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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戚顾同人 离 作者:尹子轩-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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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脚边的尸体绊倒前,顾惜朝一直揣在小包里左手伸了出来,带出了一直握在手中的小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丢向一旁观战的耶律成鸿。
  
  后心一阵剧痛,
  
  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
  
  血红一片......
  
  
                  将
  一个刺客,
  
  力战敌兵数百人,
  
  杀过百余人、伤无数,
  
  在最后力竭之际全力一击拼杀辽国大将耶律成鸿,
  
  辽军上下为之震动,
  
  顾惜朝,
  
  这三个字一夜之间名扬天下、尽人皆知。
  
  伤药涂抹在伤口,一片钻心地痛,戚少商只是木然地坐着,最痛的已经痛过,现在的痛根本不算什么。
  
  最痛的:
  
  看见从辽营返回的兵士,看见辽营挂起的丧旗,却看不到最想看的人。
  
  雨打在帐篷上,
  
  噼噼啪啪,
  
  仿佛那刀剑相交之音,就如那兵士口中所言的那场厮杀,他只身独斗数百敌兵,中枪倒地前用神哭小斧射杀辽将。
  
  远远传来辽营中的悲歌,在风雨中隐约不清,低低地呜咽像极了另一个声音——神哭小斧,
  
  张扬的,
  
  自信的......
  
  “戚将军,药上好了,这些日子不要沾水。”
  
  军医的嘱咐一句都没有听入耳中,戚少商穿好衣服直奔军中主帐,见了元帅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去救他。”
  
  正埋首于地形图中的元帅抬起头,“不行,你明天就带兵去三关口把守,辽军盛怒之下定会发动全面攻击,三关口非常重要,不容有失。”
  
  “请元帅先派其他将军去,待戚少商救回顾惜朝,定前去把守。”戚少商坚定地说。
  
  “据探子回报,他身中数十刀,后心中了一枪,你去只怕也是徒劳。”略微顿了顿,元帅继续,“他走前我问过,如果他行刺成功,三关口重地应由何人去把守,他说让你去。”
  
  戚少商一呆,遂苦笑着说:“让我去......他还真是信任我......”
  
  “我也一直担心此事,戚将军,你可以吗?”元帅盯着戚少商的眼睛问。
  
  握住腰间的剑,忽然觉得肩头的伤像被洒了盐水般,痛得无法呼吸,戚少商咬紧牙闭上眼,再睁开时换上了前所未有的坚决,“请元帅下令。”
  
  心里默默道:若这是你所希望,我便,如你所愿......
  
  临出帐前,戚少商停步问,“元帅,他还说了什么是要以后告诉我的吗?请现在都说了吧。”
  
  帐中片刻沉默,身后的声音响起,“没了,三关口守将是我们谈论的最后一件事。”
  
  掀开帐帘大步迈出,戚少商心里升起从未有的恨:
  
  恨自己为什么生就练武的好材料又练了一身好功夫,
  
  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通读兵阵战法成为军中的谋将,
  
  恨自己为什么要去找已萌生隐居念头的顾惜朝拉他上战场,
  
  恨自己在他危急之时什么也做不了......
  
  醒来的时候,周身一片黑暗,四处撒发着阴冷,地下的寒气透出地面,一丝丝地渗入身体,在体内肆意游走,侵占每一个地方,吸一口气,阴冷潮湿还伴着些微血腥的气味进入鼻间,动了动手脚,几个地方瞬地传来隐隐的痛,而更大的疼痛来自背后,像被人撕裂成两半的痛,痛得眼前发黑,未及防备,唇间吐露了短促且低哑的呻吟。
  
  随后响起一个轻快的脚步声,从远处迅速而来,带来了一团昏黄的光晕,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锁链声,然后一双穿着粗布鞋的脚停在顾惜朝身侧,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醒了?多亏大人给的止血药管用,不然看你那天一身伤,非死不可。哎,我说你怎么样啊?要喝水等啊。饿吗?能动吗?要坐起来吗?趴着舒服吗?伤还疼吗?”
  
