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虚夜宫二三事(死神同人)-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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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东仙很郁闷的被锁到了门外。不论市丸再怎么说,他想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等到东仙走后,银靠上门,一点一点滑坐到地,把整个脸都埋进面纱。他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坚强,只是会用违心的笑容隐藏。
虚伪不是坚强,但有时却与坚强无异。
银还在愣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温柔、满是担心的轻唤:“银?”
蓝染?!银一下子跳起来,慌不迭又在门上加了几重鬼道,直到确定蓝染现在的力量弄不开。蓝染也发现门被施了鬼道:“银你醒了吧?能把门打开么?我想进去看看你。”
银拼命深呼吸,把口音调至冰冷才缓缓开口:“不必了,我没事,你回去吧。”
这样的话反而让蓝染更为担心,他开始试着去破掉门上的鬼道。银心下焦急,虽然蓝染的身体还需要休息,现在的灵力大打折扣,但并不意味着他就破不开自己全力施上的鬼道,因为他毕竟是蓝染。
“我不想见你你不知道吗!!”
银这样喊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脸上的伤口溢出血丝。蓝染有些吃惊,不知道怎么回事,银又冷下来:“对不起,我不想见你,我要休息了。”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依旧是暖人的话语:“那…你先休息吧,有事叫我。”蓝染没有再多说什么,缀着点点寂寞离开。
我…不能再见你了。
银眯起眼睛,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了。这里,将不再属于他。
第三十四集
依旧是昏光,摊在幽静的房间里,反射出淡淡的雪青色。
有人说,雪青是短命色。明明清雅一片,却溢散出无边的哀戚。
银无息的走进蓝染的房间,如夜的黑衣在身后翻飞,不露一点声响。他还是对隐藏自己那么有自信,一路过来没有触扰到任何人。
黑纱蒙住满是伤痕的瘦脸,只余一双红目,悠悠注视生情。他注视的是床上熟睡的蓝染,这个他最爱的人,这个他下决心再也不见的人。
但他还是来了,在无人的深夜来看他。
这,应该算是告别吧。我会远远走出你的视线,所以呢,忘了我吧,就这样在睡梦里忘了我。你所认识的银早已经死了,他不值得你为他付出和守护,忘了他吧。
银伸手去抚摩蓝染的睡颜,却在触上他的前一刻堪堪停住了,转手给蓝染盖好被子。银很想笑一下,但僵硬的伤口紧紧压着嘴角,提不起一丝笑意。
银的眼神暗了暗,黑衣轻飘转身离开,踏上满地的雪青。
呐,再见了。
突然银的身子一震,脚再也前进不了分毫,他的瞳孔瞬然惊恐的睁大——一只手蓦的从后面拉住了他裹着衣袖的手腕,并不多用力,却仿佛永世都无法挣脱。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笑意、熟悉的身影一点点移下床,竟是原本躺在床上的蓝染。
蓝染温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银。”
银恢复了平静,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雪青光没有映上他的面纱,只有一块模糊的阴影。“银,你这打扮是…”蓝染认真注意起来,“怎么不穿我给你拿的衣服呢?”
“我为什么要穿?”银反问一句,平静的如一滩死水。蓝染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一回,要知道银向来都是听话又体贴的,如今却这般不留情面。
“你是怎么了银,才一两天,你怎么变的这样…”
“你不满意?”银冷冷打断,语气冰冷生寒。“蓝染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从来没有要你救我,是你自己一相情愿要为我祛毒。我想,我没有义务要感激或听从你吧。”
蓝染有一些怀疑,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银。
银啪的一下打掉蓝染的手,幽红的眼睛转向他,冷漠而无情:“你居然真的会愚蠢到拼尽性命去救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蓝染大人呐——你就那么喜欢我吗?”
