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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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支持李显把她调到厨房的决定。哎,虽然我那么做是为了报复某人没有早些告诉我居然会这么早就有孩子,打算把她派到厨房劳役、一饱我的口福,可那好歹也是升官啊,自从八品提到从六品,至于这么回报我的美意吗?
我于是愁眉苦脸地求助于李显,希望他能替我说句话。谁知那家伙听了苒苒的话,兴高采烈地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笑道:“还是谢司馔心思细腻,况且太子妃素来喜食口味酸甜的食物,如此甚好,日后且按着这席菜肴的规制做吧。”
我郁闷无比,当即瘫软在桌前。
糖醋大宴一连吃了七天,在即将有幸成为李唐王朝史上第一个被糖醋汁呛死的绝世太子妃之前,我终于扛着白旗窜到了东宫的后厨。
炉灶前,苒苒正笑眯眯地对着一口硕大无比的锅做醋溜白菜,我小心翼翼地蹭到她身边,笑道:“饶了我吧,明天我就叫李显把你调回书房做司闺。”
苒苒摇了摇头,不看我:“罗司闺和周司闺素来行事爽利,并无错失,太子妃怎么可以随意替换?”
我一时无语,想起罗纱那张骄傲的脸来,更是无语中的无语,只得举起双手来:“亲爱的,我错了,那你说该怎么办?只要今天的饭桌上不出现醋,一切随你。”
苒苒只低着头一本正经地炒那锅醋溜白菜,口中振振有词:“都说是酸儿辣女,太子妃多吃些酸的食物,早日为天家诞下子嗣,正是好事一桩。”
我忍不住暴起:“这里唯一知道我这次是会生男还是生女的就是你,居然还拿这事逗我!我──”话没说完,因为我的嘴里被塞了一块软香可口的点心,堵住了后面绵绵不绝的唠叨。
我盯着苒苒两眼中满满的笑意,只觉嘴里的点心无比的可口,于是点点头,正要说别的,恰好听到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似乎的确不大适合出现在后厨,于是就在苒苒的示意下躲在了一堆米袋后。
那串脚步声的主人很快进了后厨,轻快地对苒苒说:“谢司馔来得真早,不知今日的食谱定来了没有?可还是依例做糖醋宴?”
我听到后面的糖醋两个字,顿时捂着头蹲在地上惆怅,幼小的心灵满是伤口。
幸而苒苒清悦的声音在那边响了起来:“太子妃昨日命人传话,说是吃腻了糖醋口味的菜肴,近日只做些清淡的吧。”
“那么就做清荷绿粳米可好?”
声音有些耳熟,我皱了皱眉,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起这声音的主人,居然忽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慢着──”苒苒的声音响起,可惜终究晚了一步,我已经可怜兮兮地被人从米袋后面揪了出来。
无辜地和那人对视了一眼,我不由得惊叫:“小栗子,怎么又是你?”
我命中的小魔星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你躲在米袋后面做什么?”
更惊讶的当然是苒苒,她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小魔星:“你们是熟人?”
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又同时摇了摇头,矢口否认:“我俩才不熟呢。”
苒苒只歪着头盯着我俩,我无奈,举起手来坦白交代:“他是我进宫前认识的,连名字都不全。”
苒苒便看向小栗子:“你连名字都不曾告诉她?”
我不免瞪他:“你居然敢隐姓埋名?”
小栗子清清嗓子:“我的确是叫做杨均,不过是木易杨,土匀均。”
白了他一眼:“我觉得还是以前的扬钧听起来比较有气势。”
他两手一摊:“我也觉得如此,所以才一直没说本名。”
一番口舌,我终于弄清楚了小栗子现在的身份,原来李显口中那个东宫新来的厨子居然是他。
我撇撇嘴:“怪不得那些糕点上总有一股栗子味。”
他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却碍于我终究是这东宫的女主人,没有发作。我于是再接再厉,充分发扬刨根问底的良好精神:“说说看,小栗子,你怎么就混到宫里来了?”
“厨艺高超不可以吗?”杨均拽拽地说。
“难道……是来找我?”我坏笑道。
他白了我一眼:“你没见到墨函吗?”
我摇摇头,随即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墨函也在东宫?”
