，但是当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时，我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Draco　Malfoy。”　
“他是最棒的那种对手，因为他不会为Voldemort卖命。他很棒。他不太喜欢我，所以如果我在即将爆发的战争中做了什么他觉得愚蠢的事，他都会试着修正或者打断我。他会监视我，让大家内讧。他一向很擅长干那个。”　
“这活太难干了，除了他我觉得再没谁能做的到。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好，倘若战争结束时我们能赢，如果还有这天的话，那有几分可得归功于这个我最了解的对手。”　

Draco凝视着那张羊皮纸，看着那些字迹开始被泪水模糊，看着那些熟悉的手写体变得让他完全辩识不出。然后他又看了一遍。　

然后他把它塞到他斗篷里的口袋里，他敲敲售票窗。　

“下一趟车什么时候开？”　
车长看着他。“你要去哪儿？”　
Draco努力的回忆着他的家到底在哪儿。“伦敦。”　
“下趟车十分钟后开。”　
Draco买了一张票然后坐回到候车椅上，他坐得笔直，不再看向售票处。　

列车缓缓进站，车身上用很大的金色刷着Hedwig这个词。　

车厢里空空如也，Hogwarts再也不是什么热闹的去处了，Draco好好的挑了个位子，就是在最大的窗户旁边的那个。这样他就可以在回家的路上看看窗外的风景了。他已经不记得当他还年轻的时候他到底有没有好好的欣赏过车外的美景。　
*　*　*　

“他真他妈的疯了，”Goyle带回了Harry计划进攻的消息，Draco低声的抱怨着。“难道他就没发现一旦他暴露了藏身之处就会引火烧身吗？”　
Goyle耸耸肩膀。　
“好吧，我们得打乱他的计划，”Draco说道，揉着他的额头。“我们附近有多少人可以随时支援？”　
“十六个。”　


“你和他们取得联系吗？让他们在附近埋点炸药，差不多能炸死一两个食死徒的量，吓唬吓唬那些家伙就行？”　
“听起来Crabbe和Bulstrode就能搞定。”　
“那就通知他们吧，怎么样？”　
Goyle召唤了一张羊皮纸，Draco写了个便条。“把这个寄给驻扎在边界的军队。”羊皮纸点点头然后飞走了。Draco转回头来。　
“那么现在，我想我们得通知Potter和他的那帮人，免得他们冲进埋伏圈然后全军覆没。”　

Goyle似乎有点吃惊，但还是很高兴的回答道：“Granger　和Zabini就在附近，Granger最近总是跟我们联系，她好象很支持我们。　

“我们得小心，她到底有多支持我们？”Draco　说道，“这次让Zabini放出消息，他们会留意到的。”　
“我知道了。”　
Draco知道Hermione没多少心眼儿。她一定会马上就告诉Harry，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会立刻开始撤离。Crabbe　和Bulstrode需要三天的时间布好圈套，同时还得近在咫尺的食死徒。　
下一次打仗的时候，Potter得换一个别的什么人做对手了。Draco已经被这一场给耗尽了。　
*　*　*　


那趟列车经过了太多的战场。Draco开始觉得自己又变成了个八岁小孩。那些战场他全部都记得。每一个战场上都有他的朋友战死，而它们中的大部分都曾有过他的身影。他曾经将三百二十二人送上战场，回来了二百四十七个。　

他还能背得出那一长串死者的名单。以前他每晚都默背那名单，以做警示。现在他若是不背诵那名单的前二十个名字就会无法入睡。最初他指挥的那些战役的死亡名单是最长的，就算他们都已死去多年他仍旧想念他们，他仍旧记得他们全部的名字。要把那名单大声的全部背完大约要花半个小时。他总是默背这那些名单，想着总有一天当自己经过那些战场时要背给那些战场上的亡灵听，但却一直没有。　
他想这一切都拜Harry所赐。　
相邻车厢的门被打开了，有人走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那些沙场遗迹匆匆而过，他开始在脑海里再次默背那串名单，不知道能否在下一个遗迹碑掠过车窗前将它背完。　
“Draco。”　

他抬起头来，心里仍在默那串名单，然后他看到Hermione。　
她现在上了年纪，这让他很高兴。他上下的打量着她，心里仍旧在默那串名单。　

“Draco，我是Hermione。”　
“Millicent　Bulstrode，Gregory　Goyle　…我当然记得　…　Colin　Creevey，Cho　Chang，Athena　Hampstead…”　
“Albus　Dumbledore，Severus　Snape，　Ronald　Weasley，Harry　Potter。＂　
名单已经默完了，他看着她的脸。　
“我去看Ron，”她说，“现在回家。”　
“我刚才念的名字你都认识吗？”　
她看着她的鞋子，鞋子上全是在墓地里跋涉过的泥泞。“全都认识。”　
他再次看向窗外。离London越近战场遗址就越少，名字也只不过是名字而已。那些在战争伊始就被他们的朋友和亲人当街杀害的人。　
“我去了Hogwarts，”他说。　
这名字让她缩了起来，眼里涌出了泪水。她粗鲁的抹去泪水。“你以为我还是二十么，”她低声的诅咒道，但仍旧沉着自若，“为什么？”　

“我忘记了一些事情。”　
她的嘴张张合合的。“Draco……”　
“现在我知道了，”他说，“都已经过去了。”　
“你是指什么？”　
他耸耸肩膀。“字面意思。”　

他们沉默的一直坐到King｀s　Cross，Draco离开了，在他们会说起什么之前就已湮没在了人群之中。　

他走过Trafalgar广场，抬起头来看着那雕像。　

麻瓜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