“毫不…相关…”蓝染重复着这四个字。
“嗯,毫不相关,该不会…你一直在自做多情吧?我的蓝染大人。”
那一瞬间,蓝染确定面纱后的银笑了,妖异而绝情。刀光忽然亮出直冲向蓝染,蓝染一惊急忙伸手阻挡,鲜血挥洒而出,穿过蓝染的手刺入他的胸膛,溅出夺目的血花。
“呐,要你明白还真难。”银猛的收手拔回神枪,带出一串飞血。蓝染一震趔趄着倒退了两步,捂住不断出血的伤口低低喘息。
这是他第一次伤他,没有一丝犹豫和愧疚,连着背叛一起,刺穿他的心爱与胸膛。
这个他最爱的人,他不惜一切也想要救回的人。
第三十五集
就这样随意的,给了他深深的一刀绝望。
蓝染终于抬起头,喘息声缓了下去。
银只觉眼前一花,蓝染瞬步消失了身形,从背后出手一把钳向银的脖子。这一把下去,定然会没命的吧。
银没有躲,或是说他根本不想躲。如果说注定我要死在什么人手里,我只希望那个人是你,蓝染。
但事实是,银根本就不必躲。
蓝染的手张在他的脖间,却在距触上一寸的地方颤抖的停住了,宛如突然断了线的木偶。
仍是,下不了手。
无论伤的多深,他都无法向这个人下手,这个为他孤独的生命带来唯一一抹阳光的人。
就这一瞬间,便是转机。银猛的抬臂捶向蓝染,他捶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蓝染溢血的伤口。几乎是断骨的一声闷响,蓝染被狠狠撞到墙上,咳出几口鲜血。
银的衣服晃动了一下,终究没有过来。
就算是灵力透支,就算是身体刚恢复。这一下之所以能打中,全然是因为蓝染不敢相信自己会做的这么绝吧。
“其实呐,山本总队长是让我杀了你呢。”
言下之意思就是,我饶了你的性命,你应该感激我才是。
蓝染眼前一片昏黑,耳朵嗡嗡做响,胸口几乎喘不上气来。当他擦下嘴上的血,屋里空无一人。那一袭黑影,早已无声的消失了。
他走了。
没有一个背影,没有一句歉言。就像狡猾的狐狸得手后,就毫不留恋的丢开曾经的遮蔽。如海的深情,不过是尘世中的一尾鸿羽,高扬,终归于尘。
蓝染用力的挤着胸口,巨大的痛楚翻涌上来,他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心脏的搏动沿着脉络清晰的传来,这里…还会再疼吗?
依旧是昏黄中的屋,雪青一地。
短命色么?
真的,好短,好疼。
阴雅的雪青,剪出满地悲戚。
月光照泻如水,沙漠光洁无尘。
银不知在沙丘间奔驰了多久,终于累倒在地。他没有再站起来,而是伏在黑衣中低声哭泣。他逃出来了,匆匆逃出来了。因为他害怕如果自己再多待一秒,就会忍不住在蓝染面前崩溃。
我伤了他…我伤了他…
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的伸到眼前,手是他的手,血是蓝染的血。蓝染的血渗透绷带进入他的伤口,几乎与他的整个生命融为一体。
染血的手、沾血的神枪纠结在一起,在眼前一遍遍放大。银蓦的暴发出一声哭喊,泪水滚滚而下,流过脸上的伤口,扯出钻心的疼痛。
从此,这便是他的劫,是他今后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第三十六集
“蓝…”惊恐万分的东仙刚喊出一个字,就被站在一旁的乌尔奇奥拉一把摁了下去。屋里重新恢复寂静,几个医疗破面紧张又有序的忙碌着。
月光透进来。幽幽生晕。
蓝染倚靠在病榻上,面无血色。眼神漠然的张着,伸向窗外,平日里犀利睿智的眼睛此时被一块烟褐色的水晶所替代,散发着颓然的光泽。
那个高高在上的虚界之王似乎死去了,只余一具空壳囚禁着这颗寒冷有千疮百孔的心。
换作平时东仙一定会问长问短的,但现在不同,他有急事。
东仙甩开乌尔奇奥拉跪在蓝染面前:“蓝染大人,我有急事禀告!”