他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墙角,取了米,回到炉灶边,试图忽略掉我的尖叫:“小栗子,你千里寻夫,居然寻到东宫来了!多伟大!”
他忍不住怒吼:“闭嘴!不然我就在你平时吃的菜里下哑药!”
我吐吐舌头,被苒苒押着出了后厨。迎面正撞上菡若走过来,见了我和苒苒略行了礼便要离开。
我拉住她:“这些日子事情太多,竟疏忽了你,不如一道去我房里聊天,也好打发时间。”
菡若只垂了头:“太子妃自然贵人事多,妾身不敢打扰。”
我一时哑然,这才意识到她也是李显的姬妾,如何还会像往常那样待我?伸出的手终究收了回来,眼看着她袅袅娜娜地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了过去。
走到假山边的时候,苒苒停下了脚步问我:“你们方才提到的人叫做墨函?”
我点点头,随即把认识墨函和杨均的经过和盘托出。
苒苒只是皱眉:“我本以为杨均是混入东宫的奸细,如今看来,或许错了。”
我问:“你也认识杨均和墨函?”
她苦笑:“还是韦舒颜的时候曾经见过,不过那时他们两个都是那个神秘人的手下。我原以为当初墨函已一剑刺死了杨均,看来他还是顾念着情分,手下留了情的。”
我笑眯眯地说:“那是当然,我家墨函素来面冷心热,更何况是对爱慕他的小情人了。”
她只笑道:“人家两个是师徒关系,可不是什么情人。”
我诧异地抬头看她:“可是……可是……”终于颓然低下了头:似乎从头到尾这两个人从来都没承认过彼此间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苒苒点点我的头:“宫里不比别处,以后凡事可要想清楚再说,信人三分已经算多的了。”
我一把抱住她笑道:“幸亏有苒苒可以百分百相信。”心里却在融着甜蜜蜜的糖膏:我家的夫君,也是百分百可以信的人呢。
虽然那个家伙会害得我生那么多的宝宝……
事实上,李显那家伙很会缠人,自他不再监国以来,我就再也出不得门去。倒是苒苒时而借着替我买东西的机会,到倾步坊去看裴丝娜,说是她的舞技超凡,引得长安城的少年公子纷纷慕名去看,大把的银子花得像流水似的。
我咂咂嘴,喃喃地说:“我想裴丝娜的那瓶红酒了。”
我们伟大的谢司馔轻轻瞄了我一眼,我于是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宝宝来,再不敢吱声。
苒苒终究选择继续留在后厨,力图把司馔的事业发扬光大。
而我也颇有口福地吃了一堆好吃的东西,话说后厨里有了苒苒的创意规划和小栗子的超凡手艺,每天的吃饭大业变得无比的令人激动。
陪着我一路吃下来,李显那张本来就圆圆的娃娃脸更是圆滚滚的,红润有光,像足了玩具娃娃。
我伸出手来捏了捏他的脸:“前两天就说要给孩子做个娃娃玩的,现在看来倒是可以免了。”
他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嘴边:“你这两日待在东宫里,想是腻了。可惜近日天气凉了,我也不放心你四处走动,倒不如找时间叫上小月和八弟,一家人在东宫热闹热闹。”
我一听,脸顿时变了颜色。
李显只放下碗,环住我:“小月终究是我的妹妹,此事理应早些化解的。”
我想起昔日和自己比肩高歌的李令月来,心中也是惆怅,默然点了点头,偎在李显肩头,忽然觉得时间竟是这么快,却又这么长。
快得菡若与我终究生疏了起来,长得我竟也有了自己的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私奔大计(晨吟述)
待在东宫百无聊赖,我想起小栗子的话来,知道那个小魔星虽然性格火爆,但说的话还是可信的,于是便在东宫里四处寻找起墨函来。
谁知,偌大的东宫竟连个名字中有墨字的人都没有找到,我不免懊恼地去找小栗子算账。
他只不紧不慢地做着烤饼:“如果他想见你,自然早就要你见到了。”
“那你见过他了?”我问,顺便抓起一块烤饼,咬了一口。嗯,果然味道不错。
他低了头,假装没听到。
自我怀了宝宝以后,李显就前前后后地围着我打转,转得我不免头晕,于是拿了一粒葡萄丢他:“虽然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当爹,但我好歹也是第一次当娘啊,看你这架势,倒好像比我还紧张似的。”
他接过葡萄,停下脚步,惴惴地看我:“小颜,我不是第一次了。”
我听了不免讶然:“你早就有孩子了?”
