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爱今生-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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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收拾干净时，别墅的应急系统已经启动，瞬间灯火通明，方才追过来的人也许是被停电弄的手忙脚乱，全跑了回去保护托蒂————毕竟他才是最重要的。走廊里安静下来。因扎吉也不再担心，因为他清楚，最危险的人物在自己这里。
从容的关好门，把锁安回去，弗朗西斯科今晚不会回来，除非抓到了JOB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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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平静下来后，维埃里也陷入昏迷，歪在墙角，淌着冷汗。
因扎吉走近他，蹲下来看被鲜血染红的衣服，然后找出药箱，利落的处理好伤口，对于杀手来说，子弹伤是家常便饭，自然包扎的得心应手。
血被止住，使维埃里清醒了很多，感觉到有一个人在身边忙碌，似乎并没有走出matrix别墅，那么谁救了自己？
他一把按住身边的人，“这是哪里？”
回应的，是一张冷冷的脸，菲利浦看了对方一眼，并不说话，也许一个很小的细节都会泄露身份，他并不希望维埃里知道那个夜晚的人是谁。
似乎感到没有危险，维埃里并没有想马上逃开，何况受伤的人此刻根本没有力气。他轻蔑的笑了，表现出毫不在乎的姿态，看着菲利浦擦拭地上的血，收拾纱布药水。
他相当美丽！
这是他脑海中闪现的念头，尤其是那双眼睛，似曾相识，铺着淡淡的低落，一种延伸到眼角眉梢的情绪。
那让他记起了半月前的人，是“他”吗？
不是的！
维埃里马上否定了自己的判断，能出现在落魄街头的人必不会如他样的富有高贵，也不会有如他般的美丽，那人必是脸上有什么缺陷，否则，怎么会掩盖的密实，而不是畅快的展示来引得世人侧目？
面前的他，是应该住在这样华丽的地方，来配合那雍容的气质的。
此时，维埃里忽然想起自己在墨尔本时，看到的关于matrix的资料：托蒂有个最亲近的搭档，身手不凡，没有什么人知道他真实姓名和身世，只送了他个绰号————superpippo。
“你是pippo吧？”维埃里问着，他不再担心，因为这个人并没有想害自己的意思。
正提着药箱往卧室走的因扎吉听到了问话，停步，迟疑了一下，并未回答，身影随即消失在门口。
此时，别墅完全安静了，透过窗子，因扎吉看见托蒂带着很多人驱车离开，一定是去了他父亲的住处，以防那里发生不测。
“弗朗西斯科，在这样的时刻，你都不愿意带上我吗？倘若你不回来，我又打不开锁，那么，要禁锢我到什么时候？不是答应了同意我离开吗？”菲利浦心里哀叹，又庆幸这是安置伤者的最好机会。
以为自己只会对托蒂心软，原来还有别人，只因为那个晚上吗？
将维埃里扶到车里的一路上，因扎吉都在问着为什么，没有答案，肆意而为罢了。
以他在matrix的地位，开车外出并不会引起守门人的怀疑，只是，要费神向弗朗西斯科解释门锁坏掉的原因吧。
目的地，是在米兰城的一所公寓，那是萨曼莎的房子，他们度假的地方。
一箭双雕的行动，成功转移了伤者，又逃开了托蒂的视线，让他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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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次日早晨，弗朗西斯科回到matrix时，才得知菲利浦连夜离开，“最重要的时候，他就不在！怎么对付JOB的人？！你们怎么都不问他去了哪里？！”
大厅里站着的一干人无言以对，除了托蒂，谁有权利过问菲利浦。因扎吉的行动？
在这个人犯脾气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
“菲利浦，你别想逃开！我一定会找到你！”
米兰城
克里斯蒂安。维埃里看着为自己换药的菲利浦，第一千次问，“为什么救我？你是pippo弗朗西斯科最得力的杀手，为什么救一个要杀他的人？”
“你最好别有太多问题，救算是我犯的错误好了，没有原因，还有，”菲利浦紧了下裹伤口的胶带，“等伤好了，你马上离开！”坚持了很久不说话，却还是因为要制止对方的喋喋不休而开口。
“不是无偿的吧？你想从我身上套出什么？”
“你想的太多了，如果真的感激，就别再有杀弗朗西斯科的念头，你根本没机会，何况，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他的人！既然你知道pippo的名字，应该清楚这不是虚言。”
“言外之意，倘若我伤了他，你……”存心逗弄。
“你必死无疑。”用刀子割断胶带，顺势玩笑着抵住他的脖子，口气轻柔坚定而危险。
“你愿意牺牲什么来换他活命？”克里斯并不害怕，手指磨蹭着刀刃。
“我可以为他去死。”
“他给了你什么？值得如此死心塌地？”
“如果你爱一个人至深，就会清楚我的感觉。我那么爱他……”话尾处，已经是叹息，五天来，弗朗西斯科都不曾出现，是自己躲的太彻底，或者根本被遗忘？
“pippo……”克里斯唤了声，“几天来我们朝夕相处，我却不知道你的真实名字，你也从不肯多说什么。”这让他感觉遥远，隔着天涯海角的距离，“即使分别了，我也只知道你是pippo，并不比别人多了解什么。
“我们只能是路人或者仇人吧？那取决你会不会再次回来，”菲利浦起身，收拾桌子上的药瓶，“最好马上忘记我，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的。”
“原来matrix的杀手是一路货色，无心无感，你们除了杀人，还有别的乐趣吗？”明显的讽刺语气，表示着自己的厌恶。