屋子里一片死寂,蓝染仿若未闻,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回答,就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外界的任何影响都无法再进入那片已然涸死的心田。
真的就像死了一样呢,因为那颗心已经死了。
见蓝染没有反应,东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蓦的大喊:“蓝染大人!市丸不见了!他离开了虚圈,不知道去了哪里…”
乌尔奇奥拉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来不及阻止他说出那个不能提及的名字。
市丸银。
屋子陡然一震,翰如沙海的灵压对着东仙当头压下,东仙扑通一下趴倒在地,大汗淋漓。这不仅仅是普通的灵压,还有更令人胆惧的杀气蕴涵其中。屋里除了乌尔奇奥拉和第五刃这两个十刃,所有破面那无不纷纷跌倒,在窒息中拼命挣扎。
过了一会儿,蓝染淡淡转过眼,把杀气一层层放去,破面们如得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可是东仙还跪在那里,等着蓝染的答复。对于银他始终心里有愧,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冲动,也不会因误会而毁了他的脸。
蓝染轻轻抵着眉心,露出点疲倦,乌尔奇奥拉扶他下床离开。走过东仙时,蓝染漠然道:
“要,你担心的话就去找他吧,我允许你出虚圈。”——这是前半句。
东仙一阵兴奋,点头遵命。
“找到之后,就把他杀了。”——这是后半句,不带半点感情和犹豫。
东仙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蓝染大人让他…杀了市丸…为什么?蓝染没有停下,径直消失在门口,他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第五刃看到东仙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疯狂的大笑。尖锐的嘲笑声回荡在屋里,东仙如坠冰窖。
在自己所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
曾经有多深的爱,如今就有多深的恨。
仇恨,真不是好东西呢。
蓝染抚过胸口,扯出一段揪心的疼痛与快感,冰冷凝固了眼中最后一抹温存。
第三十七集
尸魂界的夏天,湿热,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阿树吐口气,甩开鬓角的一串汗珠。虽然只是个旅店打杂的,他的牢骚可不少。这是个普通的旅店,只有老板和阿树两个人,但店面光洁整齐,却是这几条街中数的上的。
这不是流魂街,而是尸魂界中一个普通的街道。人口不多,感觉刚刚好。
已经是下午了,太阳依旧火轮一般。阿树竖起耳朵,隐隐听到楼下有人音——有客人!阿树一个机灵跑下去,大大的笑脸早早摆出来:“欢迎!请问用餐还是住宿…”
“对不起,”来人有些抱歉,声音软软的,“你们这里需要雇人吗?”扑通!阿树的笑脸四仰八叉摔死在地上,搞什么,原来不是客人啊。既然不是客人,那就另当别论了。阿树斜睥着眼睛,把这个人挑剔的打量了一遍。
红眸细细的——很漂亮,银发顺滑——嗯,可圈可点,黑衣?——他不热啊?面纱围着脸?——怪异。阿树收回目光,心里大概有了个三四分,鼻中微微有些不屑。
“咳…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招人。”阿树一屁股坐上桌,翘起二郎腿,俨然一副“地痞老大”的样子。
“我听说…你们这里只有两个人,”银的眼神有些恍惚,阳光刺的人昏眩不已。“我会很多,一定可以帮上忙。”
阿树没好气的唾了口——来跟我争饭碗,你当我是傻子啊?
突然身后一声饱嗝,一股刺鼻的酒腥味从阿树后传来。厨房门口,不知何时倚站着一位老人。银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整一个老酒鬼。老人手里拎着酒瓶,脸色微醺,皱纹密密的身形却很健朗,看不出丝毫垂老之意。
阿树捏住鼻子,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老板,你又喝多了。”
这个老人正是这家旅店的老板。老板迷糊一会儿,瞟上了门口的银。那样随意又普通的一瞟,却让银为之一震,散漠的眼神之下,银只觉无所遁形,清潭一般被对方一眼瞅到了底。银下意识移开眼,竟不敢去回视。
“你想来我这儿?”老板的眼光渐渐收回,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
“嗯……”
老板霍的大笑起来,把银拽进屋,不由分说推进房间,“别站在那儿!进屋说进屋说…”阿树在一旁发出长长的、怨念的叹息,以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