他点了点头:“你以前是知道的,可能是因为后来失忆,竟不记得了,我还以为旁人同你提起过的。”
“你现在有几个孩子?”我懵了。
“只有一个女儿。”
“是谁的孩子?”继续问。
“倩罗。”某人老实交代。
“倩罗又是谁?”
李显叹了口气,径直出门替我吩咐道:“去把谢司馔找来!”
和苒苒在房里闷了大半天,我终于把事情弄了个清楚明白。
事实证明,在我到任之前,李显曾娶过正妃,姓赵名倩罗,是高祖时常乐公主的女儿,只不过因为武后不大喜欢这个儿媳妇,竟把她关了起来,给活活饿死了。
据苒苒讲,我的前任是一个娇艳矜傲的女子,足可以妒冠长安城仍不以为意,把大唐女子若牡丹般傲视群芳的姿态描摹得栩栩如生。我点点头,倒是理解了李显为何现在对我还是一副怕怕的样子。
至于赵妃所生的那个女儿,虽然仍留在府中,却因武后的关系而无人敢提,只是养在府内的一处后院,找了老嬷嬷照看。
“李显很爱她?”我默默停了半响才问。
苒苒叹了口气,眉间隐隐透着忧郁的色泽:“我原以为当初他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肯见,那么便是不爱的。可是后来在周国公府见他睹物思人,又在赵妃姐姐的墓前见到他,才觉得以前想的竟是错的。”
“那么他是爱她的了?”我只觉心头渐渐现出空洞来,那么大,那么深。
“或许这个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到了晚上,李显一直没有回来,我不免担心,问了小蕊才知道他一个人睡在了书房。身边的位子忽然空了下来,我不免辗转起来,觉得被角凉了许多。
次日早饭的时候,他倒是一如既往地出现在小花厅,眸色明亮,一身的锦衣光鲜整齐,全然看不出昨日的伤感。
我忽想起苒苒曾对我说,皇家的人最善隐藏真实的自我。
于是坐在桌前,盯着李显,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样静静地吃过了早饭,晨昏定省的时候才发觉菡若没有到场,不免觉得奇怪。
李显皱皱眉,命人去找,小丫环去了多时才回来,说是纪奉仪身体抱恙,不能前来。苒苒便带了掌医和女史去看,回来时几个人都素着脸不说话。
我不由得着急:“怎么了,可是病的重了,我也该去探望她的。”
李显按住我:“你身子重,不必去看了,我这就传御医去瞧。”
苒苒只躬身阻道:“回殿下,纪奉仪并非抱恙,而是……”
“而是什么?”李显问。
“而是害喜。”其中的一名掌医道。
我点点李显,指责道:“你出轨!”
他无辜地眨眨眼,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菡若腹中的孩子已经五个月有余,后来因为我入主东宫,她虽发觉了自己已怀有身孕,却只瞒下不报,每日只穿些宽大的衣裙,竟一直拖到了现在。
我愤愤不平,却知道这终究不是菡若的过错,只得安慰了她一阵子,才躺回床上假寐。
不多时,李显也回了房里,见我和衣躺在床上,就走过来推我:“若是要睡就好生的换了衣服盖上被再睡,当心冻坏了身子。”
我睁开眼睛瞪他:“怎么想起关心我来了,有这闲情不如先照看你的奉仪去。”说着就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他无奈地拉住我的手:“我那时以为同你再无机会了。”
算算时间,菡若怀孕时正是我被李贤救出天牢的时候,想来那时也该是李显最难渡过的时候。若是当初的我就清楚那个在夜半时翻墙而过、殷勤地替我做夜宵的欢快少年就是自己日后的夫君,后来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波折,不会有那段关于李贤的灰色记忆……
叹了口气,我回过身来,回握住他的手:“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些事了,好不好?”
空气在两个人之间沉静了很久,才听到他的回答:“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两个人相互