菲利浦并未回答，看了克里斯一眼，扯着嘴角笑了下，合上药箱的盖子，转身出门。
“白痴！”被冷落的人喊到，“别以为我会相信你是真正的杀手，瘦成那个样子对付的了谁？！哪个杀手会长一张小白脸？！弗朗西斯科。托蒂为什么会留下你？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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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克里斯被一声尖叫惊醒！
杀手的本能使负伤的人迅速下床，并冲出房间，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跑去。
走廊尽头是pippo的房间，是他在叫喊！
克里斯使力拧了一下门，发现是锁着的！情急之下顾不了许多，壮实的身体朝上面撞了过去。
门应声而开，卧室里一片明亮，并没有关灯，菲利浦在床上不断的说着胡话，看样子是做着噩梦，表情扭曲而痛苦，双手紧紧抓着领口……
“pippo！pippo！”克里斯冲过去，按住他的肩膀，试图叫醒做梦的人。
菲利浦似乎感到身边有人，睡梦中醒来，便一把攥住了对方的胳膊，从顺势坐了起来。虽然停止了喊叫，却死死抱住克里斯不肯放手，脸颊贴着他的颈子，不断地呢喃：“不，不要走，都别离开……弗朗西斯科……”
“pippo……” 克里斯轻轻说着。即使他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人，也不妨碍感受温暖而熟悉的拥抱，“pippo，从前我们真的没有见过面吗……”说着，他扯出彼此的距离，望向那张脸，汗湿的发贴在额头，让菲利浦显得敏感脆弱；低垂了眼睫，眸子没有焦距；唇色苍白，似被咬出了深深的痕迹。
“为什么睡觉不关灯？你怕黑吗？梦到了什么？是不是经常如此？”问的轻柔小心，似乎有生以来第一次使用这样的口气。
回应的依然是沉默。除了弗朗西斯科，从没在其他人前狼狈，只有那个人，知道他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17年前，新年前夜与母亲的最后一面……之后便成了孤儿，唯一的弟弟下落不明。
因为这个，他常在梦中哭泣，每到这时，弗朗西斯科会抱着他，直到痛苦消失；而当那个人不在时，他便开着灯入眠，拒绝黑暗，母亲就是在夜色中消失的……
“你走开！”生硬的推拒着克里斯的关心，菲利浦挡开覆过来的手————你不是弗朗西斯科，没必要安慰我的冰冷！
“好！有种就别再做梦叫出声！”克里斯暴躁的吼着，“那个该死的弗朗西斯科。托蒂，几天来连问都不问一下，亏你还念念不忘！看来我还要千恩万谢你百忙之中抽时间照顾我了！真是多谢了！弗朗西斯科。托蒂的pippo！”说着，他起身想走，肩膀却狠狠疼了下，方才撞门太过用力，血又流了出来。
看着他捂着伤口离开，菲利浦注意到了那片殷红。却无力起身，那番话说痛了他的心，原来，弗朗西斯科始终不曾在乎的，即使他伤了，死了，那个人依然逍遥自在，就如此刻，不在身边。
“告诉我，他在哪里？”酒吧里，托蒂领着萨曼莎的胳膊，做亲密状，气息吐呐间，问着因扎吉的行踪。
“谁？”风情万种的女人嘟起红唇吹出一口烟。
“菲利浦。因扎吉。”他握住对方嫩白的下巴，“你追他追的发疯，别说不知道他的行踪。”
“他不是你的人吗？形影不离的。我怎么会知道？”
“菲利浦不在罗马！听说，你在米兰有公寓？”
“pippo如果知道你为了找他而不惜威胁我，一定会感动的不知所措，你终于肯放一颗心在他身上！”
“别废话！是有新案子来了！”托蒂口气生硬起来，“别忘了，要你消失，并不困难！”
“何苦，”萨曼莎笑了，“他不会为我伤心，更脏了matrix的名声，我不怕你找到他，无论在何处，他的心只在你那里！”纤纤玉指掐灭了烟头，“米兰城caribbean大街109号，去吧，我不敢保证他一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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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直升机降落在caribbean大街109号的屋顶上。卷起了大量的树叶和尘土。
托蒂从飞机上跳下来，径直奔向二楼走廊尽头的卧室。
“菲利浦。因扎吉！”推门而入，进入视线的是熟悉的身影，pippo刚被惊醒，光着上身，站在敞开的窗子边，“菲利浦。因扎吉。”托蒂连名带姓的叫他，那表示微的生气。而即使衣衫散漫，头发凌乱，睡眼惺忪，他还是不变的美丽。
托蒂用力带上门，走到窗边，钳住菲利浦的胳膊，一把将他按在沙发上，气息吹在他的脸上：“你好大胆子，竟敢逃走，踪迹全无。”
被质问的人忽然明亮的笑了，“你答应我可以离开的，”抬手抚上他的眉，“有新案子了是不是，否则弗朗西斯科决不会主动找我的。”
“你聪明的很，”说着，托蒂的鼻尖摩挲菲利浦的锁骨，“也冷的紧呢……”
火热的吻在蔓延，北方的米兰城没有罗马的温暖，却也无法阻止热情的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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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因扎吉同托蒂回去罗马时，克里斯蒂安。维埃里已经在往墨尔本的飞机上。
前一夜，熟睡中的人被直升机的轰鸣弄醒，然后pippo跑过来将他带到自己房间：“弗朗西斯科来了，你从这里跳出去！后面是林子，不会有人发现的！”
根本没有时间告别，离开的一刻，克里斯只回头看了菲利浦一眼。
“别再回来！我不会放过伤害弗朗西斯科的人！”他的话在黑夜中回荡，却再看不到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