  原本就有些昏沉的头更晕了,这人是天桥地下说书的么,说话不喘气。
  
  “哦,我忘了,你看我光顾说话,该给你换药了,你忍着点。”
  
  一个木盘放在顾惜朝身旁,那人蹲了下来,掀动顾惜朝的衣服。
  
  “别碰我!”顾惜朝一惊,想挣扎起身,背后地伤狠狠一抽,又趴了回去。
  
  “哎!你别乱动,一会儿伤口再裂开就麻烦大了,我又不是没帮你换过药,你紧张个什么劲。”一直细瘦温热的手按在顾惜朝没有伤的肩头。
  
  “你是什么人?”顾惜朝的嗓音已变得沙哑不堪。
  
  “哦,我忘了告诉你啊,我说你怎么那么大脾气呢,这里是辽营军中的死牢,我是这里的牢头。”声音颇有些得意,“我隶属严将军麾下,一直跟随将军,当年三关口失陷......”
  
  “你给我上什么药?”发觉这人有永远说下去的可能,顾惜朝打断他的话。
  
  “哎呀,你看我,一说起来就没个完了,我给你上的是伤好的止血疗伤药。”
  
  “胡说!”顾惜朝低吼着,“你一个辽国小兵会为杀了你们将军的刺客上药,辽兵富裕到能买得起上好的伤药!”
  
  “我不是说了我是严将军的手下嘛,我不是辽人,你别多说话啦,好好趴着养伤,等会儿我给你再弄点水来。”
  
  看到身旁木盘中的小罐和竹片被拿起,背上一凉,接着便是冰凉的东西贴到伤口,压制住伤口的疼痛。
  
  “严将军,”顾惜朝咬了咬下唇让自己清醒些,突然想到这人的口中严将军应该是前些年被辽军围困三关口孤守二十天最后被俘的大宋将军严邢跃,听说后来降了辽国为百姓所唾骂。“你说是严邢跃?”
  
  “嗯,当然是严将军了,这世上还有哪个严将军,不是我说的,你这次杀了耶律成鸿,也算是为我们将军出口气,那家伙总是不给将军兵士,只让将军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严邢跃是诈降?”顾惜朝脑中闪现这个念头。
  
  说话的声音突然噎回喉咙,只听一声长叹,“将军是真的降了辽。”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用力把手移到腰间,别在腰带上的小刀还在,顾惜朝厉声问道,一旦有异动,定要杀了这人。
  
  “严将军虽然降了辽,可我没有,给你上的伤药,是王元帅给我的。”声音很小、很低,显然是怕隔墙有耳。
  
  王彦,
  
  大宋抗辽元帅。
  
  
                  阙
  恍惚间想挪动有些麻木的手臂,但受到牵扯的后背传来剧痛让顾惜朝放弃了乱动的念头,脑中尚有些昏沉,神智不是十分清醒,隐约只记得自己在与那牢头交谈时晕了过去,虽然看不到背上的伤,但从那刺骨的疼痛中也能估计到伤的严重程度。
  
  舔了舔干裂的唇,顾惜朝开始在心里盘算如何才能逃离辽营,
  
  想着、想着,
  
  便想到了戚少商,
  
  想起之前自己为夺逆水寒背叛他的时候,亲手戳进他身上的一刀,
  
  大概,
  
  也是这么痛吧。
  
  转念又想到戚少商在伤重时依然能义正言辞地隔着山崖对自己说什么复仇之言,想必那伤是不怎么痛了,要不就是他怕痛,
  
  若早知他不怕痛,就应该拒绝元帅,让戚少商来,也省得自己受这罪,
  
  可,
  
  算了,
  
  还是自己来吧,要是让那家伙知道自己怕痛,还不笑话死,
  
  哼,他敢笑,就用小斧劈了他!
  
  正在顾惜朝满脑子混乱之际,一个轻快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就听到那个清亮的声音:“啊,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这三天那烧啊,我真怕你就这么去了,还好你没事,我先扶你起来喝点水,疼你就说话,别把伤口在给弄破了,那麻烦就大了。”说着,那人蹲在顾惜朝身旁,小心翼翼地将他翻转成侧躺的姿势,再慢慢扶着他靠墙坐了起来。
  
  此刻,顾惜朝才看到身旁这人的面容,有些惊讶,
  
  他,
  
  不过是个孩子,
  
  瘦瘦小小的身子装在略显宽大的军服中,稚气未脱的脸上有双纯净的眼睛,长相只是平凡,却有着说不出的亲切感。
  
  “来,先喝点水,你渴坏了吧,北地的水碱大,你可能喝不惯,可我弄不到别的水了,你先将就下。”那孩子说着,把一小碗水递到顾惜朝唇边。
  
  水顺着喉咙慢慢流入腹中,微微的凉意缓解了内府中烧灼地痛,终于好过了些。
  
  顾惜朝问忙:“辽军给耶律成鸿发丧了吗?”
  
  “发了,”那孩子点点头,“你怎么确定自己一定杀死了耶律成鸿?”
  
  顾惜朝没有回答,“自我杀死他那日到今日有几天了?”
  
  那孩子看了眼顾惜朝自言自语道:“哦,是了,你定是确信能杀死他才来行刺的。”接着又歪头思索片刻,“头一夜你被送来这里昏迷了一日,然后又发起了烧,昏睡了三日,有四天了。”
  
  四天,恐怕还未等身上的伤势痊愈设法逃脱,就会被辽人杀了祭旗,不能再拖延了。
  
  顾惜朝再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离宋辽交战的近吗?若是我脱身了,一日一夜内能否回到宋军营地?”
  
  很长一段时间未听过旁人对自己说这么多宋语,那孩子有些激动,话就如冲过堤坝的的水,哗啦哗啦说个不停。
  
  顾惜朝将有用的见入耳中,开始思索:最幸运的是这个监牢是辽营中的监牢,平时多用来关押俘虏,离辽军营地不过里许之地。不走运的是,若想返回宋地,必须要穿越辽军大营,而自己现在伤势如此,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硬闯,只能用计了。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不是想自己逃出去吧?我觉得你还是留下来等王元帅派人来救你比较好。”
  
  派人来救,
  
  顾惜朝脑中突然响起临行前王彦对自己说过的话:没有多余的将士去接应你。
  
  他应该是指就算知道自己身陷辽狱,也不会派人来救。
  
  顾惜朝冷笑一声,“等,我顾惜朝为什么要等别人来救,死,也不过是重归尘土罢了。”
  
  听到这番话,那孩子突地安静了下来,茫然地看着顾惜朝,低下头想了想说:“能从这里穿过主营的只有辽军中的死人,他们会把同伴的尸体丢到狼山口天葬......你......杀了我吧,再装成我的样子,让他们认为我们是互斗而死,他们会我的尸体扔到狼山口,你就能回去了。”
  
  张着嘴,顾惜朝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无奈地摇摇头,“你以为我会龟息功么,不要瞎说死不死的话。”
  
  “那你要怎么逃出去?”
  
  “我身上带了一粒假死药,服后十二时辰内与死人无异,若听你的,我只怕真的要在狼山口天葬了。”顾惜朝叹口气,狼山口的鹰可不会分辨出人是真死还是假死。
  
  “你算好时辰,提前吃药不是和我说的办法也是一样,我自己能、能......”
  
  “能自己杀了自己?”看着声音小下去的孩子,顾惜朝接口。
  
  “嗯”那孩子点点头。
  
  “呵,你觉得辽人不会仔细检查我这个刺客的尸体?与其你死,倒不如你活着,你送我去狼山口,反正我伤重,死了也说得过去,之后我便带你回宋营。”
  
  “回......宋......”
  
  顾惜朝微笑,“嗯,回去,回到那些牵挂着你、你牵挂着的人身边。”
  
  
                  言
  “知道我为什么肯为你死么?”
  
  顾惜朝吞下诈死药后,那个孩子突然问他,
  
  朦朦胧胧听着,顾惜朝摇头,药性发作得很快,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因为那里已经没有我牵挂的、或是牵挂我的人了,我的父母和四个弟弟在我投军前全被到村子里打秋风的辽人杀死了,我上山砍柴才逃过一劫。你是有本事的人,可以杀辽人,可以保住更多的村子、更多的家,所以如果能用我的命换你的,那我是赚了......你一定也嫌我多话,我只是很久、很久没有用宋语和人说话了......”
  
  胸口很沉,像压了千斤石块,顾惜朝想告诉他:好好活着,别放弃希望,只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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